離開後,未婚夫他追悔莫及 第第58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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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風起,
門在風中吱呀作響,一扇窗被大風吹開,溫明昭拉著他的手,
神情有些恍惚,她剛起身關好窗,就見劉伯引著提著藥箱的醫師快步而來。
劉伯把人帶到,頷首默默退出房間,
“姑娘,
有事喚我便是。”
溫明昭與他示意,
又對醫師行了一禮,
指著任衍之背後的傷口,
“先生,他中了毒。”
醫師湊近嗅了嗅,用手指沾了些許粘稠的血液,藉著靈燈眯著眼細細觀察,
“還好,
隻是常見的毒藥,此毒為的是抑製靈力,
幸好公子乃妖族,體質特殊,
暫時壓製了毒性蔓延。”
溫明昭訝異,“您如何得知……”
醫師含笑,“姑娘不必擔心,
漓州城的子民對妖族冇有偏見。”
那道被短刀刺穿的傷口周圍,
泛著青黑的顏色,
醫師凝視思索片刻,便從藥箱裡取出個黑色陶瓶,
倒出兩枚藥丸,一紅一黑,“先服下黑色丹藥,先暫時鎖住毒性,再服用紅色丹藥,用以麻痹,接下來需用銀針逼毒,過程疼痛,希望這丹藥能多頂一陣子。”
溫明昭接過藥丸,掰開任衍之的下頜,將兩枚分彆給他服下,丹藥即刻見效,他緊鎖的眉頭鬆了些許。
老醫師取出銀針,針尖在燈下閃著寒光,他一絲不茍地將銀針一一用火光撩過一遍。
“姑娘,扶著公子爬在榻上。”
聞言,溫明昭照做。
醫師準備就緒,屏息上前,將第一根銀針紮在傷口上方約三寸的位置,針尖入體的刹那,任衍之悶哼一聲,身體猛地一顫,他眼睫顫動,意識卻尚未清醒,雙手不由自主地緊扣住身前的香案,指甲在香案上掐出深深的印痕,香案上的灰塵被震得揚起。
溫明昭上前穩住他的身體,“忍著些,”她拿出手帕,替他擦去額角的冷汗。
醫師的手法嫻熟,動作極快,銀針在傷口周圍的xue位間遊走,每紮下一根,就有一縷黑血順著針尾滲出,醫師一一擦去。
越往後,似乎越疼痛難忍,哪怕服用了麻痹神經的丹藥,他還是疼得清醒過來,溫明昭隻能握住他的手,給予一些薄弱的力量。
當最後一根銀針拔出時,醫師撥出一口濁氣,用衣袖擦了擦額上滲出的汗珠。
任衍之已經疼得渾身脫力,又闔上雙眼。
醫師收起銀針,為他包紮後,從藥箱裡取出一個小瓷罐,溫明昭打開來,是墨綠色的藥膏,散發出薄荷的清香:“這是專門熬製的藥物,敷上能促進傷口癒合,每日都需要塗抹。”
溫明昭將人送走,回來給他上藥,他睡得極不安穩,額上冷汗不斷,怕他起高熱,隻能整夜都在榻邊守著。
屋內一下安靜下來,隻有他呼吸的聲音,溫明昭的思緒回到方纔的打鬥之中,蕭然的修為在她之上,按理來說,不會那麼快便失去知覺的。
她又回憶白天蕭然交待的事情,懸著的心纔鬆下幾分。
濃濃的倦意襲來,窗外樹葉沙沙作響。
天快亮時,溫明昭才睜開眼睛,她起身,藉著從窗欞透進來的微光,掀開被子,仔細檢查著他後背的傷口,繃帶已經被血浸透,她輕輕將繃帶解開,泛出的皮肉已經冇了烏青的顏色。
她撥出一口氣,從桌案上拿來醫師留下的藥膏,用指尖蘸了些,小心翼翼地塗在傷口上,藥膏帶著薄荷的清涼,觸到皮膚時,任衍之的睫毛輕輕顫動了一下,卻冇有醒來的跡象。
“怎麼還不醒來……”
溫明昭低聲呢喃,擔憂不已。
兩天兩夜,溫明昭都守在他身邊,幾乎冇合過眼,每日為他換藥,重新包紮,他的嘴唇已有些乾裂,她隻能拿著勺子,一點一點地喂他,水順著他的下頜滑落,滴在枕頭上上,暈開深色的水漬,溫明昭看著他緊蹙的眉頭,心中難受。
第三日清晨,溫明昭身體已經疲憊不已,她的眼皮越來越沉,趴在任衍之身邊,頭輕輕靠在他的榻邊,枕著自己的手臂,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任衍之的手指動了動,睜開了雙眼,他挪動指尖,便觸到溫明昭溫熱的臉頰,他側過頭,視窗漏下的晨光恰好灑在她睫毛上,在她眼下投下一小片陰翳,榻邊的香案上,還燃著未儘的香,是她常用的那一種。
除了這香的味道,周圍還混著草藥的氣味,他屏住呼吸側過身,指腹輕輕刮過她的睫毛,不料,手突然被她無意識地抓住,隨後她緩緩睜開眼,一雙瀲灩著水光的眼眸與他四目相對。
“醒了?”
任衍之的聲音比,帶著剛醒來的沙啞,溫明昭的睫毛猛地掀開,先是茫然地眨了眨,,才反應過來什麼,頓時紅了眼,淚水已然流下。
“任衍之,這次你嚇死我了……”
她的哭聲裡裹著濃重的鼻音。
他頓時手足無措,隻,他忍著後背的鈍痛,將她環入懷中,掌心貼著她後背輕輕安,讓你擔心了。”
她平靜下來,從他懷裡掙脫,“誰擔心你了!”
任衍之表情一頓,眼中漫出委屈的神色,“是嗎?那日你答
故意道,“什麼話?”
他眸光一閃,彷彿真的怕她忘記一般,立馬抓住她的手,虔誠地吻上她的手背,“和我在一起,彆再離開我。”
她手指微微一動,心也跟著一動,輕聲道,“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他擡起頭,滿眼盛著笑意,黯淡的眼神終於又染上了光,擁住她低聲道,“這個世上,我隻有你了。”
溫明昭把臉埋進他頸窩,也想擁住他,但惦記他背上有傷,最後拍拍他的肩,“好了,鬆開,讓我看看你的傷,還疼嗎?”
他恍若未聞,“再抱一會兒。”
溫明昭靜靜靠在他懷裡,他好像睡著一般,半晌都冇動,她輕輕動了動,他便執拗地抱得更緊。
良久,溫明昭忍不住提醒,“該換藥了。”
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如往日一般,為他換藥包紮,溫明昭解開任衍之後背的繃帶時,繃帶剛滑到腰側,就見傷口處隱約已長出了新的皮膚,她為了看得清楚些,湊得有些近,定睛一看,還真的是,她感歎,“這藥膏的作用真不錯!”
她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他的後背上,讓他身體緊繃。
溫明昭聲音輕快不少,“今日應該不疼了。”
她指尖蘸取些許藥膏,指腹剛觸到他的傷口處,任衍之的背突然輕輕一顫。
她頓了頓,擡眸看他,“怎麼了?”
他的指尖蜷了蜷,指節泛著淡淡的白,聲音從肩頭漫過來,帶著點不自然的沙啞:“冇事……
就是有點癢。”
她怕弄疼他,手下動作更輕柔、緩慢,藥味瞬間散開,瀰漫在四周,任衍之的呼吸突然頓了片刻。
她擡頭時,正看見他的喉結輕輕滾動,額頭已經出了汗。
她輕聲問,“是不是弄疼你了?”
慌忙想收手,卻被他反手抓住手腕。
他的掌心很燙,攥得她的手腕微微發熱:“不疼,”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就是有些癢。”
他微微用力,把她往前一帶,輕易又擁住了她,另一隻手奪過藥膏放在案上,將下頜放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歎道,“彆管了,我定力冇那麼好。”
她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慌忙道,“放開我,還冇包紮呢。”
他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嗯。”
她隻能任他抱著,勉強取下案上的紗布,去為他包紮,紗布纏繞兩圈,她的指尖又不經意劃過他的皮膚,她隻聽耳邊的呼吸又沉重幾分。
她的耳尖紅了,隻能手忙腳亂綁好,拍拍他,示意他鬆手,可他就是不願,平日不到一刻就能換好藥,今日硬生生拖了一個時辰。
門外響起敲門聲,“姑娘,藥來了。”
任衍之這纔不情不願地放開她,溫明昭將藥端過來,病人卻越發恃寵而驕,“不想喝,苦……”
溫明昭有些無奈,耐心勸道,“這幾日都冇喝藥,你前前後後傷了幾次了,這溫養的藥,必須喝,才能好得快些。”
二人僵持片刻,溫明昭溫言哄了幾句,他才就著她的手,將藥一勺一勺喝完。
他盯著她輕輕皺眉,喉頭滾動,溢位一個字,似撒嬌般,“苦……”
溫明昭閉了閉眼,現下拿他冇有絲毫辦法,隻能從空間戒中取出蜜餞,遞給他,他冇有接,低頭含住蜜餞,眉頭輕輕一揚,不知有意無意,舌尖輕輕掃過她的指尖。
溫明昭的臉色迅速躥紅,“你!”
他眨眨眼,狀似無辜,“怎麼了?”
她彆開眼,端著藥碗打開房門,幾乎落荒而逃。
身後的人看著如花般的裙襬消失在門邊,似乎還在回味蜜餞的甜味,抿唇勾起一抹笑意,胸腔微動,溢位一聲幾不可聞的笑,輕輕低喃,“好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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