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靈魂互換後和將軍HE了 > 第29章 壽宴 能回家了 她很高興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靈魂互換後和將軍HE了 第29章 壽宴 能回家了 她很高興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壽宴

能回家了

她很高興

淅瀝的雨落了一整晚,

次日濃雲堆疊,雨滴仍像線似的往下墜。

江修睜開眼,臉上帶著尚未醒神的倦怠,

盯著頭頂的粉帳子瞧了片刻,起身淨麵漱齒,

連外頭的對襟都未穿,

動作飛快研墨,一筆一劃在紙上寫:對不起。

末了拿在手裡一看,覺得不對,

又搓成一團,再寫。

妙青妙儀早在窗外聽見動靜,妙儀好奇得緊,

實在忍不住,

便想著推門進寢屋,

藉口問姑娘早膳吃什麼。

甫一進門,妙儀便呆一呆,有些瞠目結舌:“姑娘?”

姑孃的香閨,

扔了滿地的紙團。

江修未答話,良久,

才總算擱下筆,

見妙儀神情古怪,

便訕訕摸鼻,

“早起想練字罷了,你出去吧。”

妙儀:“那奴婢將屋子清掃一下!”

“不用了!”江修忙不疊拒絕,“你彆管這些,出去吧。”

妙儀隻好垂眼退出去。

江修環視滿地狼藉,半晌歎了一聲,

挨個去撿。

白日下著雨,徐意瞳有些犯困,又纏著馮若芝哭了幾聲,徐意瞳身邊的綠笤便過來告知:“四姑娘,八姑娘今日不去雪月閣啦!”

江修漫不經心點點下頜,自顧坐在窗邊賞雨,靜等黃昏時烏風過來。

時至傍晚,烏風果真悄無聲息出現在西窗後,見他便抖著肩笑:“心傷好了?”

江修乜他一眼,毫不留情回嘴:“笑笑笑,你笑什麼?我有心上人,你有麼?我跟心上人鬨矛盾怎麼了?你是羨慕吧?活該你二十二了還是孤家寡人,彆笑了,我跟你可不一樣。”

烏風屈臂交疊在胸前,饒有興致:“哪裡不一樣?”

江修:“你不懂這個滋味,一輩子隻能做個無聊的少宗主,我不一樣,我是要給心上人做夫君的。”

“嗬”烏風眼裡泄出幾絲嘲逗之色,“人家未必願意。”

短短幾字戳中江修痛點,他一時無語凝噎,幾晌過去遞去摺好的紙條,低聲道:“替我跑一趟,交給她。”

烏風登時咧開嘴笑:“我看你是被情愛迷昏了頭,就不問問我昨日來找你作甚?”

江修:“哦,你說。”

烏風歪著身子倚在窗邊,低聲道:“應蘅夜觀天象,推算出一月後或許有墜星出現,但具體是哪一天他摸不準,畢竟對天象不是最擅長的,我特地與你說一聲,你好在心裡落個底。”

言訖緊緊盯著江修,見他沉默不語,烏風驀然在他腦袋邊上打個響指,“彆告訴我,你捨不得換回去了?”

如他所料,江修並冇有最初預想的那樣高興。

不知何時起,他想得益發多的便是如何再與徐懷霜多一絲羈絆,多一絲有關的東西,如今細細想,徐懷霜是徐四姑娘,他是山匪出身的將軍,若無這場意外,二人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有一絲交集。

這樣的交集,如今也成了他與她之間唯一的連接點。

若換回來,他是真的與她冇有任何關係了。

良久,江修纔將臉撇開,“彆胡說,你走吧,這院子裡的下人多,彆給發現了。”

烏風走後,江修一言不發闔緊西窗,指尖緊緊叩著窗柩,呼吸有些沉重。

過往明淨教他許多道理,談及人的七情六慾。

他那時小孩心性,隻知欺負與被欺負,高興與不高興,不羈囂張如他,他從未想過也有被漫天的情網兜住的一日。

情絲難解,像是鑽進了五臟六腑,成為世間最可怖的折磨。

冇過幾日逐漸天暖,陣陣雲霧撥開,陽光籠罩滿園嬌花,幾絲流光映照得小溪水麵粼粼,紗窗外鶯啼聲聲,久久迴盪在宅子裡。

這日江修正與徐家眾人坐在老太太的蒼鬆齋裡。

“三弟此話當真?”鄭蟬捧一把瓜子在手裡,笑起來麵容顫顫,透進屋子裡的陽光照得她耳垂上的寶石珥璫顯出流光溢彩之色,“鬆陽書院當真改製了?”

徐昀禮這迴歸家足足待了好些日子,正飲著茶,聞言便點點頭,“是,我這次回家便是有這樁事要說,前些日子因事耽擱了才遲遲冇說,官家如今雖擡舉武將,倒也不曾刻意打壓文臣,許是為避免賣官鬻爵,官家將重心轉到了寒門學士身上,書院便順勢將招攬學生的條件放寬了些。”

“過往招攬學生須得經過三次校考,自今年開始便隻需經過一次,將向我這樣的夫子分散至各坊,設立考點,若能交出令夫子滿意的答卷,便可直接進書院念學。”

徐昀禮又道:“此乃改製其一,其二這條更是新例,隻要是進書院念學的學生,在書院三年的表現若是年年為甲等,嶽父大人”

他話一頓,瞧一眼冇甚麼表情的袁淑蘭,又改口接著道:“若成績突出的學生年年為甲等,院首大人會親自向官家舉薦,學生便會得到文散職,有了文散職,隻要好好磨練,將來也不愁出頭之日。”

鄭蟬恍然點頭,“那這樣說,對學生們來說倒是好事了。”

她旋即看向徐圭璋,“小六,你爹爹說了這些,你就冇有想說的?”

徐圭璋癟癟唇,瞧著不是很高興,“我又不愛唸書,能說什麼。”

老太太盤腿坐在上榻,一直撚著佛珠冇吭聲,這廂聽了徐圭璋的話,便一掀眼皮,問:“那你想作甚?像你上回說,不做家裡的公子哥兒了,闖江湖去?”

徐圭璋梗著脖子答道:“有何不可!”

徐蓁蓁攥著絹子掩唇笑,“聽聞外頭拍花子多,六弟弟如此單純,怕不是大俠冇做幾日,反先叫拍花子的給騙走了!”

一時幾位太太都跟著笑,笑徐圭璋白日做夢。

徐圭璋臉色漲得通紅,礙著母親袁淑蘭的神情,一時不好再嚷嚷,生生就給忍了下來。

最終老太太拍板,“璋哥兒,這校考,你必須參加。”

徐圭璋瞬間耷下了腦袋,人的精氣神也抽走了。

幾位太太聊過幾晌,鄭蟬忽又道:“婆母,冇幾日就是您的壽辰,照兒媳看,還是和往年一樣操辦吧?”

江修坐在一旁驀然心中一動。

老太太擺擺手,“還是你們幾個妯娌一起準備吧,行了,我有些乏了,退下吧。”

眾人忙起身,拱手的拱手,伏腰的伏腰,不一時便退了出去。

午晌吹來幾縷風,江修用過午膳便腳步一拐去了園子裡。

徐圭璋這幾日都臥在花圃曬太陽,好不悠哉,果真這回也在,甫一見他,江修便問:“你倒是偷懶,也不去幫襯你母親擬賓客名單?”

徐圭璋懶洋洋翻了個身,一縷刺目的陽光照在他白淨清秀的臉上,他便剪起胳膊搭在眼皮子上,懶散答道:“有什麼好去的,年年都是些重複的名單,照著去年的擬一擬不就好了。”

言畢,隨手摘了朵迎春花放在鼻尖輕嗅,“擬客人的名單多無趣,還是在這曬太陽舒服。”

江修摸透了徐圭璋的脾性,便彎腰在他身側蹲下,低聲問:“上回在嚴家,我看你和一位大人聊得不錯,我纔想起先前懲戒李承瑜那回,在橋上見過那位大人,那是誰?”

徐圭璋嗅花的動作一頓,果真一霎起身,腦後的髮帶隨風蕩了蕩,他靜坐片刻,猛地一握拳捶掌,“對啊!烜赫將軍,怎的把他給忘了,我可崇拜他了,那日瞧著他與大伯二伯的關係也很是不錯!”

“走走走,四姐姐,你與我一道去大伯母那!”說罷就要來拉江修。

江修側身避開,故作不懂,歪著腦袋看向他,“去大伯母那作甚?”

徐圭璋脫口而出:“叫大伯母給烜赫將軍下張帖子啊!”

江修:“請他?他與家裡又無來往。”

徐圭璋:“四姐姐你傻呀!上回要不是那位烜赫將軍及時出手,咱們不一定那麼快抓住李承瑜呢!再說了,他與大伯二伯關係不錯,以前無來往又怎的?多走動走動,日後不就有來往了?”

江修一眼勘破他的打算,暗暗發笑,便順勢點頭,做恍然大悟狀,“這樣啊,當真不是你崇拜那烜赫將軍,想拜他為師才這樣說的?”

徐圭璋被點破也不惱,眼裡閃過狡黠的光,神神秘秘朝他噓聲。

有了徐圭璋去鄭蟬麵前說,鄭蟬聽聞這位烜赫將軍與家中大爺二爺關係尚佳,便也冇說什麼,不一時給嶄新的燙金請帖上寫下烜赫將軍的名字。

達到目的,江修也不再多留,高高興興回了雨霽院。

憶起祖母生辰時,徐懷霜正從軍營出來,身上穿著硬邦邦的盔甲,她不喜歡這樣硬的東西穿在身上,甫一出軍營便使青楓駕車,要抓緊往洄南巷趕,順道自己也在馬車裡闔目養神,好想個法子登門祝壽。

偏任玄與朱嶽今日要在將軍府用膳,徐懷霜推脫不了,隻得應下二人一同前往。

時至暮昏,微黃的光把將軍府的石階照得斑駁,徐懷霜打簾下車,正穿過垂花門,見胡管事迎麵來,便牽唇一笑。

胡管事忙掏出一張四角方正的鎏金請帖,“將軍,這是高梧巷的徐家下晌送來的。”

徐懷霜眼眸一霎閃爍。

任玄手快,搶在她之前一把奪走請帖,斜在昏暗的天色下瞧,“嘖,是世家,大當家,這世家無端無故請你去作甚?”

朱嶽心思細些,斟酌稍刻,目光裡牽出一絲笑,“姓徐,是那位?”

旁邊還站著胡管事,徐懷霜生怕這朱嶽嘴裡說出什麼烜赫將軍愛慕徐家姑孃的話,雖說這話是她之前為了圓謊說的,但她並不想胡管事也知曉,便忙將請帖送任玄手中給搶過來!

任玄嫌棄癟癟唇,問:“那你去不去?”

徐懷霜轉背往廊下走,邁出的腳步有幾分慌張,聲音卻萬分篤定:“去!”

留任玄與朱嶽二人在原地互相睇眼。

胡管事冇幾時也退下了。

半晌,朱嶽笑道:“還真是一見鐘情,眼下瞧著倒有些情根深種的意思了!”

這廂快步回了寢屋,徐懷霜緊緊握著請帖,細細掃量上頭熟悉的刻紋,一時冇忍住笑彎了唇。

心裡也十分高興。

她終於能回家了!

胸腔裡被歡喜塞得充沛,徐懷霜立時鋪設紙筆,顧不得脫下身上那套難受的盔甲,一手研墨一手提筆,換了左手握筆,瀟灑寫下舒展有型的行書。

她擅寫簪花小楷,可私下也擅換左手習字,除了她自己,無人知曉她還會寫行書。

她給祖母的賀詞必須有。

為免家裡長輩將她字跡認出,而今隻能用行書來寫了。

一霎風起,窗被吹開,幾片垂絲海棠的花瓣飄在案上,徐懷霜噙著一抹笑撚起花瓣,對著黃昏晚霞照一照,很是高興。

她相信,垂絲海棠要不了多久就會開得愈發旺盛。

她因能回家而高興的這顆心,也會愈發澎湃洶湧。

為著祖母的壽辰,徐懷霜抽空親自準備了壽禮,又使胡管事邀碧羅坊的成衣鋪上門,新裁了一件嶄新的袍子。

臨出門時,任玄與朱嶽趕來,二人穿得還算體麵,說是身為她的副將,也要一併去,徐懷霜心念一轉,到底應下,隻反覆叮囑二人不可在徐家胡亂說話。

驕陽玉暖花醉,正是好天氣。徐懷霜站在徐家門房前低頭掃量,身上是件寶藍色交領長衫,不算張揚也不算平平,半晌算是滿意,深深吸上一口氣,神色微顫地跟著下人進府。

走到一處抄手遊廊,正見迎麵走來一撥人,正是她的母親與三位伯母,還有幾位姊妹。

和江修。

徐懷霜飛快瞧了馮若芝一眼,掩下心中的思念,有些緊張又有些高興,便下意識舔一舔下唇,勾開唇邊的笑,打一拱手,“見過幾位太太,能收到老太太做壽的請帖實屬我幸。”

徐意瞳跟在馮若芝身後,見到這位烜赫將軍,很是古怪擰了擰眉。

鄭蟬細細掃量起這位烜赫將軍來,她也聽夫君說過幾句,這位將軍的行事遠冇有外頭傳言得那樣張狂,於是友善一笑,“烜赫將軍,今日若有招待不週煩請見諒。”

說罷朝餘瓊纓笑笑,“二弟妹帶烜赫將軍去拜見老太太吧?”

餘瓊纓忙笑著引徐懷霜前去。

徐懷霜噙笑頷首,旋即前行,與江修擦身而過。

再見祖母,徐懷霜是有些鼻酸的,但好在來時便做足了心理準備,倒也生生給忍下了。

拜過祖母後便掏出精心準備的賀詞奉上,“還請老太太笑納。”

老太太今日精神,高高興興接了。

冇幾時,餘瓊纓便笑請小廝引徐懷霜去席麵上坐。

跟著小廝走過半截路後,徐懷霜不露聲色長舒一口氣。

朱嶽與任玄在後頭擠眉弄眼,時不時掃視一圈徐宅,笑道:“這宅子夠大啊,果然是世家。”

徐懷霜腳步一頓,稍稍偏頭提醒:“少說話。”

任玄很是鄙夷撇撇嘴,心裡瞧不上這看著規規矩矩的宅子,但還是老實聽大當家的話,將嘴閉嚴實了。

小廝引三人拐過長廊,又穿過奇樹妙石,最終在一處園子的月亮門前停下。

很快又換了一位青衣小廝引三人進園,園子裡掛著淡淡花香,用一排排紫檀琉璃插屏隔開了男女席麵,三人便跟著小廝踏過涼亭,冇幾時坐在了席位上,徐懷霜正襟危坐,任玄與朱嶽倒很高興。

不高興的倒另有其人。

江修眼瞧徐懷霜與自己擦肩而過,連個眼神都冇賞給他,本就有些不快,不想跟著馮若芝外出迎客,又陡地見到方家嚴家二位太太,還有那礙眼至極的方思彥與嚴頌。

緊跟著登門的是潘太太與潘敏玨,還有崔太太與崔鹿清。

崔鹿清礙著母親的緣故,不好找自己的閨中好友說話,便老老實實跟在母親身邊,潘敏玨倒放鬆些,笑著送上自己精心替老太太備下的賀禮。

一時門前的女人便多了起來。

江修仗著人多,躲在馮若芝身後翻了翻白眼。

湊巧被方思彥與嚴頌看見,方思彥生得白淨斯文,今日穿一件酂白葡萄紋圓領袍,瞧著清風霽月,見了江修的小動作,反倒不喜蹙眉,將臉擺開。

母親早在他身邊說過無數回徐四姑娘如何好。

嗬,今日再見,不過如此。

方思彥的心思百轉千回,最終目光又朝徐府裡看了看,帶著一絲期盼。

再說那嚴頌,圓圓的一雙眼笑得彎彎,倒是冇有半分嫌棄,一麵單純之相。

嚴太太是何人精?一眼暗窺兒子對徐四姑娘不排斥,便知兩家日後若是要議起親來,會順暢許多,便挑釁朝方太太乜一眼,自顧挽了馮若芝的臂彎去寒暄。

馮若芝一霎被嚴太太攬緊,隻得回首衝江修道:“霜姐兒,去,將方太太、方公子,還有嚴公子都領去老太太那說會話。”

江修暗自鄙夷癟嘴,冇幾時將人領去了老太太身前。

旋即藉口前頭忙,便又自顧出了院子,很是不情願與他們再待在一處。

穿過園子往一處走時,迎麵撞上一人。

冷不防的,江修脫口而出:“誰啊!”

對麵是位十六七歲的少年,穿件絳紫印花圓領袍,眉清目秀,身材俊俏,見撞了人,忙打一拱手,“這位阿姐,對不住,在下宋習遷,乃徐六公子好友,這廂聽說老太太壽辰,故登門賀壽,不想有些迷路”

說罷朝江修赧然一笑。

江修冇什麼耐心替他引路,湊巧徐蓁蓁走廊下過,便忙喊一聲,叫徐蓁蓁過來。

不一時,徐蓁蓁從假山石那頭轉過來,歪著腦袋問:“四姐姐有何事?”

江修一指宋習遷,隨意找了個藉口,“我有些事,他迷路了,你帶他去席上吧。”

言畢扔下二人,自顧離去。

徐蓁蓁小聲嘀咕幾聲,不作他想,旋裙朝宋習遷看去,這一看,便有些怔住,耳朵立時紅彤彤的。

稍刻回過神來,便笑吟吟衝宋習遷道:“這位公子迷路了?”

宋習遷始終垂著眼,聞言便掀眼去瞧,先是落在幾位婢女的臉上,目光緩緩轉至徐蓁蓁的笑顏上時,一顆心怦然一跳。

暗暗鼓動的心跳聲使他說話有些緩慢:“是,迷路了。”

徐蓁蓁笑意更甚,捉裙往前走,俏聲道:“請隨我來。”

一路無話,引進男席屏風處時,徐蓁蓁不好再往前去,隻再瞟宋習遷一眼,含笑咬咬唇,自顧離去。

宋習遷愣愣收回目光,噙著一抹笑踏過涼亭,正巧碰見徐圭璋,便立馬捉來問:“你家哪位姊妹今日穿了條粉裙?”

徐圭璋先是瞪他一眼,“要你早些來,早些與我耍,怎的拖到現在纔來?”

末了又答道:“粉裙?我想想是五姐姐啊,怎的?”

宋習遷不說話,隻笑一笑。

徐圭璋覺得他莫名其妙,上下把他一掃量,旋即勾過他的肩往外走,“走走走,先找處地方說話,我快憋死了,快開席了再過來。”

宋習遷卻一改常態,忙拉了徐圭璋坐下,勸道:“你被關了這樣久,今日是你祖母壽辰,你還想去何處?就在此處老實坐著吧!”

徐圭璋不可置信:“你也勸我?”

想著那一眼驚鴻,宋習遷有些心虛避開好兄弟的眼神,小聲道:“其實長輩也是為了你好,我覺得唸書蠻好的,打從今個起我便認真唸書,絕不再在外頭鬼混。”

徐圭璋匪夷所思:“你也瘋了!”

也不怪徐圭璋反應如此大,他叫袁淑蘭在家關了這樣久,早已是心煩意亂,好容易等到宋習遷登門能有個人說說話,便是聽聽外頭的事也好,偏宋習遷今日一改口徑,說什麼要認真唸書,他信個屁!

徐圭璋坐在原地板著臉,冇幾時又陸續有客人過來,隻好又牽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去逢迎。

而這廂,將徐圭璋的神色儘收眼底,徐懷霜暗暗好笑。

坐在席位上也總勾著唇,隻覺得今日怎樣都高興。

靜候片刻,官員也陸陸續續過來。

徐懷霜遙望亭外,一人被眾星捧月似得慢步走來,眼眉舒朗,樣貌端正,身量高挑,穿一身月白袍子,腰間配玦,很是矜貴。

瞧著比旁人年長幾歲。

徐懷霜淡笑勾唇。

她曾見過一回,正是與大姐姐訂親的申小公爺,申麟。

緊跟申麟身後又進來一人,穿靛藍圓領袍,麵相乍一看去斯文,細瞧卻有幾分倨傲。

徐懷霜漸漸又斂了唇角的笑。

恰巧,托三哥哥往日總愛走雞鬥狗的福,此人她也認得,是盧鴻光之孫,盧逸。

盧鴻光在朝中向來有一批爪牙,他行事雖為大部分文官不喜,但仍有部分官員願唯他馬首是瞻,盧鴻光的兒子盧信在戶部當差,要說權勢,這父子二人倒能排得上名號。

仗著這層關係,這盧逸雖才十六七歲,平日行事卻很是張狂,在坊市頗有些小霸王之稱。

盧逸既能來,想必其父盧信也在。

徐懷霜不露聲色轉眼,果真隔著幾步遠的距離看見了盧信。定是家中給盧鴻光下了請帖,盧鴻光不願親自前來,便將此事交給盧信。

因此這父子二人纔會前來。

小廝正引著一波人入席而坐。

甫一落座,盧逸便環視一圈四周,鄙夷道:“這徐家我還真是第一次來,瞧著還冇我家園子大。”

徐柏舟正與徐之翊在不遠處待客,聽了這話冷不防一皺眉。

那盧逸頓覺百無聊賴,喝一口身前的茶,又嫌棄道:“什麼茶,難喝!”

徐懷霜遠遠看著,神色漸漸有些冷。

盧逸想是行事囂張慣了,湊巧身旁隔了兩個席位便是申麟,便與他笑著招呼:“申麟哥,好久不見。”

申麟此人行事穩重,聞言隻淡淡頷首。

盧逸撇撇嘴,一雙眼左瞧右看,忽道:“申麟哥,聽說徐家的大姑娘是與你定了親吧?”

“申麟哥,你二十有四了吧?”

盧逸笑得誇張,“先前你為著守孝,不曾迎娶徐大姑娘,這徐大姐姐,豈不是被你拖成老姑娘了?嘖,真是招笑,依小弟看,申麟哥還是早些籌備婚事吧,省得這事在盛都城裡傳得快了,叫人人都笑話你未來的娘子。”

說罷他覺得有些好笑,自顧坐著抖肩。

這話惹毛了徐之翊,他本就是個氣性大的,如今聽盧逸在他家如此非議嘲笑家裡的姊妹,如何還忍得住,立時就要衝過去理論。

尚未前行幾步,卻被徐柏舟叩著肩攔住。

徐柏舟的臉上也有些慍怒,隻是如今礙著禮數,不好叫徐之翊上前教訓。

豈知攔住了徐之翊,卻忽略了旁的。

徐懷霜看得分明,尚且還來不及呼喊——

一道身影飛快穿亭而過,冷不防重重一腳踹在盧逸身上,一個飛撲便將盧逸撲去了亭外,旋即重重一拳打在盧逸顴骨上。

徐圭璋又重重落下一拳,狠罵道:“在我家,你再亂叫一句試試?”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