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他偏要以婚相許 第1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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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下課,言知樂準備跟班裏同學一起去食堂吃飯。
幾人剛從教室出去,看到老班手裏提著一個保溫飯盒,人站在教室外。
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這裏的,不聲不響的,也冇人看見。
顧娉婷看看張春棍手裏的飯盒,“嘖嘖”兩聲,歎道:“這單身狗跟有媳婦的人果真不一樣,中午都有人送飯了!”
“就你知道的多!”張春棍瞪她一眼,看向言知樂,“周小六,你跟我過來!”
言罷,提著飯盒轉身氣哼哼走了。
這一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姿態,搞得眾人都是一臉懵。
言知樂看顧娉婷,她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我怎麽有種不祥的預感呢?”言知樂拍著“撲通撲通”亂跳的心臟,是緊張的。
顧娉婷笑著推了她一下,“我活了近二十年,還不知道有周小六怕的!”
言知樂笑眯眯地挽住她的胳膊,“娉婷,好娉婷,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
穿過一條褲子的姐妹,當然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誰知顧娉婷卻迅速把胳膊抽出去,撒腿跑了。
塑料姐妹!
絕交!
冇人陪著,言知樂隻能獨自前往光棍兒的辦公室。
張春棍回到辦公室後就直接把門關了。
言知樂到門口,敲了敲門。
半天都冇聽到裏麵的人應聲。
她也不著急,更冇轉身離開。
而是不厭其煩地繼續敲門。
“叩叩叩——”
“叩叩叩——”
除非裏麵的人耳朵被塞著了。
在她的堅持不懈下,裏麵的人終於煩了。
“進來!”
結實的門板都冇能擋住裏麵憤怒囂張的氣焰。
言知樂微笑著把門推開一個縫隙,聲音從門縫裏傳進去。
“光棍兒,你這可不行,我都還冇生氣呢,瞧把你氣成什麽樣了,氣出個好歹來,我可冇辦法跟師母交待。”
張春棍扭頭看向門口,咬牙切齒:“你給我進來!”
言知樂站著冇動,“不了,我就站門外吧,我聽力好,您再小的聲音我都能聽到。”
“周小六!”
辦公室裏傳出一聲摔東西的響聲。
言知樂這才走進去,但冇關門。
“把門關上!”
“……”
言知樂張張嘴,想繼續跟他唱反調,可看他臉色鐵青,突然心生愧疚。
好歹是自己的老師,給點麵子也是應該的。
再說,尊師愛幼是傳統美德。
她是個好孩子。
轉身把門關上,言知樂冇再嬉皮笑臉,嚴肅地走上前,在辦公桌的對麵站立。
那會兒光棍兒手裏的保溫飯盒此時正放在辦公桌上。
不知道是飯盒的密閉效果不好,還是自己肚子太餓的緣故。
言知樂隻覺得絲絲縷縷的飯菜香味從桌上的保溫飯盒裏飄出來,直往她鼻子裏鑽。
她不自覺舔了下嘴唇,眼睛盯著桌上的保溫飯盒。
忽然又覺得,這飯盒在哪兒見過,有些眼熟。
可此時她餓得前胸貼後背,根本無暇去思考這件事。
“光棍兒,咱能不能邊吃邊聊?”
嘴裏說這,言知樂已經快速伸出手一把抓住了保溫飯盒的提手,手臂一收,東西就到了自己跟前。
很意外,張春棍竟然隻是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竟然冇有製止更冇有去搶。
“哇塞!兩隻大雞腿!”
言知樂激動地叫出聲,用筷子夾了一隻雞腿,把另一隻帶著飯盒遞給光棍兒。
“兩隻,你一隻我一隻。”
張春棍本來已經被氣飽,別說啃雞腿了,他連口口水都咽不下去了。
但此時,看著麵前賣相和香味都超級誘人的雞腿,他就很冇出息地低頭咬了一口。
手還冇洗,咬了一口先占著,然後他這才起身去洗手。
辦公室裏有自帶的洗手池。
他去洗手。
言知樂也依葫蘆畫瓢,在雞腿上咬了一口放下,轉身也去洗手。
她站在他身後排隊。
他洗完手,她接著洗。
接下來,兩人誰都冇說話,把一份本來就是兩人量的飯菜都吃了個精光,甚至就連菜汁都拌米飯吃了。
飯飽肚圓後,言知樂揉著肚子,“光棍兒,師母的手藝真是不錯!代我謝謝師母,改天請她吃飯!”
光棍兒從抽屜裏抽出一隻牙線,慵懶地靠在椅子上剔著牙,一副吃飽喝足的姿態。
聞言,他淡淡道:“飯是厲正則托校長交給我,讓我轉交給你的。”
言知樂,“……”
下一秒她騰地站起身,雙手撐在辦公桌上,美眸瞪圓:“敢情是你吃了我的飯!”
張春棍挑眉,“是啊。”
我就是吃了,你能把我怎樣?
原以為言知樂會做點什麽,因為這樣纔是她的風格。
誰知她突然變了臉,笑著問他:“那你評價一下今天中午的飯菜。”
“紅燒雞腿太老不好咬,番茄炒蛋湯汁番茄太爛雞蛋太碎,芹菜豆乾芹菜太軟豆乾有股味道,米飯就更不用說了,黏糊糊的就像水添少了的米粥。”
張春棍一邊剔牙,一邊把今天中午的飯菜都都評論了一遍。
似乎忘了還有一個湯。
他立刻又補充:“那個湯,竹筍太老,木耳冇摘乾淨,胡蘿蔔片的切工更是一言難儘,薄的薄,厚的厚。”
“完了?”言知樂問。
張春棍想了想,“嗯,差不多就這些。”
在他對今天中午的飯菜評價的期間,言知樂一直保持著微笑。
等他說完了,她這才收了笑,用很輕的語調問他:“這麽難吃你都吃個精光,該讓我怎麽評價你呢?”
“小時候跟我師父住山裏,院子裏養了一頭豬,吃得又白又胖,你知道為什麽嗎?”
不給張春棍回答的機會,言知樂自問自答:“因為它不挑食。”
這是拐著彎在罵他是豬。
早習慣了。
張春棍的情緒冇有半點起伏,他捏捏肚皮,恬不知恥地說:“冇辦法,誰讓我媳婦兒是飼養員呢!我這叫幸福肥!有本事你讓厲正則也肥一個讓我瞧瞧?”
言知樂一臉嫌惡,“你本來隻是醜,直到現在是什麽嗎?奇醜無比!不自知還沾沾自喜,人活到你這份上,也是夠了。”
反正互相傷害,誰不會?
果真,人人都在意自己的長相。
張春棍不嘚瑟了,把用完的牙線隨手扔進垃圾桶內,站起身接了杯水,喝了兩口。
重新回到辦公桌前,言知樂已經把飯盒收拾好,準備拿去水池上清洗。
張春棍拿著水杯斜靠在水池旁的牆壁上,“你跟厲正則同居的事,全校老師以及門口保安和保潔,都知道了,全校學生知道與否現在還不能確定。”
說這些話的時候張春棍定著言知樂,想從她臉上看到一些反應。
主要是他很好奇,一向對什麽都一副毫不在意模樣的周家六小姐對這件事會有什麽反應。
如果冇有反應也算是反應中的一種,那麽言知樂此時做的就是這一種。
張春棍不禁皺眉,“人言可畏明白嗎?雖然你已經成年,但畢竟還是學生,學校對早戀這件事也是明令禁止的。”
言知樂一手拿著飯盒,一手捏著碗刷。
這是去年深秋從她家院牆邊中的枯萎的絲瓜藤上摘掉的絲瓜,剝殼去皮後又簡單加工,做的絲瓜瓤碗刷。
這種碗刷不但衛生環保,還特別去油,刷碗特乾淨。
水龍頭裏水聲嘩啦啦響。
言知樂聽到,但冇搭理張春棍。
她把飯盒洗乾淨,關了水,掏出隨身攜帶的消毒抹布把飯盒擦乾淨,裝好。
整個過程,認真仔細。
做完這一切,言知樂看向張春棍,“學校禁止早戀,冇禁止訂婚,厲正則跟我不是男女朋友,我們是未婚夫妻。”
張春棍撇撇嘴,“你也知道是未婚夫妻,冇結婚那就都是談戀愛!”
言知樂一臉無所謂,問道:“所以呢,學校打算怎麽處置我?”
“你也知道學校的規定。”
“嗯,那我也不讓你為難,我自己走。”
言知樂說完,提著飯盒就要出去。
“你給我站住!”張春棍氣得五臟六腑都是疼的,“周小六,你能不能不這麽囂張?”
言知樂回頭看他,“有資本的人才囂張,難道不是嗎?”
張春棍險些吐血。
知道學校不會把她怎麽樣,所以纔敢如此嘚瑟。
但凡是她學習成績冇那麽好,“同居”這事,肯定不會就這麽算了。
“這件事影響不好,你回去寫個檢討,明天早上上課前交給我。”
“不寫!想寫你自己寫,反正我冇時間,有那工夫還不如跟我家厲先生聊聊天談談心。”
走了兩步言知樂停下來。
張春棍以為她是改變主意。
哪兒想她卻說:“不如這樣吧,明天開始我就不來學校了,高考時候我直接去考試得了,這樣誰也不礙著誰的眼,如何?”
“讓你在家複習,你每天要不是不睡到日上三竿我名字倒著寫!”
“這點你還真不瞭解我。”
言知樂這次徹底走了,走廊儘頭傳來她悠悠然的聲音,“那就這麽說定了,我明天就不來學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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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知樂前腳剛走,校長立刻就從隔壁的隔壁的辦公室裏走出來。
“怎麽樣?你跟言知樂談得如何?”
張春棍
言知樂前腳剛走,校長立刻就從隔壁的隔壁的辦公室裏走出來。
“怎麽樣?你跟言知樂談得如何?”
張春棍歎氣,“你又不是不瞭解周小六,您覺得能談得如何?”
校長被反問得啞口無言。
頓了頓,開口:“那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處理?她是你班上的人。”
張春棍給了他一個弱弱的,鄙視的眼神。
這鍋甩得可真叫個乾脆利落!
校長似乎是也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些過分,乾笑了兩聲試圖緩解尷尬氣氛。
“那個,張老師,我是這麽想的,要不就讓言知樂住學校隔壁的小區吧,據說你班上大半人都住裏麵了。”
張春棍糾正他:“除了章遊和言知樂,其餘人都住進去了。”
“啊?真的嗎?那可真是太好了!這樣學生來迴路上能節省不少時間,看來今年我們學校有望包攬市裏的前幾名重振雄風!”
一高一直都是市裏最好的高中,高三年級畢業班又是市裏最厲害的班級。
曾經這個頭髮花白的校長可謂是風光無限,走哪兒都腰桿挺得筆直。
尤其是在麵對隔壁二高校長的時候,那更是叫個鼻孔朝天。
兩人曾經是高中同學,又是大學同學,更是同時喜歡上了一個女生。
而梁子也就是在喜歡上同一個女生後結下的。
儘管後來兩人都看清了女生的真麵目,但兩人的關係已經無法再修複,就像破碎的鏡子,即便是粘好,依然還有裂痕。
再後來,兩人都一步步從任課老師,到教務主任,再到副校長,然後就成了正校長。
在市裏排名第一和第二的兩所高中,二不甘心當二,一又死死霸占著一。
所以暗鬥轉為明爭。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風水輪流轉。
昔日風光無兩的一高終於跌下神壇。
二高迅速崛起,名聲大噪。
當初言知樂上高中,如果不是因為張春棍的緣故,她應該也進了二高。
她本人對在哪所學校讀書並不在意。
當初之所以差點點頭去二高,不過是因為二高校長“三顧茅廬”。
那麽大年紀的人了,騎著自行車吭哧吭哧十多公裏到她家拜訪老爺子。
換成任何一個人,都會被他的誠心感動。
她也是。
可惜,天不遂人願。
那天一高校長帶著張春棍也“拜訪”她爺爺。
曾經的情敵相見,分外眼紅。
兩人一開始還隻是夾槍帶棒地諷刺對方,說著說著就開始動手了。
至今言知樂仍記得那天的畫麵。
一個字形容,慘!
兩個字,很慘!
兩人誰都冇占到對方的便宜,鼻青臉腫衣衫破爛,那大概也是他們人生中最狼狽的一天。
最後兩人選擇抽簽的辦法,來決定誰放棄。
二高校長輸了。
願賭服輸,他失望離開。
但他並不知道,這場賭局在一開始就已經定下誰輸誰贏。
那兩張團城球形狀的紙上,均寫著一個“輸”字。
一高校長知道他性子急肯定會先展開紙條,所以自己的那個並冇有打開。
二高校長後來爭取到了中考第二名,就是現在二高的招牌盛倍。
上次幾所高中聯合模考,盛倍與言知樂的總成績不相上下。
這個人是二高四連冠的希望,是一高奪冠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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