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球 原因
原因
“王爺吉祥。王妃姐姐吉祥。”吳蘭玉畢恭畢敬朝他們行了一禮。
蕭憶清笑道：“外邊的太陽熱，妹妹一路來辛苦了。姐姐已命人給妹妹泡好了酸梅茶。妹妹嘗嘗。”把茶遞到吳蘭玉手裡，然後想要用眼神給吳蘭玉一些暗示。
但是吳蘭玉卻一直沒有擡眸，垂眼接過茶水，道了聲謝，輕輕嘗了一口，看向了上官澤玉。
“王爺，聽說側妃姐姐生病了，不知道怎樣了？”一臉擔憂。
上官澤玉不笑也不惱，看向她，道。
“蘭玉啊，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吳蘭玉還來不及開口，蕭憶清已慌亂替她道。
“吳妹妹想來並不知道這件事吧，要不然也不會這麼說。”緊張不安地盯著吳蘭玉，想要用眼神給吳蘭玉一些提示，但是吳蘭玉就是不看她。
“王爺，側妃姐姐這般，不會是因為妾身送給姐姐吃的點心有問題吧？”
話落，蕭憶清瞬間花容失色，慌張不堪。
“吳妹妹真會說笑，點心而已，能有什麼問題？”然後強裝鎮定看向上官澤玉，“王爺，許是側妃娘娘一早就身體有疾，這般隻是舊疾複發了而已。”
但上官澤玉卻並沒有搭理她，依舊與吳蘭玉道。
“蘭玉為何會這麼猜想？”
“王爺，妾身去給側妃姐姐送點心的時候，姐姐還好好的，跟妾身有說有笑的，怎麼還不到半天時間，就。。。。。。就病入膏肓了呢？”怯怯地看向了強裝鎮定，但事實已露出她膽顫心寒的蕭憶清。
上官澤玉嘴角扯了抹譏諷，問她。
“王妃，你怎麼了？嚇成這樣？”
吳蘭玉還一臉懵懂：“王爺，是不是因為妾身送給側妃姐姐的點心，是王妃姐姐讓妾身送的？所以。。。。。。”
“你給本妃住嘴！！”蕭憶清突然瞪著眼睛，猙獰麵容，剜了她一眼。
“王爺，臣妾怎敢在您眼皮底下做這等混賬事？臣妾請王爺明察，還臣妾一個公道！！”蕭憶清很決絕，說完，雙膝硬挺挺跪了下去。
上官澤玉：“本王並未懷疑是王妃你，王妃此舉是否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
蕭憶清的神情陡然又慌亂不堪。
吳蘭玉不諳世事笑道：“王妃姐姐，您太著急了，亂了陣腳了哦。”
蕭憶清惡狠狠看向了她，就像是凶惡的狼看向到了它嘴邊的獵物一樣，恨不得立馬撲上去，把她咬死。
“王爺，妾身好怕怕啊！王爺您看王妃。。。。。。”吳蘭玉假裝嚇得不輕，匆忙跑到上官澤玉身邊，擠到了上官澤玉的懷裡，讓上官澤玉保護她。
蕭憶清臉上的恨意還來不及斂去，被上官澤玉看到了。
“王妃！本王可從來沒有見過你如此失態的一麵！！可是因為覺得蘭玉誤會了你？你且放心！本王已命人將那剩餘的點心帶去研究，以證王妃你的清白！！”
“什麼？”蕭憶清卻瞬間像是被人抽走了魂兒一樣，軟趴趴地跌坐在了地上。
吳蘭玉無辜笑道：“姐姐，您讓妹妹送給柳側妃的點心，妹妹還來不及扔就發生了這樣的事。側妃姐姐對妹妹也挺好的。妹妹就想著應該要留下，或許有用。”
蕭憶清咬牙切齒瞪向了她，眸中眼神流轉，像是在說，你是故意的！你給我等著！！
吳蘭玉又假裝被她凶惡的一麵嚇到，把整個腦袋都藏在了上官澤玉胸前，隻露出了她的後腦勺。
上官澤玉很憐惜她，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她，不滿地看向蕭憶清。
“王妃！你這是做什麼？蘭玉膽子小，沒經曆什麼事。她不過是有話直說，你何必針對她？把她嚇成這樣！！”
蕭憶清臉上登時就浮現出了痛苦和委屈。
“王爺，臣妾沒有！！臣妾隻是。。。。。。隻是。。。。。。”
上官澤玉冷冷看著她，等著她把後邊的話說完整，但她猶豫幾許，到了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王妃！！事已至此，本王要給其他人一個交代！你留在桃花塢麵壁思過！待本王將事實查明！！”抱著幸災樂禍的吳蘭玉就要離開。
蕭憶清猛地站起來，張開雙臂，攔住了他的去路。
“王爺！您要相信臣妾啊！臣妾是無辜的！！”眼淚像是珍珠一樣，一顆接著一顆從眼眶滑下。
蕭憶清確實漂亮，連哭起來都這麼讓人動容，不忍。
但上官澤玉的眼裡卻隻有冷漠。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用著清脆，堅決的聲音，道。
“本王是一府之主！本王隻信證據！！倘若王妃你是冤枉的，本王定當會還你清白！！”
然後抱著吳蘭玉，擦著她的左側身，頭也不回離開了。
蕭憶清氣得渾身緊繃，像是身體整個充滿了氣體，因為鼓脹，下一刻就要爆炸了一樣。
她雙手握拳，骨節都發白，長長的指甲都嵌到掌心，流出了血。
春華眼瞅上官澤玉他們已經離開，忙爬了起來，跑到蕭憶清身側。
“主子，您。。。。。。”
蕭憶清沒客氣，狠狠甩了她一巴掌：“混賬！蠢貨！！本妃是怎麼吩咐你的？你連這點兒事都做不好！！？？”春華的右邊臉頰，眨眼就浮現出了五個紅紅的指頭印。
“主子，奴婢不敢違背您的意思。奴婢是把您的話，原原本本傳達給吳夫人的。”春華眼眶兒紅紅，淚珠差點兒就要溢位來。
“那是怎麼一回事？”蕭憶清眼瞅到吳蘭玉剛才喝的茶，氣得一把把茶杯摔到地上，冷笑一聲，“懂了！本妃懂了！！
然後又輕柔把跪在地上，垂著眼簾的春華扶起來。
“本妃錯怪你了！！”
春華不爭氣地哭了出來。
蕭憶清卻是坦然笑道：“彆哭了，本妃會好好補償你！！然後噙著明瞭的笑，慢慢走到了她的搖椅邊，緩緩坐了下去。
“吳蘭玉！你給我等著！！倘若我有事，你也完蛋了！！”陰險地扯動了嘴角。
上官澤玉陪著吳蘭玉回了蘭花宇。
在回去的路上，吳蘭玉告訴上官澤玉，說不管她的事。是蕭憶清逼她的。
說蕭憶清說了，她是王妃，是王府的女主人。要是她不聽她的，她就讓她不好過，還說會讓她的丞相父親給她的侍郎父親好看。
吳蘭玉說她擔心自己的父親遭遇不測，昧著良心答應了。
還說蕭憶清仗著她王妃身份，仗著她父親是丞相，一直逼著她和王芊芊做壞事。
說上官澤玉要是不相信她，可以去問王芊芊。還說她說的每個字她都可以對天發誓。
上官澤玉隻是一味笑著，告訴她，他會找到真相，惡人一個都不會放過。
從蘭花宇出來，上官澤玉繞去了梨花居。
芙蕖在院中西南角熬藥，兩個小廝在打掃衛生。
看到上官澤玉突然出現，慌張之下朝他行了禮。
張勤道：“王爺，崔管家新找的廚師今日來安頓。”
上官澤玉像是沒有聽到一樣，站在院中，環顧了圈兒四周，不滿道：“地方太小了！”
“王爺，梨花居是王府最小的院落，一直如此。”
上官澤玉若有所思，歎了口氣，然後掀開下衣擺，上了中堂。
王禦醫在給薑言針灸。
薑言滿腦門插的都是銀針，就像個刺蝟一樣。
“王禦醫，怎麼樣了？”
王禦醫忙得沒顧上其他，聞聲，才急忙站起來，向他行禮。
“王爺您來了。。。。。。柳側妃剛服用瞭解毒之藥，效果還未顯現。”
“如意她到底中了什麼毒？還有之前您說的舊毒，那是什麼毒？”上官澤玉雖然有所壓抑他的情緒，但還是讓人看出了他深厚的焦急和擔心。
王禦醫歎了口氣：“在下汗顏，一直未能找出柳側妃之前所中之毒。在下與同僚研究過，但也不曾有所發現。至於柳側妃新中之毒，名為‘化骨散’，長期服用，會讓骨頭失去硬度，讓人軟如麵條，無法行動。此毒是煙花之地常用來訓誡藝妓的混藥。”
上官澤玉越聽臉越黑，到最後，已然是冷如冰霜，氣憤難耐。
“張勤，隨後去查藥的出處！！敢在端王府用這等下三濫手段，定然是不想活了！！！”
“是，王爺。”
王禦醫又道：“柳側妃所中舊毒，看中毒的程度，少說也有十來年了。身邊人下毒的概率最大！！”
上官澤玉下意識就看向站在一邊，端著半盆水的黃鶯。
黃鶯後知後覺，怯怯看了他一眼，見他高深莫測在打量她，嚇得連忙放下水盆，跪在地上。
“王，王爺，不是奴婢，奴婢萬萬不敢傷害主子。”額頭都緊緊貼在了地麵上。
上官澤玉臉色稍微和緩了些，又看向了王禦醫。
“平日養護可還要注意些什麼？”
王禦醫把他手裡紮在薑言左胳膊腕的銀針紮好，道。
“柳側妃心胸抑鬱，愁苦加身，肝氣鬱結。身子骨異常脆弱，再不可像近日這般，否則。。。。。。”
上官澤玉懂了，心當下就抑製不住漏跳了一拍。
“可有良藥修複身體？”
王禦醫歎了口氣：“王爺，在下不說妄語。柳側妃的身子是長久如此，已傷及根本，就如樹木之根傷了，難以修複。隻得是好生養著，莫要再遭罪，看天意。”
上官澤玉突然覺得心口很難受，像是有口氣堵在心口，上不上，下不下。他連長歎了兩口氣都沒有化解。
張勤擔憂地看向了他。
他神情落寞，好像是失意，又像是不甘，久久地站在原地，目不轉睛望著昏迷不醒的薑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