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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君大人他攻略成癮 不願讓你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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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願讓你為難

男子點頭示意:“夫人記得不錯,在下正是賀君譯。”

“諸位莫要生知白的氣,她隻是傷心過度,這才說了難聽話。”說著,秦雁珍便挎著籃子走上前去,準備邁入靈堂之時,被謝諳擋在外麵。

“溫小姐,你待我們冷言冷語便罷了,連對你的繼母也要處處為難嗎?”賀君譯道。

“賀公子若是要說教,儘可回你賀府說去。”溫知白迎向台階下眾人譏諷的目光,在母親的靈堂前,她也不願再起爭端,於是深吸一口氣道:“我溫知白,不接受任何說教,若大家還有什麼想說的,都一並帶走。”

秦雁珍眼珠一轉,連忙說到:“知白,你也不必這麼說,大家也是好心,這樣吧,你把這裝紙錢的籃子提著,我就先帶他們過去。”說著秦雁珍就將籃子遞給溫知白。

不等溫知白動手,謝諳便一把將籃子掀翻。

白花花的紙錢飄在兩人之間。

秦雁珍沒說話,壓製住胸腔中的怒火,而後冷笑一聲,轉身領著眾人到前院去吃茶。

溫知白也沒再管,而是將目光轉向謝諳,不冷不淡問道:“為什麼這麼做?”

“溫姐姐,大人說了,不論他在不在,都沒有什麼事能為難您,若有,便由他來做。眼下大人不在,就由我為小姐做了。”

見好就收的“客人”見溫知白不好巴結,便藉口先行離開了。

而秦雁珍同賀君譯一同留在前廳。

“今日之事,我這個當家主母要向賀公子賠個不是了,知白這孩子從小就被嬌生慣養,所以這禮數便也不太懂得。”

秦雁珍邀請賀君譯坐下,語氣裡滿是自責,倒像是真的寬明、善解人意了。

賀君譯抿了一口茶,而後道:“您如今已是她的母親了,她竟還這般不尊禮,確實缺了管教。”

“這孩子自幼便少了令臣的規訓,性子難免野了些。現今長大成人了,誰的話也不聽,我想要令臣管管也不是……”

“怎麼?溫大人不管嗎?”

“畢竟父女情深,又逢她娘病薨,我一個外人,也真是有苦難言啊……近來她又與裴幕僚之事傳得滿城風雨,就連太子也被她牽扯進來。”秦雁珍頓了一下,接著道:“賀公子,貴府小姐,也到婚配的年紀了吧?”

提到太子兩字,空氣凝滯一瞬,彼此的算盤都亮明在了臉上。

茶盞冒著熱氣,賀君譯提著茶蓋的手頓了一下,而後將白氣壓了下去:“有勞夫人記掛,正是。”

秦雁珍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等待賀君譯主動開口。

“有些話不知如何開口,可今日晚輩見夫人寬明慈悲,想來也是個好說話的人。”

“賀公子但說無妨。”

“……原是想恭賀夫人小女將嫁入高府,可前不久就聽聞裴欽州與貴公子之事…”說著,賀君譯擡眼觀察著秦雁珍的表情變化,見她麵色似乎已有不悅,便又止住話頭。

秦雁珍知道這是他的試探,強壓不甘,接話到:“賀公子是個聰明人,有些話不必說得太明瞭,公子就該懂得如何做。水往低處流,人卻往高處走,我雖一介婦人,卻深諳此理。”

“不愧是主母,好一番氣魄,那後輩便開啟天窗說亮話…東宮之位,能者居之。賀家也隻是不願見到未來的皇後……姓溫而已。”賀君譯站起身來:“夫人想何時…?”

“待溫嫻順利嫁入高家,一切就會結束了…”

———

藏羽行宮

滾滾車輪,塵埃飛揚在停止的馬蹄下。

藏羽兩個金燦燦的大字赫然亮在裴欽州頭頂的牌匾上,這是夏承恩的閒居,也是兩人常議事的場所,坐落在京郊偏僻群山處,故極少人來。

剛踏入行宮,隻見行宮內上上下下的仆從正將食物與衣物如數搬到滿地木箱中。

不知何時,夏承恩出現在裴欽州的身後:“裴欽州。”

裴欽州循聲望去,夏承恩的眼下掛了兩個青黑的眼圈,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殿下急召,究竟是出了何事?”

“進去說話。”

兩人並肩而行,直到空無一人的宮殿內,夏承恩這才從袖中取出一小卷聖旨,遞給裴欽州。

裴欽州翻看,眉心也隨之輕輕下陷:“聖上是要殿下即刻啟程涼川?”

“涼川地處邊疆,地形凶險,又與納乞接壤,大旱三年已是民不聊生,納乞狼子野心,知大夏因之前的戰事元氣大傷,天子身體抱恙,便試圖借這次機會吞並涼川一帶,身為大夏太子,就算天子不降命與我,我也會為民為國前去。”

見裴欽州一言不發,夏承恩微眯起眼,若是從前,如此時有功可立處,裴欽州便會二話不說隨他前往,可如今,卻在這位幕僚的臉上看出幾分猶豫。

“裴欽州,本王要你與我一同前往,你可有異議?”

“殿下,你知道,如今我不是一個人了。”他的口吻一如既往的薄涼,可不知何時,話尾染上幾分柔軟。

聞言,夏承恩也憶起往昔。

初遇裴欽州時,是在駐紮大漠的軍營,眾人見裴欽州身體單薄,故圍著他一人欺負,身上常有淤青。

裴欽州平日一聲不吭,捱打也不還手,某日被派出外巡,撞見了刀劍即將落在脖頸間的夏承恩。

刀尖隻距夏承恩雙眼一寸。

裴欽州見夏承恩掉落在手邊的皇令,便飛躍下馬,率先擋在夏承恩的麵前,刀尖也先刺穿他的胸口。

夏承恩瞪圓了眼,下巴驚得快要掉在地上。

他隻是痛悶一聲,而後轉身將那人抹了脖子,冷冷對身後的夏承恩道:“跑。”

待夏承恩反應過來,環視一圈,刺客已經將他們團團圍住,他索性用手指抹掉嘴角的血跡,撿起長劍,與裴欽州背靠背站在一起:“跑不了了……要麼殺出重圍一起走,要麼共葬青山腳下。”

刀光劍影,裴欽州便將數十名刺客斬殺在地,夏承恩望向他的目光中寫滿詫異。

“你有這麼高的武功,為什麼還要在軍營裡忍氣吞聲?”

“……”裴欽州沒說話,他是個沒有來處之人,沒有貫籍,本是不能參軍的,不容易混入軍營,更是要忍氣吞聲,待有朝一日立功。

“好吧。”夏承恩不再問:“你救了我,你叫什麼名字?”

“裴欽州。”

“裴欽州,你想要本王如何報答你?”

“……”他擡起眼,斟酌一番:“我的搏鬥資格被取消了,我要重獲資格。”

夏承恩露出一副就這的表情,倒也不是什麼大事,可參加搏鬥的都是些體格相當壯實的人,雖說裴欽州也不差,但與那些康莊漢子來說,也不能輕易保住性命,更彆說取勝。

“搏鬥不是兒戲,一不小心命就沒了。”

“殿下。”裴欽州打斷:“生與死那是我的事。”

“……行,我可以幫你,但是你要告訴我,為什麼你不惜性命一定要參加搏鬥?”

“我要立功。隻有光明正大贏了所有人,我纔有機會出頭。”

三日搏鬥,三十七場,舊傷未愈,新傷頻添。

最後,他的名字響徹軍營。

三年邊疆,連年戰火,扶持夏承恩上位,斬獲財權,終回尚京,置家待一人歸。

那個總是一次次衝在烽煙最前沿,戰場上殺紅眼,將生死置身事外的裴欽州好像變了。

他開始有所牽掛,有憂慮,不再無畏。

“我承認,此去凶多吉少,一路必然艱險,納乞善作戰山間,你我隻征戰過平原之地,無疑是難上加難。”夏承恩將裴欽州手中的聖旨取過,走到一方紫檀木桌前,開啟一個金雕盒子,將秘旨放入:“如今我雖為太子,可根基不穩,你應該明白,我無人可用。原先與我同往者應是戚將軍,可他在前線受了重傷,半月前已秘密返京,不日便至。”

“裴欽州,身為你友,我實為慚愧。可我也走到無可奈何之地,隻能……求你,再助我一次,助涼川百姓一次。我可允諾你,征定涼川後,我便求天子為你與溫小姐賜婚。”夏承恩的手在桌下攥緊了,等待裴欽州的答案。

夏承恩明白,若不是裴欽州願意做的,就算是天子,也奈何不了他。

或許,他該退回自己熟悉的領域。用他唯一懂得的方式,去為她搏一個“將來”。

一個能讓太子親自賜婚,能讓世人不敢非議她的“將來”。

同時,裴欽州也需要這場短暫分彆去弄明白,自己對她的執著,究竟是蛇靈本能的占有,還是作為一個“人”的真心情願。

而生死一線的戰場,最能淬煉出答案。

萬千思緒,最終隻凝成一句妥協般的詢問。

去一趟涼川也未嘗不可。

他擡起眼,看向夏承恩,聲音恢複了往常的冷靜:
“何時啟程?”

“今夜子時,越快越好。”夏承恩終於鬆了一口氣:“你現在肯定回不去與她告彆了,不如,我叫光兮幫你飛鴿傳書給她?”

“不必了。”

溫知白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他會體諒,不叨擾。

——

江緒婉下葬當日。

溫氏族陵,厚重的黃土堆積在巨大的黑坑周圍,擡棺人將棺槨停靠在一旁,等待溫知白的指令。

在場眾人多不過都是於江緒婉來說的陌生人,沒有孃家人,更彆提夫家人。

她薄唇緊閉,轉身望向天邊的黃昏,等了又等,還是望不見溫令臣的身影。

就連母親下葬之日他也不肯出現。

雖在溫知白的預料中,但多年情分,難免生出幾分哀傷與不值。

擡棺人之一走上來,對溫知白道:“溫小姐,時辰快到了,該為夫人下葬了。”

溫知白鼻尖一酸,走到棺槨旁,輕撫棺木,良久,才道了句:“下葬吧。”

一拋又一拋黃土覆蓋在棺麵上,溫知白就蹲在墳墓的一邊,將那些雜草一叢叢拔掉,指甲裡沾滿泥土,謝諳伴在一邊,正要開口安慰時,不知何處竄出一支利箭向溫知白直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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