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邦穿三國？朕讓大漢再次偉大 第69章 仕宦當為執金吾
朝會散去，文武百官各懷心思，依令行事。偌大的未央宮前殿，很快便隻剩下劉協以及護衛的少量虎賁親隨。
劉協並未立刻離開，他站在空曠的大殿中央，望著群臣離去的方向，目光深邃。
片刻後，他側頭對身旁一名親隨低語了幾句。親隨領命，快步追了出去。
不多時，、正準備返回營區整頓軍務的虎賁中郎將徐晃，被親隨引著，重新回到了大殿。
“陛下，”徐晃來到劉協身後，躬身行禮，語氣帶著一絲疑惑，“不知陛下召臣回來，有何吩咐？”
劉協轉過身，臉上帶著溫和卻略顯複雜的神色，他示意徐晃走近些，歎了口氣，說道：“公明，今日朝會之上，朕對諸將皆有封賞，唯獨對你隻是增邑加爵，官職未動，你心中可曾覺得朕有所虧待？”
徐晃聞言，先是一怔，隨即神色一凜，立刻單膝跪地，語氣誠摯無比：
“陛下何出此言！臣徐晃，本一介賊寇出身，蒙陛下不棄，簡拔於行伍之間，委以虎賁重任，護衛左右，此恩已是天高地厚！”
“今日陛下加封侯爵，增賜食邑，更是恩寵逾恒！晃雖愚鈍，亦知足常樂，豈敢有絲毫非分之想？但為陛下執戟護衛，便是臣最大的榮耀！”
看著徐晃毫不作偽的忠誠模樣，劉協心中慰藉，親自上前將他扶起，拍了拍他的臂膀：
“公明快起！你的忠心，朕豈會不知？朕並非虧待你，恰恰是因為信重你，有些話，纔不得不私下與你說。”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推心置腹地說道：
“今日受封諸將，馬騰、段煨、張濟、楊奉，乃至張繡、馬超，哪個不是自帶兵馬、雄踞一方的諸侯？朕給他們高官厚祿，既是酬功，亦是安撫製衡！而你……”
劉協看著徐晃的眼睛，語氣帶著幾分無奈與期許：
“你起步根基太淺，麾下僅有這數千虎賁。若朕驟然將你拔得太高，與那些擁兵數萬的軍頭並列，非但難以服眾，反而會把你置於風口浪尖，成為眾矢之的。”
徐晃並非蠢人，立刻明白了劉協的深意和良苦用心，心中湧起一股熱流，再次躬身：
“陛下為臣思慮周詳，臣感激涕零！陛下放心，臣絕無怨言，但憑陛下驅策！”
“嗯，你能明白就好。”劉協點點頭，話鋒一轉，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不過，朕也從未說過不給你建功立業、獨當一麵的機會！你麾下兵馬不如他們多，那就去招！去練！”
他湊近徐晃，聲音更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心：“公明，朕已想好。待長安局勢稍穩，朕便派你率所部精銳，前往河東郡！那裡是你的老家，你正好可以藉此機會，衣錦還鄉，招募周邊的鄉黨子弟，編練新軍！”
徐晃眼中頓時爆發出驚喜的光芒！獨自領兵，回鄉募兵，這可是他夢寐以求的機會！
劉協繼續道：
“如今朝中，西涼諸將的勢力……太大了。朕需要一支真正完全聽命於朕、由朕親手提拔起來的嫡係力量，平衡各方。”
“公明，朕能倚仗的，就是你了！此事關係重大，朕隻能點到為止，其中的深意，你自己體會。”
徐晃是聰明人，立刻聽出了劉協話語中對西涼軍力過盛的擔憂以及對自己的絕對信任，他重重抱拳，沉聲道：
“陛下之意，臣已明瞭！臣必不負陛下重托！定在河東為陛下練出一支能征善戰的忠勇之師！”
“好！”劉協滿意地笑了，隨即又想起一人，“對了，朕觀那龐德龐令明，勇猛忠義，是個可造之材。他如今雖在馬超麾下，但朕會尋個機會，與丞相商議，將他調至你的麾下，給你做個副手。有他相助，你練兵統軍，當能如虎添翼。”
徐晃聞言更是大喜，龐德之勇，他親眼所見，能得此將，簡直是求之不得！“謝陛下！陛下思慮周全，臣感激不儘！”
“去吧，”劉協拍了拍徐晃的肩膀，“好生準備。記住，此事機密，循序漸進，勿要張揚。”
“臣遵旨！臣告退！”徐晃強壓著心中的激動，再次躬身行禮，然後轉身，邁著堅定而有力的步伐離開了大殿。
徐晃領了劉協的密令，心中激蕩，但麵上依舊保持著一貫的沉穩。
他快步走出宮門，正好趕上正準備各自返回城外軍營的諸位將領。
這些剛剛得了厚賞的武將們，個個臉上洋溢著誌得意滿的笑容，三三兩兩並轡而行，高聲談笑，與從另一側宮門默默散去、大多麵色凝重或若有所思的文官隊伍形成了鮮明對比。
文武殊途，在此刻顯得格外清晰。
楊奉眼尖，看到徐晃打馬趕來，便揚聲笑道：“公明，怎的纔出來？陛下單獨留你，可是又有什麼要緊事吩咐？”
徐晃早已想好說辭，驅馬靠近，麵色如常地答道：
“楊將軍。陛下隻是特意叮囑我，如今長安已複，朝廷重立，與以往流寇作戰時大不相同。”
“命我轉告諸位將軍，務必嚴加約束部下，整肅軍紀，不得侵擾百姓。關中曆經戰亂，民生凋敝，今後我等軍需糧草，還需仰仗此地供給，當以撫恤為要。”
眾將聞言，紛紛點頭稱是。
張濟介麵道：“公明所言極是！如今咱們可是堂堂正正的王師了，豈能再像以往那般行事？陛下愛民，我等自當遵從。”
段煨也捋須道：“正當如此，長安乃帝都，若軍紀敗壞，豈不令天下人笑話？”
唯有年輕的馬超，似乎還沉浸在獲得新官職的興奮中，他騎在神駿的白馬上，英姿勃發，卻帶著一絲疑惑轉向身旁見識最廣的段煨，問道：
“段將軍，陛下封我這‘執金吾’，究竟是個多大的官？具體都管些什麼？我隻記得小時候聽人說起，光武皇帝曾有‘仕宦當作執金吾，娶妻當得陰麗華’之言，想來是極風光的，但這職權……”
段煨見馬超發問，又見其他將領也投來好奇的目光，便清了清嗓子，帶著幾分長者提點後輩的語氣解釋道：
“將軍有所不知。這執金吾，可是了不得的官職！乃是京師衛戍最高長官之一，秩中二千石，位同九卿！”
他詳細解釋道：
“其職責，首要便是護衛陛下與宮城安全，統領麾下金吾衛，負責皇城之外、整個長安城內的晝夜巡警、治安，有權緝捕、審訊城內不法之徒。”
“每逢天子車駕出宮，執金吾則率二百緹騎為前導，衛士皆手持金瓜，旌旗招展，蹄聲雷動，那場麵，可謂是威風八麵，極儘尊榮！可稱得上是天子近臣中的翹楚，內官裡的實權人物！”
段煨頓了頓，看了一眼徐晃，補充道：“至於宮禁之內，則由虎賁中郎將統領的虎賁軍負責。一內一外，共同拱衛陛下安危。得此要職，可見陛下對將軍的信重非同一般啊！”
馬超聽完段煨的解釋，尤其是想象到那二百緹騎開道、金瓜耀日的煊赫場麵，頓時覺得這官職簡直是為他量身定做！
既顯尊貴，又有實權，還能時刻護衛天子，正符合他年輕氣盛、喜歡張揚、渴望被重視的性格！
他忍不住哈哈大笑，意氣風發地說道：
“原來如此！多謝段將軍指點！這執金吾，果然是好差事！陛下知我！我定要練出一支冠絕長安的金吾衛來，讓陛下出行時，威風不輸當年光武皇帝！”
看著馬超那毫不掩飾的興奮與驕傲，徐晃、段煨等老成持重的將領相視一笑，心中各有思量。
徐晃更是暗暗佩服天子用人之妙——將馬超這樣勇猛而渴望榮耀的年輕將領放在執金吾的位置上，既能得其死力護衛，又能滿足其虛榮心，還能將其一定程度上與西涼本部兵馬隔開，可謂一舉數得。
眾人一路談笑，直至宮城外圍方纔分彆，各自懷著對未來的憧憬與謀劃，返回軍營，去執行天子下達的各項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