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雨落儘滿城殤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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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宴徹底亂套了。

我聽見無數尖叫聲響起，太監喊著“傳太醫”，還有大臣們的竊竊私語。

“這女人是誰？不要命了！居然敢刺傷陛下！”

“聽貴妃娘娘說三年前……三年前陛下不是廢了一個妃子打入冷宮嗎？好像是前朝的亡國罪女！就是她！”

“看著不像啊。”

“聽說那個罪妃性子軟弱，還不會說話，就養著一隻貓，結果那貓衝撞了貴妃娘娘，被陛下下令烹殺了！整個皇宮誰不知道這件事！聽說那貓肉還被硬生生灌進了那罪妃的嘴裡！”

“你們看，陛下居然在笑！”

蕭玄策手臂的血往下滴。

蘇婉清尖叫一聲：“陛下！”

她顧不得額頭的傷，發瘋一樣撲過去，把蕭玄策護在身後，對著我嘶吼。

“暮雪！你憑什麼傷害陛下！”

“陛下當年饒你一命，就養出你這麼個白眼狼！你馬上給陛下跪下道歉！”

我看著蘇婉清那副女主人的姿態，隻覺得可笑。

我對上蕭玄策的眼睛，冷笑：“養了三年，養出一條替你擋刀的狗，陛下，你是不是很有成就感？”

蘇婉清臉色慘白。

蕭玄策立刻把她護在身後，和三年前一模一樣。

“暮雪，我們之間三年前就結束了。”

“朕已經說過，朕心裡隻有婉清，朕不可能愛你，更不可能喜歡你！”

蕭玄策冷眼看我：“朕不管你這三年在冷宮怎麼過的，又是怎麼混到這場壽宴上來的。”

“但是，朕絕不可能再讓你回到後宮，讓你繼續禍害婉清！”

“暮雪。”

蕭玄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

“本來今日朕可以當做你不存在，但你既然傷了婉清，就要付出代價。”

他拍了拍手，一群禦前侍衛圍了上來。

“你選擇自己去刑天台，還是朕讓人押你去。”

刑天台，是用來處置最低賤的宮奴和叛國者的行刑之地。

我笑了出來：“蕭玄策，你以為這天下都是圍著你轉的嗎。”

我指了指他流血的手臂。

“有本事，你今天最好殺了我，”我一步步走近：“不然，輪到我解決你的時候。”

“你可彆……”

我湊近他，一字一句：“跪地求饒。”

我的笑聲在大殿裡迴響。

蕭玄策的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

我看著他被我氣到發抖的樣子，想起了三年前。

那不僅是因為一隻貓。

更是國破，是家亡。

他在我麵前，親手點燃了我暮氏一族的宗祠。

火光映著他扭曲的臉。

“哭啊。”

他笑著看我：“你不是很能忍嗎？朕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我冇有哭。

我的眼淚，早在城破那天就流乾了。

我隻記得那天的大火，和我心裡燃起的恨。

如今，我對上蕭玄策，隻剩下仇恨。

“蕭玄策，你不過是條被蘇婉清玩弄的蠢貨！”

我一字一句道：“先帝把江山交到你手裡，怕是都要從皇陵裡爬出來找你索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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