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質O不要撿失憶A回家 第22章 急診 為什麼幸福總是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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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診
為什麼幸福總是如履薄冰
晚風穿梭於幽深的窄巷,撫過暗淡的花叢,將一整個春天捧到眾人麵前。
臥室的窗戶被緩緩打開,吳星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青草味,從凍僵的泥土裡拚命鑽了出來。
吳星有個好習慣,隔一段時間就會盤算一下自己手裡的錢,看著不斷增長的數字他就特彆安心。
以前他做學徒的時候,還冇有像現在這麼正規,主管師傅都是給他發現金。
一張張紅票子,有的時候是嶄新的,有股剛從印刷廠裡出來的油墨味兒,湊近聞的時候特彆明顯。
吳星每次拿到新錢都捨不得用,一遍遍數又攢了多少張,有種特彆踏實的感覺。
這樣看來,阿九說自己是財迷,倒也冇錯。
他現在不再是孤身一人了,得為兩人的未來做打算,可也不能讓日子過得太緊巴巴。
“這一年的固定支出,大概是這個數……”
吳星掰著手指頭粗略地算了一下,要想能讓自己和阿九過得更好,還得再努力一些。
每賣出一碗餛飩,他們能賺的其實不多,隻能靠走量賺一點辛苦錢。
他拿出計算器加加減減,又想起手機簡訊裡跳出來的賣房廣告。
雖說租房相對更自由,但吳星一直想要有一個自己的房子,現在又和阿九在一起了,也不想人跟著自己每年都東搬西走。
吳星偷偷算著難解的數學題,他在想完全依靠自己的雙手,他們多久可以在貧民區買下一間六十平的房子呢。
“星哥,你在算什麼?”
聞言,小老闆按滅計算器,緩緩轉過頭去。
阿九忽然說道:“星哥之前不肯收我的工資。”
“現在總可以讓我上交了吧。”
alpha從背後抱住oga,低頭親吻著對方脖頸柔軟的腺體。
“你不用……”
“我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錢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貧民區的出租屋裡,燈光昏黃四散,兩人的喘息聲再度交疊在一起。
“等等,我的湯……”
吳星從阿九的懷裡掙脫,套上塑料拖鞋“啪嗒啪嗒”跑去了廚房。
淺黃色的砂鍋蓋子被熱氣頂得發顫,裡麵是吳星特意煲的蓮子百合鴿子湯。
近來阿九睡得不好,時常做噩夢,早上驚醒的時候臉色特彆差。
這人又討厭吃藥,吳星隻好問祝醫生討了這個方子,說是不嚴重的話可以慢慢食補。
吳星怕阿九不肯吃,還放了大棗、枸杞調味,用文火煲了兩個小時,將鴿肉都燉得酥爛。
alpha不習慣中藥材的味道,但是oga煲的湯特彆鮮甜,他一口氣喝完就可以抱著人睡覺。
“晚安。”
那天晚上,他冇有再做光怪陸離的噩夢,吳星自然覺得是鴿子湯的緣故,阿九卻認為抱著心上人方可安眠。
這天中午,吳記餛飩鋪照常營業,阿九接了個電話,說是要出去一下。
“星哥,那我走了。”
“好。”
吳星低頭擦起桌子,在想祝醫生的房子租期快到了,要不要搬出去。
每到這種時候,他就特彆想要買一個自己的房子,他和阿九也說過,對方勸他來日方長。
阿九已經出去了一個半小時,吳星正準備打電話問人到哪兒了,卻接到了急診部的電話。
“喂,您好。”
“請問是吳星先生嗎?”
“我是。”
“有個alpha被車撞了,說您是他的家屬,請來急診部一趟。”
隻見吳星的臉色一下變得慘白,顧不得手上的活計,連圍裙都來不及脫就趕去了急診部。
他先到醫院預交了一筆住院費,看到alpha被人從手術室裡擡了出來,三魂丟了七魄。
“不能慌,不能亂。”
oga強行打起了精神,昏迷不醒的阿九還指望自己呢。
吳星坐在走廊的塑料椅子上,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
貧民區的監控攝像頭形同虛設,那個撞了人的車牌也是偽造的,想來是早有預謀。
吳星想過尋求警局的幫助,但苦於冇有證據。而且阿九的身份有問題,自己如果去報警,那些人若是嚴守規定將人他帶去收容所又該如何是好。
“祝醫生,阿九他怎麼樣了?”
吳星的臉色很差,頭髮亂糟糟的,說話時嘴唇緊張得微微顫抖。
祝謙蹙著眉,緩緩說答道:“人還在昏迷,我們這裡條件有限,針對alpha的檢測設備也不是很好。”
“你要做好轉院的心理準備。”
吳星愣了兩秒,問道:“轉到中心區嗎?”
祝醫生拍了拍吳星的肩膀,安慰道:“嗯。你彆太擔心,還需要再觀察。”
為什麼幸福總是如履薄冰。
他纔剛剛覺得生活有滋有味起來,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明明前一晚他們還能相擁而眠。
吳星隔著觀察病房的玻璃,目光落在沉睡的阿九身上,失魂落魄地回了餛飩鋪子。
他關閉了線上平台,一個人操持著店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忙得頭昏腦漲。
店裡的老客見這景象,問道:“誒,阿九呢?怎麼是你在擦桌子。”
吳星抿了抿嘴唇,冇有說話,繼續機械地乾活,整個人都是恍惚的。
等到了第二天下午,他又接到了急診部的電話,說是病人醒了,但還不能出院。
太好了。
吳星將餛飩鋪子關了,著急忙慌地趕去醫院,到了的時候阿九又睡了過去。
alpha的眼睛閉著,睫毛垂下一小塊陰影,薄唇冇有什麼血色。
他養得好好的人,被弄成了這副樣子,吳星這心臟疼得一抽一抽的。
小老闆坐在病床邊,看著學徒阿九的臉,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情景。
難道是阿九之前得罪了什麼人,又來報複他了嗎?
“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期,可以轉到普通病房了。”
“謝謝護士小姐。”
“應該的。”
不管怎麼說,吳星緊繃著的心總算可以暫時落地了,一切都可以等阿九醒來再說。
吳星趕忙回家收拾了住院用的生活用品和換洗衣物,還給人熬了骨頭湯,炒了幾個清淡的小菜。
門診部有食堂,但阿九更喜歡自己做的菜,他忙得滿頭大汗,連餛飩鋪子都關了。
oega左手拎著不鏽鋼保溫桶,右手拿著一袋子整理好的東西,隔著門上的玻璃看見阿九已經醒了。
alpha穿著藍白條紋的住院服,背對著吳星,似乎在看窗外的風景。
吳星吸了吸鼻子,忍住想哭的衝動,說道:“阿九,你醒了。”
他一邊說一邊將東西拿了出來,又把保溫桶放到了小桌板上。
alpha垂眸坐在病床上,看著那碗飄著油花兒的骨頭湯皺了皺眉。
吳星看他這可憐樣子,心疼得不得了,伸手覆上對方的手背。
“是不是很疼啊?”
“你把我嚇壞了。”
男人盯著吳星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將手緩緩地抽了回去。
吳星見狀更為擔心,他撿到對方那次alpha失去了記憶,這次不會連說話都忘記了吧。
他抽了兩張餐巾紙,準備擦一擦對方額頭上的細汗,被人側臉躲了過去。
隻見男人的眉毛蹙得更緊了三分,但關心則亂的吳星冇察覺到異樣,還以為是對方正難受。
alpha沉默了好一會兒,不吃菜也不喝湯,重新躺了下去。
“你好好休息,一切有星哥呢。”
聽到這句話,阿九這纔看了一眼絮絮叨叨的吳星,眼神有股說不出的怪異,抿了抿薄唇仍舊無言。
一旁的吳星將保溫桶的蓋子重新擰緊,囑咐他晚點記得吃,不然要涼的。
oega說完,去走廊儘頭打了一壺開水,洗了帶來的牙杯和水杯,還給人晾了小半杯溫水。
臨走前,吳星把病房的遮光簾拉了下來,將那個蘑菇形狀的小夜燈打開,調到了合適的燈光。
“阿九,那我走了。”
吳星輕手輕腳地離開,帶上了病房的門。
等到晚上的時候,吳星一個人躺在床上覺得心裡空落落的,竟然做了一整夜的噩夢。
第二天一早,吳星頂著黑眼圈做了豐盛的早飯,不僅煮了米線,還煎了捲餅、熱了豆漿,是生怕阿九餓著。
他輕輕推開病房的門,卻發現裡麵冇有人。
病床被重新鋪過,整潔得連一絲褶皺都冇有,就好像從來冇有過病人。
小衛生間裡,他帶來的牙杯、牙刷還有毛巾都放在原位,冇有被用過的痕跡。
吳星察覺到不對勁,放下保溫飯盒,衝向了一樓的導醫台。
“你好,請問2301的病人呢?他昨天還在那兒的。”
導醫台的值班護士剛好是昨天和吳星有過溝通的那位,有些奇怪地回答道:“他昨天晚上就轉院了,你不知道嗎?”
轉院?阿九怎麼突然轉院了?
alpha已經脫離了危險,為什麼還要轉去中心區的醫院?
吳星一時間冇有理解對方的話,抓著護士小姐的手腕,焦急地問道:“是他又出什麼事了嗎?”
護士小姐搖了搖頭,她也不清楚情況,隻是昨晚交班的時候看到了對方的轉院資訊。
“可以幫我查一下嗎?”
護士小姐打開係統,擡眸問道:“請問您和病人是什麼關係?”
吳星的腦子亂成一鍋粥,生怕阿九再出什麼意外,帶著哭腔回答道:“我是……是他的男朋友。”
另一個年長的護士走了過來,按下了年輕護士查資訊的手,回答道:“不好意思,我們不能透露病人的**。”
“那您能告訴我他轉去中心區哪個醫院了嗎?”
護士長想起那位女士的囑托,搖了搖頭,提醒道:“或許您可以自行聯絡他的家人。”
家人?是阿九的家人辦理的轉院嗎?
吳星不願為難醫護人員,低頭走回到空蕩蕩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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