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道爐 第43章 範玉塵,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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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
一聲微弱的震顫在寂靜的洞府中格外清晰,楚楓正倚靠在玉床上,懷中是剛剛**過後臉頰仍帶著紅暈的蕭璿璣。
這突如其來的震動讓他眉頭微蹙,修長的手指從散落的衣袍間摸出了那枚溫潤的傳信玉符。
玉符入手冰涼,表麵流轉著淡淡的青色光暈。
楚楓將神識探入,刹那間,他瞳孔驟縮,周身氣息不受控製地爆發開來。
洞府內溫度驟降,石壁上凝結出細密的冰晶,連空氣中飄散的靈氣都彷彿被凍結。
蕭璿璣察覺到異樣,立即撐起身子。
她如瀑的青絲垂落,露出一截雪白的香肩。
她從未見過楚楓如此失態,那張俊朗的麵容此刻冷若冰霜,握著玉符的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發生什麼事了?”
“範玉塵出關了。”
楚楓的聲音低沉得可怕,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
“他打傷了清雪,抓了我母親和妹妹,要逼我現身。”
蕭璿璣聞言嬌軀一震,紅潤的臉色瞬間褪去血色。
她太清楚楚楓對家人的重視,如今家人落入敵手,無異於觸了他的逆鱗。
“我陪你回去。”
蕭璿璣毫不猶豫地掀開錦被,玉足輕點地麵,纖纖素手已開始快速結印。
隨著她的動作,散落在地的衣裙如活物般飛起,層層疊疊裹住她玲瓏有致的身軀。
她指尖在腰間一抹,一枚雕刻著鳳凰紋路的玉佩便綻放出耀眼紅光。
楚楓很快穿戴整齊,跟隨蕭璿璣快步離開洞府。
兩人剛衝出洞府,迎麵便撞見一道踉蹌的身影。
冷月璃扶著石門,素來清冷的麵容此刻泛著異常的紅暈,額前幾縷銀髮被汗水浸透,緊貼在肌膚上。
她雪白的道袍完全濕透,半透明地貼在身上,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師尊!”
蕭璿璣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攙扶。
她觸碰到冷月璃的手臂時嚇了一跳,那肌膚燙得驚人,完全不似平日冰肌玉骨的狀態。
冷月璃強自穩住呼吸,銀牙幾乎要將下唇咬出血來。
“冇事。”
她能怎麼說,總不能說自己是因為共情,而無法抵擋心中慾念,所以跑來聽牆根吧。
更加不能說方纔她就在洞府外,聽著裡麵纏綿的聲響,直到雙腿發軟,真氣紊亂?
“隻是功法出了岔子。”
她勉強開口,聲音比平時沙啞三分。
當目光掃過楚楓時,她心臟猛地一跳,那股淩厲的氣勢讓她心中也平添了幾分悸動。
“我有流雲舟,可送你們回青雲城。”
楚楓不假思索地點頭:“多謝前——”
話到一半突然頓住,而後疑惑地開口道。
“前輩如何知道我們要回青雲城?”
冷月璃的耳尖瞬間紅得滴血,她方纔情急之下竟忘了掩飾,總不能說自己在洞府外將他們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
“我——是見你神色惶急,必是家中出事。”
楚楓此刻心緒已亂,聞言隻是略一頷首。
冷月璃暗自鬆了口氣,玉手一招,一艘通體瑩白的飛舟憑空出現。
“上來!”
冷月璃輕喝一聲,率先躍上飛舟。
蕭璿璣拉著楚楓緊隨其後,當三人站穩,流雲舟頓時化作一道白光劃破天際。
楚楓立於舟首,凝視著遠方若隱若現的山脈輪廓,有些心急如焚。
雖然流雲舟的速度已經很快了,但是他此刻恨不得立即回到青雲城。
蕭璿璣輕輕握住他緊繃的拳頭,觸手一片冰涼。
“她們一定會冇事的。”
楚楓反手握住她的柔荑,冷聲道。
“當日我就應該立即殺了柳嫣,以絕後患。”
他已經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是柳嫣去玄丹宗找了範玉塵,若不是為了留下柳嫣開啟秘境,也不會引起今日之禍。
正說著,飛舟突然劇烈顛簸。
冷月璃悶哼一聲,竟是站立不穩向後倒去。
楚楓眼疾手快,一把攬住她的纖腰。
入手處衣衫濕冷,卻能感受到布料下驚人的熱度。
冷月璃整個人都在微微發抖,那雙總是寒星般的眸子此刻水霧氤氳。
“前輩?”
楚楓皺眉,察覺到她體內真氣亂竄。
“你氣息紊亂,可是舊傷發作?”
冷月璃羞憤欲死,她此刻被楚楓半抱在懷中,鼻尖全是對方身上清冽的氣息。
更糟的是,她的心中好似已經生出了心魔,那股慾念瘋狂躁動,讓她雙腿發軟到難以站立。
偏偏蕭璿璣還在旁邊關切地看著……
“我、我需調息片刻……”
她勉強掙脫楚楓的懷抱,踉蹌著走到舟尾盤坐。
流雲舟穿梭在雲層之間,下方山河飛速後退。
楚楓估算著速度,照這個進度,再有一個時辰就能抵達青雲城。
他摩挲著腰間的赤霄劍,眼中寒芒閃爍。
“範玉塵,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
陰暗潮濕的地牢裡,腐臭的氣味瀰漫在空氣中。
蘇清荷和楚靈兒被粗重的鐵鏈鎖在冰冷的石柱上,鐵鏈上刻滿了禁錮靈力的符文,讓她們連一絲反抗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蘇清荷的衣衫早已被鞭子抽得破爛不堪,露出道道血痕,而楚靈兒白皙的臉頰上也帶著淤青,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清脆的腳步聲從地牢外傳來,一道妖嬈的身影緩緩走近。
柳嫣一襲暗紅色長裙,裙襬拖曳在肮臟的地麵上,她的臉上帶著病態的冷笑。
“嘖嘖嘖,看看這是誰啊?”
柳嫣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兩人,紅唇輕啟,聲音裡透著刺骨的寒意。
“堂堂楚家主母和大小姐,如今卻像兩條喪家之犬一樣被拴在這裡,真是可憐。”
蘇清荷抬起頭,儘管身受重傷,但她的眼神依舊堅定。
“柳嫣,你到底想乾什麼?”
“乾什麼?”柳嫣輕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猙獰,“我隻是想讓你們好好回憶一下,當初楚楓是怎麼對我的!”
她緩步走到蘇清荷麵前,修長的手指猛地掐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頭看著自己。
“當初,我就是將楚楓關在這裡,一點一點吞噬他的靈根和道體,讓他從天才淪為廢人!”
蘇清荷瞳孔一縮,心臟像是被狠狠攥緊,眼淚瞬間湧出。
“楓兒,他曾經竟受了這麼多苦……”
“哈哈哈!”
柳嫣瘋狂大笑,笑聲在地牢裡迴盪。
“是啊,他痛苦極了,我可是當著他的麵,一點一點抽乾他的靈根!”
“畜生!”楚靈兒掙紮著,鐵鏈嘩啦作響,她怒視著柳嫣,“彼時你們還是夫妻,你怎麼能這麼歹毒?!”
“我歹毒?”
柳嫣猛地轉頭,眼中怒火燃燒,像是被戳中了痛處。
“如果不是他,我怎麼會落得今日的下場!”
她猛地抬手,一巴掌狠狠扇在楚靈兒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在地牢裡炸響,楚靈兒的臉頰瞬間紅腫起來,嘴角溢位一絲鮮血。
“賤人!”柳嫣咬牙切齒道,“你以為楚楓還能救你們,範少主已經出關了,他死定了!”
楚靈兒倔強地抬起頭,眼中冇有絲毫畏懼,反而露出一抹冷笑。
“我哥哥回來,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嗬,嘴硬是吧?”
柳嫣眼中閃過一絲狠毒,她猛地從腰間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針,針尖泛著幽冷的光。
“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針硬!”
她一把抓住楚靈兒的手腕,銀針狠狠刺入她的指尖!
“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地牢中迴盪,楚靈兒渾身顫抖,冷汗瞬間浸透了衣衫。
十指連心,這種痛苦幾乎讓人崩潰。
蘇清荷目眥欲裂,掙紮著想要撲過去。
“住手!你這個瘋子!”
柳嫣卻笑得更加肆意:“彆急,馬上就輪到你了。”
她拔出銀針,鮮血順著楚靈兒的指尖滴落,在地麵上濺開一朵朵刺目的紅梅。
“楚楓廢我靈根,讓我淪為廢人,那我就讓他最親的人,也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緩緩走向蘇清荷,手中的銀針在昏暗的火光下閃爍著森冷的光芒。
“你說……我該從哪裡開始呢?”
吱呀——
沉重的鐵門被推開,地牢裡頓時灌入一陣刺骨寒風。
範玉塵負手而立,暗紅色的長袍在地牢昏暗的火光下泛著血色光澤。
柳嫣正舉著銀針,聞聲猛地回頭。
當她看清來人時,臉上猙獰的表情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諂媚的笑容。
她慌忙鬆開蘇清荷,快步迎上前去,腰肢扭動間儘顯媚態。
“少主。”她嬌聲喚道,聲音甜膩得能滴出蜜來,“您怎麼親自來了?”
範玉塵的目光掠過被鐵鏈鎖住的蘇氏母女,最後落回柳嫣臉上。
“你不是說,抓了她們兩個,楚楓就一定會現身嗎?”
柳嫣身子一顫,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她小心翼翼地湊近範玉塵,塗著丹蔻的手指輕輕搭上他的衣袖。
“少主彆急,楚楓那個廢物最重情義,隻要得到訊息,一定會趕回來的。”
“哦?”範玉塵挑眉,突然伸手掐住柳嫣的下巴,“可本少主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柳嫣吃痛,卻不敢掙紮,隻能強撐著笑容。
“少主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散佈訊息了,主要楚楓回來,少主便可以挖了他的道基。”
“廢物!”
範玉塵猛地甩開她,柳嫣踉蹌著後退幾步,後背重重撞在石牆上。
他轉身走向蘇清荷,修長的手指撫過冰冷的鐵鏈。
“我的耐心有限,今日楚楓若是再不出來,就彆怪我了。”
就在這時,地牢上方突然傳來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整個地牢都劇烈搖晃起來,碎石簌簌落下。
“範玉塵,給我滾出來!”
楚楓的怒吼聲穿透層層石壁,裹挾著滔天殺意席捲而來。
範玉塵猛地抬頭,嘴角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終於來了。”
範玉塵瞬間出現在了地牢之外,上下打量著楚楓,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弧度。
他周身散發著辟宮境威壓,暗紅色長袍無風自動。
“你就是楚楓?”
範玉塵慢條斯理地開口,聲音裡帶著毫不掩飾的不屑。
“那個被女人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廢物?”
楚楓雙目赤紅,手中赤霄劍發出陣陣嗡鳴。
他死死盯著範玉塵,一字一頓道。
“放了我母親和妹妹!”
範玉塵聞言突然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嘲弄。
“就憑你,一個築基期的螻蟻,也配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
他緩步向前,每走一步,地麵就結出一層血色冰晶。
當他走到楚楓麵前三丈處時,突然停下腳步,眼中閃過一絲玩味。
“聽說你最近修為大漲?”範玉塵輕蔑地搖頭,“可惜啊,在我眼裡,你依然是個廢物。”
就在此時,柳嫣踉蹌著從地牢裡跑出來。
她一把抱住範玉塵的手臂,指著楚楓尖聲道。
“聖子,就是他毀了我,您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範玉塵厭惡地甩開柳嫣,反手又是一記耳光將她抽飛出去。
柳嫣重重摔在地上,嘴角滲出血絲,卻不敢有絲毫怨言。
“廢物東西。”範玉塵冷冷瞥了柳嫣一眼,“連個築基期的垃圾都對付不了,白白浪費了我給你的資源。”
他轉頭看向楚楓,眼中殺意漸濃。
“你奪了柳嫣的純元,毀了我的爐鼎,這筆賬我們該算算了。”
範玉塵突然抬起腳,重重踩在地麵上。
一股恐怖的靈力波動擴散開來,地麵頓時龜裂出蛛網般的裂痕。
他指了指自己的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現在爬到我麵前來,舔乾淨我的靴子,我或許還能讓你死個痛快。”
楚楓渾身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滔天的怒火。
他握劍的手青筋暴起,眼中殺意幾乎凝成實質。
靈力湧入赤霄劍,刹那間周圍的溫度都升高了幾分。
楚楓周身靈氣如海潮般翻湧,赤霄劍上燃起三丈烈焰,將方圓十丈內的血色冰晶瞬間蒸發殆儘。
“聚靈境?!”柳家一位長老頓時驚撥出聲,“這怎麼可能!”
整個柳家廣場頓時一片嘩然!
楚楓離開青雲城時,不過築基初期,如今竟已突破到聚靈境?
這等修煉速度,簡直聞所未聞!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柳嫣披頭散髮地爬起來,“他一定是用了什麼邪術!”
範玉塵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隨即嗤笑出聲。
“就算你走了狗屎運突破到聚靈境,在本聖子麵前也不過是隻稍微強壯些的螻蟻!”
他右手輕抬,一道血色靈力在掌心凝聚,轉眼間化作一柄三尺血刃。
刃身上纏繞著詭異的黑色紋路,散發出令人作嘔的腥臭氣息。
“血煞魔刀,這是地階武技!”柳家長老激動地喊道,“這小子死定了!”
範玉塵嘴角掛著輕蔑的冷笑,隨手一揮。
血刃破空而出,在空中劃出一道血色長虹,所過之處地麵被犁出一道深達三尺的溝壑,碎石飛濺。
這一擊他隻用了三成力道,但對付一個剛入聚靈境的修士綽綽有餘。
柳家眾人已經露出勝利的笑容,彷彿已經看到楚楓被一刀兩斷的血腥場麵。
楚楓雙目微眯,赤霄劍上的火焰突然內斂,劍身呈現出晶瑩剔透的赤紅色,宛如琉璃鑄就。
他緩緩抬起手臂,劍尖直指那道血色刀芒。
“淨世天炎!”
一道僅有拇指粗細的赤紅劍芒從劍尖迸射而出,這劍芒看似纖細,卻在接觸血色刀芒的瞬間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威能。
轟隆——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血色刀芒如同薄紙般被輕易撕裂。
赤紅劍芒去勢不減,直接穿透範玉塵的護體靈力,在他左肩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什麼?!”
範玉塵踉蹌後退三步,臉上寫滿難以置信。
他低頭看著肩頭汩汩流出的鮮血,瞳孔劇烈收縮。
整個柳家廣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瞪大眼睛,彷彿見了鬼一般。
“這、這不可能!”
“聖子可是辟宮境強者,怎麼可能被這廢物所傷?!”
“我一定是在做夢吧。”
範玉塵臉色陰沉如水,肩頭傷口在血色靈力包裹下緩緩癒合。
他死死盯著楚楓手中的赤霄劍,眼中閃過一絲貪婪。
“冇想,這把天器竟然有如此威力!”
他緩緩抬起雙手,周身血霧翻騰。
“不過,你以為憑這點本事就能與本聖子抗衡?”
轟!
辟宮境威壓全開,方圓百丈內的地麵瞬間塌陷三尺。
範玉塵背後浮現出一尊三頭六臂的魔像虛影,正是他的三品武魂——血煞魔尊!
“能逼我動用武魂,你足以自傲了。”
範玉塵冷笑著,六道血色鎖鏈從魔像手中射出,如同活物般朝楚楓纏繞而去。
楚楓不閃不避,赤霄劍上火焰再次升騰。
他身後空間扭曲,一尊身披赤紅帝袍的偉岸身影緩緩浮現。
那身影頭戴冠冕,雙目如炬,僅僅是虛影出現,就讓方圓百丈溫度驟升!
“一、一品武魂?!”
望著那赤帝法相,柳嫣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
“整個東域數百萬年都冇出現過一品武魂了!”
範玉塵臉色終於變了,他感受到自己的血煞魔尊武魂竟然在微微顫抖,那是武魂等級壓製的天然反應!
“很好,你的武魂我要了!”
“赤帝臨世!”
楚楓一聲長嘯,赤帝虛影與他合二為一。
赤霄劍上的火焰瞬間化作純白色,恐怖的高溫讓周圍空間都開始扭曲。
“唰!”
一道白色劍光橫貫長空,六道血色鎖鏈在接觸劍光的瞬間灰飛煙滅。
劍光餘勢不減,直奔範玉塵麵門而去!
“血魔護體!”
範玉塵倉促間祭出一麵血色盾牌,劍光與盾牌相撞,發出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
哢嚓——
血魔盾竟然出現蛛網般的裂紋!
範玉塵終於收起輕視之心,雙手快速結印。
“血煞魔域!”
以他為中心,方圓五十丈瞬間被血色籠罩。
地麵滲出粘稠的血漿,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血腥味。
這是他的本命神通,一旦陷入其中,楚楓會被不斷抽取精血,而他的力量則會不斷增強。
“在我的領域裡,我就是主宰!”
範玉塵獰笑著,身形一晃化作三道血影,從不同方向攻向楚楓。
楚楓麵色凝重,赤霄劍在身前劃出一道火圈。
“炎界降臨!”
白色火焰以楚楓為中心爆發開來,與血色領域激烈碰撞。
兩股力量交鋒處空間扭曲,發出恐怖的撕裂聲。
噗!
範玉塵的三道血影同時吐血倒飛,領域被硬生生撕裂。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被灼傷的手臂,眼中終於浮現出一絲恐懼。
“你、你這是什麼火焰?!”
楚楓冇有回答,赤霄劍高舉過頭,劍身上的火焰紋路全部亮起,天空中竟然浮現出九輪虛幻的大日!
“焚儘八荒!”
九道白色火柱從天而降,將範玉塵所有退路封死。
恐怖的高溫讓柳家廣場的地麵直接琉璃化,遠處觀戰的柳家眾人不得不連連後退。
“血魔解體**!”
生死關頭,範玉塵止隻能咬牙施展禁術。
他周身血霧爆湧,身形瞬間化作千百道血影四散逃竄。
九道火柱落下,將大半血影蒸發,但仍有三道血影逃出攻擊範圍,在遠處重新凝聚成範玉塵的身影。
此刻的他狼狽不堪,華貴的衣袍破爛焦黑,臉色蒼白如紙。
禁術反噬讓他七竅流血,氣息萎靡了大半。
此刻,柳家眾人的下巴齊齊砸在了地上。
“範少主竟然敗了!”
“楚楓這才離開多久,竟然變得如此可怕。”
“一品道基,如今又凝聚出了一品武魂,竟然能逆戰辟宮境,這還是人嗎?”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範玉塵怨毒地咆哮道。
“楚楓,我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楚楓眼中寒光一閃,身形瞬間出現在範玉塵麵前,赤霄劍直刺其咽喉。
“聒噪。”
就在此時,範玉塵扯下胸前懸掛的一枚血色玉佩上,玉佩應聲而碎,一道通天血光沖天而起。
“住手!”
天際傳來一聲暴喝,一隻靈力巨掌從天而降。
但為時已晚,赤霄劍已經刺穿範玉塵的喉嚨,火焰從他體內爆發,轉眼間將其燒成灰燼。
範玉塵到死都冇想到,楚楓竟然真的敢殺他,他可是玄丹宗少主。
然而,他的意識很快便徹底消散。
柳嫣失魂落魄地癱坐在地上,喃喃道。
“死了,少主死了。”
她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範玉塵的身上,卻冇想到,楚楓一劍便斬滅了她所有的希望。
“小畜生,你找死!”
那遮天蔽日的靈力巨掌轟然落下,恐怖的威壓讓方圓百丈內的地麵寸寸崩裂,空氣都被擠壓得發出刺耳的爆鳴聲。
這一掌若是落下,莫說是楚楓,就連整個柳家都會被夷為平地。
然而,楚楓卻隻是冷冷抬眸,赤霄劍緩緩歸鞘,眼神之中冇有絲毫恐懼。
“前輩救我!”
他話音未落,一道清冷至極的寒意驟然降臨,整個天地間的溫度驟降。
那原本勢不可擋的靈力巨掌,竟在距離楚楓頭頂三丈之處戛然而止,隨即寸寸凍結,化作一座巨大的冰雕,轟然碎裂!
哢嚓——
冰晶四散,漫天冰屑折射出璀璨光芒,映照出一道絕世身影。
冷月璃踏空而立,一襲白衣勝雪,銀髮如瀑垂落,周身縈繞著淡淡的寒霧,宛如九天玄女降臨凡塵。
她眸光冰冷,素手輕抬,僅僅一個眼神,便讓那足以毀滅一切的掌印灰飛煙滅。
“玄丹宗好大的威風,敢動我藥王宮的人?”
“冷……冷宮主?!”
來人正是範玉塵的師尊,玄丹宗三長老範無咎。
可是當他看到冷月璃出現的那一刻,頓時瞳孔驟縮。
他臉上的猙獰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掩飾的驚懼。
冷月璃距離大帝境隻有一步之遙,根本不是他能招惹的。
他怎麼也冇想到,區區一個青雲城的小輩,竟能引來藥王宮宮主親自出手!
“冷宮主,此子剛剛殺了我的親傳弟子,那可是我玄丹宗少主!”
聞聽此言,冷月璃淡淡開口。
“我說他是我藥王宮的人,你冇聽懂嗎?”
範無咎額頭滲出冷汗,連忙拱手道。
“冷宮主恕罪,老夫不知此子與仙宮有淵源,否則絕不敢冒犯!”
蕭璿璣冷笑一聲,劍鋒直指範無咎。
“範玉塵抓我夫君的家人,還揚言要滅他全族,你現在跟我說不知?”
“什麼?!”
範無咎臉色劇變,那小子竟然是藥王宮聖女的道侶!
柳嫣失焦的瞳孔頓時一震,而後難以置信地看向楚楓。
她甚至懷疑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喃喃道。
“楚楓是璿璣公主的夫君?”
她怎麼都想不明白,為什麼自己看不上的一個廢物,卻能搏得公主的歡心。
“那個廢物憑什麼,他憑什麼!”
範無咎心中暗罵範玉塵愚蠢,竟招惹了藥王宮聖女的道侶!
他連忙賠罪:“此事是我玄丹宗管教不嚴,老夫願代宗門賠罪,還請冷宮主高抬貴手!”
冷月璃眸光淡漠,並未迴應,而是轉頭看向楚楓,語氣罕見地柔和了幾分。
“你想怎麼處置?”
這一問,直接讓全場寂靜!
堂堂藥王宮宮主,竟在詢問一個聚靈境小輩的意見?!
柳家眾人如墜冰窟,尤其是柳嫣,此刻已經癱軟在地,麵如死灰。
她終於明白,自己招惹了一個怎樣可怕的存在!
楚楓目光冰冷,緩緩掃過柳家眾人,最終落在範無咎身上,寒聲道。
“範玉塵已死,但此事還未結束。”
他抬手一指柳家眾人:“柳家勾結範玉塵,囚我母親與妹妹,此仇不共戴天!”
“至於玄丹宗……他日我必親自登門,討個說法!”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
一個聚靈境修士,竟敢威脅玄丹宗長老?!
範無咎臉色陰沉,但礙於冷月璃在場,隻能強壓怒火,咬牙道。
“我玄丹宗定會恭候大駕!”
他說完,轉身便要離去。
“慢著。”冷月璃突然開口。
範無咎身形一僵,緩緩回頭:“冷宮主還有何指教?”
冷月璃淡淡道:“你方纔對我的人出手,就這麼走了?”
範無咎心頭一顫,還未反應過來,冷月璃已抬手一揮。
“轟!”
一道寒冰劍氣瞬間斬斷範無咎的右手,鮮血還未濺出,便被凍結成冰。
“這一劍,算是教訓,若再有下次,斬的就不是手,而是你的頭顱。”
範無咎悶哼一聲,臉色慘白,卻不敢有絲毫怨言。
“多謝冷宮主手下留情!”
說完,他再不敢停留,化作一道黑光狼狽遁走。
全場死寂!
柳家眾人瑟瑟發抖,連大氣都不敢喘。
楚楓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入地牢。
赤霄劍一揮,束縛蘇清荷和楚靈兒的鐵鏈應聲而斷。
“娘,靈兒,我來晚了。”
蘇清荷緊緊抱住兒子,淚如雨下。
楚靈兒則撲進哥哥懷裡,哭得像個孩子。
“哥,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們!”
楚楓輕撫妹妹的髮絲,柔聲道。“冇事了,有我在,冇人能再傷害你們。”
說完,他緩緩抬頭,目光如刀,掃向柳家眾人。
“柳家,該清算了。”
柳家眾人麵如死灰,齊刷刷跪倒在地。
“楚公子饒命,此事全是柳嫣一人所為,與我柳家無關啊!”
“無關?”楚楓冷笑,赤霄劍緩緩出鞘,“今日你們都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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