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花陪我闖影視世界 第243章 香蜜11
幾日後,關於旭鳳涅盤出事的線索又有了新的發現。
天後荼姚的仙侍將奇鳶從鼠仙府中搜出的密信呈至太微麵前,信中“洞庭”二字與洛霖名諱,頓時引來了天帝太微的懷疑。
而從鼠仙府中搜出的璿璣迴文錦,上麵赫然記載著滅日冰淩的煉化之法——那是一種極端陰毒的水係禁術。
荼姚開口便將矛頭直指潤玉。這話恰被暗中的月瑤與李蓮花聽了去。
“她這是想將謀害旭鳳的罪名,全扣在潤玉頭上。”月瑤指尖輕撚袖角,語氣中帶著幾分瞭然,“看來是容不得潤玉再威脅旭鳳的地位了。”
李蓮花攬著她的肩,目光沉靜:“且看著,好戲還在後頭。”
“天後莫要誘使小仙攀誣他人、鏟除異己,此事皆係我一人所為!”鼠仙正氣凜然地反駁。
待洛霖到了九霄雲殿後,鼠仙繼續暴料。
“滅日冰淩與靈火珠,確實出自陛下的宸極殿。陛下不妨細細回憶,這兩件靈寶曾贈予何人?
方纔小仙已言明,此事無人指使,全是我一人所為,全然出於義憤——隻怪火神乃天後所出!”
荼姚怒斥:“斷脊鼠輩!豈敢在此放肆!”
鼠仙昂然道:“今日我便放肆一回,將你的罪業昭彰於天下!荼姚,自你登上天後之位,便挾勢弄權、大興鳥族,縱容穗禾黨同伐異、擁兵自固。
先前花界斷鳥族糧草數月,你竟大筆一揮,私自開放天界八大糧倉!”
聽到荼姚私開糧倉一事,太微心中已然不滿——她竟瞞著自己行此大事。
荼姚也知此事犯了天帝忌諱,忙下跪請罪,旭鳳亦隨之跪下求情,天帝暫且將此事揭過。
鼠仙卻不肯罷休,繼續痛斥荼姚:
“你對內掩袖工讒、弑神戮仙,對外縱容火神用兵、伐功矜能,既無母儀之態,複無容人之量,陰險毒辣,無出其右!
我枉為生肖之首,潛身縮首千餘年,實在不忍見天界被你攪得烏煙瘴氣!今日我便是粉身碎骨,也要匡扶天道,為那些無辜枉死之人出口氣!
火神涅盤夜那動手的是我,隻為斷你後嗣,讓你也嘗嘗離喪之痛!
我早已查明錦覓仙子乃水神之女,故意攪擾你的壽宴,逼你發作。
若非如此,如何將你心胸偏狹、心狠手毒的真麵目大白於天下?
若非如此,如何逼水神與你勢不兩立?若非如此,如何激起花界與你針鋒相對!”
旭鳳怒喝:“你可知汙衊謀害上神,乃是泯滅元神之罪!”
鼠仙冷笑:“義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我是一心為公還是挾私罔上,公道自在人心!
敢問陛下,可曾記得花界為何叛出天界?可曾還記得,笠澤簌離?”
聽到“笠澤簌離”四字,天帝再也坐不住了,厲聲喝止:“住口!”眉宇間驚怒交加。
天後亦是臉色鐵青:“這簌離,當真是陰魂不散!”
“我就知道你們皆是一丘之貉!”鼠仙冷笑,字字如刀,直刺人心。
月瑤悄悄側頭看向身側的李蓮花,低聲道:“還好早早讓潤玉安置了簌離前輩。”
李蓮花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語氣溫柔而篤定:“既已安排妥當,便不必憂心。”
遠處的潤玉聞言,亦是心有餘悸。若非先前聽了李兄的建議早作佈置,母親此刻怕是已陷入萬劫不複之境。
三人心中俱是雪亮:鼠仙定是當年簌離埋下的暗線,如今卻終究還是暴露了。
鼠仙因當眾揭露天帝隱秘舊事,終被處以灰飛煙滅之刑。
眾仙皆以為他已魂飛魄散,再無蹤跡,唯有月瑤趁亂之際,悄然掠走他一縷幾不可察的殘魂。
“且留他一線生機,去凡間投個好胎吧。”她將那縷殘魂小心收入養魂玉中。
李蓮花在旁靜靜看著,眼底滿是全然的縱容——她想做的事,他從來都不會阻攔。
對於鼠仙做的事,倆人雖然感慨他對於簌離的忠義,可他們不認同鼠仙的行為,這不是白白犧牲嗎,對天後造不成任何影響。
要他們說,太微這個深諳帝王心術的天帝纔是罪魁禍首,怪不得天道要換人。
天帝草草結案,又為安撫水神,當眾宣佈了錦覓與旭鳳的婚事。
水神雖不願,卻被天帝質疑是受了鼠仙挑撥,幸得潤玉及時出言解圍。
天後怒言穗禾與旭鳳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卻被天帝厲聲駁回。
後續種種拉扯,月瑤與李蓮花隻作壁上觀。李蓮花偶爾為她剝顆蓮子,輕聲道:“天界的渾水,咱們少沾。”
月瑤點頭,靠在他肩頭:“隻盼彆波及無辜。”
之後,天後命暗衛私下探查各處訊息,旭鳳察覺蛛絲馬跡,便向天後詢問。不想天後非但不承認,反倒痛心於旭鳳的懷疑。
旭鳳坦言,他隻把穗禾當作妹妹,至於錦覓,他絕不會放手;又提及屬下查到暗衛進了天後寢宮一事,勸天後早做處理,免得再惹怒天帝。
然而,天帝對水神與鼠仙勾結的疑慮並未消散。水神是否真的牽涉其中?這個問題如影隨形,令他難以釋懷。
與此同時,水神正對天帝當年強迫先花神一事怒火中燒——這不僅是對先花神的褻瀆,更是對他的羞辱。
加之天帝草率處決鼠仙,未經查實便輕易定罪,更讓水神不滿。
麵對水神的不滿與質疑,天帝自覺理虧,轉而惱羞成怒。
他怒視著水神,厲聲警告:“洛霖,你最好不要做出讓我失望的事!否則,後果自負!”聲音中滿是不容置喙的威嚴。
水神洛霖近來滿心都是錦覓的安危,索性將她帶回了花界。
風神臨秀素來溫厚,待錦覓更是視如己出,每日裡變著法兒做些精緻吃食,蜜餞、糕點堆滿了案幾,看錦覓吃得眉眼彎彎,那寵溺勁兒,比親母還要甚幾分。
隻是這份溫情下,洛霖與臨秀都藏著一份心照不宣的期許——盼著錦覓能潛心修煉,將來若遇危難,好歹能有自保之力。
這日見洛霖又對著窗外流雲出神,臨秀端著剛溫好的蓮子羹走過去,輕輕放在他手邊:“還在為覓兒煩惱?”
洛霖長歎了口氣,聲音低沉:“梓芬之事,你我心知肚明。覓兒與旭鳳之間,隔著的是殺母血仇,這般糾葛,如何能走到成親那一步?”
臨秀舀了勺蓮子羹,望著蒸騰的熱氣輕聲道:“我瞧那二殿下,倒不似他父母那般涼薄。對覓兒的上心,是裝不出來的。若不是有那樣的父母,倒也……不失為良配。”
憂心之下,洛霖終是帶錦覓去了鬥姆元君處。憑著師徒情分,求得仙尊解了她身上的伽藍印,隻盼這層束縛去了,她能快些修煉,有那份能力保全自身。
可旭鳳與錦覓的事,早已在天界傳得沸沸揚揚。天後聽著耳邊此起彼伏的議論,隻覺得心口像是堵了團烈火,越燒越旺。
她不是沒算過利弊——若錦覓隻是水神之女,憑著洛霖的勢力,她巴不得旭鳳娶了她,好穩固兒子的地位。
可偏偏,她是梓芬的女兒!
旭鳳對錦覓那股子執著勁兒,像極了當年的太微。
那時太微為了梓芬,眼裡何曾有過她這個天後?甚至動過廢後立梓芬的念頭!如今舊事重演,梓芬的女兒竟也想登堂入室,勾得她的兒子神魂顛倒。
天後捏碎了手中的玉盞,碎片劃破掌心也渾然不覺。她望著殿外翻湧的雲海,眼底淬了冰:“有我在一日,這妖女就休想活在世上。”
魔界的異動來得猝不及防,黑壓壓的兵甲已陳於忘川彼岸,戰鼓擂動的聲響隔著幽冥水域傳來,震得三界都泛起不安的漣漪。
作為天界戰神,旭鳳披甲出征是分內之責,隻是臨行前,他總惦記著要去花界走一趟。
錦覓在水鏡那頭聽見“旭鳳來了”四個字,眼底瞬間亮得像落了星子,提著裙擺就往結界處跑,連腳步都沾著雀躍的輕快。
“你要去忘川?”錦覓仰著臉,眼裡盛著認真,“那我去釀一壇桂花釀,等你回來給你慶功。”
旭鳳望著她被風吹亂的鬢發,抬手替她將碎發彆到耳後,指尖觸到她微涼的耳廓:“好,我等著。”
變故再生時,是水神洛霖親上摺子,懇請天帝晉封錦覓為上仙。
“仙子錦覓,乃先花神之遺脈,理應承斷花神之衣缽,宜加封錦覓為花界新任……”
“陛下——”天後厲聲打斷。
幾日前,水神帶著錦覓去解伽藍印,然而鬥姆元君卻直言:“將死之人,伽藍之印解與不解並無差彆。”
水神言辭懇切,力證錦覓的善良,甚至發願懇求鬥姆元君若解了伽藍印,他將畢生為蒼生謀福。
鬥姆元君這才勉強解了錦覓的禁製,而錦覓的修為也在解禁製後逐漸增強。
不久後,水神便帶著錦覓來到天界,向天帝奏請準許錦覓晉仙。
天帝看到錦覓後,往昔與先花神相處的點滴便湧上心頭。
他當眾破格點化錦覓晉升上仙,甚至欲授青蓮冠,讓她承繼花神之位。
“且慢!”太上老君出聲阻攔。這位天界德高望重的老神仙,其言天帝素來要斟酌幾分。
“老君有何高見?”天帝問道。
太上老君躬身答道:“啟稟陛下,精靈飛升便直授上神,天界從未有過此例,於道統法統皆不合,望陛下三思。”
“天後又有何看法?”
天後揮手示意捧青蓮冠的仙子退下,緩緩開口:“陛下,緣機仙子有要事啟奏,不妨先聽聽她的說法再做決斷,免得耽誤了錦覓仙子的前程。”
緣機仙子快步上前,奏道:“啟稟天帝陛下,近日天象異動,六界生靈恐將遭逢災禍。小仙反複推演,追溯源頭,察覺異象源頭與錦覓仙子息息相關——
仙子元神自帶寂滅之氣,此乃天命定數。若強行晉升她為上仙乃至上神,恐怕會動搖六界神本根基,故而天道示警。”
緣機仙子話音剛落,眾仙的目光齊刷刷落在錦覓身上。
錦覓一臉茫然無辜,指著自己疑惑道:“我?”
不等緣機仙子回應,護女心切的水神已率先開口:“荒唐!錦覓尚未晉仙,何來能力影響天象?緣機仙子怕是高抬小女了。”
這時天帝也開口說道:“或許是推演有誤,也未可知。”
緣機仙子卻不慌不忙道:“小仙已推演百遍,若非確信無疑,豈敢上奏天帝。錦覓仙子本性善良,可她元神寂滅乃是天命,此事鬥姆元君亦知曉。”
聞言,隱身的月瑤與李蓮花皆覺得緣機仙子的測算很是準確。
沒記錯的話,當年的先花神似乎也是這般命理,最終落得元神寂滅的下場。
事關六界,天帝也多了幾分謹慎。
“水神,確有此事?”
“師尊確曾提及。”
緣機仙子繼續說道:“雖說錦覓仙子如今靈力有所提升,但她從一介精靈修煉而來,先天靈力匱乏,後天曆練又不足,神元尚未純淨,此時晉升上仙或上神,恐怕有損六界神本,這才引發了天降異兆示警。”
緣機仙子話音剛落,水神便按捺不住,為女兒辯解:“錦覓如今已今非昔比。”
天後卻忍不住插話:“錦覓仙子雖受諸仙靈力護體,卻未能穩固本源,這一點,想必水神比本座更清楚。”
這話的言外之意,便是說錦覓不僅自身修煉不濟,即便得了旁人恩惠,借外力提升靈力,也無法化為己用,簡言之,就是既無天賦,又不努力。
對此,月瑤與李蓮花心想可不是嘛。真不知隕丹封的究竟是情感,還是智商了,不過也有可能是伽藍印害的。
“既然如此,緣機仙子可有解法?”天帝直接問道。
“解法嘛……自然是曆劫圓滿便可化解。”
聽聞要曆劫,殿中眾位仙家皆神色複雜,議論紛紛。
但緣機仙子一心隻想儘快辦完天後交代的事,並未在意眾仙的議論。
她垂首說道:“六界之中,凡人最是多苦。所謂人生來便是吃苦的,隻需錦覓仙子洗去天界記憶,在人間沉浮數十載,消弭元神中的寂滅之氣,方能化解此劫,日後晉升也能順理成章。”
聽緣機仙子說隻是去凡間走一遭,單純的錦覓覺得並無大礙,說道:“原來這麼簡單,好說好說。”
她隨即又道:“不過天帝天後,錦覓有個不情之請,若是真要曆劫,能不能把我投到上古去?”
天帝問道:“為何?”
錦覓想也不想地脫口而出:“因為上古的驢肉火燒聲名遠揚,錦覓早就垂涎不已,慕名很久了。”
這話一出,水神急忙喝止:“錦覓!”
其他仙子仙君雖未明說,卻也在一旁偷偷發笑。錦覓雖見識尚淺,有時說的話倒也能博人一笑。
天後素來瞧不上錦覓這副模樣,對於先花神的女兒,她一心想除之後快,此刻便順勢催促天帝下旨。
“此事關乎神本,也關乎錦覓仙子的仙緣,待她曆劫歸來,自會水到渠成。陛下以為如何?”
天帝思索片刻,對錦覓說道:“好吧,既然錦覓仙子也願意曆劫,為了你的仙元,也為了天界神本,仙子錦覓——”
“錦覓在!”
“你回去準備一番,三日後下凡曆劫,待你曆劫歸來,便可正式晉升為仙。”
“是!”
一番周折下來,殿中錦覓樂嗬嗬的,天後也露出了笑容,天帝亦覺滿意,唯有水神滿麵愁容。而潤玉,自始至終都隻是個沉默的看客。
誰知天後暗中傳召緣機仙子,竟要給錦覓安排凡人中最苦的命數。
緣機仙子不明就裡,直言錦覓本有修為在身,不必受此極致苦難。
這話卻惹得天後動了怒:“一個小小精靈,也敢癡心妄想昇仙?既要位列仙班,便讓她渡那最無解的劫難!”
她撂下狠話,若緣機仙子辦不妥當,定要重重懲治。緣機仙子不敢違逆,隻得應下。
另一邊,旭鳳聽聞錦覓要下凡曆劫,急得恨不得即刻返迴天界,可軍中軍令如山,容不得半分擅動,何況天帝已當眾下旨,斷無更改的可能。
多虧月下仙人從中斡旋,替他尋來緣機仙子。人剛到,旭鳳便追著問起錦覓下凡後的種種:家境如何?會結識何人?是否要受諸多苦楚?事無巨細,一一盤問。
緣機仙子隻敢含糊應答,說曆劫本就是苦越多,於修行越有益處。
月下仙人在旁搭話,提議不如安排一場“愛彆離”的劫數,卻被旭鳳當即喝止。
緣機仙子見狀,又試探著說,或許可讓錦覓托生為出家人,或是化作男兒身。
沒承想,這些提議也被旭鳳嚴詞否決。戰神威重,緣機仙子自然也不敢得罪。
幾番斟酌,最終定下讓錦覓化作一位鮮少與人往來的聖女,一生守著處子之身,連真容都不可露於人前。
這般安排,纔算得了旭鳳的認可。
曆劫之日,因果天機輪盤前,錦覓正與水神、風神作彆,緣機仙子與月下仙人則在一旁靜靜等候。
“爹爹,您保重,我很快就回來了。”錦覓望著水神,笑著說道。
“錦覓仙子,時辰差不多了,請吧。”緣機仙子在旁提醒。
錦覓立在輪盤邊,腦海中靜靜淌過與旭鳳相處的點點滴滴。這時,穗禾悄然走近,傾身湊到她耳邊低語了幾句。
“可不能誤了時辰,否則命數會差之千裡,連帶曆劫也會受影響。”
緣機仙子催促道,“人間歲月看似漫長,實則入了這因果輪回盤,轉瞬便回,快些吧。”
錦覓回頭望了眼水神與風神,終究還是轉過身,緩步走到輪盤前,坦然縱身躍下。
當旭鳳趕迴天界時正好接到屬下報告,天後竟與暗衛對話是故意支旭鳳去忘川,以便去人間殺了錦覓。
旭鳳立即趕去南天門要下凡,被天兵以宵禁為由製止,旭鳳又慌忙趕去緣機台。
不過片刻,旭鳳便匆匆趕到輪盤處,此時這裡隻剩緣機仙子與穗禾,後頭還跟著追來的月下仙人和燎原君。
穗禾見旭鳳來了,忙上前迎道:“殿下!”
旭鳳卻徑直看向緣機仙子,急聲問:“怎樣才能收回曆劫?”
緣機仙子麵露難色,支吾道:“這……人都已經……進去了,小仙實在沒法子收回啊。”
“殿下,緣機仙子隻是在按天命履職罷了。”穗禾在旁幫腔。
旭鳳目光灼灼地望著那轉動的輪盤,片刻後,終是縱身躍了進去。
“殿下!”穗禾驚呼一聲,也緊隨其後跳下輪盤。
“鳳娃!”月下仙人急得跺腳。
“殿下!”燎原君也跟著大喊。
“燎原君?”月下仙人忽然看向他。
燎原君聞聲轉頭,月下仙人趁人不備一把把他推了下去。
“啊——!”驚呼聲中,燎原君已墜入輪盤。
“替我照顧好鳳娃!”月下仙人對著輪盤大喊。
本是一場消弭禍端的曆劫,霎時間因這突如其來的變數,變得撲朔迷離,誰也說不清這場人間劫數,究竟會走向何方。
“這是趕著去凡間湊戲台子?”月瑤望著天際幾道接連墜落的流光,語氣裡帶著幾分詫異。
李蓮花剛放下手中的茶盞,白瓷杯沿還凝著水汽,他抬眸望向雲層翻湧處,眸色溫潤玉:“這麼多神仙紮堆下凡,凡間那點格局,怕是要被攪得不得安寧了。”
“得去看看。”月瑤說著便站起身,“若是亂了章法傷了無辜,總不能真坐視不理。”
李蓮花自然緊隨其後,指尖拂過衣袍上的褶皺,語氣裡帶著慣有的縱容:“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兩人正待動身,身後卻傳來輕緩的腳步聲。月瑤回頭,見潤玉一襲素色長袍立在不遠處,眉宇間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決意。
她挑了挑眉,李蓮花已默契地抬手,袖中飛出一道流光,蓮花樓應聲浮空:“也好,潤玉同去,正好在人間多曆練曆練,嘗嘗煙火氣裡的人生疾苦。”
蓮花樓衝破雲層時,月瑤正靠在窗邊,望著底下不斷變幻的雲卷雲舒,發絲被風拂得微揚。
李蓮花從身後繞過來,手裡端著一碟新製的桂花糕,甜香漫開時,他指尖不經意劃過她的發梢,帶著幾分輕淺的暖意。
潤玉坐在另一側的梨木椅上,目光落在窗外掠過的山河,眼角餘光卻瞥見那兩人自然流露的親昵——
不過是遞糕點時的指尖相觸,或是低聲說笑時的眼神交彙,都透著旁人插不進的熟稔。
他眼底掠過一絲極淡的羨慕,隨即又歸於平靜,終究明白,那是獨屬於他們二人的、旁人搶不去的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