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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曜破穹 第1章 鬆山秘窟尊體生 異象撼天引龍蹤 赤雲托孤赴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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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鬆山秘窟尊體生,異象撼天引龍蹤,赤雲托孤赴混沌

十萬鬆山的腹地,藏著連日光都滲不透的幽深。這裡不是尋常修士敢踏足的地界——古鬆紮根靈脈最深處,樹乾粗得需十餘人合抱,墨綠枝椏如虯龍探爪,針葉落下時裹著未散的靈氣,能在青石板上砸出淺淡的印子,若尋常修士被這針葉擦到,經脈都要被靈氣衝得紊亂;林間霧氣常年鎖著山坳,濃時伸手不見五指,淡時又會透出地底靈脈流動的淡金色光帶,像天地間鋪開的絲綢,光帶所過之處,連枯草都能重新泛綠;更彆說深處偶爾傳來的異獸低吼,那是「鬆紋獸」的聲音,此獸以靈脈為食,皮糙肉厚,尋常至尊境初期修士都要避其鋒芒。

而在這片凶險林海的核心,一處被靈脈環擁的石窟裡,正醞釀著一場足以驚動三界的新生。

石窟並非天然形成,岩壁上還留著人工開鑿的痕跡,隻是歲月久遠,痕跡已被靈脈滋養得圓潤。岩壁四周,嵌著上百顆「蘊靈夜光晶」——這些晶石是千年靈脈精華所化,每一顆都有拳頭大小,晶核呈淡金色,光從晶核裡緩緩滲出來,落在地麵鋪的「玄狐暖裘」上。這玄狐暖裘也非凡物,是用北境萬年玄狐的皮毛所製,皮毛下還縫著一層「靈絲」,能將夜光晶的暖意鎖在範圍內,把那片區域烘得暖融融的,連空氣裡都飄著能溫養神魂的靈霧,吸入一口,便能讓人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

曉玫半靠在玄狐暖裘上,額角沾著細密的汗珠,鬢邊幾縷鴉青色的發絲被汗水打濕,貼在白皙的臉頰上。她生得清麗,眉眼間卻帶著幾分至尊境修士特有的銳利——那是常年與危險打交道磨出來的氣質,左眼尾有一顆小小的淚痣,讓這份銳利多了絲柔和。她的指尖泛著淡淡的薄繭,指節處還有幾道淺淺的疤痕,那是當年練劍時留下的痕跡,雖剛經曆生產,周身仍縈繞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劍道威壓,隻是這威壓被她刻意收斂著,怕驚到懷裡的孩子。

此刻,她懷裡抱著個裹著冰蠶絨錦布的嬰兒。這錦布是她提前三個月就開始織的,用的是南海冰蠶吐的絲,混著西域「凝靈棉」,絲線裡還繡著細碎的「鎖靈紋」——每一道紋路都要注入一絲自身靈力,織完這匹布,她的靈力都耗損了三成,隻為能暫時隔絕外界的靈力探查。可即便如此,嬰兒周身仍有青金色光暈若隱若現,隨著呼吸輕輕起伏,像揣著一團小小的星辰,光暈所過之處,連空氣裡的靈霧都要主動聚攏過來。

「呼……」曉玫輕輕舒了口氣,抬手擦了擦額角的汗,動作很輕,生怕吵醒懷裡的孩子。她低頭看著嬰兒的臉,孩子閉著眼睛,睫毛很長,像兩把小小的扇子,鼻子皺了皺,似乎在做什麼夢,小嘴巴微微張著,偶爾吐出一個小小的泡泡。看到這模樣,曉玫的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淺笑,眼底的銳利瞬間被溫柔取代——這是她和愈靜的孩子,是他們在這亂世裡唯一的牽掛,也是他們早就取好名字的寶貝,「愈子謙」,愈靜說,「子」為謙謙君子,「謙」是藏鋒守拙,他們不求孩子未來有多耀眼,隻願他能平安順遂。

就在這時,石窟的石門被輕輕推開,一道身影走了進來。

是愈靜。

他身形挺拔如鬆,比曉玫高出一個頭,一身玄色錦袍上繡著暗金色的龍紋——領口是五爪龍的圖案,袖口是纏枝龍紋,這些紋路不是繡上去就完了,而是用他自身龍血浸泡過的絲線,在夜光晶下會泛著淡淡的金光,隱隱能看到龍紋在緩慢蠕動,像活的一樣。他的頭發用一根黑色的玉簪束著,玉簪上也刻著龍形,垂著一縷黑色的流蘇,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

愈靜是龍族,而且是龍族裡罕見的至尊體。他的眼眸是淺金色的,瞳孔邊緣帶著細小龍鱗狀的紋路,平時這紋路不明顯,可一旦動用力量,紋路就會變得清晰,眼白會慢慢染上金色,整個人會散發出山川俯首的沉凝氣場。隻是此刻,他的氣場完全收斂,腳步放得極輕,指尖還沾著些鬆針和靈脈泥土——他剛在外圍巡查完隱靈陣,確認沒有異常。

聽到嬰兒的呼吸從急促轉為平穩,他纔敢走近。愈靜沒有立刻說話,隻是蹲在曉玫身邊,淺金色的眼眸落在繈褓上,目光裡藏著難得的柔和——這份柔和,連曉玫都很少見到。他伸出手,指尖懸在嬰兒的頭頂上方,沒有碰到,隻是用一絲極淡的龍息輕輕掃過,確認孩子沒有異樣,才鬆了口氣,輕聲喚出那個在心裡唸了無數次的名字:「子謙……」

「哭累了?」愈靜的聲音很低,帶著龍族特有的沉穩,像山澗的清泉,「剛纔在外麵都聽到他的哭聲了,中氣還挺足,不愧是我們的子謙。」

曉玫抬起頭,看到他指尖的泥土,忍不住笑了笑:「你怎麼弄得這麼臟?隱靈陣沒出問題吧?」

「沒事,就是外圍的幾棵古鬆被靈脈波動衝得歪了點,我扶了一下。」愈靜說著,抬手用靈力震掉了指尖的泥土,目光落在嬰兒眉心,「你看子謙眉心的印子,比我們倆覺醒時亮多了,雙屬性的氣息真濃。」

曉玫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嬰兒的眉心處,有一點淡青色的印記,印記周圍繞著一圈極細的光暈,隨著嬰兒的呼吸輕輕閃爍。她點了點頭:「是空間和劍道,剛才他哭的時候,我感覺到空間在輕微扭曲,還有劍道的氣息……子謙這孩子,比我們倆都有天賦。」

愈靜俯身,淺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縮——至尊境的感知如細密的網,瞬間穿透冰蠶絨錦布,將愈子謙的體內情形清晰地映在腦海裡:

青金色的法則之力分成兩道,一道帶著空間的虛無感,在經脈裡流轉時,會讓周遭的空氣微微扭曲,像水麵泛起的漣漪,所過之處,連經脈壁都被染上了一層淡淡的空間印記;另一道裹著劍道的淩厲,指尖粗細的劍氣在指骨間纏繞,劍氣是淡青色的,邊緣卻帶著一絲白色的寒光,卻又乖巧地避開經脈,連麵板都沒劃傷,反而在經脈壁上留下了一層劍道防護。

兩道法則在眉心彙聚,凝成那點淡青色的印記,印記周圍還繞著細小龍形紋路——那是他龍族血脈的微弱痕跡,是他在愈子謙還沒出生時,偷偷注入的一絲龍息所化,可這痕跡隻有「形」,沒有「神」,像一幅沒有靈魂的畫。

可這份驚豔隻持續了一瞬,愈靜的眉峰就驟然蹙起。

他的感知穿透法則光暈,朝著愈子謙的丹田探去——那裡本該是血脈之力的源頭,是修士儲存本源力量的地方。可當他的感知觸到丹田時,像撞上了一片冰封的荒原——空得徹底,沒有絲毫溫熱的波動,連最基礎的血脈呼應都斷了。

不是稀薄,是「無」。

既沒有他龍族血脈該有的溫熱搏動(龍族的血脈是金色的,流轉時會帶著龍威,能引動靈脈),也沒有半分屬於曉玫的血脈氣息(曉玫的血脈是淡青色的,帶著劍道的銳利,能讓靈力更凝練)。丹田就像一個空殼,隻有法則之力在周圍流轉,卻無法與丹田建立聯係。

愈靜的手指微微收緊,淺金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沉鬱。他想起小時候在龍族聖地看到的古卷——上麵寫著「強族血脈若相衝至極致,子代或失脈,輕則血脈稀薄,重則無脈可承」。當時他還覺得這隻是傳說,畢竟龍族和其他種族結合的例子不少,從未聽說過「無脈」的情況,可現在,這傳說成真了,而且發生在愈子謙身上。

「怎麼了?」曉玫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語氣瞬間緊張起來,「子謙有問題?」

愈靜深吸一口氣,把感知收了回來,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古卷裡說,強族血脈若相衝至極致,子代或失脈……我們倆的血脈,當真相衝到這個地步了,子謙他……沒有血脈之力。」

「失脈?」曉玫的臉色瞬間變了,她連忙調動自身感知,朝著愈子謙的丹田探去。當她的感知觸到那片空茫時,心臟像被一隻手緊緊攥住,疼得她呼吸都慢了半拍,「怎麼會……怎麼會一點血脈都沒有?就算相衝,至少也該有一絲吧?子謙他……」

她的聲音帶著顫抖,眼底的溫柔瞬間被恐慌取代。曉玫太清楚「無脈」意味著什麼——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世界,血脈是根基,沒有血脈之力,就算有再強的法則天賦,修煉速度也會比彆人慢一倍,而且無法繼承父母的任何天賦神通,甚至連壽命都會比同齡人短。她想起自己小時候,因為血脈純淨,被師父當成寶貝,可現在,她的愈子謙卻連血脈都沒有……

愈靜看到她的模樣,心裡也不好受。他伸出手,輕輕握住曉玫的手,指尖的溫度透過麵板傳過去,試圖安撫她的情緒:「彆慌,至少子謙是雙屬性至尊體,法則天賦很強,隻要好好培養,未來未必比有血脈的人差。我們給他取『子謙』這個名字,不就是希望他平安嗎?先讓他活下去,比什麼都重要。」

話是這麼說,可他自己都知道,這隻是安慰。沒有血脈之力,就像蓋房子沒有地基,就算蓋得再高,也容易倒塌。

就在這時,愈子謙突然動了動小拳頭——下一刻,青金色的光暈從繈褓裡猛地炸開,瞬間衝破了曉玫繡的鎖靈紋!

「嗡!」

石窟頂的虛空發出一聲悶響,緊接著,「哢」地一聲脆響,像被一隻無形的手生生扯出裂縫。漆黑的空間裂縫從一點蔓延到成片,最大的裂縫有手臂粗,裂縫裡泄出的不是黑暗,是泛著寒光的空間碎片,這些碎片像鋒利的刀片,在半空旋轉著,卻沒有落下,反而開始凝聚。

不過片刻,碎片就凝聚成了一把把寸許長的「虛空劍」——每一把劍都是漆黑的,劍身上流轉著青金色的法則光暈,劍刃鋒利得能切開空氣,密密麻麻地懸在愈子謙上方,織成了一片小型的劍林。劍林形成的瞬間,一股淩厲的劍道氣息和空間氣息同時擴散開來,石窟裡的靈霧都被震得往後退去,貼著岩壁流動。

更驚人的還在後麵!

石窟外的十萬鬆山突然震顫起來,地底的靈脈像被喚醒的巨獸,發出「轟隆隆」的聲音,土黃色的靈氣流從地麵的縫隙裡湧出來,順著石窟的通風口往上冒,在半空與虛空劍相撞,發出「錚」的清脆劍鳴。這劍鳴不是刺耳的,反而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順著靈脈傳遍整座鬆山——

遠處的古鬆開始劇烈搖晃,針葉紛飛如暴雨,卻在落到虛空劍周圍時,被法則之力輕輕托住,緩緩飄落在地,針葉落地後,竟在地麵上形成了一道淡淡的劍形印記;

低空的雲層被染成青金色,慢慢凝聚成劍形,劍刃朝著天際,像要劃破蒼穹,連日月都被這異象遮去了半分光芒,天空變成了青金色的一片,雲層裡還能看到空間扭曲的痕跡,像水波一樣蕩漾;

林間的鳥獸更是躁動不已——靈鹿朝著石窟的方向屈膝,鹿角上泛著靈光,像是在朝拜愈子謙;猛虎伏在地上低吼,聲音裡沒有凶戾,隻有敬畏;連最凶戾的鬆紋獸都收斂了氣息,乖乖趴在草叢裡,腦袋朝著石窟的方向,一動不動;

甚至連地底的靈脈,都開始朝著石窟的方向彙聚,地麵上出現了一道道淡金色的光痕,像河流一樣,從四麵八方流向石窟,光痕所過之處,枯草發芽,野花綻放,整個十萬鬆山都像是活了過來,為這位雙屬性至尊體的誕生而震顫。

「這……這是至尊體覺醒的天地異象!」曉玫下意識地把愈子謙抱得更緊,指尖溢位劍道靈力,卻隻是護在孩子周身,不敢有半分乾預——她比誰都清楚,天地異象是法則與天地的共鳴,是愈子謙未來修煉的根基,強行壓製隻會損傷根基,哪怕代價是引來龍族追兵,也絕不能動。

愈靜也站著沒動,淺金色的瞳孔裡映著漫天虛空劍,龍族的感知讓他能清晰地察覺到,遠方正有熟悉的龍息快速靠近——不是一條,是一群。

他能分辨出這些龍息的氣息:有一道帶著灼熱的溫度,是「火龍族」的;有一道帶著冰冷的寒意,是「冰龍族」的;還有一道帶著厚重的土腥味,是「土龍族」的……至少有三位龍族至尊境,而且都是至尊境中期的修為,距離這裡不到五十萬裡,且速度還在加快。

龍族對同族血脈的氣息最敏感,就算愈子謙沒有血脈之力,他留在孩子體內的那絲龍息,還有他自身的龍息,都能被龍族感知到。更彆說這場天地異象如此盛大,五十萬裡外的龍族不可能察覺不到。

「他們感知到異象了。」愈靜的聲音帶著一絲急促,淺金色的眼眸裡閃過警惕,「是火龍族、冰龍族和土龍族的人,都是衝著我來的,現在連子謙也會被牽扯進來。」

曉玫的臉色更白了。她知道龍族為什麼追殺愈靜——愈靜是龍族至尊體,而且是「純血龍」,按照龍族的規矩,他本該繼承龍族族長之位,可因為他母親是人類,被其他龍族視為「異類」,從他出生起就被追殺,若不是當年逃到人間界,早就死了。現在他們有了愈子謙,龍族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既要殺愈靜,也要斬草除根,絕不會留下「異類」的後代。

「不能帶子謙走。」曉玫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我們要去混沌海,穿過海就是聖界,可混沌海裡的空間亂流和異獸,連我們倆都要提心吊膽——空間亂流能撕裂至尊境的防禦,混沌異獸以靈脈為食,一口就能吞了子謙,帶著他……就是送死。」

愈靜點點頭,他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混沌海是仙界通往聖界的唯一通道,也是最危險的地方,裡麵不僅有空間亂流,還有「混沌巨鯨」「裂空獸」這些能與至尊境後期修士抗衡的異獸,更彆說還有隨時可能出現的「法則風暴」——一旦遇上,連他都沒把握全身而退,更彆說帶著剛出生的愈子謙。

可讓他把孩子留下,他又捨不得。這是他和曉玫的愈子謙,剛降生就要分離,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多抱一抱孩子,還沒聽孩子叫一聲「父親」……

愈靜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不捨,抬手從懷裡掏出一塊暗紅色的玉佩。這玉佩有巴掌大小,形狀是一朵雲的樣子,上麵刻著「赤雲」兩個字,邊緣有細微的裂紋,玉佩表麵還裹著一層淡淡的靈氣,是常年溫養的痕跡——這是赤雲仙宗的「護宗令」,當年他在鬆山被龍族追殺,重傷瀕死,是赤雲仙宗的人救了他,這枚玉佩就是當時救他的人給的,說拿著它去赤雲仙宗,能獲得一次庇護。

「這是赤雲仙宗的護宗令。」愈靜把玉佩遞給曉玫,聲音低沉,「赤雲仙宗是仙界少有的中立宗門,不依附任何勢力,龍族不敢輕易招惹——他們怕赤雲仙宗聯合其他中立宗門對付他們。而且赤雲仙宗有『養靈池』,池子裡的靈氣是千年靈脈精華所化,能溫養子謙的至尊法則,就算沒有血脈之力,也能讓他的法則根基更穩固。」

曉玫接過玉佩,指尖撫摸著上麵的「赤雲」二字,玉佩的溫度很暖,像握著一點希望。她低頭看了看懷裡的愈子謙,孩子還在睡,似乎對外麵的危險一無所知,小拳頭攥著錦布,像在抓住什麼。她深吸一口氣,從旁邊的包裹裡拿出一件小衣服——

這件衣服是她親手繡的,用的是和錦布一樣的冰蠶絲和凝靈棉,上麵繡著一把小小的劍,劍的周圍繞著一圈雲紋,每一針都繡得很仔細,劍刃的地方還特意用了銀色的絲線,在光下會反光。她原本想著,等愈子謙滿月時給孩子穿上,現在卻要提前打包,讓孩子帶著這件衣服留在陌生的地方。除了衣服,包裹裡還有一小袋「天靈晶」——這些靈晶都是上品,是她和愈靜這些年攢下來的,能兌換成大量的資源,足夠愈子謙用到修煉出靈力。

「把這個帶上,還有這些靈晶。」曉玫把衣服和靈晶遞給愈靜,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靈晶要交給宗裡可靠的人,讓他們按時給子謙兌換資源,彆讓孩子受委屈。這件衣服……是我給子謙準備的滿月禮,讓他帶著,也算我們陪著他。」

愈靜接過衣服和靈晶,小心翼翼地塞進繈褓裡,又把玉佩放在愈子謙的手邊——玉佩的大小剛好能讓孩子攥住,他想讓子謙能一直拿著父母留下的東西,就算見不到他們,也能感受到一點牽掛。淺金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不捨,他伸出手,輕輕碰了碰愈子謙的臉頰,孩子的麵板很軟,像棉花一樣,帶著溫熱的溫度,這溫度燙得他心尖發疼。

「我們現在就走。」愈靜狠了狠心,站起身,「龍族的人雖然還在五十萬裡外,但他們的速度快——火龍族會飛,冰龍族能踏冰而行,土龍族能在地底穿梭,最多一個時辰,他們就能到鬆山外圍,再晚就來不及了,子謙會有危險。」

曉玫點點頭,她最後檢查了一遍繈褓,確認靈晶、衣服和玉佩都放好了,才把愈子謙遞給愈靜——她怕自己抱太久,會捨不得放手,會忍不住把孩子留下來,哪怕知道留下來更危險。愈靜接過孩子,手臂微微繃緊,動作輕柔得像捧著易碎的珍寶,淺金色的龍息在掌心縈繞,卻又小心翼翼地避開愈子謙,怕燙傷他嬌嫩的麵板。

兩人朝著石窟的密道走去。

這密道是愈靜花了一個月時間挖的,牆壁上嵌著夜光晶,照亮了前行的路。密道很窄,隻能容一個人通過,牆壁上還刻著「隱息紋」——能進一步掩蓋他們的氣息,防止被龍族察覺。密道的儘頭連著一條河,叫「隱龍河」。

這條河是愈靜發現的,河裡的水流裡帶著淡淡的龍威——那是很久以前,一條龍族至尊境在這裡隕落,龍血融入了河水,所以河水能暫時掩蓋龍族的氣息。河邊停著一艘用「沉水木」做的小船,船身漆黑,隻有丈許長,能容納兩個人和一個嬰兒,放在水裡能融入陰影,連靈力探查都很難發現。

走出密道時,天剛矇矇亮。

東方的天空泛起一絲魚肚白,淡淡的紅光從地平線上升起,把雲層染成了淡粉色。林間的霧氣還沒散,帶著鬆針的清香和靈脈的溫潤,吸一口都覺得心曠神怡。河麵上的霧氣更濃,像一層白色的紗,把小船裹在裡麵,隻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愈靜抱著愈子謙,站在河邊,看著曉玫把小船推到水裡。船身劃過水麵,幾乎沒留下漣漪,沉水木的特性讓它在水裡像一片葉子,輕盈得很。

「上船吧。」曉玫回頭,伸手拉了愈靜一把,她的指尖還帶著些涼意,卻很穩。

愈靜抱著愈子謙坐在船尾,曉玫拿起船槳,輕輕劃入水中。她的動作很輕,槳葉入水時幾乎沒聲音,隻有輕微的「嘩啦」聲,在安靜的清晨裡顯得格外清晰。小船順著隱龍河往下遊去,河麵上的霧氣越來越濃,把小船裹得更緊,連周圍的景物都看不清了,隻能看到前方一片白茫茫的。

愈靜低頭看著懷裡的愈子謙,淺金色的眼眸裡滿是柔和。他用指尖輕輕碰了碰孩子的小拳頭,愈子謙似是感覺到了,輕輕攥住了他的指尖,那力道很輕,卻像攥住了他的心。他想起自己小時候,也是這樣攥著母親的手指,可母親在他五歲那年,為了保護他,被龍族的人殺了……他絕不能讓愈子謙重蹈他的覆轍。

「等我們到了聖界,就立刻想辦法聯係赤雲仙宗。」愈靜的聲音很輕,怕吵醒愈子謙,「我會讓他們每月傳一次訊息,告訴我們子謙的情況,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好好睡覺,一定不會讓他在這裡受委屈。」

曉玫點點頭,劃槳的手沒停。她的目光落在前方的霧氣裡,霧氣中偶爾會閃過一道淡金色的光——那是河底靈脈的光,像星星一樣。她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愈靜的時候,也是在一條河邊,當時愈靜重傷,她救了他,沒想到後來會和他走到一起,還有了愈子謙。這孩子是他們愛情的結晶,卻要在剛出生時就承受分離之苦,她心裡像被針紮一樣疼。

「我們一定會回來接子謙的。」曉玫的聲音堅定,「等我們在聖界站穩腳跟,修煉到至尊境巔峰,再也沒人能追殺我們的時候,我們就回來,把子謙接走,讓他跟我們一起生活,再也不分開。到時候,我們帶他去看遍三界的風景,給他補一個像樣的滿月禮。」

愈靜「嗯」了一聲,沒有多說,隻是把愈子謙抱得更緊了些。他知道,這隻是他們的願望,聖界的情況不明,他們能不能在聖界站穩腳跟,能不能修煉到至尊境巔峰,都是未知數,可他不想讓曉玫失望,更不想讓自己失望。

小船在霧氣裡行駛了大約兩個時辰。

期間,愈靜一直警惕地感知著周圍的動靜,生怕龍族的人追上來。還好,隱龍河的龍威確實起到了作用,他沒有感知到任何龍族的氣息,隻有偶爾從河麵掠過的水鳥,發出清脆的叫聲。

終於,前方的霧氣開始變薄,隱約能看到一座山峰的輪廓。

那是赤雲仙宗的主峰——赤雲峰。山峰很高,直插雲霄,山頂被一層淡淡的赤雲覆蓋,像一頂帽子,這也是赤雲仙宗名字的由來。山峰的周圍還有幾座小山峰,像眾星捧月一樣圍著赤雲峰,其中一座山峰上,隱約能看到一片綠色的光暈——那就是養靈池的位置,是能給愈子謙提供庇護的地方。

「快到了,子謙很快就能安全了。」曉玫的聲音裡帶著一絲輕鬆,劃槳的速度加快了些。

又行駛了大約半個時辰,小船終於到了支流的儘頭。這裡是赤雲仙宗的外圍,岸邊種著一排排的柳樹,柳枝垂在水麵上,隨著水流輕輕晃動。岸邊有一塊石碑,上麵刻著「赤雲界」三個大字,字是紅色的,像是用硃砂寫的,在陽光下泛著光——這是赤雲仙宗的界碑,過了這石碑,就是赤雲仙宗的範圍,外人不能隨意進入,愈子謙在這裡,能暫時遠離龍族的追殺。

愈靜抱著愈子謙,從船上跳下來,小心翼翼地踩在岸邊的草地上。草地很軟,上麵還帶著露水,沾濕了他的鞋子。曉玫跟在他身後,收起小船——她把小船收進了一個儲物袋裡,這儲物袋是用獸皮做的,能裝活物,也能裝死物,很方便。

收完小船,曉玫又在岸邊佈下了一道「隱息陣」——雖然龍族還在五十萬裡外,但小心些總沒錯,萬一他們改變方向追來,至少能多爭取一點時間。隱息陣布好後,岸邊的氣息瞬間變得平淡,和周圍的環境融為一體,就算是至尊境修士路過,不仔細探查也發現不了。

「走吧,帶子謙去見赤雲仙宗的老祖。」愈靜抱著愈子謙,朝著赤雲仙宗的方向走去。

兩人沿著山路往上走。這條山路是用青石板鋪成的,石板上刻著防滑的紋路,路邊種著奇花異草——紅色的「安神花」,花瓣像火焰一樣,能讓人心情平靜;藍色的「凝靈草」,葉子上帶著水珠,能凝聚周圍的靈氣;還有黃色的「忘憂花」,花香能讓人忘記煩惱。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靈氣,吸一口都覺得心曠神怡,和十萬鬆山的凶險截然不同,這裡的每一寸土地,都透著安穩。

走了大約一個時辰,終於到了赤雲仙宗的山門前。

山門很大,是用白色的玉石砌成的,高約十丈,寬約五丈,上麵刻著「赤雲仙宗」四個大字——這四個字是用篆書刻的,字型蒼勁有力,字裡行間透著一股平和的氣息,沒有絲毫的戾氣,與外麵的亂世截然不同。山門的兩側,各站著一位弟子,穿著青色的道袍,道袍上繡著一朵赤雲,手裡拿著一把長劍,眼神警惕地看著過往的人。

看到愈靜和曉玫,兩位弟子立刻上前一步,手裡的劍微微抬起,語氣恭敬卻帶著警惕:「兩位請留步,此處是赤雲仙宗山門,外人不得隨意進入。」

愈靜沒有動,隻是從懷裡掏出那塊暗紅色的護宗令,遞了過去:「我們持有赤雲仙宗的護宗令,想求見貴宗的火離老祖,有一事相托——我們想把孩子托付給老祖照料。」

左邊的弟子接過護宗令,仔細看了看,又用靈力探查了一遍,確認是真的護宗令後,臉色立刻變得恭敬起來。他把護宗令還給愈靜,躬身行禮:「原來是持有護宗令的前輩,失禮了。隻是老祖正在閉關,不知前輩可否稍等片刻,晚輩這就去通報?」

「不必通報了。」

就在這時,一道蒼老卻有力的聲音從山門後傳來。

緊接著,一道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是火離老祖。

他看起來有七八十歲的樣子,頭發和胡須都是白色的,卻梳得很整齊,用一根赤色的發帶束著。他穿著一件赤色的道袍,道袍上沒有任何花紋,卻泛著淡淡的靈光,顯然是一件極品靈器——火離老祖是至尊境中期修士,活了上千年,是赤雲仙宗的定海神針。雖然他的實力不如愈靜(愈靜是至尊境後期),但論輩分,他是妥妥的前輩,而且當年救愈靜的人,就是他的親傳弟子,所以愈靜在他麵前,一直保持著晚輩的禮儀。

火離老祖的目光落在愈靜身上,又看了看他懷裡的愈子謙,最後落在那塊護宗令上,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愈靜小友,多年不見,沒想到你會帶著孩子來我赤雲仙宗。這孩子……是你的骨肉?」

愈靜沒想到火離老祖會親自出來,他連忙躬身行禮,語氣恭敬:「火離前輩,晚輩冒昧前來,打擾前輩了。這是犬子愈子謙,剛出生不久,晚輩和內人有急事要前往聖界,路途凶險,實在無法帶子謙同行,所以想把他托付給前輩照料,求前輩幫忙。」

火離老祖的目光落在愈子謙身上,眼神裡帶著一絲好奇,他能感覺到孩子周身的青金色光暈,也能察覺到那股強大的法則氣息,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他沒有立刻答應,而是看向愈靜:「你知道我赤雲仙宗的規矩——不參與外界紛爭,也不輕易收留外人。你把愈子謙放在這裡,不怕給我赤雲仙宗帶來麻煩?龍族的人,可不好惹。」

愈靜知道火離老祖擔心的是龍族。他抬起頭,眼神堅定:「前輩放心,龍族不敢輕易招惹赤雲仙宗。而且晚輩可以保證,隻要子謙在赤雲仙宗一天,晚輩就絕不會讓龍族的人找到這裡,更不會給赤雲仙宗帶來麻煩。若真有意外,晚輩就算拚了性命,也會護赤雲仙宗周全——當年前輩的弟子救過我,這份恩情,我還沒還。」

火離老祖看著愈靜的眼睛,知道他說的是實話。當年愈靜被他弟子救了之後,曾幫赤雲仙宗解決過一次危機——當時有一個邪修宗門想吞並赤雲仙宗,是愈靜出手,殺了邪修宗門的至尊境修士,才保住了赤雲仙宗。而且愈靜的性格他瞭解,重情重義,絕不會失信。

「好,愈子謙這孩子,我收下了。」火離老祖點了點頭,目光變得溫和起來,「我赤雲仙宗雖然不參與紛爭,但也不是見死不救。你把他留下,我會讓宗門裡最細心的女弟子照料他,每天用養靈池的靈氣溫養他的法則,等你們從聖界回來,再把健康的愈子謙還給你們。」

聽到火離老祖答應,愈靜和曉玫都鬆了一口氣,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

曉玫從包裹裡拿出剩下的靈晶和幾件愈子謙的小衣服,遞給火離老祖,又仔細叮囑:「前輩,子謙的至尊法則是空間和劍道,偶爾會躁動,您讓弟子用溫和的靈氣順著經脈安撫就行,千萬彆強行壓製,會傷了他的根基;他容易驚醒,睡覺時在房間裡放些安神花,能讓他睡得安穩些;還有,他現在還不能吃太濃的靈乳,要兌著溫水,每天喂五次,每次一小碗……」

火離老祖耐心地聽著,一一記在心裡,時不時點頭回應:「你放心,我會把愈子謙安排在養靈池旁的暖玉閣,那裡靈氣最濃,也最安靜。每天會有弟子專門守著他,記錄他的情況,等你們聯係我時,我一一告知你們。」

說著,火離老祖伸出手,想要接過愈子謙。愈靜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孩子遞了過去——火離老祖的動作很輕,手腕微微托著愈子謙的頭,像抱著一件稀世珍寶,連呼吸都放得極緩,生怕碰疼了這個剛出生的小家夥。

愈子謙似乎感覺到了陌生的氣息,皺了皺鼻子,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清澈的眼睛,左眼像愈靜一樣,帶著淡淡的金色,右眼像曉玫一樣,是純淨的黑色,瞳孔裡映著火離老祖的臉,像藏著兩片小小的森林。他沒有哭,隻是好奇地眨了眨眼,小拳頭輕輕攥著那塊赤雲玉佩,似乎知道這是父母留下的東西,攥得緊緊的。

看到愈子謙睜開眼睛,曉玫的眼淚再也忍不住,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她連忙轉過身,用袖子擦了擦眼淚,怕被孩子看到,怕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孩子。

愈靜的心裡也不好受,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裡的不捨,朝著火離老祖躬身行禮:「前輩,晚輩感激不儘,大恩不言謝!等晚輩從聖界回來,定有重謝!」

「不必了。」火離老祖擺了擺手,抱著愈子謙,語氣溫和,「你當年幫過我赤雲仙宗,我現在幫你,也是應該的。你們放心去吧,愈子謙有我在,不會有事的。」

愈靜和曉玫最後看了一眼愈子謙,孩子正好奇地看著火離老祖的胡須,小手指了指,似乎想摸一摸。看到這模樣,兩人的心裡更疼了,卻還是狠了狠心,轉身朝著山門外走去。

他們沒有回頭——怕一回頭,看到愈子謙的臉,就再也走不了了。

走出赤雲仙宗的山門,愈靜背後瞬間展開一對淺金色的龍翼。這對龍翼很大,翼展有三丈長,龍翼上的鱗片在陽光下泛著微光,每一片鱗片都像精心打磨過的寶石,反射著金色的光芒。他伸出手,握住曉玫的手,龍翼輕輕一扇,兩人的身影瞬間升空,朝著混沌海的方向飛去,很快消失在天際——他們要去聖界,要去拚一個能讓愈子謙平安生活的未來。

而赤雲仙宗裡,火離老祖抱著愈子謙,站在養靈池邊。

養靈池的池水是淡綠色的,裡麵漂浮著無數細小的靈氣泡,陽光灑在水麵上,折射出斑斕的光;池邊種著幾棵高大的「養靈樹」,樹葉落下時會融入池水中,讓靈氣更濃鬱。火離老祖輕輕晃了晃懷裡的愈子謙,語氣溫和:「愈子謙,以後這裡就是你的家了。有老祖在,沒人能欺負你。」

愈子謙似是聽懂了,小嘴巴咧了咧,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小拳頭攥得更緊了,緊緊抱著那塊赤雲玉佩——那是父母留下的唯一念想,是他與這個世界最初的牽連。

養靈池的靈氣緩緩流淌,包裹著愈子謙,也包裹著這份在亂世裡的托付。沒有人知道,這個「有體無脈」的孩子,會在未來的某一天,掀起怎樣的風浪;也沒有人知道,愈靜和曉玫在混沌海的另一邊,會遇到什麼,能不能如約回來接他。

此刻,五十萬裡外的虛空中,三位穿著金色龍袍的龍族至尊境正站在雲層上。

為首的是火龍族的族長,他的頭發和胡須都是紅色的,眼眸是赤金色的,周身縈繞著灼熱的龍息,空氣都被烤得扭曲起來。他手裡拿著一把赤色的長劍,劍身上刻著火龍紋,眼神裡帶著殺意:「剛才的異象,是愈靜的血脈氣息,錯不了!他肯定在鬆山附近,繼續搜!就算翻遍整個十萬鬆山,也要把他和那個叫愈子謙的孩子找出來!」

旁邊的冰龍族族長冷哼一聲,他的麵板是白色的,眼眸是冰藍色的,周身縈繞著冰冷的寒氣,連雲層都被凍成了冰渣:「哼,愈靜這個異類,當年讓他跑了,這次絕不會放過他!還有他的孽種愈子謙,既然是異類的後代,也該殺了,絕不能留!」

土龍族族長也點了點頭,他的麵板是土黃色的,眼眸是棕色的,周身縈繞著厚重的土氣,像一座小山:「沒錯,我們分三路搜,我搜地底,你搜空中,他搜林間,一定要找到他們!」

說完,三位龍族族長同時展開龍翼,朝著十萬鬆山的方向飛去,龍息在虛空中留下三道長長的痕跡,帶著殺意,朝著赤雲仙宗的方向逼近——他們不知道,愈子謙已經在火離老祖的庇護下,住進了溫暖的暖玉閣,正被養靈池的靈氣溫柔地包裹著。

而混沌海的邊緣,愈靜和曉玫站在虛空裡,看著眼前翻滾的黑色亂流。

這就是混沌海的入口——黑色的亂流像煮沸的開水,不停地翻滾著,裡麵時不時閃過一道白色的光,那是空間亂流,能撕裂至尊境的防禦;偶爾還會傳來一聲巨大的嘶吼,那是混沌異獸的聲音,帶著凶戾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栗。

「走吧。」愈靜握住曉玫的手,淺金色的龍翼在背後展開,擋住了迎麵而來的寒風,掌心的溫度透過指尖傳過去,帶著堅定的力量,「為了子謙,我們必須過去。」

曉玫點點頭,握緊了愈靜的手,劍道靈力在周身縈繞,形成一道淡青色的屏障,擋住了混沌海散發出的凶戾氣息。她抬起頭,看著愈靜的眼睛,眼神裡帶著信任:「嗯,我們一起過去,等我們到了聖界,就努力修煉,早點回來接子謙。我們答應過他,要帶他看遍三界的風景,不能食言。」

愈靜「嗯」了一聲,沒有多說,隻是拉著曉玫,縱身躍入了混沌海。

黑色的亂流瞬間吞沒了他們的身影,隻留下一道淡淡的靈氣軌跡,朝著聖界的方向延伸,也朝著與愈子謙重逢的那一天,堅定地延伸。

養靈池邊,火離老祖抱著愈子謙,輕輕哼著古老的歌謠。愈子謙靠在他的懷裡,聽著歌謠,慢慢閉上了眼睛,小拳頭還緊緊攥著那塊赤雲玉佩,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像是在夢裡,看到了父母的身影,看到了他們約定好的、充滿陽光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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