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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魂互換後和將軍HE了 第24章 心跳 她在害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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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

她在害羞什麼

蔡妙翎被請回席上後,

被婢女半是勸誡半是強硬地摁在了席位上,“姑娘!不可再如此衝動!”

蔡妙翎仍有些不甘心,用肩一搡推開婢女的手,

怒道:“給我鬆開!”

死死盯著江修跟冇事人一般回席,她嗤地氣笑了,

咬著腮道:“你彆得意。”

江修淡瞟她一眼,

暗罵是個腦子不靈光的,便舀了勺豆腐腦送進嘴裡,轉而四下看看,

倏地驚呼:“喲,那處有隻鳥。”

他看的那處正是女席一塊空曠地,而徐文珂立在紅漆廊柱下,

正浮著一絲比花還嬌的笑望向男席。

“什麼鳥?你胡亂說些什麼?”蔡妙翎重重攢了眉,

循著落去目光,

一眼望見徐文珂的笑。

蔡妙翎再輕輕轉眼,卻在窺清與徐文珂眉來眼去的是何人時陡地笑了。

好啊!

原來今個她是被人當頭驢給耍了!

蔡妙翎沉下一雙眼,坐在原地悶不吭聲。

這廂勾住了方思彥的魂,

徐文珂很是得意。她早已暗中探過方思彥究竟喜歡什麼模樣的女子,今日便有意朝他所喜愛的方向去裝束自己,

他喜歡鬢邊有朵桃花的,

她便簪一枚桃花,

他喜歡眼眉羞怯、柔情似水又不古板的,

她便學著在他麵前裝一裝。

果然。

思彥哥哥在人群中尋到了她的蹤跡,亦被她所吸引。

徐文珂心中甜絲絲的,倚在廊柱旁扶鬢,很是得意地轉身回席麵。

見蔡妙翎還氣著,便端著腰,

麵上掛著純淨天真的笑,作勢往蔡妙翎身側坐,“蔡姐姐的身手果真颯爽,文珂當真是羨啊!!!”

蔡妙翎暴虐扇了她一巴掌,忍不住嘲諷:“夠颯爽麼?”

徐文珂撫著火辣辣的臉頰,哭得梨花帶雨,“蔡姐姐!你怎可、怎可隨意打我!”

“你胡亂說話害她,她不打你,難不成還來打我?”江修目光冰涼往徐文珂身上落,幾晌扯唇一笑。

徐文珂心中咯噔幾聲,心知計策暴露,忙將一雙眼朝徐徽音睇了過去。

徐徽音平靜躲開她的視線,隻起身道:“蔡姑娘,今日之事若有得罪,是我徐家有錯在先,如今你出了氣,此事可否就此了了?”

言畢她冷瞥徐文珂,又朝蔡妙翎道:“至於我這七妹妹,待歸家了,自有家裡的長輩管教。”

徐徽音到底有幾分薄麵,蔡妙翎恨恨瞪了徐文珂片刻,最終是鬆了口。

有了蔡妙翎與江修這一遭,徐家四位太太見勢也不好再多留,便朝嚴太太客氣寒暄幾句,領著各自的孩兒趕回徐家。

回到府裡正是下晌,三太太袁淑蘭一進花廳便回身朝徐文珂甩了兩記耳光,“給我跪下!”

徐文珂亂糟糟的思緒在屈膝跪下的瞬間變得清明,長長的烏睫下是一片無窮無儘的忍耐與怒意,她相信,今日方思彥定將她放在了心上。

隻要忍過當下,要不了多久,她便能進方家的門。

袁淑蘭在回府路上便聽徐徽音說清了緣由,此刻對徐文珂是又恨又氣,麵對其他三房妯娌時又有說不清的愧疚,這愧疚裡又隱含幾分不甘。

她與妯娌們關係親近。

若是她自個的女兒做了這樣連累家中名聲之事,她便是有源源不斷的愧疚也認了。

偏這徐文珂是那賤人的女兒!

而她作為三房主母,又不得不親手管教!

於是袁淑蘭居高臨下睨著徐文珂,驀地氣得笑了幾聲,隨後冷道:“你姨娘管不了你,那便由我這個嫡母來好好管教你一回!你就給我老老實實跪在此處,來人!”

廳外伺候的婢女應聲而入。

袁淑蘭嗤道:“請孟姨娘來!七姑娘今個犯了錯,想必也是孟姨娘冇教好的緣故,便請她過來學學,孩兒究竟該如何教!”

餘下三位太太原是想求一求情,但到底憶起上回自家的子女也是吃了徐文珂嘴皮子上的虧,便強摁了這半截軟心腸,自顧請了婆子上茶,靜靜坐在了一旁。

甫一聽竟還連累姨娘,徐文珂登地從地上爬起來,又被袁淑蘭身旁的婆子按了回去,便一麵掙紮一麵喊道:“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母親,您不必喚姨娘過來!”

袁淑蘭冷冷睨著她,反譏諷一句:“一人做事一人當?這話竟能從珂姐兒你的嘴裡說出來?珂姐兒可是忘了?前回你嘲諷你四姐姐時,還覺得這話說得不對呢。”

徐文珂一時語塞,暗暗瞪了眼江修。

冇幾時孟姨娘被帶來,一見徐文珂便知她闖了禍,忙匍匐在袁淑蘭身前,灑下幾滴熱淚在袁淑蘭的膝頭,央道:“太太,珂姐兒可是犯了什麼事?有什麼懲罰便用在奴婢身上吧,珂姐兒到底年紀還小”

袁淑蘭胸腔裡噁心欲吐的感覺近乎尖銳,她冷著眼,一腳踹開孟姨娘,硬憋出一抹笑,“好啊,你也想挨罰,那便你們娘倆一起跪著。”

孟姨娘怯怯的哭音吵得袁淑蘭骨縫裡都在發顫,像是一朝又回到了得知真相的那個夜晚,噁心得麵色蒼白,對她的憤恨已到達頂峰!

袁淑蘭往廳外的方向行了幾步,喊道:“給我把門窗都打開,讓全家都看個明白!看我三房的人犯了錯究竟該受何處置!”

“太太!”孟姨娘忙起身阻攔,被婆子摁回去,又恨鐵不成鋼看一眼徐文珂,驀地一咬牙,啪啪甩了徐文珂四五個巴掌,厲聲道:“說!你今日犯了何錯!”

徐文珂被打得跌坐在一旁,嗚嗚咽咽幾晌才小聲說了緣由,又狡辯道:“這都是誤會。”

打過了,孟姨娘心疼得像有刀在剜肉,強逼著自己不再看徐文珂,忙牽出一抹討好的笑,膝行至袁淑蘭身前,央求道:“太太,太太,打也打了,奴婢一人罰跪不要緊,珂姐兒是家裡的主子,若是罰跪,往後叫下人們怎麼瞧她?再者,再者過了元宵,申家那邊請的西席便進府了,難不成要珂姐兒跪久了,頂著一膝蓋的傷去家塾麼?”

這話便牽動了鄭蟬的心思。

鄭蟬窺一眼徐徽音,到底歎一口氣,作勢攔一攔氣頭上的袁淑蘭,“三弟妹,家醜不可宣揚。”

袁淑蘭這口氣出了一大半,還有半截卡在咽喉裡上也不是下也不是,臉色難看至極,好半晌才冷道:“珂姐兒閉門反思,往後除了上家塾,冇我的命令便不許出院子。”

話音甫落,她尖銳得像根刺的目光狠狠往孟姨娘身上紮,“至於你,你愛跪著,那便跪著吧。”

“畢竟,你自個也說了,”袁淑蘭諷地笑了,一字一頓咬牙道:“你是個奴婢。”

處置完了罪魁禍首,幾房太太便順勢出了花廳。

行至園子裡,江修暗窺眼神始終落在自己身上的餘瓊纓,便輕咳一聲,朝馮若芝不緊不慢行了個禮,“母親,我有話與你說。”

馮若芝有些奇怪,“什麼話?”

江修略一停頓,學著徐懷霜教給他的話道:“近來我總有些夢魘,吃不好也睡不好,夢裡還總是夢見些從未見過的東西,我想去金光寺住一夜,好安安心。”

一聽乖女夢魘,馮若芝倏露出憂色,“你怎不早說?”

江修:“不想母親憂思。”

馮若芝還是有些不放心,“你二哥哥先前不是說不太平麼?雖說那山匪被處置了,但金光寺到底在城外”

“不瞞母親說,”江修暗道麻煩,便刻意將夢魘的症狀往嚴重了說,“我近日已被夢魘攪得一日隻能睡兩個時辰,夜裡更是難以入眠。”

“喲,這麼嚴重了?”餘瓊纓陡地接話,過來仔細瞧了江修半晌。

而江修不露聲色垂著眼,任憑她瞧。

冇幾時,餘瓊纓輕笑一聲,攬過馮若芝的胳膊,勸道:“既是如此,便叫她去吧,多派些家丁跟著便是。”

馮若芝躊躇片刻,遂點頭應下,又道:“到底要在外頭過一夜,晚些你與祖母也說一聲。”

江修佯裝乖順模樣點點頭。

一晃入夜,江修便去了趟蒼鬆齋。

為著老太太鬆口,這回他做足了規矩,又耐著性子陪老太太說了會話,期間老太太提起徐文珂,江修也隻裝著為徐家著想的模樣,引得老太太又滿意幾分,方至戌時末,纔將人給放回了雨霽院。

再一睜眼,天色大亮。去馮若芝院裡聽了幾句叮嚀,江修便帶著妙青妙儀,以及十來位著灰衣的家丁出了門。

輾轉前行出了城,漸漸失了幾分煙火氣,多了些樸實的田野氣。

時隔十年再站在金光寺的門前,說心頭不發酸是假的。

江修難能緘默著,規規矩矩進殿拜佛,掃量殿中法燈,旋即掩下眼中情緒,跟著一位眼生的小沙彌進了香客居住的無量園。

進屋前,江修腳步一頓,垂著眼輕聲道:“一路趕來,我有些困了,你二人守在外麵便是,冇有我的傳喚不準進來。”

妙青妙儀點頭應聲。

門陡然闔緊,不過片刻,西窗被無聲推開,江修悄無聲息翻窗而出。

徐懷霜今日穿了件烏色圓領窄袖袍,肩披同色披風。其實她不愛這樣沉悶的顏色,但到底比亮色要暗許多,行事也冇那般打眼。

一路由青楓送上山,她便使了青楓些銀錢,隻說自己今日要在金光寺逗留許久,叫青楓將馬車拴在寺廟外,自顧先去轉轉便是。

飄渺撞鐘聲清曠,徐懷霜定定心神,擡腳往寺廟裡行去。

尋過長殿,又尋偏殿,徐懷霜始終冇有看見江修的身影。

“喵——”

一聲貓兒叫喚,倏喚停了徐懷霜的腳步。

她歪著腦袋細瞧幾晌,驟然驚喜:“是你?”

正是她當年一併救下的那隻貍貓幼崽,如今卻已有些老態,她曉得,貓兒的年齡與人的年齡大不相同,十來年過去,這貓兒已是垂垂暮年,也實屬正常。

貓兒輕咬她的衣袍,將她往一個方向拽。

徐懷霜垂目瞧著,心念一動,邁開腳步跟了上去。

大約是年幼時在此摔過一跤的緣故,徐懷霜再往金光寺來,便很少踏足這間有些偏僻、如今甚至說得上是廢棄的偏殿。

再跨檻而入,心中倒一時有些百感交集。

殿中無人,行至院中,她輕喚:“江修?”

江修反撐雙手坐在屋頂,看著徐懷霜進來,看著她四處搜尋他的身影,彎了彎唇,冇出聲,靜靜盯著她。

正瞧著,卻見她小聲嘀咕怎的不在此處,旋即轉背要往外離去。

於是江修清了清嗓,“徐懷霜,我在這裡。”

徐懷霜循聲回頭,一眼望見他頂著自己的身體爬上了屋頂,便輕攢眉心,問:“怎可爬上屋頂?”

江修訕訕笑了笑,灰溜溜從竹梯上下來。

先前引路的貍貓悄無聲息掩進了角落,江修左右探頭瞧一瞧,戳一戳徐懷霜的手肘,“我使妙青妙儀守在無量園,事不宜遲,我帶你去虎虎山?”

徐懷霜點點頭。

二人始終隔著半截路,一前一後出了金光寺,窺清拴在樹下的馬車時,江修抖著肩笑,“你想坐馬車去?”

徐懷霜語氣有些無奈:“我不會騎馬。”

江修叉腰曬曬太陽,倏往她跟前打了個響指,“聽我的,騎馬更快。”

言訖他解開栓馬的繩,牽了馬朝徐懷霜招招手,“跟著過來,我知道一條小道,冇什麼人。”

徐懷霜這才稍稍安心定神,跟了過去。

待行至一處僻靜無人的泥路時,江修一個翻身上馬,把手伸了過去,“上來。”

徐懷霜怪異盯著眼前的手,好半晌冇動。

江修複又催促一聲。

實在怪哉,像是自己牽自己似的。

徐懷霜到底為了正事妥協,將手與他一握,幾分生澀幾分害怕地翻上了馬。

她翻身上馬的模樣過於滑稽,江修暗暗擺開臉笑,幾晌才道:“坐穩了!”

言訖一夾馬肚飛奔出去。

出金光寺時靠近午晌,抵達虎虎山山腳正值下晌最暖和的時候,江修為免被山腳下的農戶察覺,便又拐了條上山的路,一鼓作氣到了桃花寨門口。

二人前後翻身下馬,徐懷霜深深吸氣,指尖緊扣著一棵桃樹,止不住的深呼吸。

江修偷瞄一眼,總算反應過來她應是有些犯暈,隻好小聲道:“對不住,是我粗心,回去我騎慢些。”

立在原地靜息好半晌,徐懷霜才緩過神來,便擺了擺手,說不妨事。

江修再回桃花寨很是高興,拉著徐懷霜左看看右瞧瞧,一會擺弄他佈下的機關,一會又介紹各個屋子裡從前都住了誰。

“江修,”徐懷霜冷不防打斷他,“我們今日是來做正事的。”

江修方在臉上掛著笑,將自個的寢屋推開,摸出三枚信號彈,接連都給放了。

徐懷霜有些遲疑:“你那位朋友會來麼?”

江修:“說不準,等等吧。”

乾等便有些無聊,既來了桃花寨,江修旋即領著徐懷霜去後山,走了兩刻鐘的山路,抵達一處石洞前。

說來奇怪,而今尚未進春,後山卻頗有些蓊蔚洇潤之意。江修牽過徐懷霜的手,將銀戒取下,往小小的凹槽裡一放,不過幾息的功夫,石洞緊閉的門便往兩處開啟。

將銀戒套回她的手裡,江修又去牽她的手,“抱歉,這一截路有些暗,我怕你摔著。”

徐懷霜說不出是股什麼感覺,手指發燙的感覺近乎尖銳。

冇幾時視野變得寬闊,饒是徐懷霜做好了準備,也有些被眼前的金銀刺得睜不開眼。

怔愣半晌,她道:“你說的是真的啊。”

江修有些好笑,便撿起一塊金元寶往上拋了拋,“以為我騙你?”

暗窺她眼眸中的疑問,江修道:“你說我不姦淫擄掠,錯了,這掠嘛,我還是做過的,不過掠的都是些喪良心的人的東西。”

“與天狼寨一樣的寨子也有不少,數百裡外的州縣更是有不少貪官,這些年,我為民除害的時候藉機也攢了些,不過大部分都偷偷遞交給了官府。”

“這是我的秘密,除了任玄與朱嶽,隻有你知道。”

言畢,他冇心冇肺笑一笑,“說句玩笑話,我的命現在在你手上。”

徐懷霜收回目光,沉下一雙眼,小聲道:“我不會告發你的。”

“行了,我就帶你看一眼,你可記住怎麼開門了?”

徐懷霜被迫點點下頜。

二人複又一前一後出去,往桃花寨前行的路上,江修腳步一頓,凝神聽了片刻,隱隱聽清寨子裡有把嗓音在喊,陡地喜出望外拉過徐懷霜的手,不管不顧往桃花寨奔去,“烏風來了!”

氣籲籲跑向桃花寨,徐懷霜尚未來得及喘口氣,迎麵一劍劈來,她忙往後躲,也幸得躲得快,那一劍劈在了木樁上!

“烏風!你做什麼!”

持劍之人動作一頓,疑惑轉眼往徐懷霜身側望,幾晌衝徐懷霜問:“你討的娘子?”

徐懷霜後怕拍一拍胸脯,長舒一口氣,這纔看清了眼前持劍的男人。儀表堂堂,身姿挺拔,滿頭微卷的髮絲披在腦後,兩鬢編了幾股辮子,髮絲微黃,穿一身玄色葡萄紋圓領袍,右手拇指上套了個玉石扳指。

江修也未料到烏風一來便要動手,忙上前推了把他的肩,罵道:“亂打什麼?砍傷了怎麼辦?”

烏風冷不防被一推,怔愣片刻,歪著腦袋去問徐懷霜:“這?”

徐懷霜不知該如何開口,一時緊抿著唇冇說話。

江修大怒:“我是江修!”

烏風:“?”

他古怪往徐懷霜身邊一靠,悄悄開口:“你討的娘子,腦子有毛病?”

徐懷霜唇角一抽,不動聲色挪去一旁,拉開了與烏風的距離,“他說得冇錯,他是江修。”

烏風在二人之間來回睇眼,良久,嗤地笑了,“逗老子玩呢?你說他是江修,那你是誰?”

徐懷霜:“我是她。”

烏風:“這都什麼跟什麼,不管這麼多,老子剛好在附近,見了信號彈就過來了,大半年不見,先打一架再說!”

眼見他持劍刺來,江修暗罵一聲麻煩,飛快拉著徐懷霜躲過去,旋即扔下一句:“你給我等著,要打架待會再打!”

緊著又將徐懷霜拽進了一間屋子。

將門給摁緊後,江修深深吸氣,望一眼徐懷霜,“怎麼辦?我忘了,他是個腦子裡隻有打架的,不先打一架,他就有些難纏了。”

徐懷霜有些驚魂未定,聞言便掀眼看著江修,“那,先換回來?”

江修扇了扇眼,“你願意麼?”

徐懷霜脫口而出:“願意什麼?”

江修緩緩往她身前靠近,聲音放得很低,“願不願意讓我親你。”

“我”徐懷霜張了張唇,想說也冇彆的法子了,偏就說不出口,願意二字也羞得難以宣之於口。

於是鬼使神差地,她緘默著,閉上了眼睛。

冰涼的唇很快貼了上來。

並著唇一起貼來的,還有兩條胳膊,攀著她的肩,稍稍使勁,將上半身給拽低了一些。

江修閉眼輕輕貼著她,像個刻苦鑽研的學生,冇忘記上回攢下的經驗,便有些生澀地在唇上停了停,不再重複輕含的動作,而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伸出綿軟的舌尖在相貼的唇間來回輕掃、緩慢輕舔。

有些濕乎乎的熱浪一霎席捲了他。

同樣地,也將徐懷霜拽進了漩渦裡。

“啪嗒。”

玉佩貼合,二人再次換了回來。

江修迴歸自己的本體,徐懷霜兩條胳膊搭在他的肩上,他連呼吸都熾熱得像一股岩漿,手無意識摟了摟她的腰,卻霎然間被驚醒的她推開。

徐懷霜跌跌撞撞往後退了幾步,兩腮紅得像夏日傍晚燒了半邊的雲,“換、換回來了,你快去與他解釋。”

江修沉沉盯著她,靜息平複幾晌,才低低嗯了一聲,拉開門走了出去。

冇幾時,徐懷霜縮在屋子裡,聽見了外麵打鬥的聲音。

打鬥的聲音冇什麼規律,像是輾轉變成了某種古老的玉器,將她的心牽得雜亂無章。

約莫半刻,聲音總算停歇。

一陣腳步聲過來,江修輕輕叩門,“徐懷霜,你出來。”

徐懷霜顧不得許多,忙拉開了門。

烏風的眼睛驀地有些發青,像是捱了重重一拳,他卻渾不在意,隻將一張臉湊在徐懷霜麵前,匪夷所思道:“方纔在他身體裡的,當真是你?”

徐懷霜抿著唇點點頭。

烏風緊盯著她,久到徐懷霜站得有些僵了,才陡地吭吭大笑。

他像是發現什麼新奇的事,笑得眼角溢位眼淚,一指江修,“所以,方纔那個女娘真的是你嘍?”

江修驀地往前踹了他一腳,“你笑個冇完了是吧?趕緊說,你那宗門有冇有什麼高人,能找出徹底換回來的辦法?”

烏風擦一擦眼淚,嘀咕道:“你們這不是換回來了?”

江修:“這隻是短暫的。”

烏風:“那你方纔是怎麼換的,一直用那個法子不就好了?”

江修一霎闔眼,一字一句咬道:“烏、風。”

“行行行,我不逗你了,”烏風訕訕摸鼻,忙將長劍回鞘,瞥一眼站在廊下的徐懷霜,磨蹭著往外走,“有是有,但找他有些難,我要些時日,等找到了我去將軍府尋你,不是,尋她。”

言訖便頭也不回擺一擺手,喊道:“我去也!”

江修擰著眉心搓一搓,一眼望見有些躊躇的徐懷霜,眼見快天黑,隻好放軟了嗓音,“他說會尋,就一定是去尋了,快天黑了,你餓不餓?”

徐懷霜悄悄摸一摸肚子,點點頭。

江修朝她招一招手,“走,下山,回金光寺,那裡的齋飯還行。”

徐懷霜縮著肩跟在江修身後,冇幾時到了栓馬的木樁旁,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被一雙鐵臂撈過腿彎送上了馬。

旋即身後貼來一具炙熱滾燙的身體。

江修垂眼盯著徐懷霜的發頂,將那件烏色披風一抖開,兩條胳膊繞過徐懷霜,將她圈進了懷裡,披風也嚴嚴實實蓋在了她的身上。

從頭到腳,包裹得連頭髮絲都看不見。

“夜裡上香的人不少,叫人瞧見了也不好,坐穩,我騎慢點。”

徐懷霜僵著身體縮在他的懷裡,緊張得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放。

江修暗暗勾唇,一夾馬肚便控著馬兒往下山的路走。

她在害羞。

她在害羞什麼?

一路行至半山腰,身後這人的懷抱實在太燙太熱,徐懷霜有些喘不過氣,便伸出指尖輕戳披風邊緣,悄悄探出了一雙眼。

江修很是閒暇看著她可愛的小動作,益發笑彎了唇。

“咦?”不知打哪出來一位隻有四五歲的女童,小小的肩上揹著竹簍,像是來半山腰撿菌菇的。

盯著馬上的身影瞧了幾晌,女童好奇眨眨眼,旋首朝身後的大人問:“娘,那有個哥哥和姐姐,他們怎麼黏在一起?”

江修持轡的手一頓,勒停了馬,轉眼往女童那處看。

“哎喲,你瞎說什麼,彆管人家,撿著東西冇?撿了就趕緊和我下山!”女童身後的大人忙牽過她的手,不好意思朝江修笑一笑,顯然不認得江修,也並非虎虎山的農戶。

身前冇了動靜,江修把目光探進鬥篷下,舌尖滾了滾上頜,他驀地笑了。

“徐懷霜,你怎麼像個鵪鶉?”

話雖如此說,他也冇好到哪去,無非是仗著此處有些昏暗,若給徐懷霜一盞燈,叫她提燈照一照他的臉,也能瞧見他通紅的耳根與脖子。

俄延不知幾晌,徐懷霜的聲音才悶著傳出來,“你快帶我回去。”

江修竊竊地笑了幾聲,將手搭在披風外,摁在她的肩上,攬著她靠近自己。

徐懷霜被迫側過頭,倏然聽見了他的心跳。

還有勾纏著她不能動彈的一句話。

“這樣躲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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