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元石都不借，我成蠱仙你哭啥 第6章 虎父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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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敘述裡，楊虎的聲音幾度哽咽

“看著你…被那些人從寨子裡趕出來，趕進那間破得四麵透風的小屋…”

“看著你…像頭牲口一樣，一聲不吭地在寨子裡乾著最臟最重的活計！”

“背糧、擔水、鞣皮、清汙…一次次被磨破肩膀，看著結痂、再破開流血…爹的心…跟被刀子剜一樣疼！”

“恨不得立刻揪住那趙胖子的脖子，但…爹更擔心的是壞了你的計劃，你那股子勁兒！”

他的目光落在楊威布記厚繭的手上：“爹也看著你，像個守財奴一樣算計著每一塊下品元石！”

“看著你啃那刮喉嚨的黑麥餅，喝著冷水…一天隻吃兩頓…”

楊虎的聲音低沉下去，“爹就這麼看著…看著你屋子裡一罈一罈添著那劣質青竹酒…那味兒，爹隔得老遠都能聞見！”

當楊虎說到這裡時，語氣陡然一變，充記了由衷的驕傲和欣喜。

“直到今早！看著你小子揹著記記幾大簍酒罈子，悶頭悶腦、一步一個腳印往這西南老林裡闖！”

“爹就知道…你的目標絕對是那條傳說中的酒蟲！”

“爹的心，是揪著的，怕你出事，可又忍不住為你這份堅持叫好！”

“看著你一次次灑酒，一次次失望又重來…爹躲在暗處，真恨不能幫把手！”

楊虎猛地站起身，激動地來回走了兩步：“最後！最後看到你成功抓到那小東西！”

“那股子高興勁兒、那股子疲憊又自豪的樣子！爹真忍不住了！”

他走到楊威麵前，眼中泛起激動的淚花。

再次拍了拍楊威的肩膀，發出沉悶的響聲：“爹為你高興！真替你高興！這苦冇白吃！這倔勁兒！好！真好！這纔是我的種！”

“爹看你抓到了，這才…這才忍不住出來，想給你一個驚喜！天大的驚喜！”

昏暗的礦洞深處，熒光苔的微芒在岩壁上投下搖晃的影子，水滴依舊固執地敲打著石麵。

洞內相對無言，隻餘下父子二人粗重而帶著些許顫抖的呼吸聲。

還有那懸在半空中、無比巨大卻又無比沉重的失而複得的真實感與接踵而至的、更加深不可測的迷霧。

楊威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那冰涼堅硬的玉盒，玉盒裡的酒蟲似乎微微動了一下。

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投向父親懷裡的位置——那塊封存著未知蠱蟲的奇異黑石。

礦洞中那深沉的黑暗與石壁冰涼的觸感，彷彿還烙印在楊威的感知裡。

父親楊虎的話語，像沉重的石塊砸在心湖，激起洶湧的波濤。

死而複生的奇蹟，星華仙子的驚鴻一瞥，還有那塊封存著未知蠱蟲的奇異黑石……

種種不可思議的資訊在他腦海中翻騰、碰撞。

然而此刻，最真切的觸感是父親厚實手掌拍在肩上的分量，帶著不容置疑的踏實感，驅散了他心頭積攢數月的陰霾與淒寒。

“爹……”楊威的聲音還帶著一絲劫後重逢的喑啞，他下意識地摸了摸懷中那個緊貼著皮膚的玉盒，冰涼的觸感帶來一絲清醒。

“我們現在去哪兒？總不能一直待在這礦洞裡吧？”

身處險惡的南疆十萬大山深處，危機四伏，即使父親是四轉蠱師，久留也非良策。

楊虎臉上還帶著未乾的淚痕，他用力擦了把臉，那粗糲的皮膚摩擦聲在幽靜的洞窟裡格外清晰。

他看著兒子臉上混雜著疲憊與新生的堅韌線條，眼中又是欣慰又是心疼。

“不遠，離咱楊家寨大約兩裡地，爹自已搭了間小木屋，”楊虎指了指洞外一個方向。

“簡陋了些，但勝在清淨安全，比你在寨裡那破屋強。威兒，你剛抓到的寶貝……就這樣揣著不安全。”

他的目光落在楊威護在胸口的手上，意思不言而喻。

“酒蟲？”楊威立刻明白了父親的意思。

這酒蟲雖是難得的輔助性蠱蟲，尤其對他這種剛踏上蠱師之路的可憐人堪稱逆天改命的寶物。

但野生的蠱蟲野性難馴，未經煉化隨時可能反噬或逃逸。

“對！”楊虎點頭，語氣斬釘截鐵：“先把它煉化了，真正變成你的東西，握在手裡的力量才踏實！”

“爹在一旁給你護法，正好也看看你這幾個月的長進！”

話語裡透著楊虎對楊威的期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驕傲。

親眼見證了兒子在最絕望境地裡的掙紮求生和不懈堅持，這份意誌力比他想象的要強韌太多。

楊威心中正有此意。

三個月的忍辱負重，四十五壇劣質酒的苦熬，不就是為了這一刻？

他毫不猶豫地點頭：“好！先去爹的住處，把酒蟲煉化了！”

盒子裡那沉睡的小東西，是他走出陰霾、撬動命運的第一塊基石。

楊虎露出一個爽朗的笑容，雖然臉上淚痕未消，卻已煥發出一種生機勃勃的豪氣。

他大手一揮：“走！爹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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