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曜破穹 第41章 對決
火嫻雲赤焰破藤獄
靈韻山的晨霧總比彆處更稠些,像被靈植的清苦泡軟的棉絮,纏在稚靈台的火紋岩上,連岩縫裡積著的陳年灰屑都被裹得發潮。天還沒亮透時,岩麵上的每一道刻痕都泛著深褐的冷光——那些是往屆修士對決時,法器劈出的印子,最深的一道能塞進半根手指,此刻正凝著顆露珠,風一吹就滾下來,滴在台下的青冥草葉上,驚得葉片顫了顫,卻又很快被更濃的霧裹住,連影子都藏得沒了蹤影。
直到火嫻雲的赤足踏上岩麵,這層冷意才被悄悄撕開一道縫。
她走得極慢,赤焰綾的裙擺垂在腳踝邊,每走一步,綾羅上繡著的火桑花紋就會輕輕晃一下。那些花紋不是普通的刺繡,而是用靈火脈特有的「焰絲」織成的——絲線裡裹著她練了三年的本命靈韻,此刻在晨霧裡泛著極淡的金紅微光,像把細碎的火桑籽撒在了裙擺上。這種焰絲需用靈火脈修士的指尖血混合火桑汁液煉製七七四十九天,每一根都蘊含著靈火的本源之力。她的腳背貼著火紋岩,能清晰感覺到岩石的粗糙質感,還有藏在岩縫裡的一絲涼意,可這點涼很快就被她周身散出的靈韻暖化了,連腳下的刻痕裡,那道凝著露珠的印子都開始慢慢發燙,露珠順著刻痕往下滑,沒等落地就化成了一縷細霧,飄進了她裙擺的光影裡。
走到台心時,她停下腳步,指尖輕輕垂在身側。晨霧湊過來,想裹住她的指尖,卻剛碰到就被一股極淡的暖意逼開——那是她還沒完全散開的靈韻,像層看不見的薄紗,裹著她的手腕,連霧絲都鑽不進去。她緩緩抬起手,掌心朝上,五指微微張開,起初什麼都沒有,隻有晨霧在她的指縫間繞來繞去,可隨著她深吸一口氣,一道極細的金紅光絲突然從她的指尖冒了出來。
那光絲細得像根頭發,顫巍巍地懸在掌心上方,顏色是極淺的金紅,像剛從火桑花苞裡挑出來的蕊心。她的靈韻順著經脈慢慢往掌心湧,每湧一分,光絲就粗一分,漸漸從發絲變成了棉線粗細,顏色也深了些,變成了像熔金混著赤砂的色澤。光絲周圍的霧絲開始發燙,化成細碎的水汽,在掌心周圍繞成一個小小的霧環,環裡的光絲還在慢慢漲,最後變成了指甲蓋大小的火苗——那是她的本命靈火,外層裹著圈半透明的淡金光暈,裡層是緊實的赤紅色,火苗的頂端還微微翹著,像火桑花的花瓣,每跳動一下,就有細碎的火星從頂端掉下來,落在火紋岩上,「滋」的一聲就沒了,卻在岩石上留下了個比針尖還小的淺紅點,很快又被晨霧蓋了過去。
火嫻雲盯著掌心裡的靈火,眼底慢慢映出火苗的影子。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靈韻在經脈裡流動的觸感——不是冷的,也不是燙的,是溫溫的,像春日裡剛化凍的溪流,從丹田出發,順著手臂的經脈往上爬,每經過一處穴位,就會有一絲細微的癢意,傳到掌心時,靈火就會跟著跳一下。她試著把靈韻收得再緊些,火苗瞬間縮小了一圈,光暈卻變得更亮,連周圍的霧環都開始發光,變成了淡淡的金紅色,像把她的掌心罩在了一個小小的光罩裡。
「靈火脈的丫頭,倒會慢工出細活。」
西側傳來蘇清鳶的聲音,帶著點藤木的清苦,可火嫻雲沒動,隻是指尖輕輕轉了轉。掌心裡的靈火跟著她的動作轉了個圈,光暈在岩麵上投下一道小小的光影,光影裡能看見火苗的紋路——那些紋路和她赤焰綾上的火桑花紋一模一樣,隻是更細,更密,像用針在光裡繡出來的。她甚至能數清火苗上的每一道紋路,能感覺到每一道紋路裡裹著的靈韻,像藏在光裡的小水滴,聚在一起才撐得起這團火。
裁判師兄的青銅鐘在這時「咚」地撞了一聲,鐘聲裹著靈韻,把台周的晨霧炸得四散開來。火嫻雲這才緩緩抬眼,看向對麵的蘇清鳶——她手裡的青冥藤杖剛點在火紋岩上,杖尖就冒出了一點淺綠的芽尖,可那芽尖剛碰到火嫻雲靈火散出的餘溫,就猛地縮了回去,連杖身上的藤紋都暗了暗。
「靈韻境巔峰對決,靈火脈火嫻雲,對藤脈蘇清鳶——開始!」
裁判的話音還沒完全落下,蘇清鳶的藤杖就往地上一戳,數道深綠色的藤條從火紋岩的縫裡竄了出來,藤條上的倒刺泛著冷光,朝著火嫻雲的手腕纏過來。可火嫻雲的動作比藤條更快,她的手腕輕輕往上一挑,掌心裡的靈火突然竄了起來:「焰蕊藏鋒!」
這聲起手極輕,輕得像晨霧落在葉片上的聲音,可靈火的變化卻快得讓人看不清。原本指甲蓋大小的火苗,瞬間被一股無形的力往上抻,像把一塊軟金拉成了薄片,又慢慢折成了半尺長的火刃。火刃的刃身不是平的,而是微微有些弧度,像一輪縮小的赤金日輪,外層的淡金光暈變成了刃口,泛著極亮的光,裡層的赤紅色則是刃身的主體,上麵布滿了和火桑花紋一樣的紋路——那些紋路不是靜止的,而是在刃身上慢慢流轉,像金紅色的溪流在刃上淌,每流到刃口處,就會有一絲極細的火星掉下來,落在火紋岩上,把深褐的岩石燙出一道淺淺的金痕,那痕跡比之前的紅點深多了,能清晰地看見岩麵被灼成的焦色邊緣。
火嫻雲握著這柄火刃,指尖能感覺到刃身傳來的暖意——不是燙人的那種,而是溫溫的,像握著一塊剛從火桑林裡撿來的暖石。她的手腕微微一轉,火刃朝著纏來的藤條斬過去,刃身劃過空氣時,發出了「嗤嗤」的輕響,那聲音不是尖銳的,而是像有無數根細火絲在切割氣流,每一聲「嗤」都帶著一絲暖意,連周圍的晨霧都被這聲音震得往兩邊退,不敢靠近刃身半分。
火刃碰到藤條的瞬間,「嗤啦」一聲脆響炸開。藤條的斷口處先是滲出了淡綠色的汁液,那汁液帶著股靈植特有的清苦味,可剛滴到火紋岩上,就被火刃散出的餘溫灼成了白霧,白霧裡還帶著點焦香,飄了沒半尺遠,就被火刃的光暈烘得散了。斷成兩截的藤條還沒來得及落地,就被火刃周圍的金紅光暈裹住,藤條表麵很快就冒出了細細的青煙,青煙越來越濃,藤條的顏色也從深綠變成了焦黑,最後「啪」地一聲脆響,碎成了好幾段,落在火紋岩上,又被火刃的餘溫烘得縮成了小小的炭渣,風一吹就散成了灰。
火嫻雲收回火刃,刃身還在微微發光,那些流轉的紋路比剛才更亮了些。她能感覺到靈韻還在往刃身裡湧,隻是比剛才慢了些——這招「焰蕊藏鋒」耗了她三成的靈韻,可掌心傳來的暖意告訴她,靈火還很穩,刃身的紋路沒有一絲紊亂,說明她的靈韻控製得很準,沒有浪費半分。
蘇清鳶顯然沒料到藤條會這麼快被斬斷,她皺了皺眉,指尖快速掐了個訣,這次從岩縫裡竄出的不是粗藤,而是數十道細得像發絲的藤絲,藤絲上沾著淡綠色的蝕靈液,像極細的綠線,朝著火嫻雲的指尖纏過來。那些藤絲又細又快,幾乎是貼著火紋岩飛過來的,連晨霧都沒來得及裹住它們。
火嫻雲的眼神沒動,隻是掌心輕輕一翻。握在手裡的火刃瞬間散了,化成了數十道和剛才一樣的金紅火苗——那些火苗不是雜亂地飄著,而是在她麵前織成了一片半透明的火屏,這是「焰蕊織屏」。火屏的大小剛好能擋住她的上半身,厚度隻有半指,卻異常均勻,每一道火苗都像一顆小小的火桑籽,緊緊挨在一起,沒有一絲縫隙。火屏上的紋路和火刃、赤焰綾上的一模一樣,隻是更密,像把無數朵小火桑花拚在了一起,紋路在火屏上慢慢流轉,金紅色的光透過半透明的火屏,落在火紋岩上,映出了一片細碎的光影,像撒了一地的火桑花瓣。
藤絲撞上火屏的瞬間,「劈啪」的輕響連成了一串,像無數顆小石子落在了暖玻璃上。蝕靈液沾到火屏,瞬間就被灼成了淡綠色的白霧,白霧剛冒出來,就被火屏的暖意往上推,沒等飄到火嫻雲的眼前,就散得沒了蹤影。而火屏上的火苗隻是輕輕顫了顫,連一道縫隙都沒裂開——每一道火苗裡都裹著同等分量的靈韻,哪怕藤絲帶著蝕靈液的侵蝕,火苗的光也沒有暗半分,反而有幾道火苗順著藤絲往上爬,把纏過來的藤絲尖兒都灼成了焦黑,那些焦黑的藤絲一碰到火屏,就化成了灰,飄落在火紋岩上。
火嫻雲盯著火屏,指尖輕輕動了動。她能感覺到每一道火苗的狀態——有的火苗因為纏上了藤絲,靈韻消耗得快些,她就悄悄把丹田的靈韻往那些火苗裡補,火苗的光立刻就亮了起來;有的火苗沒碰到藤絲,靈韻還很足,她就把多餘的靈韻往火屏中間聚,讓火屏的中心變得更亮,連周圍的晨霧都被烘得越來越淡,露出了後麵火桑林的影子——遠處的火桑樹上,還掛著沒掉完的火桑果,泛著淡淡的紅光,和火屏的顏色剛好呼應。
蘇清鳶的臉色沉了下來,她突然將青冥藤杖橫在胸前,杖頂的青冥珠猛地爆發出刺眼的碧光,碧光像水波似的往周圍擴散,台下週的青冥草都開始劇烈晃動,無數道碗口粗的藤條從台下的土壤裡竄了出來,順著火紋岩的邊緣往上爬,很快就織成了一座十丈高的藤獄,把火嫻雲困在了裡麵。藤獄的藤條上布滿了深綠色的鱗甲紋,紋路上還滲著淡綠色的汁液,那些汁液滴在火紋岩上,把岩石都蝕出了小小的坑,空氣中的清苦味越來越濃,連火屏的光暈都好像淡了些。
火嫻雲站在藤獄中央,能感覺到周圍的靈韻在往藤條裡流——那些是空氣中的遊離靈韻,還有她自己散出的一點靈韻,都被藤獄吸了過去,連呼吸都變得滯澀起來。她額角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滑,滴到赤焰綾上,剛碰到裙擺的火桑花紋,就被花紋裡的靈韻灼成了水汽,飄進了火屏裡,讓火屏的光又亮了一分。
她深吸一口氣,慢慢收回了火屏。那些火苗重新聚回她的掌心,這次沒有再變成火刃,而是開始慢慢旋轉。「焰蕊聚核!」她輕聲念出招式名,掌心的火苗越轉越快,像一個小小的金紅色漩渦,漩渦的中心開始慢慢收縮,火苗的顏色也越來越深,從淺金紅變成了深赤金,最後凝成了一顆鴿卵大小的火核——火核的外層是半透明的淡金光暈,能看見裡麵赤金色的核心,核心上布滿了極細的火桑花紋,像用顯微鏡才能看清的紋路,在裡麵慢慢流轉。
火核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視線落在火核旁,連火紋岩的輪廓都變得模糊起來。岩縫裡的火星越來越多,紛紛往火核周圍飄,像被磁石吸引的鐵屑,落在光暈上就化成了一道細光,融進火核裡,讓火核的光又亮了些。火嫻雲的赤焰綾開始微微發光,裙擺上的火桑花紋變得異常清晰,那些花紋不再是繡在上麵的,而是像活過來似的,順著她的手臂往上爬,細如發絲的光絲從花紋裡鑽出來,往掌心的火核裡湊,每鑽進去一根,火核的顏色就深一分,周圍的藤獄都開始微微發燙,藤條上的鱗甲紋慢慢變得暗淡,連滲出來的蝕靈液都少了些。
靈韻的消耗越來越快,火嫻雲的指尖開始輕輕發顫。她能感覺到經脈裡的靈韻像潮水似的往掌心湧,每湧一次,丹田就空一分,可她不敢停——這是靈火脈的高階招式,也是她最有把握的一招,必須把火核凝到最實,才能破開藤獄。她閉上眼,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掌心的火核上,能清晰地感覺到火核裡每一道紋路的流轉,能感覺到每一絲靈韻的融入,甚至能感覺到藤獄頂端那根最粗的藤條——那根藤條的靈韻最強,應該是藤獄的本命藤心,隻要破了它,藤獄就會不攻自破。
「放棄吧!你的火核撐不了多久!」蘇清鳶的聲音從藤獄外傳來,帶著一絲得意,「這藤獄用我的本命靈韻織成,你就算凝出火核,也燒不透!」
火嫻雲沒說話,隻是猛地睜開眼。她的瞳孔裡映著火核的光,變成了極深的赤金色,她將全身最後一絲靈韻都逼到掌心,赤焰綾上的火桑花紋瞬間炸開,無數道細碎的火星往火核裡鑽,火核的光突然變得刺眼起來,像一顆小小的太陽,把整個藤獄都照得亮堂堂的。她的手腕輕輕一抬,指尖的火核突然停止旋轉,緊接著,一道極細的赤金絲從火核中心射了出去——那是「焰蕊穿雲刺」。
金絲細得像一根頭發,卻泛著冷冽的赤金光,劃破空氣時,隻聽「咻」的一聲銳響,那聲音比剛才火刃切割空氣的聲音更尖,卻更短,像一根針瞬間刺破了絲綢。金絲的速度快得驚人,連藤獄的藤條都沒來得及晃一下,就被金絲穿透了——金絲穿過藤條的瞬間,在藤條上留下了一道極細的火痕,火痕是赤金色的,像用燒紅的針在藤條上紮出來的,火痕順著藤條往上爬,速度越來越快,轉眼就到了藤獄頂端的本命藤心。
那根最粗的藤條剛被火絲碰到,就「砰」的一聲巨響炸開,碧色的靈韻碎沫像暴雨似的落下來,有的落在火紋岩上,有的落在火嫻雲的赤焰綾上,剛碰到裙擺的火桑花紋,就被花紋裡的靈韻灼成了白霧。而那道赤金金絲還沒散,繞著藤心的斷口轉了半圈,才慢慢化成火星,飄落在火紋岩上,把深褐的岩石燙出了一圈小小的紅點,像給藤心的斷口畫了個小小的火圈。
藤獄沒了本命藤心的支撐,瞬間就塌了。那些碗口粗的藤條從空中落下來,砸在火紋岩上,發出「砰砰」的響聲,可剛碰到火核散出的餘溫,就開始冒煙,顏色從深綠變成焦黑,最後縮成了小小的炭塊,又被餘溫烘得碎成了灰,風一吹,那些灰就飄進了晨霧裡,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火嫻雲掌心的火核也慢慢散了,隻在她掌心留下了一道淺紅的痕——那痕跡像一朵小小的火桑花,花瓣的紋路清晰可見,帶著灼人的溫度。她往後踉蹌了半步,靈韻耗儘的無力感湧了上來,雙腿有些發軟,指尖的顫抖也越來越明顯,連赤焰綾的裙擺都沒了之前的光澤,火桑花紋的光慢慢暗了下去。
「嫻雲!」
慕雨生的聲音從台下傳來,他舉著一個竹製的水壺,快步跑上台,水壺裡的靈泉水晃出了幾滴水珠,落在火紋岩上,很快就被餘溫烘成了霧。他把水壺遞到火嫻雲手裡,聲音裡滿是驚歎:「你剛才那火核……亮得我都不敢看,連遠處的火桑果都被照得更紅了!」
火嫻雲接過水壺,指尖碰到竹壺的涼意,才慢慢緩過勁來。她擰開壺蓋,喝了一口靈泉水,溫涼的水順著喉嚨往下滑,滋潤了乾澀的喉嚨,也讓丹田的靈韻慢慢有了點暖意。她低頭看向掌心的火桑花紋痕,那痕跡還在微微發燙,像還留著靈火的餘溫。
「你看,岩麵上的印子。」慕雨生指著她腳下的火紋岩,「你剛才站的地方,有個火圈!」
火嫻雲順著他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火紋岩上,圍著她剛才站的地方,有一圈淺淺的火痕——那是火核散出的餘溫灼成的,火痕的顏色是淡金的,像給台心畫了一朵大大的火桑花,花瓣的紋路就是剛才火屏和火刃留下的印記,連最外層的花瓣上,都能看見「焰蕊穿雲刺」留下的小紅點。
「嫻雲,你太厲害了!」舞靈溪也跑了上來,手裡攥著一片沒被燒枯的青冥藤葉,葉尖還沾著晨露,「我剛才數了,你一共用了四招,每一招的火都不一樣,特彆是最後那道金絲,快得我都沒看清!」
愈子謙也走了過來,他的指尖凝著淡淡的雷絲,輕輕拂去火嫻雲肩上的一點藤灰——那是藤獄塌下來時,落在她肩上的,剛碰到雷絲,就化成了霧。「下次彆用『焰蕊聚核』了,太耗靈韻。」他的聲音裡帶著點擔心,「我剛纔看見你手在抖,再撐一會兒,靈脈就要受損了。」
火嫻雲笑了笑,剛要說話,就見蘇清鳶走了過來。她手裡拿著一截焦黑的藤根——那是本命藤心的斷口,斷口處還留著一道赤金的火痕,正是「焰蕊穿雲刺」留下的印記。蘇清鳶的臉色有些蒼白,可眼神裡沒了之前的傲氣,隻剩真誠:「你的火,是我見過最細的。能把靈火凝成那樣細的絲,還能精準地找到藤心,我不如你。」
火嫻雲接過藤根,指尖觸到焦黑的紋路,還能感覺到淡淡的暖意——那是她靈火的餘溫,藏在藤根的纖維裡,沒有完全散掉。她輕輕摸了摸藤根上的火痕,那道赤金的痕跡像一道小小的傷疤,卻帶著種奇異的美感,像靈火和青藤在藤根上留下的約定。
晨霧徹底散了,太陽從東邊的山頭上爬了出來,金色的陽光落在稚靈台上,把火紋岩照得暖融融的。岩縫裡的火星還在微微跳動,像無數顆小小的火桑籽,藏在深褐的岩石裡。火嫻雲握著那截藤根,看著身邊嘰嘰喳喳的三人——慕雨生舉著水壺,還在興奮地說著剛才的招式;舞靈溪攥著青冥藤葉,在給愈子謙比劃著火焰的形狀;愈子謙則皺著眉,似乎還在擔心她的靈脈。
突然,火嫻雲想起了師父曾說過的話:「靈火脈的火,不是用來摧毀的,而是用來照亮的。」她低頭看著掌心的火桑花痕,又抬頭看向遠處的火桑林——晨霧散儘後,火桑林的輪廓變得格外清晰,一棵棵火桑樹像燃燒的火炬,在陽光下泛著金紅的光。
她知道,這場對決不僅是靈韻的較量,更是對靈火真諦的領悟。當靈火不再是武器,而是成為照亮前路的光時,才真正掌握了靈火脈的精髓。
「我們去看看火桑果吧。」她突然說道,轉身朝著台下走去。
「現在?」慕雨生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好啊!聽說今年的火桑果特彆甜!」
四人結伴走下稚靈台,身後的火紋岩上,那朵火桑花痕還在微微發光,像一個永恒的印記,見證著這場赤焰破藤獄的對決,也見證著一個靈火脈少女的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