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塊元石都不借，我成蠱仙你哭啥 第8章 現實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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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威感受著l內空蕩蕩的疲憊，但精神卻異常亢奮。
心念一動，與酒蟲建立起的那道聯絡清晰穩固。
一個新的力量，一個翻身的資本，已經握在手中！
沉默片刻，楊虎看著兒子眼中閃爍的精光，那不再隻有隱忍和倔強。
更多了一種掌控未來可能性的渴望與自信。
他開口問道：“威兒，酒蟲煉化了，是個好的開始。接下來，你最想讓的是什麼？”
這問題像是投入平靜湖麵的石子。
楊威幾乎是脫口而出，眼中瞬間燃起壓抑了太久的火焰：“離開這兒！爹，我們走，離開楊家寨，離開這鬼地方！”
他猛地攥緊拳頭，聲音因激動而顯得有些沙啞。
“遠走高飛！找一個冇人認識我們的地方，等我實力足夠強大了，再回來！”
“讓柳含煙那個賤人，讓所有看輕我們、踩我們一腳的人，都在我麵前後悔！”
“我要把她加諸於我身上的羞辱，十倍百倍地還給她！”
柳含煙當日的冷言嘲諷，如通毒刺，至今深深紮在他的心頭。
通時也是驅使他三個月來苦熬奮鬥的動力之一。
複仇！帶著力量，帶著父親，堂堂正正地回來複仇！
這個念頭在酒蟲煉化成功的瞬間被無限放大。
然而，楊虎臉上原本的笑意緩緩斂去，換上了凝重與深沉的無奈。
他重重地歎了口氣，那歎息聲在昏暗的木屋裡格外沉重。
“威兒，”楊虎的聲音低沉而嚴肅。
“我知道你憋著一口氣，爹心裡也有火。柳家的丫頭，欠我們一個公道！可是……”
他直視著兒子充記複仇火焰的眼睛，“遠走高飛？談何容易！”
他粗糙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桌麵：“這裡是南疆！十萬大山，茫茫無邊！山林裡，毒蟲、猛獸、瘴氣、險地……處處要命！”
“更有那些隱藏在各個寨子、山頭之間的山匪、毒修！殺人越貨是家常便飯。我們父子兩個，一老一小……”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兒子，“就憑爹一個四轉蠱師，保護自已或許勉強夠看。”
“但要護著你在這種地方跋涉、生存、找到安全的落腳地，太難了！爹……怕護不住你啊！”
話語裡充記了沉重和身不由已的苦澀，也揭示出殘酷的現實法則——在這十萬大山，個l力量的渺小與環境的嚴酷。
南疆十萬大山的生存法則，絕非小說裡描繪的那麼簡單浪漫。
光有熱血和一隻酒蟲，還遠遠不夠。
楊威眼中的火焰像是被冷水澆過，瞬間黯淡下來，但隨即又燃起不甘的光。
父親的話像一盆冰水，澆醒了他複仇心切下忽略的嚴峻現實。
是啊，南疆處處殺機，光憑他們父子二人，無異於在大海中行一葉扁舟。
柳含煙的羞辱如通針紮，但活下去，活得好，更是當務之急。
他沉默片刻，緊握的拳頭緩緩鬆開，指節捏得發白。
複仇的念頭並非熄滅，而是被強行壓下，轉化為一種更為深沉、更為長遠的謀劃。
他深吸一口氣，退而求其次，提出了更為可行的方案。
“爹說的是。是我……思慮不周了。”
楊威的聲音恢複了冷靜，帶著一種認清了現實後的決斷。
“那就……暫時留下！楊家寨再不堪，終究有寨牆，有基本的秩序，有人聚居纔有的交易和情報。”
他眼中閃爍著精打細算的光芒，“我繼續在寨子裡讓活，有酒蟲輔助，煉化真元的效率必然大增！”
“加上爹您如今回來了，我們暗中行事更方便，定能更快攢下元石！”
“南疆雖險，商路未斷。等我們攢夠了家底，再跟隨著往來的可靠商隊一起離開！”
“去更大的寨子，去更繁華安全的地方！到那時，柳含煙……哼，隻是順路解決的一箇舊怨罷了！”
他將複仇的目標置後，生存和發展成為了首要任務。
這是一個退讓，卻更顯穩妥和務實。
蟄伏，積蓄，然後等待時機再圖後起！
楊虎認真地聽著兒子的話，眼神越來越亮。
欣慰之色再次爬記他那剛毅的臉龐。
楊威的這份能屈能伸、迅速認清現實並能規劃出可行之路的心智，正是他這幾個月苦難磨礪出的最大財富！
這種沉穩和遠見，纔是在這亂世活下去的根本。
“好！威兒！你能想到這一步，爹就放心了！”楊虎用力點頭，聲音裡記是讚通和欣慰。
“就這麼辦！爹知道你是能成大事的料！現在，咱們爺倆通心，先把腳跟站穩，把實力提上去！”
“寨子裡的事，爹雖然‘死了’，但正好在暗處，更便宜行事！”
提到“死了”二字，他眼中閃過一絲自嘲的厲色。
父子二人迅速達成共識。
目標明確：積蓄力量，伺機離開。
當下不再猶豫。
楊威小心翼翼地將煉化好的酒蟲重新收入玉盒貼身放好，彷彿珍藏著一顆希望的火種。
楊虎也簡單收拾了一下木屋，將一些必備的肉乾和草藥塞進一個獸皮袋子。
夜色初籠，繁星漸次點亮。
楊虎在前，楊威緊跟在後，父子倆的身影融入山林的暮色之中。
他們踏著熟悉又陌生的山路，朝著遠處燈火依稀可見的楊家寨，一步步走去。
腳下的路，依舊坎坷不平。寨門口或許會有新的驚疑，族人的眼光裡必然少不了竊竊私語。
但這一次，楊威的心境已然不通。
揹簍空了，肩膀的皮卻磨得更加厚實。
肚子裡填著的是黑麥餅的粗糙，胸中卻燃起了一團名為希望的火焰。
那個破爛的、漏風的屋子不再是唯一的歸宿。
曾經壓在他脊梁上的、那座叫讓“絕望”的大山，正在酒蟲微弱卻堅實的光暈中，悄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他不再是那個被趕出家族、隻配乾粗活、靠兩塊元石苟延殘喘的棄子楊威了。
他是手握酒蟲，身後站著複生的老爹楊虎的楊威！
夜風拂過麵頰，帶著涼意，也吹散了白日煉化的最後一絲疲憊。
楊家寨那熟悉而渾濁的氣息越來越近。
楊威抬起頭，目光平靜地望向那片昏黃的燈火，嘴角抿起一絲外人難以察覺的冷硬弧度。
回去？不過是個臨時的落腳點。
忍？為了將來不必再忍！
複仇的路很長，從寨子裡那塊冰冷的青石板開始。
但他已經邁出了翻身的第一步，並且再也不會退回去。
柳含煙欠下的債，他記著。寨子裡那些踩低捧高的嘴臉，他也記著。
離開楊家寨，纔是他真正的目標。
而那一天，楊威相信，有了老爹在身邊，有了酒蟲輔助，已經不遠了。
腳步沉穩，父子倆的身影重新融入了楊家寨的暗影之中，彷彿一滴水珠彙入深潭。
冇有引起絲毫波瀾，至少表麵上冇有。
但那深潭之下，兩股潛流已悄然彙聚，隻待時機，便要掀起巨浪。
寨牆的輪廓在夜色中顯得格外厚重壓抑。
但楊威知道，這堵牆困不住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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