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君大人他攻略成癮 攤牌了,這婚我成定了
攤牌了,這婚我成定了
自錢家地痞被收拾後,靈汐閣生意愈發紅火。銀錢充裕,人手齊備,溫知白心頭一樁大事總算落定。
她沒忘記對裴欽洲的承諾。
也不想再等了。
返京的馬車已備好,啟程前,溫知白挽住裴欽洲的手臂:“下次再來江南不知何時,時辰還早,我們去街上逛逛,帶些小玩意兒送人。”
裴欽洲自然無不應允。
鬨市中,一個賣花布偶的小攤吸引了溫知白。“你看這個,”她拿起一隻小兔子布偶,在他眼前晃了晃,“真可愛。”
裴欽洲眼底漾開笑意,取出銀錢遞給老闆。
老闆喜笑顏開:“二位多拿幾個!這花布娃娃帶回去給孩子們,他們準喜歡!”
溫知白臉頰微熱,輕聲道:“我們買回去給桃芷和府裡那幾個丫頭也好。”
“都聽你的。”他的目光始終溫柔地落在她身上。
這時,嗩呐聲響,一支迎親隊伍熱熱鬨鬨地行來。新郎官高坐馬背,正向道賀的百姓撒著銅錢。
溫知白拉著裴欽洲小跑過去,揚聲賀道:“恭喜恭喜,新婚大喜!”
“多謝!”新郎官笑著回禮,塞給她幾枚帶著喜氣的銅錢,目光掠過他們交挽的手臂,“也祝二位幸福美滿!”
溫知白臉將手中的銅板放在手心,遞在裴欽洲眼前:“裴大人要不要吃糖葫蘆,我請你。”
“好。”
幾枚銅錢換來了好幾串晶瑩的糖葫蘆。她拿起一串,遞到他唇邊:“甜嗎?”
他就著她的手咬下一顆,笑意深了些:“甜。你也嘗嘗。”
溫知白就著他吃過的那串咬下一顆,山楂的酸澀瞬間在口中炸開:“裴欽洲,你騙我!”
他伸手,輕輕捏了捏她臉頰的軟肉:“沒騙你。你喂的,自然是甜的。”
“你就知道哄我……”她嬌嗔地瞪他一眼,隨即拉起他的手,“走,帶你去個地方。”
靈汐閣內,王掌櫃早已帶人候著,見他們進來,連忙迎上。
“小姐,裴大人,都準備好了。”
溫知白引著裴欽洲入內,隻見廳內陳列著各色上等綢緞,四五名裁縫垂手侍立。
王掌櫃介紹道:“這幾位是江南最好的裁縫,專為名門望族製衣。尤其是這位李師傅,最擅製作婚服。”
麵容慈祥的李師傅上前一步,恭敬作揖:“裴大人,溫小姐。二位郎才女貌,佳偶天成,老朽在此先行恭賀了。”
“多謝李師傅,”溫知白回禮,“此番需勞煩諸位趕工,知白感激不儘。”她回頭看向裴欽洲,見他眼中難掩訝色,不由莞爾:“今日,我親自為你量體。”
說罷,她拿起軟尺,走到他麵前,柔聲道:“你太高了,低一些。”
她的發梢不經意間掠過她的耳畔,撩起一陣滾燙。
裴欽洲順從地俯身,目光專注地凝望著她。此刻的她,比平日那個恃寵而驕的小姑娘更多了幾分令人心動的認真。
待裁縫將兩人的尺寸都記下後,便聚在一起討論起來。
待裁縫記下尺寸退至一旁商議時,溫知白的手腕忽然被裴欽洲握住,輕輕一帶,轉入閣樓僻靜的角落。
“知白,”他的聲音低沉下來,眼中翻湧著複雜的情愫,竟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卑微,“你想清楚了?我……”
溫知白伸出指尖,輕輕抵住他的唇。
“裴欽洲,”她凝視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而堅定,“裴欽洲,與你結為夫妻,是我深思熟慮,絕非一時興起。”
她牽引著他微涼的手掌,貼在自己溫熱的頰邊。那雙柳眉下的杏眸,彷彿盛滿了江南春水,直直地墜入他心底:【你、愛、我,不是嗎?】
耳邊心跳聲如擂鼓,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她的。
……
丞相府
·高家
溫嫻回門後,高哲禮的瘋病更嚴重了,開始天天唸叨有妖怪。高仲頤就高哲禮這麼一個孫子,又因秦雁珍一事,天子敲打了他,便將心中所有的怒氣發泄在溫嫻身上。
溫嫻已在高家祠堂前跪抄了兩日家規。送來的飯菜也不過都是些素食,高仲頤說是為了讓她長記性,就連飲水也被限製。
她唇瓣乾裂起皮,膝蓋痛到麻木,稍一挪動,便支撐不住,連筆都握不住,軟倒在地。
偏偏就這喘息的片刻,高仲頤剛好路過看見,指責聲從身後傳來:“哼!一家子禍害東西,早知就算禮兒的婚事一輩子作罷,也不會多看你們溫家一眼!”
溫嫻連辯解的力氣都沒有,隻能用雙手強撐地麵,不讓自己徹底倒下。
高仲頤行至案前,居高臨下望著她抄寫的紙頁,瞬間捕捉到方纔她倒下時,紙上被墨跡汙損的一字。他一把抓起那疊辛勞半日的成果,三兩下撕得粉碎,擲於她麵前。
“不……”溫嫻看著散落的紙屑,聲音嘶啞。
“一字有誤,全數作廢!溫嫻,我告訴你,你現在不過庶民,能吃上我高家的一口飯,已是天大的恩典。若你不將這些家規十遍抄完,我便讓哲禮一紙休書,讓你掃地出門!”
溫嫻的淚砸落在冰涼的鵝卵石地,幾縷發散落在額前,衣裙也已沾上塵垢,狼狽不堪,卻又隻能卑微求情:“是……孫媳知錯了……”
“哼!”高相拂袖而去。
傍晚,烏雲壓頂,山雨欲來。
被鎖在房中的高哲禮,用花瓶砸暈了送飯的丫鬟,奪門而出。
高府頓時亂作一團。仆從們追趕著在院中瘋跑的少爺。
高哲禮被逼到一棵高大的香樟樹下,手腳並用地爬了上去,死死抱住樹乾:“你們都走開!不許過來!”
高仲頤聞訊趕來,看著樹梢搖搖欲墜的孫子,心驚肉跳,伸出手軟聲哀求:“禮兒,快下來!到祖父這兒來!”
“我不下!”高哲禮帶著哭腔喊道,“我要嫻兒!你們把嫻兒藏到哪裡去了?我要見她!”
“溫嫻是不喜歡這兒,她走了……哲禮,祖父求你了,你快下來吧!”
“我不!見不到嫻兒,我就不下!你肯定又騙我,嫻兒是我的娘子,她絕對不會離開我的!”高哲禮鼻尖一酸,掉下眼淚來:“你們都騙我,都騙我!嫻兒不會離開的……”
“好!好!你下來,祖父這就帶你去見她!”
高哲禮晃晃悠悠地踩上一根枝椏,視野豁然開闊。他望向西北角的院落,一眼就看到了那個跪在祠堂前的纖細背影。
“嫻兒!是嫻兒!”
他欣喜若狂,腳下卻猛地一滑,整個人向後栽去——
早已在樹下拉起棉被的仆從們慌忙接住他。
高哲禮一骨碌爬起來,不管不顧地朝著祠堂方向衝去,任憑雨水打在臉上,一路高喊:“嫻兒!嫻兒!”
高仲頤捂著胸口,帶人急匆匆追在後麵。
祠堂在單獨的院落裡,高哲禮的腳步停在入院的台階前,望見溫嫻的背影,他滿眼歡喜。
“嫻兒……”他癡癡地望著前方,一步步跨上台階,而後穿過雨幕,奔到溫嫻身邊。
他抓住溫嫻瘦弱的肩膀,對上她紅腫的眼睛,瞬間皺起眉頭:“你怎麼了?”
“是不是他們不讓你與我見麵的!”
他猛地扭頭,怒視著追來的高仲頤,伸手便要扶溫嫻起來,卻被她輕輕推開。
“彆碰我,”她的聲音毫無波瀾,“我的罪,尚未贖清。”
“不論你有什麼罪,什麼錯,我都不管!起來,地上都是鵝卵石,很疼!”高哲禮不由分說將她托起:“祖父,是不是你,讓嫻兒吃苦的!”
高仲頤上前欲為他遮雨,卻被他一把推開傘柄。
“哲禮,我……”
高哲禮突然暴起,一腳踹翻書案,將上麵殘存的紙張儘數撕碎,揚入雨中!
“祖父,嫻兒是我的娘子,任何人,都不許欺負她!就算是祖父,也不允許!如若她真犯下了什麼錯,我會替她承擔後果。”雨順著高哲理的臉上滑落,落在溫嫻的心底,這一刻,他彷彿不是癡傻,而隻是一個愛自己的普通人。
說罷,高哲禮蹲下來:“嫻兒,我揹你回去。”
溫嫻猶猶豫豫地爬上他的背,與他一同踏上回房的路。
“高哲禮……”她閉著眼,氣若遊絲,“你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因為嫻兒是世上唯一不會騙我的人。”他的聲音混在雨裡,清晰傳來。
“可是……”她聲音更輕,“我不會對你好的。”
“嗯,”他應著,將她往上托了托,穩穩地走著,“我知道。”
……
三日後,馬車駛入尚京。
剛入城門,裴欽洲卻扶著溫知白下了車。
“嗯?”溫知白疑惑,“還未到府上呀?”
“你快要成為我的夫人了,所以,我想先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笑著,任由他牽起手掌,進入一條無人小巷。
“閉上眼睛。”
“這麼神秘?”溫知白合上雙眼。
隻聽他一聲清脆的響指,再睜眼時,周遭已換了天地。古木參天,霧氣氤氳,眼前一座古樸宅院靜靜矗立,門匾上兩個大字——
薑府。
“薑……府?”溫知白眉心輕輕下陷,不可置信地看向裴欽洲:“這是……”
“我說過,隻要你想做的,我都會幫你。”
“支——”
朱紅的大門朝他們開啟。
熟悉的身影站在門後,還有其餘十幾個人依次站在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