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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曜破穹 第39章 少年未解鴻誌遠 隻爭天下第一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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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千院的火桑林像是被造物主打翻了胭脂罐,滿樹橘紅花瓣擠擠挨挨,從枝椏垂落到青石板上,鋪成一條軟乎乎的花徑,踩上去能聽見花瓣細碎的「沙沙」聲。傍晚的風穿林而過,帶著清甜的花香漫進院心,花瓣簌簌飄落——有的粘在炭爐的銅沿上,被暖光烘得微微捲曲,像捲了邊的胭脂紙;有的落在石桌的白瓷碗沿,沾著靈粥的熱氣,暈開一小片淡紅;還有兩片輕輕巧巧落在雪靈蓬鬆的白絨毛上,像彆了兩枚小巧的橘色徽章。

這隻半大的虎崽正蹲在爐邊,肉墊扒拉著地上的花瓣,堆成個歪歪扭扭的小堆,尾巴尖兒的淡金掃過青石板,帶起細碎的花影。它偶爾低頭舔舔爪邊的靈奶碗,粉粉的舌頭一縮,沾著奶漬的絨毛亮晶晶的,模樣憨得讓人心軟。石桌中央的黃銅炭爐上,烤靈魚正滋滋冒油,魚皮烤得金黃酥脆,油脂滴在炭火上,濺起細小的火星,混著火嫻雲釀的火桑花蜜酒的甜香,在空氣裡織成一張暖融融的網。

四人圍坐在藤椅上,椅邊掛著的星子燈還沒點亮,玻璃罩裡的燈芯透著淡淡的暖黃,像藏了顆小太陽。先開口的是愈子謙,他穿著件洗得發白的粗布短打,墨色的頭發用根麻繩簡單束在腦後,露出光潔的額頭。這孩子才七歲,身形卻比同齡孩子結實些,肩膀寬寬的,手臂上能看見淡淡的肌肉線條——那是每天練雷紋劈木樁練出來的。他的眉眼生得極俊,黑眸像浸了星光的深潭,笑起來時眼尾微微上挑,帶著股天不怕地不怕的闖勁,此刻剛咬了口外酥裡嫩的烤靈魚,魚肉的鮮汁在舌尖散開,忽然指著慕雨生胳膊上的淺疤笑出聲,聲音裡帶著少年特有的清亮:

「還記得上個月去雪山找冰魄花,你為了護我和嫻雲,把藤蔓纏成個圓滾滾的繭子裹住我們!當時我在繭子裡,透過藤蔓的縫隙看見冰狼的爪子掃過來,你半邊胳膊露在外麵,被劃了道口子——血滲進藤蔓的綠紋裡,像給墨綠綢子繡了道紅絲,你還硬撐著摸我頭說『彆怕,哥沒事』,結果轉身就齜牙咧嘴地揉胳膊,那表情,活像被踩了尾巴的靈貓,我都看見了!」

慕雨生正給雪靈撕魚肉,聞言手頓了頓,耳尖悄悄紅了。他今年九歲半,穿件月白色的錦袍,領口和袖口繡著細巧的墨綠藤紋,針腳細密,是他自己閒時繡的——練陣法時總覺得手指要靈活,繡東西能磨性子。他身形清瘦卻挺拔,肩線柔和,眉眼是溫潤的俊朗,鼻梁挺直,唇色偏淡,笑起來時頰邊有個淺淺的梨渦,顯得格外溫和。此刻他撓著頭,指尖捏著的魚肉差點掉在雪靈的碗裡,聲音帶著點不好意思:

「那不是我比你們大嘛!嫻雲才六歲,身子輕,你才七歲,總愛往前衝,我不護著你們護誰?再說了,後來靈溪不也幫我擋了風刃?當時那風刃快刮到我臉了,她站在我右邊,指尖一凝冰,『唰』地就擋在我麵前——冰棱碎的時候濺了我一臉涼,我還看見她耳尖紅了,怕沒擋好,悄悄往我這邊挪了挪,跟個小大人似的。」

這話一出,舞靈溪忍不住輕輕「哼」了一聲,卻沒反駁。她今年十歲,是四人裡最大的,穿件冰藍色的襦裙,裙擺繡著細碎的冰紋,走動時像有冰花在裙擺上流轉。她的頭發是淡銀色的,不像尋常人的黑發,倒像落了層細雪,用根冰藍色的發帶束在腦後,垂著兩縷碎發,落在頸側,襯得肌膚雪白如瓷。她的眉眼偏清冷,眉峰微挑,眼眸是極淡的冰藍色,像凍住了星光的冰湖,鼻梁小巧,唇色是淡淡的粉,不笑的時候顯得有些疏離,可此刻眼底卻藏著點笑意,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掛著的冰紋玉佩——那是她突破流霞境中期時,二長老送的。

「你還好意思說?」舞靈溪放下手裡的花蜜酒碗,碗沿沾著點酒漬,她用指尖擦了擦,聲音清泠如冰珠落玉盤,「前兩周練藤雷配合,你布陣時把藤蔓的紋路畫錯了!本該繞著木樁纏三圈,你繞了四圈,還把藤蔓的末端纏在了愈子謙的劍穗上。他一引雷紋,『滋啦』一聲,雷紋順著藤蔓燒到劍穗,把穗子的流蘇燒了半截,你還慌慌張張地用火靈針去補,結果火靈針沒控製好,差點把愈子謙的劍鞘也燒了!」

「還有還有!」火嫻雲忽然開口,聲音軟乎乎的,像浸了火桑蜜的溫水。她今年六歲,是四人裡最小的,穿件正紅色的襦裙,裙擺繡著大片的火桑花,花瓣層層疊疊,從腰側垂到裙擺,走動時像有火桑花在她身後綻放。她的頭發是烏黑的,卻在發尾帶著點淡淡的紅,像火桑花的顏色,用根紅色的絲繩束著,發間彆了朵小小的絹製火桑花,是她自己做的——每天看火桑花,覺得好看,就跟著院裡的婆婆學了絹花手藝。她的肌膚雪白,像剛剝殼的靈珠,眉眼是極靈動的嬌俏,眼眸是琥珀色的,像浸了火桑蜜,亮閃閃的,笑起來時眼睛彎成月牙,嘴角還有兩個小小的梨渦,鼻尖翹翹的,帶著點嬰兒肥,格外討喜。此刻她手裡捏著片火桑花瓣,輕輕轉著,聲音裡滿是笑意:

「那天我還在旁邊熬花蜜酒,看見愈子謙舉著燒了半截穗子的劍,站在那兒愣了半天,然後突然對著慕雨生喊『你賠我劍穗!這是我爹留給我的!』——喊完就紅了眼眶,怕被我們看見,還轉頭往火桑樹後麵躲,結果撞在了樹乾上,『咚』的一聲,捂著頭出來的時候,額角紅了一塊,像長了個小包子,雪靈還跑過去,用頭蹭他的手,想安慰他呢!」

雪靈像是聽懂了,立刻抬起頭,對著愈子謙「嗷嗚」叫了聲,把剛扒好的花堆往他腳邊推了推,還用肉墊拍了拍他的膝蓋,像是在「確認」他的額角還疼不疼。愈子謙被說得臉有點紅,伸手揉了揉雪靈的頭,指尖蹭過它絨毛上的花瓣,聲音帶著點不服氣:

「那劍穗本來就是我爹留給我的!他去遠地方修煉前,把劍穗係在我手腕上,說『謙兒,以後看見劍穗,就像爹在你身邊』,結果被慕雨生燒了半截,我能不心疼嗎?再說了,後來他不是給我編了個新的?用藤蔓編的,還在穗子上串了顆小靈珠,比原來的還好看,我才沒跟他計較。」

慕雨生笑著點頭,指尖碰了碰自己腰間掛著的藤蔓穗子——和給愈子謙的那個是一對,隻是他的穗子上串的是火紅色的靈珠,愈子謙的是墨紫色的,對應兩人的術法。「可不是嘛!我編了三天呢!每天練完招就坐在火桑樹下編,手指被藤蔓磨得發紅,嫻雲還幫我塗了靈膏,說『慕哥哥,你編慢些,彆磨破了皮』,比愈子謙懂事多了。」

「我哪裡不懂事了?」愈子謙立刻反駁,伸手想去撓慕雨生的癢,卻被舞靈溪輕輕按住了手。她的指尖微涼,帶著冰係術法特有的寒氣,卻很輕,怕弄疼他:「彆鬨,炭爐上的靈粥快溢位來了。」說著,她起身走到炭爐邊,拿起勺子輕輕攪了攪粥——粥是火嫻雲熬的,裡麵放了火桑花瓣和靈米,熬得稠稠的,香氣更濃了。她舀了一勺,吹涼了遞到火嫻雲嘴邊:「嘗嘗,看夠不夠甜,不夠的話再加些花蜜。」

火嫻雲湊過去,小口嘗了嘗,眼睛亮了亮:「夠甜啦!比上次熬的還好吃!靈溪姐姐,你也嘗嘗,你剛才幫我擋風刃,還沒吃多少東西呢。」說著,她拿起自己的小碗,舀了半碗粥,遞到舞靈溪手裡,又給慕雨生和愈子謙各舀了一碗,最後給雪靈的小木碗裡也盛了些溫溫的粥——怕燙到它,還用勺子攪了好一會兒。

四人捧著粥碗,小口喝著,雪靈也趴在地上,用舌頭舔著碗裡的粥,偶爾抬頭看看他們,尾巴輕輕晃著。風還在吹,火桑花瓣還在落,落在粥碗裡,漾起小小的漣漪,像把星光落進了碗裡。愈子謙喝著粥,忽然歎了口氣,聲音比剛才軟了些:

「說真的,這一晃五個月了。咱們剛見麵的時候,連配合都生澀得很——我練雷紋,總把木樁劈歪,劈到旁邊的靈草,二長老還罰我去澆了三天靈田;嫻雲渡火靈韻,總忘了給自己渡,練完招就蔫蔫的,坐在石凳上,像隻沒力氣的小火鳥;慕雨生布陣,總把藤蔓纏錯地方,有次還纏了二長老的柺杖,差點把柺杖纏成個藤球;靈溪練冰棱,總把冰棱凍在石桌上,拔不下來,最後還是用嫻雲的火靈針化的冰。」

「可不是嘛!」慕雨生放下粥碗,指尖捏著片落在桌上的火桑花,「那時候我總覺得,什麼時候才能像二長老那樣,把陣法練得又快又好,把藤蔓用得像自己的手一樣。現在倒好,咱們閉著眼睛都知道對方下一步要出什麼招——我一抬手,就知道愈子謙要引雷紋,靈溪要凝冰棱,嫻雲要渡火靈韻,比自己的手還熟。」

火嫻雲捧著粥碗,小口小口地喝著,花瓣落在她的發間,和絹花混在一起,不仔細看都分不清。她忽然放下碗,指尖捏著片完整的火桑花,花瓣的紋路在暮色裡看得格外清楚,聲音軟乎乎的,卻帶著認真:

「我記得二長老說過,火桑花每年都會開,開的時候特彆好看,像把整個院子都染成了紅色。我覺得,咱們就像火桑花一樣,一開始隻是小小的花苞,後來一起曬太陽、一起淋雨,就慢慢開了。我有句話想跟你們說,是我自己想的——『火桑花煥新,願君知我心,一路相伴,銘記於心,願君一切安好,看儘世間璀璨』。」

她的聲音很輕,像落在花瓣上的風,石桌旁瞬間靜了些。愈子謙捏著粥碗的手指頓了頓,黑眸裡泛起暖意,他看著火嫻雲發間的火桑花,忽然覺得這六歲的小姑娘,比誰都懂「相伴」的意思——她會在他練雷紋累的時候,遞上溫好的靈茶;會在慕雨生編藤蔓穗子磨破手指時,悄悄送上靈膏;會在舞靈溪練冰棱凍得指尖發紅時,用自己的火靈韻幫她暖手。

「嫻雲你這話,說得比二長老講的故事還好聽。」愈子謙放下碗,伸手摸了摸她的頭,指尖蹭過她發間的絹花,「我以前總想著,等我長大了,要走出雲千院,去看看外麵的世界。二長老說,外麵有會飛的靈舟,比咱們院的靈鳥還大,能載著人飛到雲上麵;有會發光的靈草,晚上的時候,整片草原都亮閃閃的,像鋪了星星;還有比雲千院的火桑林還大的林子,裡麵有各種各樣的靈獸,不像雪靈,隻會扒花瓣。」

他說著,眼睛亮了起來,像有星光落進了眸子裡:「我的理想是同輩皆驚我獨先後輩仰望前輩歎唯願護吾心所念一劍光寒震九天,同時像廣闊無垠的天空那樣——不被雲千院的院牆困著,不被『小孩子隻能練基礎術法』的話限著,以後能和你們一起走出這裡。我要帶嫻雲去看最高的火桑樹,讓她摘到樹頂的花;要帶慕雨生去看最複雜的陣法,讓他學最厲害的布陣術;要帶靈溪去看最乾淨的冰湖,讓她在湖裡練冰棱,不用總擔心凍住石桌。我不想被任何東西侷限,我想我的未來,是能和你們一起,走很多很多路,看很多很多風景。」

舞靈溪聽完,輕輕點了點頭,她拿起自己的冰紋玉佩,指尖摩挲著上麵的紋路,冰藍色的眼眸裡少了些清冷,多了些溫柔:「我比你們大,總覺得該多護著你們些。以前練冰術,總怕自己練得不夠好,護不住身邊的人——上次雪山,看見愈子謙往前衝,被冰狼的爪子差點掃到,我卻沒來得及凝冰棱,那時候我特彆慌,怕他受傷。後來突破中期,二長老跟我說,『冰術不僅是用來攻擊的,更是用來守護的』,我才明白,我練冰術,不是為了自己厲害,是為了能在你們需要的時候,擋在你們前麵。」

她頓了頓,看嚮慕雨生和愈子謙,又低頭摸了摸雪靈的頭,聲音清泠卻堅定:「我的理想,就是把冰術練到最精。以後不管是比賽遇到對手,還是去遠地方遇到危險,我都能用冰棱擋下所有傷害——我要讓愈子謙不用總擔心背後,讓慕雨生布陣時不用怕被偷襲,讓嫻雲能安安穩穩地熬她的花蜜酒,讓雪靈不用再因為護我們而被抓傷。我想做你們的『冰盾』,永遠擋在最前麵。」

慕雨生聽完,忽然清了清嗓子,耳尖又紅了,他看了眼舞靈溪,又趕緊低下頭,指尖捏著藤蔓穗子上的靈珠,聲音帶著點緊張,卻很認真:「那我也說我的理想。短期的理想,是明天比賽能和大家一起贏——咱們這幾個月,每天天不亮就起來練招,改了幾十張陣法草圖,熬了不知道多少靈韻丹,不能白費。長期的理想嘛……」

他忽然抬起頭,看向舞靈溪,冰藍色的眼眸剛好和他的視線對上,舞靈溪的耳尖瞬間紅了,趕緊移開視線,卻沒躲開。慕雨生的聲音大了些,帶著少年人的勇敢:「長期的理想,就是追求到一名叫舞靈溪的姑娘!我想以後每天都能和她一起練冰棱、布藤陣,她練冰術累了,我給她遞靈茶;她想練新的冰棱招式,我幫她布陣法護著;她想去看冰湖,我幫她編藤蔓船,載著她過去。當然,我也會護著愈子謙和嫻雲,護著雪靈,咱們永遠在一起,像現在這樣,坐在火桑樹下,喝粥、聊天、看花瓣落。」

這話剛落,愈子謙「噗」地笑出了聲,剛喝進嘴裡的粥差點噴出來,他拍著桌子,笑得直晃腿:「慕雨生!你居然敢說出來!我還以為你要藏到十歲呢!」火嫻雲也捂著嘴笑,眼睛彎成月牙,發間的火桑花跟著輕輕晃:「靈溪姐姐,你看慕哥哥,他臉都紅了!像咱們熬的花蜜酒,甜甜的!」

雪靈也跟著「嗷嗚」叫了兩聲,湊到舞靈溪腳邊,用頭蹭她的腿,像是在「起鬨」。舞靈溪的臉從耳尖紅到臉頰,像落了層胭脂,她伸手輕輕拍了下慕雨生的胳膊,力道很輕,像拍在棉花上,聲音帶著點嗔怪,卻沒真生氣:「誰要你追求啊!你連陣法都還沒練到最好,還想追求我?」

慕雨生卻沒退縮,反而笑了,頰邊的梨渦格外明顯:「我會練到最好的!我會比所有練陣法的人都厲害,到時候你就會願意了!」

這時,雪靈忽然站起身,挨個兒蹭過四人的手——先是蹭了蹭火嫻雲的掌心,她的手軟軟的,帶著火靈韻的暖意;又用頭碰了碰愈子謙的膝蓋,他的膝蓋有點硬,是練雷紋時總跪著調整姿勢磨的;再繞到舞靈溪腳邊轉了圈,她的裙擺涼涼的,像冰;最後停在慕雨生麵前,抬起前爪搭在他的腿上,奶乎乎的聲音帶著虎崽特有的軟勁:「雪靈的理想……守護主人,守護大家!永遠和大家一起,看火桑花,喝靈粥,不分開!」

火嫻雲笑著把雪靈抱起來,放在腿上,雪靈的絨毛蹭著她的紅衣,像團小棉花。她伸手摸了摸雪靈的頭,又看了看身邊的愈子謙、慕雨生和舞靈溪,琥珀色的眼眸裡滿是溫柔:「咱們以後每年火桑花開的時候,都要像現在這樣,坐在石桌旁,喝粥、聊天、看花瓣落,好不好?不管以後去了哪裡,都要記得回來,記得雲千院的火桑花,記得我們。」

愈子謙用力點頭,伸手拍了拍慕雨生的肩,又碰了碰舞靈溪的手:「肯定記得!以後我不管走到哪裡,都會帶著你給我的藤蔓穗子,看見穗子,就像看見你們一樣!」舞靈溪也輕輕點頭,指尖捏著冰紋玉佩,聲音清泠卻堅定:「我也會記得,記得我們一起闖雪山、練招、熬粥的日子,永遠不會忘。」

慕雨生笑著,從懷裡掏出個小小的藤蔓盒子,開啟來,裡麵放著四朵絹製的火桑花,顏色和真花一樣,花瓣層層疊疊,是他編穗子的時候,順帶做的:「這是我給你們做的,每人一朵,和嫻雲發間的那個不一樣,我在花瓣裡加了靈粉,不會壞,也不會褪色。以後不管在哪裡,看見這朵花,就知道我們還在一起。」

他說著,給愈子謙遞了朵,給舞靈溪遞了朵,給火嫻雲遞了朵——嫻雲接過,立刻彆在發間,和原來的那朵並排,笑得眼睛都眯了。愈子謙把花彆在領口,慕雨生自己也彆了朵,舞靈溪則把花放在了冰紋玉佩旁邊,輕輕握著。

暮色漸深,慕雨生起身,點亮了椅邊的星子燈——玻璃罩裡的燈芯燃起來,暖黃的光透過玻璃,落在四人身上,落在雪靈的絨毛上,落在石桌上的粥碗和花瓣上。火桑花還在落,裹著燈光,裹著花香,裹著四人的笑聲,在院子裡織成一張溫暖的網。

離比賽隻剩最後一天,沒人提緊張,也沒人提輸贏。他們知道,不管明天結果如何,隻要身邊有彼此——有想護著的人,有並肩的夥伴,有會扒花瓣的雪靈,有滿院的火桑花,就什麼都不怕。

火嫻雲抱著雪靈,靠在慕雨生的身邊;愈子謙坐在舞靈溪旁邊,手裡捏著藤蔓穗子;舞靈溪看著燈芯的光,眼底滿是溫柔;慕雨生看著身邊的三人一虎,覺得這比任何陣法都圓滿。

星子燈的光還在亮,火桑花還在落,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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