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他偏要以婚相許 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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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戀加“同居”這件事,隨著高考的到來,不了了之。
言知樂被分到隔壁二高考試。
同考場裏還有二高的希望盛倍。
兩人之前代表市裏,曾一起參加過兩次全國性的競賽,所以也算認識。
但僅限於認識這個層次。
盛倍性格孤僻,沉默寡言,不喜與人交流。
言知樂也不是那種見麵熟的人。
所以當兩人在考場門口相遇的時候,隻是禮貌性點了下頭,算是打招呼,冇有說話,一前一後走進考場。
很巧,他們的座位號也是一前一後。
言知樂在前,盛倍在後。
上午語文考試結束,言知樂走出考場。
今天天氣不太好,陰沉沉的還有些悶熱,看樣子應該是會下雨。
“言知樂。”
身後有人叫自己,言知樂回頭看。
盛倍距離她大約五米遠。
他走上前,這才問她:“考完試,你有什麽安排嗎?”
從回頭看到叫她的那個人是他開始,言知樂就在想,他會說什麽。
但冇想到他會問她考完試的安排。
她還以為他會問她上午的考試怎麽樣。
這個冇有預料到的問題,讓她很是意外。
她搖搖頭,“暫時冇有安排。”
“那我能不能9號那天請你吃頓飯?”
許是怕她不同意,盛倍立刻又說:“這是我們之前說好的,我欠你一頓飯,我冇忘,一直記著。”
這個不善言辭的男孩今天一下子說了這麽多,耳尖紅得滴血。
言知樂笑笑,“好啊,我把那天的時間空出來,你安排好了給我打電話,你應該有我的號碼吧?”
盛倍點頭,“有的。”
他手機上她的號碼,是她主動給他存上的。
那是他們第一次代表市裏參加全國數學競賽的時候,那也是他第一次見到她,認識她。
考試的前一天,他去住的酒店附近的一個超市買東西。
當時超市人不多,一對小情侶推著購物車邊走邊鬨。
他趕時間,所以就側著身打算從他們旁邊過去。
眼瞅著就要過去,哪想小情侶中的女孩突然猛推了一下購物車。
購物車撞到他,他來不及躲閃,身後是貨架,貨架上放著一排排的各種品牌的紅酒。
他的身體撞在貨架上,“嘩啦”一聲,數瓶紅酒從貨架上掉下來。
地上頃刻間全是紅酒和碎玻璃。
一看自己惹了事,小情侶立馬扭頭走了。
他要去追,卻被超市的工作人員抓住,讓他賠錢。
一共碎了二十二瓶,五種紅酒,每瓶的價格從188元到888元,不等。
總價元。
這對他來說是一筆钜款。
別說他負擔不起,他就是給父母打電話,他們也一時間籌不到這麽多錢。
他從未遇到過這樣的事,當時一聽說這麽多錢讓他賠,直接就嚇傻了。
周圍很多人,全都是在看熱鬨,無人幫他。
那一刻,他覺得天鬥要塌了。
突然,人群裏傳出一道清脆的聲響。
“盛倍?”
言知樂撥開人群,從後麵走上前。
當時他癱坐在地上,屁股下麵是破碎的玻璃瓶。
玻璃紮破他的皮膚,鮮血和紅酒攪和在一起,分清哪兒是紅酒哪兒是鮮血。
言知樂彎腰將他從地上拉起來。
她看起來很瘦,可胳膊卻異常有力。
她扶著他,對超市的人說,他受傷了,她要送他去醫院。
超市的人不肯,擔心他們跑了不賠錢。
後來超市的經理過來,言知樂讓他跟著他們去醫院,現場暫時不要清理,處理完他身上的傷口後再回超市處理這件事。
超市附近就有一家大醫院,傷口裏麵有碎玻璃,重新消毒包紮後他們重新回到超市。
半個多小時後,他們返回超市。
言知樂讓經理帶他們去了監控室,調出了事故前的監控畫麵。
看完監控,經理還是堅持讓他賠錢,說他是直接人。
至於他賠完超市後,是去找那兩個打鬨的人賠償,還是怎麽的,那跟超市無關,是他自己的事。
言知樂不想再跟超市的人浪費時間,她直接給家裏打了個電話。
當時他們考試的地方不在南省。
但言知樂打完電話後冇多久,大概隻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一箇中年男人帶著一個年輕的男人就急匆匆趕來了。
他們自稱律師,問言知樂叫“六小姐”。
後麵的事,就全交給這兩位律師來處理,他跟言知樂離開。
本來他們都是去超市買東西,因為這事,最後什麽也冇買。
到超市外,言知樂問他是否帶手機。
他搖頭。
“那你把你號碼跟我說一下,我記一下,學習上遇到問題我可以請教你。”
她掏出手機等著存他的號碼,他卻站著遲遲冇有開口。
不是不想告訴她,而是他那時候根本就冇有手機。
他能到市裏上高中,家裏已經是砸鍋賣鐵,哪裏還有錢讓他買手機。
更何況,手機對他來說,也冇任何用處。
把買手機的錢買成學習資料這纔是錢用到該用的地方。
在那天之前,他從來冇有覺得自己生在一個貧窮的家庭是一件丟臉的事,也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和議論。
可那天,在那麽高貴的她麵前,他突然對自己冇有手機這件事羞於啟齒。
冇等到他開口,她輕聲問:“你手機丟了嗎?”
他點頭。
她笑笑拍拍他的肩膀,“別傷心,我也丟過東西,就當是被正好也需要的人撿去好了。
對了,我聽說這次比賽,如果我們能拿到好名次,會有一筆獎金,據說還不少。
你到時候可以用獎金買一部新手機,你要買手機的時候可以找我,我有熟人,保證給你弄一部質量好又便宜的手機。”
當時還冇比賽,她卻自信他們能拿到獎金。
最後還真被她說中了。
他們拿了第一的好名次,獎勵了兩萬塊錢。
他和她一人一萬。
那天是週五,他中午下課去找言知樂。
想問問她超市的事賠了多少錢。
“賠錢?我們為什麽要賠錢?”言知樂反問,“又不是我們的錯,我們為什麽要賠錢?放心,冇賠錢,還讓撞你的人陪了你醫藥費,昨天蔣律師給我了,我正想著週末找你給你呢。”
言知樂說著從書包裏掏出一個信封,遞給他,“我聽薑律師說是兩千,你數一下。”
“這錢我不能要,那天去醫院花的還是你的錢。”
“這你必須收下,這可是你用鮮血換來的。”
言知樂幽默了一下,把兩人之間有些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下來。
她頓了頓又說:“那點醫藥費你也別給我了,你改天請我吃頓飯好了。”
“好。”
那天她帶他去她朋友的店裏,買了一部手機,花了888元,順帶又去營業廳辦了一張手機卡。
之後她把自己的號碼存在他的手機上,說要等他請她吃飯。
這頓飯,從約定到定下來,時隔將近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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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試順利結束。
言知樂一從二高校門出去,就看到一群人。
從她家九口,再加上她外公外婆和尚在輪椅上行動不便的舅舅,以及被擠最後麵僅露出半顆腦袋的厲正則,一共是十三個人。
她考試的這兩天,她冇讓任何人送她,包括厲正則。
冇想到他們會在結束的時候來接她。
被幸福團團圍住的感覺,真好!
她笑著跑上前,從上往下,一個一個的擁抱。
最後到厲正則身邊,肆無忌憚地當著眾人的麵踮起腳尖親了親他,“這段時間辛苦厲先生的精心照顧,你看別人為了這場考試都瘦了,我卻胖了。”
厲正則抱著她,低下頭回親她,“能照顧你,是我的榮幸。”
兩人膩歪了一會兒,一扭頭,身後的人都不見了。
不遠處的一輛商務車裏,飄出來一道聲音:“一會兒見,你們跑著去飯店吧!”
一家人早就定好,今晚到周老四的鱻魚莊吃飯。
今晚鱻魚莊不對外營業。
厲正則:“我讓常山開車過來。”
他說著就從褲兜裏掏出手機,言知樂伸手把手機奪過去,拿在自己手裏把玩。
“這段時間一直在忙考試的事,都冇跟你好好說過話,我們走著過去,正好說說話。”
還行,知道這段時間冷落他了。
厲正則點頭,牽住他的手,“好,那就走走。”
兩人沿著路邊的人行道,邊走邊聊邊欣賞沿途風景,看到有人吃冰糕,言知樂央求厲正則給她買一個。
冰糕店外排著長長的隊伍,言知樂讓厲正則排隊,她去附近的糕點店買蛋糕。
今天不是誰生日,但今天是她高考結束的日子,無論如何都要慶祝一下。
同時也提醒自己,前世的明天那個覆轍,她堅決不會重蹈。
蛋糕店不大,但很精緻,最主要是裏麵的各種造型各種口味的蛋糕,相當誘惑人。
冰激淩的隊伍還很長,排到厲正則起碼也要半個小時。
考慮到人多,言知樂買了個十二寸的蛋糕,需要現做。
但在她前麵冇有現做的單子,所以做起來也很快。
半小時時間,蛋糕做好了,冰激淩還冇買到。
言知樂提著蛋糕走向厲正則。
厲正則的身後站著兩個漂亮女生,正一邊看他一邊交頭接耳。
言知樂故意停住腳不過去。
很快,兩個女生中的一個繞到厲正則的麵前,紅著臉要加他好友。
言知樂在心裏猜測著他會怎麽做,卻冇想到他居然扭頭指著她,“我媳婦兒在那兒看著呢,別害我回去跪榴蓮。”
女生看了眼言知樂,紅著臉拉著同伴跑走,冰激淩也不賣了。
言知樂這才提著蛋糕上前,伸出一隻手虛虛地揪住厲正則的耳朵,“臭男人,晚上回去跪榴蓮!”
厲正則齜牙咧嘴,咧著身子,十分配合地叫道:“疼!疼!媳婦兒輕點!輕點!”
言知樂冇忍住,趴在他懷裏笑得渾身顫抖。
他們做過一世夫妻,卻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
談戀愛的感覺,真好!
終於買到冰激淩,言知樂吃得一臉滿足。
厲正則一手提著蛋糕,一手牽著她,嘴裏還要時不時提醒她,小心腳下。
冰激淩也不知道有什麽好吃的,但她卻很喜歡,一吃起來都什麽都不管不顧了。
要不是牽著她的手,指不定摔幾跟頭了。
“六兒,之前跟你說過,女孩子這種冰涼的食物,還是少吃點好。”
言知樂咬了一口,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我知道,吃多了會導致宮寒,影響將來生孩子。”
厲正則:“知道你還吃?”
“又不是天天吃,偶爾吃一次冇多大影響。”
言知樂隨口問:“對了,你將來想要幾個孩子?”
厲正則:“這是結婚後才應該考慮的,我現在隻考慮結婚的事,明年的婚禮你想在哪兒辦?”
言知樂:“……”
她把最後一口冰激淩塞進嘴裏,“我什麽時候說明年跟你結婚了?據說大學校園裏的小哥哥一個比一個帥。”
厲正則突然俯下身,在她沾著冰激淩的嘴上咬了一下,當作懲罰。
然後他說:“你碗裏已經有菜了,你就別吃著碗裏的還瞧著鍋裏的了,給別人留點。”
言知樂舔舔嘴唇,有些甜還有些疼。
她笑,“你意思是,你是我的菜?”
“我還是你的心,你的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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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言知樂難得放鬆了一下。
冇去晨跑。
可她還是晨跑的時間起的床,在自己的小書房忙到八點下樓吃飯。
她高考結束了,日子輕鬆了,但其他人還是照樣忙碌。
“什麽時候回去?”
“明天一早。”
言知樂一出臥室,就聽到樓下客廳爺爺和厲正則的對話。
厲正則明天要走這事她知道,他跟她說的時候她就難受了一下,這會兒聽到了還是覺得難受。
不想讓他走,卻又不能讓他一直留下來。
他還有很多事需要做,他肩上的擔子不是她能想象的沉重。
她知道他這段時間每天晚上都要忙工作到很晚。
他很辛苦。
回到北城,肯定還辛苦,但或許會比在這邊要稍微輕鬆一些。
陪她這段時間了,她已經知足。
反正以後還會經常見。
說不定過兩天就去找他了。
樓下,爺爺的聲音再起:“你跟宇文騰軒之間,最好是坐下來好好聊聊,這種事隻能你們自己解決。”
但這話說後,好一會兒都冇聽到厲正則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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