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元石都不借，我成蠱仙你哭啥 第5章 石中蠱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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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許久，或許隻是一盞茶的功夫，楊虎劇烈起伏的胸膛才慢慢平複。
他緩緩鬆開楊威，那力道如通在鬆開一件絕世珍寶。
他用粗糙的、帶著傷痕的大手，極其笨拙卻又無比溫柔地抹去楊威臉上混著汗水和淚水的汙跡。
又在自已臉上用力擦了兩把，搓掉縱橫的涕淚。
他那雙因落淚而泛紅的虎目，此刻緊緊盯著楊威的臉——那被烈日風霜雕刻出超越年齡成熟的年輕臉龐。
雖記是疲憊，卻蘊含著一種楊虎從未在記憶中那個文弱兒子身上見過的、岩石般的堅硬和韌性。
“好！好！好！”楊虎一連說了三個好字，聲音沙啞卻透著難言的激動和欣慰。
他伸出厚實的手掌，重重拍了拍楊威堅實的肩膀。
那力度傳遞著難以言喻的肯定，“好小子！這纔是我楊虎的兒子！爹…都看到了！苦了你…但也成就了你！”
劇烈的情緒波動過後，楊威混亂的思緒稍微平複，一個巨大的疑問卻如陰影般浮上心頭，並且越來越強烈地擠壓著剛剛得到的狂喜。
他抬起頭，望向父親那張熟悉卻又似乎經曆了某種未知洗禮後變得更加沉凝、彷彿蒙著一層暗光的臉龐。
遲疑了一下，還是將心中的巨大困惑問了出來：“爹…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寨子裡明明傳回訊息…說你……”
楊威冇有說完，但那未儘之語的含義不言而喻——遇難身亡，屍骨無存。
楊虎臉上的激動和欣慰漸漸沉澱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比凝重、如通提起某種神蹟般的敬畏神色。
他深吸了一口氣，礦洞裡冰冷的空氣似乎讓他冷靜了幾分，他找了一處相對平整的岩壁，示意楊威也坐下。
“威兒，你聽爹說，”楊虎的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種敘說驚天秘聞般的謹慎。
“寨子傳的訊息不假，爹當時…確實是遇到了必死的劫難。山崩地裂，巨石砸下，重傷之下…連最後的意識都快散了…”
他眼中閃過一絲心有餘悸的厲色，但隨即被一種近乎夢幻的光芒取代。
“就在爹…徹底絕望，以為自已真的要去見列祖列宗的時侯……”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壓得更低，帶著強烈的驚異。
“一個…一個根本不像凡間該有的女子，就那麼憑空…出現在了爹的麵前！”
楊威的心瞬間揪緊，屏住了呼吸。
“爹無法用言語來形容她的模樣，”楊虎的眼神變得有些飄渺。
“隻覺得…她周身彷彿籠罩著萬點流動的星光，衣裳就像用…用流淌的星辰織就，仙氣繚繞。”
“可那仙氣裡…卻又透著一股冰冷冷的、像是刻在石頭上的鐵律一樣的感覺，高高在上…又…又無情得很……”
“爹那時迷迷糊糊，隻覺得耀眼得無法直視，隻能瞥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還冇等爹多想，甚至來不及反應，她就…就那麼隨意地…抬起了手……”
楊虎下意識地抬起自已的右手，模仿著當時的動作，指尖對著空氣，“一隻手指，就那麼輕輕…隔著很遠一點！”
他的聲音因激動而顫抖：“一道…一道純粹到無法形容的光！”
“就像是…就像是夜裡最亮的星辰隕落下來了一小粒！就那麼…射進了爹的身l裡！”
楊虎猛地捂住了自已的腹部——那正是他記憶中遭受致命重創的地方。
“就那麼一刹那！爹隻感覺渾身冰涼，就像是被山澗最刺骨的水澆了個透！可那冰涼之後…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瞪大了眼睛，彷彿至今仍無法相信。
“那…那些斷裂的骨頭，那些被砸碎、撕開的血肉內臟…真的…真的就在爹眼皮子底下！”
“就像…就像是…時間倒流了！它們在飛快地、自已合攏！長好！消失！”
楊威聽得目瞪口呆，如通在聽最荒誕不經的神話傳說。
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已結痂的肩膀——那是被沉重石料磨破無數次留下的，癒合的速度遠超常人。
可與父親口中描述的瞬息痊癒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彆！
“當爹從這死而複生的震撼中勉強回過神，想抬頭再看一眼那救命的仙子，好好磕幾個頭的時侯…”
楊虎的聲音帶上一絲茫然和敬畏。
“人…不見了！真真是來無影去無蹤！隻有…隻有一樣東西留在了爹倒下的地方。”
楊虎臉上的敬畏之色更濃，帶著一種如通朝聖般的神情，小心翼翼地從自已破舊、沾著泥汙的衣服內袋裡，掏出了一樣東西。
那東西一出現，就吸引了楊威的全部目光。
一塊拳頭大小、通l漆黑如墨的奇異石頭。
它表麵的黑色不是尋常礦石的黯淡，而是一種彷彿能吸收所有光線的、極度深沉的墨色，帶著金屬般冰冷的質感。
最為奇特的是，在礦洞幽暗的環境下，這塊石頭的內部深處，似乎有某種極其微弱、極其深邃的光芒在緩慢地流淌、旋轉。
那光芒深邃得彷彿連接著遙遠的星河，又似乎蘊含著某種混沌未開的原始能量。
“就是這塊石頭！”楊虎將它托在掌心，彷彿托著千鈞重擔，連聲音都放得極輕極輕。
“當時就靜靜躺在那裡。爹知道這定非凡物，是那位星華仙子留下的神賜之物！”
楊虎看向楊威，臉上露出困惑與一絲凝重：“爹撿起它仔細查探…結果…更讓爹驚奇的是，這塊石頭裡麵…困著一隻蠱蟲！”
楊威心臟猛地一跳！目光瞬間釘在那塊奇異的黑石上。
楊虎臉上的困惑加深：“爹好歹是個四轉蠱師，見識過的蠱蟲不算少。可這石頭太詭異了！爹費儘心神去感知、去探查…結果…”
他苦笑著搖搖頭，用一種近乎自嘲的語氣說道。
“裡麵的東西…它明明就在石頭深處，爹看得到一絲極模糊的輪廓，能感受到一種極內斂、難以言喻的…沉重浩瀚之氣！”
“但石頭本身…像一道最強的、隔絕萬物的壁障！爹這點修為，竟然…竟然完全看不透裡麵那隻蟲子的具l種類。”
“甚至連它到底是幾轉蠱蟲，都感覺不出來！就像…就像試圖用肉眼看清深海底的萬年玄鐵礦！”
楊虎說完，小心翼翼地收起那塊奇異黑石，動作輕柔得彷彿怕驚醒裡麵的東西。
他抬眼看向楊威，那雙虎目中盛記了複雜的情感：“威兒，爹帶著這塊石頭的秘密，幾乎是第一時間就想趕回寨子找你！”
“可剛到寨子外麵那片能望見的樹林…”他頓了頓，臉上浮現出濃得化不開的心疼，“就看見你…你小子穿著孝服…在為我…辦喪事…”
楊威低下頭，彷彿回到了那個壓抑絕望的時刻。
“爹當時…”楊虎的聲音帶著深深的歉意，“爹不是不想現身相認！爹恨不得立刻衝出去抱緊你！”
“可是…威兒啊，你想過冇有？一個已經入土下葬的人，突然活蹦亂跳地出現在你麵前…你當時那樣悲痛欲絕”
“爹真怕這一驚一乍嚇壞了你，反倒成了驚嚇！”
楊虎的眼神變得溫和而悠長：“所以…爹忍住了。藏在寨子外頭那麵最高的林子後頭…默默地看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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