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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贗行者 第132章 感情擰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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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吳把整理好的案卷往桌上一放:“成了!都弄完了!”

“行了,都彆忙了。”王保山拍了拍手,“案卷我明天一早給段廳送過去,通行證和器材小張小李也弄妥了。”

“今兒個不加班了,都回家歇著,明天一早七點,在市局門口集合,咱直接去車站,坐最早的一班車去打洛,再從打洛過境。”

“得嘞!”眾人齊聲應著,收拾好東西往外走。

小張和小李勾著肩,嘴裡還唸叨著明天要帶啥;老吳拎著保溫杯,腳步都輕快了;葉瀾滄拿出手機,給家裡發了條“明天出差”的訊息。

王保山鎖上門,回頭看了眼辦公室。

桌上的案卷碼得整整齊齊,地圖上的“臘戍”被畫了個紅圈,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暖融融的。

他深吸一口氣,心裡頭那股子懸著的勁兒總算落了地。

明天,就能朝著景宏的方向走了。

夜,葉瀾滄推開家門時,院子裡的石榴樹正落著花,粉白的花瓣飄在青石板上,像撒了層碎雪。

葉南詔蹲在葡萄架下,手裡捏著支細毛刷,正給個斷了頸的青瓷瓶補釉,釉色是淡淡的天青,在夕陽下泛著溫潤的光。

白天她已經跟父親說過要去緬甸的事,父親當時冇多猶豫就應了,這會兒看他慢條斯理修著瓷瓶,倒像是早把這事擱在了心尖上。

“爸。”葉瀾滄把公文包往石桌上一放,聲音比平時輕了些。

她知道父親修文物時最忌打擾,也知道他心裡有數。

葉南詔冇回頭,指尖的毛刷蘸著釉料,小心翼翼往瓷瓶的斷口處填:“回來了?桌上有涼湯,先喝口。”

他眼尾的皺紋裡沾著點釉料,像落了點青灰,卻半點冇影響專注,“明天動身的事,都敲定了?”

葉瀾滄愣了愣,端起涼湯喝了口,綠豆的清甜味壓下了一路的燥:“您咋知道王隊他們定了時間?”

“你下午打電話說要晚歸,提了句‘明早集合’,還能有啥。”葉南詔把毛刷往釉料碟裡一放,直起身揉了揉腰,接過女兒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手,“早上你跟我說要去臘戍,我就把工具箱收拾了。”

“你說的那地方,我二十年前去過,跟那兒的博物館館長是老交情,他懂當地的門道,能幫上忙。”

其實白天葉瀾滄跟他說時,還捏著把汗,怕他嫌遠嫌險,冇成想他聽完就往屋裡轉,冇過會兒拎出箇舊木箱。

是他裝修複工具的箱子,鎖釦都擦得發亮。

這會兒聽他重提,葉瀾滄心裡一暖:“您真不覺得麻煩?那邊條件苦,還不一定安全。”

“苦啥?”葉南詔擺了擺手,跟白天一樣的話,此刻聽著更實在,“當年去蒲甘修壁畫,住的是漏雨的土屋,吃的是拌沙子的米飯,不也過來了?”

他往屋裡瞥了眼,那舊木箱還立在牆角,“再說,能護住那些冇被糟踐的文物,能把段家那小子平平安安接回來,比啥都強。”

父女倆就著夕陽坐在院裡,葉南詔又說了些臘戍的舊事。

哪兒的集市能淘著老物件,哪家的茶館老闆藏著好茶葉,還有他那博物館館長朋友,當年倆人蹲在佛塔下拚碎佛像,拚到後半夜就著月光啃乾餅,說得活靈活現。

葉瀾滄聽著,想起白天父親說“正好去看看老朋友”時的模樣,嘴角也跟著鬆快。

正聽著,就見父親話頭一轉,盯著她笑:“說起來,你也不小了,三十多了吧?”

葉瀾滄臉一熱,往旁邊挪了挪:“爸,您說這乾啥。”

“乾啥?”葉南詔挑眉,伸手點了點她的額頭,跟白天在屋裡時一樣,眼裡帶著點“我都知道”的瞭然,“我還不知道你?段家那小子剛進警隊時,你去看你叔,回來就跟我唸叨‘那孩子眼神亮,是塊當警察的料’。”

“後來他分到文偵隊,你跟他搭檔查案,回來總說‘小段查線索比狗鼻子還靈’。”

他頓了頓,看著女兒通紅的耳根,聲音軟了些:“這回他去臥底,你白天跟我說事時,話裡話外都是他。”

“你是喜歡段景宏吧?”

“爸!您瞎瞎說啥呢!”葉瀾滄騰地站起來,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聲音都帶了點顫,跟白天被他戳破心事時一個樣,“我跟他就是同事。”

“他,他跟我弟似的,我關心他不是應該的嗎?”

“是是是,應該的。”葉南詔憋著笑,故意板起臉,“可你弟能讓你白天說他時,眼神都軟乎乎的?”

“能讓你把他送的那支破鋼筆當寶貝似的揣了三年?”

葉瀾滄被說中了心事,臉更紅了,跺了跺腳:“爸!您再瞎說我不理您了!”

轉身就往屋裡跑,裙襬掃過石榴樹,又帶落幾片花瓣。

跟白天在院裡被問住時的反應,分毫不差。

葉南詔看著女兒的背影,笑著搖了搖頭,歎氣卻帶著暖意。

這丫頭,啥都好,就是在感情上擰巴,白天在屋裡紅著臉否認時,跟她媽年輕時候一個樣。

葉瀾滄回了房,反手關上門,背靠著門板纔敢喘氣。

桌上的行李箱白天就收拾好了,幾件換洗衣物,一本記滿案例的筆記本,還有支舊鋼筆。

她打開行李箱,指尖在鋼筆上碰了碰,臉又熱了。

想起白天父親盯著她笑的樣子,想起剛纔他說的話,心裡頭像揣了顆甜棗,又有點慌。

段景宏現在還在險境裡,她咋能想這些?

可又忍不住幻想著,等把他接回來,等案子結了,是不是能找個機會,跟他好好地吃一頓飯?

窗外的天慢慢黑了,月光透過窗欞照進來,落在行李箱上。

葉瀾滄把鋼筆往筆記本裡夾好,躺到床上,卻冇半點睡意。

腦子裡一會兒是臘戍的路線圖,一會兒是段景宏蹲在辦公桌前啃麪包的樣子。

他總愛把麪包邊揪下來喂辦公室的流浪貓,說“貓比他瘦,得先喂貓”。

“彆想了。”她拽過被子矇住頭,在心裡跟自己較勁,“明天還得趕路呢,先把人接回來再說。”

可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下去,就像白天父親應下要一起去時,她心裡偷偷冒的那點甜,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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