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 > 劉邦穿三國?朕讓大漢再次偉大 > 第17章 前後失據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劉邦穿三國?朕讓大漢再次偉大 第17章 前後失據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長樂宮內的狂歡盛宴正進行到最酣處,酒肉之氣與**之音混雜,幾乎要將這座宮殿的穹頂掀翻。

就在這時,一名風塵仆仆、麵帶惶急的信使被侍衛引了進來,他的出現與周圍醉生夢死的環境格格不入。信使跪倒在地,聲音因恐懼和疲憊而顫抖:“報——大將軍!數日前,郭……郭汜將軍見陛下東行,恐其遠遁,已私自率領本部八千精銳,前往新豐方向追襲天子車駕去了!”

此言一出,殿內喧鬨之聲稍歇。李傕醉眼朦朧地聽罷,非但沒有驚慌,反而嗤笑一聲,將懷中女子推開,不屑地揮了揮油乎乎的手:

“郭阿多這個蠢材!總是這般沉不住氣!他想獨吞功勞?哼,癡心妄想!”他抓起酒碗灌了一口,打著酒嗝,以一副洞悉軍情的姿態對左右道,“爾等不必擔憂。楊奉、楊定那兩個廢物,雖不堪大用,但豈會坐視天子被郭阿多搶回去?他們如今全指著那小皇帝活命呢!必定拚死抵抗!郭阿多輕敵冒進,碰上拚命的楊奉楊定,少不了要吃個虧,碰一鼻子灰回來!敗上一陣是必然的,正好殺殺他的驕氣!”

“這個郭阿多也真是的,讓手下去做好了,自己帶兵追什麼,這長安城裡不還有一萬多兵馬嘛!我看他就是想防著我!”

他對自己這個判斷頗為自得,彷彿一切儘在掌握,說完便要繼續飲酒作樂。

然而,就在此時,又一名小校連滾帶爬地衝入大殿,臉色慘白如紙,身上還帶著傷,撲倒在地哭嚎道:“大將軍!禍事了!禍事了!郭將軍他……他全軍覆沒了啊!”

“嗯?”李傕的酒意醒了兩分,皺起眉頭,“敗了就敗了,嚎什麼喪!郭阿多人呢?讓他滾回來見某!”

那小校抬起頭,眼中滿是恐懼,聲音嘶啞絕望:“回……回大將軍!郭將軍他……是……是陣亡了!被……被敵將陣斬於新豐城外!首級……首級都被梟去了!八千大軍,逃回來的不足千人!全軍覆沒了啊!”

彷彿一道驚雷劈落!整個長樂宮瞬間死寂!

所有的狂笑聲、嬉鬨聲、絲竹聲戛然而止。

酒杯從手中滑落,摔碎在地的聲音清晰可聞。那些原本醉醺醺的將領們全都僵住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他們可以接受郭汜打一場敗仗,甚至可以接受他損兵折將狼狽逃回。但……陣亡?被梟首?全軍覆沒?

這怎麼可能?!

郭汜是誰?那是與他們大將軍李傕齊名的西涼軍統帥!

是當年一起掀翻呂布、趕走王允、掌控朝廷、橫行關中的兩大巨頭之一!是西涼軍的一麵旗幟!其勇悍和統兵能力,在西涼軍中堪稱頂尖!

誰能陣斬他?楊奉?楊定?

絕對不可能!

巨大的震驚和難以置信席捲了每一個人。緊接著而來的,便是深入骨髓的寒意和恐懼!

一麵旗幟倒了!這意味著西涼軍的無敵神話被打破了!這意味著那個他們一直視為傀儡、可以隨意拿捏的小皇帝身邊,出現了能陣斬他們最高統帥的可怕力量!

李傕臉上的醉意和不屑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錯愕和暴怒前的猙獰。他猛地站起身,一把推開身邊的美妾,巨大的力量讓那女子驚叫著摔倒在地。

“你……你說什麼?!”他的聲音因極度的震驚和憤怒而變得嘶啞扭曲,目光死死盯著那名報信的小校,彷彿要將他生吞活剝,“郭阿多……死了?!被誰殺的?!怎麼死的?!給某說清楚!若有半句虛言,某剮了你!”

那僥幸逃生的小校被李傕如同要吃人般的目光嚇得魂不附體,連忙將自己所知和盤托出,其中夾雜了大量敗兵之間的驚恐傳言和道聽途說。

他提到了漢軍異常頑強的抵抗,更反複提到了一個名字——徐晃!

說是此人如同瘋虎,陣斬夏育,又於萬軍之中梟了郭將軍的首級!

“徐晃?”李傕濃眉緊鎖,布滿血絲的眼睛裡充滿了困惑與暴戾,“這是哪冒出來的無名小卒?楊奉手下有這號人物?”

他搜刮記憶,對徐晃此人幾乎毫無印象。敗兵言語混亂,又多提及是被楊定部下擊潰的伍習殘部,更讓這訊息顯得撲朔迷離,難以儘信。但郭汜陣亡、全軍覆沒這個血淋淋的結果,卻是無可置疑的。

巨大的震驚和憤怒過後,現實的問題擺在了麵前。李

傕喘著粗氣,如同一頭被困的野獸在大殿中來回踱步。他現在沒有彆的選擇了,郭汜既死,其留下的部眾、地盤,必須由他李傕來吞並!否則西涼軍必將陷入內鬥,分崩離析。

然而,想到此處,李傕非但沒有欣喜,臉色反而更加陰沉難看。

他本部原有三萬多兵馬,聽起來不少,但真正的西涼老兵核心也就一萬多人,其餘多是吞並的朝廷北軍、五校尉的兵馬以及沿途收攏的潰兵,忠誠度和戰鬥力參差不齊。

郭汜那邊情況也差不多,其敗亡後,能收攏的殘部估計也就一萬多人,其中真正的西涼嫡係恐怕更少。如此算來,他拚拚湊湊,大概能整合起四萬上下的人馬。

紙麵上看,兵力優勢似乎更大了。但李傕心裡清楚,這隊伍更雜了,隱患也更多了。

更讓他心煩意亂的是——華陰的段煨!

這個家夥,平時不聲不響,躲在華陰種地屯糧,儼然一個自保的土財主,對長安這邊的爭鬥向來置身事外。可如今小皇帝跑出去了,還展現出了能陣斬郭汜的實力,那段煨還會繼續安分嗎?

在李傕這種梟雄的思維裡,天下人皆逐利而生。他絕不相信段煨會甘心一直種地!“那種田的泥腿子,怕不是也想趁機跳出來,把那小皇帝搶到手,好分一杯羹!”

李傕咬牙切齒地想著,彷彿已經看到了段煨出兵“接駕”的場景。

若真如此,麻煩就大了!

華陰位於潼關以西,是東出的咽喉之地。段煨若鐵了心保皇帝,據險而守,他李傕大軍東征,糧道漫長,必然受阻。更要命的是,到時候他恐怕就不得不拉上駐兵在更東麵弘農郡的張濟一起出兵!

“張濟那個老滑頭!”李傕憤恨地想道。請張濟出手,代價必然巨大,到時候就算搶回皇帝,權勢也得被張濟分去一大塊,這局麵豈不又回到了和郭汜共掌朝政的時候?甚至更糟!

想到這裡,李傕隻覺得一股邪火無處發泄。

他根本不認為自己大軍出動會打不贏,在他想來,隻要他李傕親率大軍前往,什麼徐晃、楊奉、楊定,乃至段煨,都將被碾為齏粉!他煩惱的不是勝負,而是勝利之後,這“戰利品”又特麼要多一個人來分!這讓他極為不爽!

“郭阿多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李傕最終將所有的怒火都傾瀉在了已經死去的郭汜身上,若不是他擅自行動又兵敗身死,豈會讓自己陷入如此被動的局麵!

“傳令!”他猛地轉身,對著麾下那些尚且處於震驚中的將領們咆哮道,“點齊兵馬,接收郭汜各營!敢有反抗者,格殺勿論!再多派探馬,給某盯死華陰段煨和東邊張濟的動靜!”

“等老子整合完兵馬,倒要看看,是誰給了他們膽子,敢動某西涼軍的人!”狂怒的吼聲在長樂宮中回蕩,充滿了暴戾與自信,卻也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對局勢失控的焦慮。

李傕正在為不得不與人分羹而暴怒煩躁時,一個聲音小心翼翼地響起,打斷了他的踱步。開口者似是族侄李利,他臉上還帶著酒後的潮紅,但眼神卻多了幾分清醒的憂慮。

“叔父……“

“嗯?”

“大將軍!”李利一看李傕不高興,馬上斟酌著話語改稱職務,“即便東征順利,我等還需防備後路啊。西涼那邊……馬騰、韓遂二人,雖前年被我等擊敗,退守涼州,看似安分,實則狼子野心,從未真正臣服。若我大軍儘數東出,長安空虛,難保這二賊不會趁機捲土重來,直撲長安!屆時我軍前有段煨、張濟乃至小皇帝的新敗之師,後有馬韓涼州鐵騎,腹背受敵,則大勢去矣!不可不防!”

這番話如同又一盆冷水,澆在了李傕頭上,讓他發熱的頭腦稍稍冷靜了幾分。他猛地停下腳步,惡狠狠地瞪著西邊的方向,彷彿能看到馬騰、韓遂那兩張令他厭惡的臉。

“馬壽成!韓文約!”李傕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名字,上次交戰的情景曆曆在目,雖然贏了,但也付出了不小代價。這兩個家夥確實像附骨之蛆,隨時可能撲上來咬一口。

李利的話點醒了他。東征固然重要,但老巢長安更不能丟!長安若失,他李傕就成了喪家之犬,即便搶回皇帝,也無立足之地。

“孃的!”李傕低聲罵了一句,極度不爽。這意味著他本就不那麼純粹的四萬大軍,還不能全部帶走,必須分兵留守!

他陰沉著臉,目光掃過帳下諸將,快速盤算著。留守之人必須可靠,有一定能力,但又不能帶走太多精銳,以免影響東征戰力。

“李暹!”他最終點了一個名字,那是他的另一個侄子,“你率一萬兵馬,給某留守長安!務必給某看好了家,盯緊西邊那兩條餓狼!若有閃失,提頭來見!”

李暹聞令,立刻出列抱拳:“末將領命!必保長安無虞!”但他心中明白,這一萬兵馬,恐怕多是那些戰鬥力較弱的收編部隊和老弱,真正的西涼精銳必然要被叔父帶去東征。

李傕安排完留守,心中更是憋悶。如此一來,他東征的兵力便隻剩下三萬左右。雖然依舊占優,但麵對可能的段煨、張濟聯軍,以及那個能陣斬郭汜的神秘將領,優勢似乎不再那麼絕對。

正當李傕為分兵、段煨、張濟以及馬韓等諸多煩心事惱火,感覺諸事不順,迫切需要一個人來幫他分析局麵、出謀劃策時,他腦中閃過一個身影。

“賈文和呢?”李傕煩躁地環視左右,提高聲音問道,“這等時候,他跑哪兒去了?速喚他來見某!”

帳內幾名親信將領麵麵相覷,似乎才意識到許久未見那位沉默寡言的謀士了。一名機靈些的親衛連忙跑出大殿前去尋找傳喚。

過了好一會兒,那親衛才匆匆返回,臉上帶著些許忐忑,跪地稟報:“回大將軍,屬下已去賈先生住處查問過了。其仆役言道賈先生已於十多日前,差不多就是天子車駕離開長安後不久,便稱病閉門謝客,隨後就不知所蹤了。屋內細軟皆空,怕是……怕是已經走了有些時日了。”

“走了?!”李傕先是一愣,隨即一股被輕視、被拋棄的惱怒湧上心頭。在這個節骨眼上,這個最該出主意的謀士居然不聲不響地跑了?

但很快,這股惱怒又被一種扭曲的釋然所取代。

他撇了撇嘴,冷哼一聲,自言自語般罵道:“走了也好!這老狐狸,整日神神叨叨,儘說些某不愛聽的話!當初若不是他多事,非要勸某等放那小皇帝東歸,豈有今日這許多麻煩?”

他越想越覺得賈詡此人礙事,總是束縛他的手腳。如今他貴為大將軍,手握重兵,威震關中,何必再聽一個儒生絮絮叨叨?

“哼,走了清淨!”李傕最終揮了揮手,彷彿撣去一件微不足道的灰塵,“沒了他賈文和,某李傕照樣能打下天下!爾等照樣跟著某享儘榮華富貴!”

他將賈詡的離去徹底拋諸腦後,甚至覺得這是一種解脫。

這種剛愎自用的心態,讓他完全忽視了賈詡在此刻悄然離去所傳遞出的危險訊號——那位算無遺策的毒士,恐怕早已預見到了西涼軍盛極而衰、危機四伏的未來,故而選擇了急流勇退。

李傕沉浸在自己武力至上的幻想中,繼續催促著部下加快整合兵馬、籌備東征的事宜。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