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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君大人他攻略成癮 差一步距離美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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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一步距離美滿

臨行江南的前夕,溫知白敏銳地察覺到裴欽州的不對勁。

若是從前,得知她要遠行,他定會第一時間安排好一切,堅持同行。可這次,她每每路過書房,都隻見他伏案疾書,彷彿在為什麼事焦頭爛額,連她敲門進去,他都時常慢半拍才反應過來。

“裴欽州,”她屈指敲了敲桌麵,引他擡頭,“明日我就動身去江南了。你這次……不與我一起嗎?”

他的目光有些遊離,並未直視她的眼睛,反而落在她的唇上,像是要通過唇形確認什麼。

“走?你要去哪?”他問,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茫然。

“江南啊。”溫知白心頭疑雲更甚,“你怎麼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他牽起嘴角,露出一個寬慰的笑:“不是,許是看書有些累了。”

“那你便在家好好休息,趁太子禁足,你也多休息。”她壓下疑慮,轉身欲走,“我去給你端碗熱湯。”

“彆走。”手腕被他猛地攥住,那力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明日我同你一起去。現在,陪我。”

他的語氣介於命令與祈求之間,讓溫知白將所有疑問暫時嚥下,點了點頭。

——

江南的靈汐閣分坊生意火爆,得益於此前蘇沐的宣傳,新式衣裙供不應求。

這日,溫知白正在倉庫與新任的王掌櫃核對賬目與工期,門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外麵怎麼回事?”溫知白蹙眉。

“小人去看看。”王掌櫃急忙出去,片刻後,竟被人一腳踹了回來,踉蹌著跌倒在溫知白腳邊。

“王掌櫃!”溫知白連忙去扶。

一個油滑刺耳的聲音隨即傳來:“你們這兒的老闆是誰啊?”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王掌櫃趕緊對溫知白道:“他們是本地臭名昭著的地痞無賴,許是看我們坊生意好,來要錢來了!您快從後門走!”

“走走去哪啊?”話音未落,一個滿臉橫肉的胖子帶著一群打手湧了進來,目光猥瑣地落在溫知白身上。

溫知白將王掌櫃護在身後,麵無懼色:“這位大哥,我們素不相識,為何要打我手下的人到我靈汐閣鬨事”

“喲,這還有個小妹妹呢!”胖子上下打量溫知白,轉頭向身後的打手戲謔道:“小妹妹,知不知道,在這裡開店,不表示表示是要壞了規矩滴~”

“規矩,我尚不知,大夏的天下,還有這樣的規矩!”

“不知道老子告訴你,來到老子的地界做生意,不交錢,我給你這破店,全砸咯!”胖子挽起袖子,就要讓那群打手動手。

王掌櫃嚇得連連彎腰作揖:“各位好漢,是家妹不懂事,還請高擡貴手,高擡貴手啊!”

“現在求饒晚了!今天不把這靈汐閣砸了,把這丫頭帶回去給老子大哥賠罪,老子就不姓錢!”

“王掌櫃,不必求他!”溫知白站出來,與那胖子麵對麵,氣勢淩人:“你姓錢”

“是啊!老子本家可是柏昀錢氏!”

果然。

“你確定要找我的麻煩”

“是又怎樣?”胖子仍舊趾高氣揚。

“很好。”她毫不在意地點點頭:“你會後悔招惹我的。”

說罷,她往後退了一步,而剛給溫知白買完牛乳酥的裴欽州緩緩走了進來,站在她與那胖子所隔的距離中間。

裴欽州將熱乎乎的一塊點心喂到她的口邊。

“裴郎,”溫知白就著他的手咬了一口,一改往日姿態,故作嬌聲:“裴郎,就是這個胖子還有他身後的那群人,氣勢洶洶地找上來,說什麼我不懂規矩,鬨著要砸了我的鋪子,還要抓我和他們回去見他們的大哥!”

“嗯。”裴欽州淡淡應了一聲,眼底閃過縱容的笑意,繼續看溫知白表演。

“若不是你來了,怕他們早就把我給吃了!裴郎,我好害怕……”溫知白朝他眨了眨眼。

“嗯,彆怕。”

“你、你誰啊?”胖子被裴欽州的氣勢所懾,色厲內荏地吼道。他倒想起大哥說過,這靈汐閣的主人,與太子身邊一裴姓大人有關係。可方纔王掌櫃分明才說,溫知白是他妹妹呀。

溫知白默契地從櫃中取出裴欽州的佩劍,丟給他。

“裴欽州,”她下巴微揚,“給我打!”

“遵命。”

“裴欽州?哪個裴欽州?!”胖子駭然變色,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一腳狠狠踹飛出去,他帶來的打手們也如同沙包般被接連扔出店外,疊成一團。

溫知白走到他的身邊蹲下:“就是那個裴欽州。”

“你、你是……!”胖子驚得合不攏嘴,他得到的資訊明明是溫知白明日纔到江南啊。

“還猜不出來嗎?裴欽州身邊除了溫知白,還有誰呀?”

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王掌櫃差點一口氣沒上來:“您、您認識裴、裴大人!”

東宮第一幕僚,少年得意將軍——裴欽州,何人不知何人不曉隻是都沒見過真麵目罷了。

很快,本地知府帶著官兵趕到了靈汐閣,對著裴欽州點頭哈腰,將錢家一眾鬨事者全部押走。

“謝謝裴大人~”溫知白奉承道。

王掌櫃在一旁驚得不敢說話,大概猜到裴欽州同溫知白的關係,便急匆匆打了個招呼離開了。

“嗯,我說過,不接受口頭感謝。”

“打住!我呢,還要檢查布料,就請裴大人回家等我吧。”

“利用完就趕我走”

“不願意”

“願意。”他彎下腰,抱住溫知白:“我等你。”

……

晚些時辰,待溫知白回來時,裴欽州正等在宅子門口。

他還是說到做到。

說等自己,就永遠站在原地,一直等她。

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

溫知白朝他小跑去:“等很久了嗎?”

他停頓了幾秒,才緩緩回答:“不久。”

她挽上他的胳膊,以為他會問自己今日如何一類的話,可進門許久,他都沒有再開口。

“裴欽州,我們現在是愛人,理應彼此坦誠,對嗎?”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一直埋著頭望地上的路。

等了好久,裴欽州都沒有說話。

溫知白頓住腳步,仰頭望他:“為什麼不回答我?”

“抱歉,我…你可以再說一遍嗎?”

“你真的喜歡我嗎?”

“當然。”這次他沒有猶豫。

“好,我問你,你對我是否有所隱瞞?”

“……沒有,我絕不會騙你。”

又一次,在他的眼裡看見躲閃。

溫知白鬆開他的胳膊,語氣冰冷道:“雖然每日都與你相伴,但我還是想問你一句,你都好嗎?”

“知白,你怎麼了?”他的笑有幾分苦澀的意味,卻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說到:“我一切都好。”

“好。”她沒再多問,麵色卻有了不悅,不再管他的步子,而是賭氣走回房中。

裴欽州薄唇微動,卻又是欲言又止。

他跟上去,坐在她身邊:“我已交代下去,不會有人再敢找靈汐閣的麻煩。我會處理好一切讓你不安的事。”

聞言,溫知白的氣又消了些,心軟下來,望著他:“謝謝。”

“你我之間,不必言謝。”

“我再也不是什麼尚書千金了,現在的溫知白,隻是一個普通人,尋常人家的女子。和你的身份站在一起,總覺得不合適。”

原隻是想調侃一下裴欽州,可他的神情認真:“是你就合適。”

——

漆黑的夜,溫知白手腕上曾被白蛇纏繞的紋路驟然發燙,將她從睡夢中驚醒,心口一陣沒來由的慌亂。

她不及細想,隨意披了件外衣就趕往裴欽州的房間。

剛靠近門口,便聽到門內傳來極力壓抑的、痛苦的悶哼。

她心頭一緊,輕輕將門推開一條縫隙——隻見裴欽州倒在地上,表情因痛苦而扭曲,白色的衣襟上沾染著刺目的鮮血。

溫知白如遭雷擊,踉蹌半步。她強自鎮定,合上門,壓抑著喉嚨的哽咽,揚聲道:“裴欽州,你睡了嗎?”

沒有回應。

她又重重敲了敲門,提高音量:“裴欽州,是我!你睡著了嗎?”

門內依舊死寂。

“嘎吱——”

她推開門,月光乍泄,裴欽州下意識望向光芒的方向,見是溫知白,他立刻捂住自己的臉,痛苦地想從地上爬起來,卻無法做到。

“裴欽州!”溫知白衝過去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形,“你怎麼了?”她用力拉下他擋臉的手,“是我,知白!”

她手足無措地用衣袖擦拭他唇邊的血跡,聲音帶著哭腔:“你怎麼了……裴欽州,你到底怎麼了?”

裴欽州眼底泛著淚光,努力聚焦看清她的臉龐,艱難開口:“知白……彆哭……”

“我這就去給你尋大夫!”

裴欽州拉住她的衣袖:“彆去……我沒事。”

“你都這樣了,還說沒事!”

裴欽州努力讓自己看上去鎮靜,額前青筋暴起,手緊緊拉住她:“我真的無事……彆去。”

“裴欽州,若大夫為你把脈後,真如你說,你一切都好,等回了尚京,我就立馬與你成婚。”她剛邁出腳步,卻發現被他死死拉住。

“放開!”溫知白第一次對他大喊。

“……”

“讓我走啊!你不要命了嗎?!”她淚流滿麵,又氣又憂惱地望著沉默的裴欽州:“你聽不到我說話嗎?讓我去找大夫!”

“是……我聽不見了。”他眼眶泛紅:“對不起。”

溫知白渾身一震,滿眼心疼與悔恨交加。

“請原諒我……無法向你解釋……”

她的哭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如今卻隻有她自己能聽見。她強迫自己冷靜,捧住他的臉,讓他看清自己的唇形:

【裴欽州,倘若我說,我從未忘記過你,忘記過我們的曾經,你還是不肯說嗎?】

從前不肯說記得,是怕他會重蹈覆轍,溫知白不能接受再如前世一樣,讓他陷入仇恨的漩渦。

他已經夠苦了,不要再與自己被仇恨束縛。

裴欽州的瞳孔驟縮,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你真的,記得我”

“嗯。”她哭著點頭:“你為我做的一切,我都記得……”

他懷疑過,卻還是願意相信她說的每一個字,記得不記得又如何,能與她相伴纔是他一生所求。

“裴欽州。”溫知白緊咬下唇:“我再也無法接受任何失去了……”

相愛的人要坦誠。

但裴欽州依舊無法坦言。

為了複生她,他獻祭自己,曆經九個輪回,才尋得這一線生機。五感儘失,便是他付出的代價。

曾經他被問:“用永恒換朝夕,值得嗎?”

他的答案永遠是她。

可此刻,見她為自己悲痛,他第一次動搖了。

“我隻問你,是不是你複生了我才導致你現在這樣?太子曾說,你吐過血,就在我出現之後。”

“……是,是我讓你重生。可我這樣,與你無關。”

“那與什麼有關?”溫知白渾身顫抖,“告訴我怎樣才能治好你……”她伸手想觸碰他,卻被他側臉避開。

“你不要管我。”

這句話像刀子一樣割開溫知白的心臟。

她的眼淚終於如斷線的珠子,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眉心不可思議地輕陷:“在這個世界上,隻我一人知你,懂你,愛你,裴欽州,你敢再說一遍…你不要我管?”

“我隻要你幸福,至於我的生死,你不需要知道。”

溫知白一氣之下舉起手,最終還是沒能忍心落在他的臉上:

“你的生死怎能與我無關!你是覺得犧牲你自己讓我重生,很偉大是嗎?還是你覺得你這樣說,我就會放棄你?我告訴你裴欽州,要是你死了,我絕不茍活……這條命是你給的,我便還給你!”

她閉上眼,兩行淚簌簌而下,而後將雙手將他的手托到自己的側臉:“等我們回到尚京就成婚,好不好?我們再也不會分開……”

在他落淚的刹那,溫知白衝進他的懷中,緊緊環住他的腰,仰頭見他:【這輩子,我們隻有死彆,再、無、生、離。】

她一定要找到拯救裴欽州的辦法。

無論如何。

就像他曾經愛她那樣愛他,違逆天意也好,顛倒乾坤也罷,誰也不能把他從她的命裡奪走。

就算她沒有他那樣的神力。

就算自己隻是肉體凡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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