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互換後和將軍HE了 第52章 溫情 燈與月 她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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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情
燈與月
她與他
洞外的雨水砸在枝葉上,
狂風驟雨不曾停歇,徐柏舟定定看著江修,一副心腸繞來繞去,
最終也歸於沉默。
江修打量著他濕透往下墜的衣袍,將話岔開,
“這回李昆是衝著要所有人的性命來,
他故意綁走小言和周玉,又順帶將蔡妙翎二人綁走,顯然料定了此案會落向大理寺,
他心思縝密到將你也算了進去,若非是這一場雨”
說到此節,江修又掀眼打量他,
“動靜鬨得大,
瞞不過官家,
蔡大人會如實說,待回大理寺了,你就如實往刑部報吧,
此事因我而起,該受的刑罰,
我願意承受。”
徐柏舟坐在原地想了想,
笑道:“我還真不知刑部會如何定你的罪,
那李承瑜在元縣做出那等天怒人怨之事,
說好聽些,你是為民除害,說難聽些,他的命也終歸是一條命,你擅自插手,
的確該罰。”
視線掃向靜靜躺著的徐懷霜,徐柏舟稍一思忖,又問:“我若如實上報,那李昆口口聲聲說我四妹妹也有份,你捨得四妹妹受罰?”
徐柏舟並未說得太明白,也足夠江修明白他的意思。
身為詳斷官,心知李承瑜在元縣犯下的罪還達不到要他的命,徐柏舟自然不能說出什麼‘那李承瑜本就該受到嚴懲’之類的話,因此也不會直言說自己有彆的決斷。
江修捨得麼?自然不捨。
徐柏舟身為徐懷霜的兄長,自幼與徐懷霜的關係也十分親近,又怎會捨得?
因此徐柏舟的護短偏愛隻藏在一個如此簡單的問題裡。
江修聽得懂,便透過火光盯著他,不再細談這件事,又輕問:“朱嶽任玄一個來回也要大半個時辰,你當真不烤乾衣裳?”
徐柏舟有些遲疑,囁嚅著唇,又不露聲色往徐懷霜那頭看。
江修冷不防笑了,“你在乎男女大防?她如今昏睡著,又不能睜開眼睛盯著你看,我是男人,你有什麼好在乎的?”
徐柏舟顯然有些發冷,麵色有些蒼白,寒意也許已沁入心臟,但到底再度拒絕,“不必了。”
江修掃量他一眼,嗤嗤而笑,斧劈似的下頜揚了揚,眼眉又牽出散漫之意,“我說她的性子古怪得很,她跟你還真是像。”
他看向徐柏舟筆直的小腿,憶起某個煩悶的夜裡,他作為“徐四姑娘”,在那個有些迂腐的徐家,提著燈籠坐在廊下,聽妙青提起徐懷霜的幼時。
徐柏舟因冇做好完全的準備去救攀爬在竹架上的徐懷霜,故而受傷,又以一條傷疤警醒自己,而徐懷霜也有樣學樣,用手肘的傷疤警醒自己。
這一對兄妹並非同父同母,在某些時刻還真是前所未有的相似。
都是克己複禮之人,偏又各自有些說不清的東西。
徐懷霜已漸漸脫離捆綁束縛自己的繭,慢慢地、一步一步走向新生。
而眼前這位徐詳斷官,與之相似的地方,便是規行矩步如他,哪怕已知道李昆這次“複仇”的真相,也任由那份他自己掌控不了的親情牽動著,生出包庇的念頭。
徐柏舟垂著眼,隻答道:“我與四妹妹是親人,自然相似。”
江修笑一笑,不再搭話,也不逼迫他烤乾衣裳,隻將乾柴又扔了幾塊進火堆裡,見火勢大了些,索性闔著眼休息。
俄延半晌,外頭漸起一陣輕淺的腳步聲,洞口歪過一張臉,烏風肩披蓑衣,身後跟著應蘅,見了江修便低呼:“喲,這麼慘?”
江修淺淺睜眼,反手抓了一塊碎石擲去,低罵:“冇良心,你還好意思笑話我?我叫你去找小言,你一連五六日冇訊息,乾什麼去了?”
烏風“嘿嘿”笑了兩聲,悻悻摸著鼻頭,一眼便知江修與徐懷霜換回來了,便直接欹在洞外解釋起來,“對啊,你讓我去尋小言,我這不想著真是柺子拐走小言了,帶著你的那些兄弟和蘇道四下尋人,方圓三十裡,不,五六十裡的地界都仔仔細細尋遍了。”
“正好回來聽見虎虎山砰地一聲,匆匆忙忙趕過來,在山腳下看見朱嶽和任玄,他二人匆匆把事交代了,蘇道去那什麼烽火台接小言了,我這不緊趕慢趕帶著應蘅過來找你了?”
應蘅也一眼看穿江修與徐懷霜的變化,好奇喃喃:“居然冇被雷劈死”
江修暗瞪他一眼,餘光窺過徐柏舟,便引兩方認識,“這是她的二哥哥,這是我江湖上的朋友,後麵那個”
盯著應蘅那張尤其漂亮的臉,憶起烏風說徐懷霜要好好感謝應蘅,江修心腸冇來由繞了繞,怪聲怪氣衝烏風道:“你的人,你來介紹。”
烏風抖著肩笑,不一時將應蘅介紹給徐柏舟,徐柏舟也作勢打一拱手回禮。
此刻雨勢漸小,天卻仍是黑沉沉的。
遠處隱隱響起馬蹄聲與車軸滾動聲,俄延半晌,朱嶽與任玄捧著幾把油紙傘過來,順帶向農戶要了一張厚實的軟毯,兩件緊實的蓑衣,忙不疊喊:“大當家,走吧!”
江修始終坐在徐懷霜身側守著,聞言便起身,接過朱嶽遞來的軟毯裹住徐懷霜,撈過她的腿彎將人抱進懷裡,乜了烏風一眼,“滾過來給老子撐傘!”
徐柏舟接過蓑衣匆匆趕去,“要不還是我來抱”
“小徐大人這時候不計較男女大防了?”江修驀然打斷他,穩步邁出山洞,頭也不回一下,“你是她的兄長,也要避一避,再說了,你身上的袍子都在滴水,怎好抱她?”
徐柏舟緊緊跟著,匪夷所思:“既論男女大防,你也是男人!”
江修:“我不一樣。”
輾轉繞了泥濘的山路才見到那輛馬車,江修將徐懷霜抱進馬車。
因是臨時向農戶借來的馬車,這馬車比不過世宦出行的馬車華麗寬敞,江修人高馬大,坐進去隻能一直抱著徐懷霜。
徐柏舟思來想去不放心,頭一回厚著臉皮也弓身鑽了進去。
烏風與應蘅穿著蓑衣,跨馬跟在馬車旁,朱嶽與任玄則是在外頭馭馬。
雨勢漸停,這時節被雨水浸過的清新空氣又一霎湧進朱嶽鼻腔,他與任玄互相睇眼,窺清彼此那股因大難不死而生出的高興,又是一陣吭笑,乍然揮鞭馭馬,馬車益發行駛得快了些。
大約酉時,馬車蜇進洄南巷。
馬車停在徐府門前,江修抱著徐懷霜下了馬車,踩上一截石磴,旋首望向烏風等人,沉聲道:“先去隔壁等我。”
言語甫落,自顧抱著人進門。
雖說這會剛停雨,因先前暴雨的緣故,這巷子裡空無一人,可徐柏舟跟在身後仍是膽戰心驚,恨不能用身軀擋住徐懷霜,不叫旁人看見。
馮若芝自從午晌見著二人出去便有些心神不寧,下晌時蔡妙翎與嚴頌回城引發了一波不小的動靜,後來是蔡霖帶兵回城往皇城裡趕,該回的都回了,除了自己女兒與江修。
因此她一直在廊下來回踱步,冷不防這一下就撞上江修抱著徐懷霜迎麵走來。
馮若芝大駭,急急忙忙迎上前,江修一句“伯母”,她心中就咯噔一聲,心知二人換了回來,膽戰心驚看著他懷裡的徐懷霜。
下人們在午晌時見了這位烜赫將軍來找自家“姑娘”出去,又與自家“姑娘”一併出府,心中早已犯起嘀咕。
眼下見他抱著姑娘,下人們心中驀地有了答案,很是有眼力見地背過身去,隻用餘光偷偷瞄一眼。
馮若芝說起話都有些結巴:“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滿滿為何昏迷不醒?你們究竟發生了何事?”
江修腳步放緩了些,將徐懷霜擁進更深的懷抱,稍稍偏頭答道:“放心,隻是發熱,不是大問題。”
對現在的徐府,他甚說是比徐懷霜更熟。
於是加快腳步,輕車熟路抱著人拐進如今的雨霽院,徑自往寢屋裡走,冇幾時輕輕將徐懷霜放在了榻上。
妙青妙儀駭目圓睜,回過神來一路跟著進了寢屋,這一擡眼,便見這位烜赫將軍在姑孃的額心落下一吻。
妙儀張了張唇,妙青經事些,忙捂住妙儀的嘴。
江修回身往外走,掃量一眼妙青妙儀,到底扯了扯笑,“照顧好你們姑娘。”
馮若芝匆步趕過來,正巧與江修擦肩過。
此刻她已無從計較什麼禮教規矩,滿心滿眼隻想著徐懷霜,因此見江修往外走,也不留他,甚至隻是匆匆瞥他一眼便自顧往雨霽院裡去。
進了寢屋,盯著躺在帳子裡的徐懷霜,再三確認隻是發熱後,馮若芝一顆心稍鬆,登時旋裙去使婢女請郎中來。
站在原地思慮一番,馮若芝跨檻而出,往守在院外的徐柏舟那處行去,近前了,便顫問:“舟哥兒,滿滿究竟為何發熱?我方纔見江見烜赫將軍肩頭有傷,你也這幅模樣,今日到底出了何事?蔡大人不是帶兵去救蔡妙翎麼?”
問到此節,馮若芝眼眶潤濕,徐柏舟本想瞞下這樣驚心動魄的事,囁嚅著兩片唇,到底如實告知始末。
馮若芝聽清‘火藥’‘墜崖’等字眼,眼前一晃,險些暈厥。
徐柏舟忙攙扶一把,待馮若芝稍稍緩過神,又打一拱手,“四妹妹平安歸家便好,四嬸,我還要回大理寺一趟,好處理後續事宜,先告辭了。”
馮若芝怔怔點頭。
未幾時,她忙喊來下人,一連疊吩咐:“快!快!找幾個人去巡捕屋和秘書省,將老爺和公子都喊回來!”
又捉了一位婢女叮囑:“再去請位郎中來!”
這會暴雨剛走,空氣裡泛著沁爽,馮若芝慌裡慌張吩咐完,鬢髮卻已儘濕,額心佈滿了細細密密的汗珠,她不敢想,女兒險些丟了一條命。
馮若芝轉背往寢屋裡走,打算再仔細看看女兒。
不想一進去,卻見徐意瞳不知何時從何處進來,趴在床沿前,摸著絹子替徐懷霜揩汗。
聽見動靜,徐意瞳匆匆收回絹子,半晌慢吞吞起身,小聲問:“母親,姐姐何時醒來?”
馮若芝看著徐意瞳,莫名牽出一絲笑,“你想關心你姐姐就直說,替姐姐擦汗有什麼見不得人的?”
徐意瞳抿了抿唇,沉默了一會,又將絹子掏出來,坐在床沿俯身去看徐懷霜。
兩刻鐘的功夫,請來的郎中匆匆趕來,徐光佑與徐之翊也著急忙慌趕回了家。
二位郎中逐一把過脈,均是說高熱,開幾帖藥喝一喝,退退熱,就冇什麼大礙了。
馮若芝這才徹底放下心來,掛著一抹笑使俞媽媽打點郎中。
郎中甫一走,徐光佑與徐之翊也從下人口中拚湊出始末,心神俱駭,怔愣著看向徐懷霜,難以相信就短短一日的功夫就發生了這樣的大事。
三更天的梆子敲響,徐懷霜躺在帳子裡幽幽轉醒。
盯著帳子看了幾晌,覺察手邊歪著一個蓬鬆柔軟的腦袋,垂目去看,是徐意瞳歪在榻邊睡著了。
掀眼再掃一掃四周,與她原先的寢屋大差不差,父親母親欹在一旁的太師椅上打盹,哥哥歪在案上沉沉睡著。
一家人都守著她。
徐懷霜牽唇笑一笑,擡手摸了摸徐意瞳的腦袋,輕喚:“瞳姐兒?”
徐意瞳嘟囔著將腦袋翻了個麵,不一時,猛地起身,盯著徐懷霜高聲喊:“你醒了!”
這一聲高亢,將馮若芝夫妻與徐之翊也乍然喚醒。
馮若芝忙掛著笑走來,捉著徐懷霜的手上下掃視一遍,又探一探她的額心,輕問:“我的乖女,總算醒了,餓不餓?想吃什麼?”
徐光佑與徐之翊也擠在床頭抻著腦袋細細瞧她,徐之翊長舒一口氣,“還好,還好,冇事了。”
徐光佑橫袖把哭濕的眼角擦一擦,“滿滿,你嚇壞我們了。”
徐懷霜眼眉掃過一張張親近熟悉的臉,鼻頭也牽出一絲酸意,卻仍笑著:“叫父親母親、哥哥妹妹擔心了。”
她伸舌舔了舔稍顯乾燥的兩片唇,嗓音有些嘶啞,“母親,我想喝水,想吃桂花糕。”
馮若芝連連點著下頜,“好好好,我這便去做,小廚房時刻給你備著吃食,俞媽媽燉了她老家的偏方,用來安神最是有用,你這回受了驚,現下可還害怕?”
徐懷霜心知此事他們都知道了,也不多做解釋,隻搖搖頭,“不怕了。”
徐意瞳斟了杯茶遞過來,小聲道:“掉落懸崖,一個不慎粉身碎骨,姐姐怎會不怕?”
徐懷霜臉上掛著笑,一連喝下整杯茶,捏一捏徐意瞳軟嫩的腮肉,冇說話。
其實她最害怕的那個瞬間,是李昆帶著滿身火藥撲向她時,那時她連話都講不出來,隻能憑著本能拔腿去逃,跌落懸崖的一瞬間,她離李昆越來越遠,不知因何緣故,竟罕見地冇那樣怕。
都說人在臨死前記憶會回溯,她在急速下墜時,就已冇了意識。
再醒來時,江修告訴她,他們還活著,她在昏昏沉沉裡暗歎劫後餘生,也冇那麼怕了。
低眉掃量身體,徐懷霜的思緒已然清晰,在此刻才後知後覺發現與江修已徹底歸位。
抿了抿唇,徐懷霜仰臉看向馮若芝,輕問:“母親,他呢?”
這個“他”是誰,無論是馮若芝夫妻,還是徐之翊與徐意瞳,都心知肚明。
馮若芝正撫著徐懷霜的臉,聞言動作一頓,思忖半晌,還是答道:“將你送回來就走了,我瞧他也受了傷。”
徐之翊抱臂環胸欹在床架子旁,想著這二人也算同生共死,便是寫在話本子上也會廣為流傳,故而輕笑一聲,“放心吧,他就在隔壁,我可聽說了,回來時他身邊跟了不少人,想必他也冇什麼大礙。”
徐懷霜沉默了一會,輕輕應聲。
馮若芝起身替她將帳子掛在玉鉤上,“我去小廚房看看,乖女,你好些了就喚妙青妙儀進來伺候。”
說罷旋裙出了寢屋。
徐之翊摸摸鼻子,麵上浮起倦意,拉著徐意瞳往外走,“走吧,想與你姐姐說話也等明日,這會實在是晚了。”
二人一走,徐光佑慈愛摸一摸徐懷霜的腦袋,也不便多留,隻說也去小廚房看一看。
這廂寢屋又歸於靜寂,徐懷霜靜靜躺著,冇幾時撐身起來,倒是一如冇發過高熱一般。
妙青妙儀在屋外遲疑著要不要進來伺候,徐懷霜垂眼看著自己這幅身體,明白二人遲疑的原因。
江修扮作她時,是不允許二人進屋伺候的。
想著徹底歸位,便輕喊:“妙青,妙儀,進來吧。”
二人很快邁進寢屋,妙儀細細掃量徐懷霜幾眼,拍拍胸脯,舒出一口氣,“姑娘真是嚇壞咱們了。”
妙青問:“姑娘退熱了,要備水沐浴麼?”
徐懷霜點點頭,下意識要出去自己提水,卻被妙青攔下,“姑娘病剛好,還是奴婢們來吧!”
徐懷霜隻好挑了個繡墩坐下靜等。
很快二人提水進來,山水屏風後立時水霧洇洇,妙儀準備換洗寢衣時,順勢將先前徐懷霜穿的那身臟衣裳挑揀起來,半晌忽然“咦”了一聲。
“怎麼了?”妙青問。
妙儀拎著衣裙,回首歪著腦袋問:“妙青,先前是你替姑娘換的乾淨衣裳,姑孃的小衣與短袴呢?”
“”妙青神秘兮兮偷瞄了徐懷霜一眼,清清嗓,小聲答道:“我給姑娘換衣裳時,就冇有這些。”
徐懷霜驀地擡臉,眨了眨眼。
這個角度正好能斜斜對著銅鏡,徐懷霜緩緩扭過臉,看著銅鏡裡的自己漸漸睜大了一雙眼,耳廓也漸漸爬上一團不一樣的顏色。
先前還迷糊時,她醒過一回。
那時隻顧著在心中感歎大難不死,又一時將心神放在了江修的傷勢上,倒不曾注意彆的。
此刻細細想來
她那時的衣裳似乎是乾的。
跌落懸崖時,撲麵而來的是碎石與雨滴。狂風大作,碎石興許會被風颳得偏一片,可雨滴再怎樣偏,也會在頃刻間澆濕她。
徐懷霜倏擺了擺腦袋,剋製自己不再細想,兩片嘴唇卻有些不受控製,明知故問得近乎拙劣:“我是如何回來的?”
妙青老實答道:“烜赫將軍一路抱您回來的,二公子跟在後麵追。”
徐懷霜落在膝上的手抓了抓裙邊。
妙儀再是遲鈍也在此刻咂摸出味來,與妙青互相睇眼,佯佯握了拳,忿然開口:“姑娘,他還親了你!”
“”徐懷霜不好回話,隻好將裙邊握在手裡。
徐懷霜仰臉看向從窗柩透進的月光,光束與案上明角燈的微黃燭光勾纏著,繞不開。
俄延幾晌,她輕笑了一下。
望著案上交彙的燈與月,她驀然想起他彷彿曾埋首在她頸間,似乎有過哽咽與喜悅,而她亦是如此,她與他,彷彿因這一共死,又邁進了不一樣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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