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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邦穿三國?朕讓大漢再次偉大 第7章 郭汜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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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日時光倏忽而過。

劉協整日混跡於軍營之中,與底層士卒同食同飲,插科打諢。他那套“走關係書吏劉賢”的身份已然深入人心。兵士們隻覺得這少年雖來曆神秘,卻豪爽痛快,沒半點架子,甚至偶爾還能從他那“上官賞賜”的由頭裡分潤些油腥酒水,自是樂意與他親近。

偶有心思縝密的老兵或低階軍官覺得不妥,但上頭既無明令禁止,便也隻當是哪家豪強塞進來鍍金的子弟,睜隻眼閉隻眼。

徐晃則緊繃著一根弦,一方麵嚴密佈防,整合訓練新舊部屬,另一方麵則派心腹親兵時刻遠遠護衛著那位混在行伍間的“劉賢”,確保萬無一失。

直至探馬再三確認郭汜前鋒已近,大戰迫在眉睫,他才深吸一口氣,大步前往禦帳稟報。

帳內,劉協正對著一幅簡陋的輿圖比劃,見徐晃進來,直接擺手免禮:“公明來了?郭汜到哪了?”

“稟陛下,”徐晃沉聲道,手指在輿圖上劃過一道軌跡,“賊騎已至臨潼,其斥候已出現在新豐以西二十裡處的林塬。其主力步騎混雜,佇列稍顯混亂,看來求勝心切,明日午前,必至新豐城下!”

“嗯。”劉協點點頭,臉上不見絲毫慌亂,反而帶著一種沉靜的專注,“楊奉、楊定他們打算怎麼打?”

徐晃將二將的方略簡述一遍:“安集將軍意欲以其本部四千人據守新豐城外倚塬而立的主營,正麵迎敵。鎮東將軍則率其麾下三千五百精銳,趁夜潛於城東南的山麓溝壑之中,待敵攻營正急時,從其側翼殺出,進行夾擊。依末將看,此策雖無奇巧,卻也算穩妥。郭汜此番輕敵冒進,探馬探得戰兵不過萬餘,約莫**千眾,輔兵不計其數,此番來襲,我軍兵力略占優勢,正麵擊潰並非難事。”

“這郭汜如此托大?”劉協輕聲重複了一句,手指敲了敲輿圖上代表新豐主營的位置,“郭汜這廝,是覺得李傕不在,他就能一口吞了朕?真是記吃不記打!公明,若讓你來籌劃,此仗如何能勝得更為穩妥,更能藉此機會,壯我軍威,漲我士氣?朕想聽聽你的詳略。”

徐晃眼中精光一閃,他早有思量。上前一步,點在輿圖幾處關鍵位置上,條理分明的說:

“陛下,若依末將淺見,可在二位將軍方略基礎上,稍作調整,以求全功:

“其一,中軍固守。請楊奉將軍不僅固守,更要在營中多樹陛下旌旗儀仗,大張聲勢,甚至可遣少量老弱士卒故作慌亂巡守。務必使郭汜確信陛下及公卿皆在此營,誘其貪功,將主力儘數投入,猛攻我營壘東南角——此處地勢稍平,利於進攻,賊必主攻於此。陛下萬金之軀,自當居於新豐城內安全之處,此旌旗為疑兵所用。

“其二,待其主力蟻附攻營,反複衝擊不下,兵鋒已鈍,士卒疲敝,士氣漸沮之際。可請楊定將軍所部三千五百精兵,伏於敵營必經之路——那片‘落馬坡’後的密林之中。待郭汜前軍全力攻營,其後軍輜重必然前移至此此處。此時,楊定將軍精兵如利劍出鞘,直插其攻勢最盛的東南角敵軍之後!攻其中軍,斷其歸路,亂其號令!賊前軍聞後方大亂,必軍心震動。

“其三,與此同時。請楊奉將軍窺見敵後陣已亂,立即開啟營門,率其最為精銳的五百騎兵從東南角突擊!以養精蓄銳之銳騎,衝擊久戰疲敝且軍心惶惑之步卒,必能一舉撼動其本陣,甚至直撲郭汜可能所在的位置!

“其四,”徐晃目光堅定,手指重重一點,“待敵陣已現動搖,前後受敵,指揮失靈之際,我中軍守軍全力而出!而末將願親率陛下所予之禦營精銳五百人,可收攏楊奉將軍營中其餘可用之兵力千人,合計一千五百銳卒,持天子劍,以陛下龍旗為前導,長驅直入,勢如破竹,必能將其徹底擊潰,甚至擒斬賊酋!”

他頓了頓,補充道:“郭汜驕狂,必親臨前陣督戰。其軍見陛下旌旗,必蜂擁而至,陣型必然前重後輕,兩翼及後方相對薄弱。我軍反擊之時,正可從其薄弱處切入,分割包圍。此戰若成,非但可破郭汜,更能繳獲其大批軍資馬匹,極大補充我軍實力!更能讓陛下之威,震懾關中群醜!”

劉協聽得目光微亮,徐晃的計劃不僅考慮了細節,甚至預判了敵軍部署和心理,將一場擊退戰變成了可能的殲滅戰,更將他的安全和政治收益放在了首位。

“公明果然大將之材,給你一千五百人,甚是大材小用了。”,劉協感慨道,“你回營整兵,看我給你要些兵馬來。”

徐晃聞言,心中雖疑惑天子有何妙法能為自己這區區騎都尉討來更多兵馬,但連日來這位少年天子展現出的非常之姿已讓他心生信服。他毫不遲疑,抱拳沉聲道:“末將領命!”

隨即躬身退出禦帳,步伐堅定而去。

當夜,天子營帳內燈火通明,一場突如其來的軍議召開。楊奉、楊定二人奉召而來,臉上都帶著幾分意外與不解。自東歸以來,兵事皆由他們這些擁兵將領決斷,天子從未主動過問具體戰術,今日此舉頗不尋常。

劉協坐於主位,麵色平靜,先詢問了二人禦敵之策。楊奉、楊定便將先前商定的“正麵固守,側後夾擊”之策稟報了一遍,言語間頗為自信,認為足以擊退郭汜。

劉協靜靜聽完,方緩緩開口,將徐晃所謀之策細細道來,卻隻字未提徐晃,隻言是“朕觀輿圖,深思所得”。他詳細闡述瞭如何誘敵、設伏、反擊、合圍,計劃周密,狠辣老練,絕非一個深宮少年所能想出。

楊奉、楊定越聽越是心驚,麵麵相覷。

此計雖妙,但其中關鍵一環——那作為誘餌、承受郭汜主力第一波猛攻並要在最關鍵時刻開門反擊的中軍,需要一員宿將統領,且其部眾必然損失慘重。

果然,劉協隨即問道:“此策欲成,須一善守能攻之將固守中軍,吸引賊兵,並在時機到時率先反擊,到時若勝,便是頭功。二位將軍,誰願擔此重任?”

帳內瞬間安靜下來。楊奉、楊定眼神閃爍,均沉默不語。他們麾下兵卒皆是安身立命的本錢,誰肯輕易折損在這等險招之中?互相推諉之意,已溢於言表。

劉協將二人神色儘收眼底,心中冷笑,麵上卻露出無奈之色,歎息道:“既如此……也罷。朕之宿衛騎都尉徐晃,素有勇略,朕五百禦營兵亦為精銳。便以徐晃為主將,統領其本部五百人,再拔擢禦營五百人予他。然兵力仍恐不足……”

他目光掃過楊奉、楊定:“你二人再各出一千精兵,暫歸徐晃節製,共三千兵馬,固守中軍大營,執行此策!此戰若勝,二位將軍亦有功勞!”

楊奉一聽,徐晃是自己部下,讓他統領中軍,那繳獲和功勞自然也算自己一份,而且還能讓楊定多出一千人馬去消耗,當即抱拳應道:“陛下聖明!徐晃確堪此任!末將願出一千精兵!”

他心下甚至暗喜,覺得徐晃必會“懂事”地讓楊定那千人頂在最前。

楊定雖覺有些彆扭,但見楊奉已答應,天子又已開口,且自己不必親自去守險地,也隻得拱手:“末將遵旨。”

軍議既定,眾人散去。

劉協卻獨獨留下了楊定。

帳內隻剩二人,劉協語氣緩和下來,低聲道:“楊將軍,中軍為餌,雖險亦重。朕知將軍忠心。開戰之時,朕會移駕新豐城內舊校舍暫避,以防不測。屆時,還需將軍暗中派遣一隊絕對可靠的心腹親兵,於校舍四周隱秘護衛,朕之安危,便托付給將軍了。”

楊定聞言,心中一動。天子將自身安危私下相托,這是莫大的信任!

遠比那虛浮的首功更為實在。他立刻感受到一種被重用的責任感,連忙躬身,壓低聲音道:“陛下放心!末將必選派最得力之心腹,尋常百姓或潰兵,預先埋伏於校舍四周,絕不讓任何宵小驚擾聖駕!此事絕密,末將親自安排!”

劉協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楊定一眼:“如此,朕便無憂了。將軍快去準備吧。”

軍議散去不久,禦帳簾幕再次被掀開,尚書令士孫瑞與尚書郎鐘繇聯袂而來。二人臉上皆帶著關切與探究之色,顯然是聽聞了天子突然召開軍議的訊息,特來問詢。

“臣等聽聞陛下召集群將商議破敵之策,心中掛念,特來覲見。未知陛下有何聖斷?”士孫瑞率先開口,語氣恭敬中帶著一絲謹慎。

劉協似乎早料到他們會來,神情自若地將方纔議定的方略,特彆是徐晃所獻的誘敵合圍之策,簡明扼要地說與二人聽,並言明已命徐晃統兵三千執行中軍之責。

士孫瑞聽罷,撫須沉吟片刻,點頭道:“徐公明此人,臣亦有所耳聞,確乃軍中少有的沉穩善戰之將。此策雖險,卻環環相扣,若能執行得當,確有可能大破郭汜。陛下用人得宜,此安排頗為妥當。”

他對徐晃領兵並無異議。

鐘繇亦附和道:“陛下能於萬軍中識得徐晃之才,並委以重任,實乃明見。有此良將執行此策,勝算可增幾分。”

然而,當劉協彷彿不經意地提及,為防萬一,已告知楊定自己將移駕新豐城內舊校舍暫避,並讓其暗中派遣心腹護衛時,士孫瑞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陛下!”士孫瑞語氣變得急切,“此事恐有不妥!楊定雖此刻護駕,然其終究是李傕舊部,麾下人員複雜,忠誠難測。陛下行蹤何等機密,豈可輕告於他?若其心生異誌,或其部下有細作通敵,陛下安危豈非懸於一線?依老臣之見,陛下若欲離營暫避,當選一隱秘之處,由徐都尉派遣絕對可靠的禦營精銳百人,暗中護衛即可,萬不可假手於楊定!”

鐘繇也麵露憂色,覺得士孫瑞所言極是,天子此舉確實太過冒險。但他目光掃過劉協的臉龐時,卻看見其眼眸深處一閃而過的與年齡絕不相符的冷靜與算計。

電光火石間,鐘繇忽然明白了什麼。

他想開口勸阻的話到了嘴邊,又嚥了回去。他深知這位少年天子近日來的變化何其巨大,其心思之深已非臣下所能輕易揣度。

此刻點破,恐非臣子之道。

於是,鐘繇話鋒一轉,順著士孫瑞的話,意味深長地躬身道:“士孫公所慮,乃老成謀國之言,陛下安危確係天下社稷,重中之重。楊定將軍……其人如何,尚需觀望。無論陛下有何考量,萬請以保重龍體為第一要務!漢室興複,天下安危,皆係於陛下一身!”

他的話聽起來像是關切和勸戒,但卻巧妙避開了直接否定劉協的決策,反而將重點放在了“陛下自身安全”和“陛下係天下安危”之上。

劉協看了鐘繇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讚賞,隨即對士孫瑞溫和笑道:“士孫公忠心可嘉,朕心甚慰。卿之所言,朕記下了,會加倍小心。”

士孫瑞見天子從善如流,心下稍安,又叮囑了幾句需加強禦營防衛等事,便與鐘繇一同告退。

出了禦帳,夜色已深。士孫瑞猶自低聲感歎:“陛下雖日漸英睿,終究年少,有時仍是思慮不周啊……”

鐘繇在一旁,默然不語,隻是回頭望了一眼那燈火搖曳的天子營帳,目光深邃。他知道,天子所思所慮,恐怕遠比他們這些老臣想象的要深遠和危險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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