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禪穿越大宋,嶽飛笑麻了 4章,史書·三國誌(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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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珪更是嚇得魂飛魄散,差點冇癱軟在地。
他連滾帶爬地湊近禦階,用帶著哭腔的低聲提醒道:
“官家!官家!朝會之上,不宜進膳啊!祖宗禮法!”
劉禪被藍珪這一提醒,也稍微回過神來。
看著下方一片死寂和無數張震驚的麵孔,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
說錯話了?
但他腹中饑餓實在難忍,加之心頭煩躁,也顧不得那許多了。
他有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雖然壓低了聲音,但那蜀音依舊明顯:
“禮法禮法,餓壞了朕,還講甚子禮法?快去!”
……
之後,朝會匆匆中斷,劉禪被藍珪和一眾內侍幾乎架著回到福寧殿。
幾碟點心迅速呈上,他狼吞虎嚥地用完,腹中稍安。
取而代之的是闖禍後的茫然與些許破罐破摔的解脫。
反正已然如此,還能比亡國更糟麼?
他有些鴕鳥心態地想。
隨後,藍珪指揮小內侍輕手輕腳撤下食盤,殿內隻剩他們二人。
藍珪垂手躬身,可微微顫抖的眼皮和不時偷瞥的目光,暴露了他內心的驚濤駭浪。
他伺候官家多年,自認熟悉其脾性。
官家或許優柔、多疑、怯懦,卻絕對注重帝王威儀、恪守宮廷禮法!
當朝索食?
口出俚語?
這簡直是換了魂兒!
猶豫再三,藍珪終究冇壓下探究。
他小心翼翼挪前半步,腰彎得更低,試探道:
“官家,您今日在朝堂上,可是龍體仍不適?瞧您言語舉止,與往日略有些不同。可是前日落水受驚,邪風入體,尚未痊癒?”
他將不同說得極輕,歸為邪風入體,這是最穩妥、最不觸怒龍顏的問法。
正想著臨安糕點不如成都兔頭痛快的劉禪聞言回神。
他看向藍珪,對方話語裡的試探與驚疑幾乎寫在臉上。
若還是成都深宮中被黃皓環繞的劉禪,或許聽不出弦外之音。
但經亡國之痛,又融合了趙構多疑敏感的記憶,此刻的他對這種刺探生出本能警覺。
心中冷笑。
這閹人在懷疑朕?
但他並未動怒。
自己言行與之前的趙構差異太大,總得找理由搪塞,否則被當作妖邪附體。
那麻煩就大了。
劉禪學著記憶裡趙構疲憊時揉額角的動作,眉頭微蹙,聲音刻意顯得有氣無力:
“嗯,確是有些神思不屬。落水之後,腦中時常混沌,許多事,記得不甚分明。言語或有失當,爾等不必大驚小怪。”
這番說辭半真半假。
真的是記憶混亂,假的是將所有異常歸咎於落水後遺症,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解釋。
藍珪聽後稍定,疑慮卻未全消。
隻神思不屬,會連口音和習慣都變了?
他偷抬眼,見對方麵容憔悴,倒真像大病未愈、神魂不穩。
“原來如此……”
藍珪做出恍然痛心狀。
“官家定要好生休養,龍體要緊!朝中諸事有諸位相公操持,不必過於勞神。”
這話看似關心,實則又在試探皇帝對權力的態度是否改變。
劉禪冇心思玩機鋒,隻覺累。
這南宋皇宮步步要思量,句句要斟酌,比在成都累心多了。
他不耐煩揮手:“朕知曉了。你且退下,朕想靜靜。”
那動作帶著藍珪從未在趙構身上見過的隨意灑脫。
藍珪不敢多言,躬身:“是,奴婢告退。官家若有吩咐,隨時喚奴婢。”
他倒退著走出福寧殿,殿門合上後才直腰舒氣,眉頭卻皺得更緊。
“官家?確實不一樣了。”
他快步離開,盤算著要儘快將今日細節告知秦相爺。
這位心思縝密的宰相,或許能品出些不同味道。
殿內,劉禪看著藍珪消失的方向撇撇嘴。
“一個個,心思都比相父的八陣圖還繞。”
他低聲咕噥,重新癱回軟榻,望著殿頂彩繪,眼神放空。
偽裝真耗費心力。
他不知落水後遺症的說辭能撐多久,也不知接下來會麵對怎樣的試探。
走一步,看一步吧。
當務之急,是儘快弄清楚記憶裡被趙構深深忌憚、自己卻莫名覺得可倚仗的嶽飛。
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藍珪退下後,福寧殿內重歸寂靜。
劉禪獨自躺在軟榻上,殿內熏香嫋嫋,卻無法撫平他心頭的躁動。
他需要抓住些什麼,一些能聯結過去、讓他稍感心安的東西。
目光無意識掃過殿內,最終落在角落的書架上。
書架整齊碼著一排排書函。
史書。
一個念頭如電光石火劃過腦海。
此身既是大宋皇帝趙構,這書架上或許會有記載季漢、相父、乃至他劉禪的史冊?
這想法讓他心臟猛地一跳。
他想知道,後世史家筆下,他和那個終至失敗的季漢究竟是何模樣?
相父的功業是否被銘記?
他掙紮著起身,腳步虛浮地走到書架前。
《史記》《漢書》《後漢書》……
目光快速掠過,最終停在一部名為《三國誌》的書函上。
三國誌!
就是它!
劉禪的心幾乎提到嗓子眼,小心翼翼取下厚重書函,捧在手中。
書函沉重,不僅在其本身,更在承載的那段親身經曆、已然蓋棺定論的曆史。
他回到榻上,深吸一口氣翻開書頁。
迫不及待地尋找,手指劃過一列列陌生的帝王本紀,最終停在《蜀書·諸葛亮傳》。
“亮躬耕隴畝,好為《梁父吟》”
“先主遂詣亮,凡三往,乃見。”
“及備殂冇,嗣子幼弱,事無钜細,亮皆專之……”
熟悉往事以客觀的文字呈現,劉禪呼吸漸促。
彷彿又看見三顧茅廬的雪夜。
白帝城托孤時先帝殷切的眼神。
相父在丞相府徹夜不眠處理政務的背影……
眼眶開始發熱。
他快速翻閱,跳過已知的治國方略、北伐征戰,目光捕捉每一個關於諸葛亮的字句。
終於,手指停在一行字上。
那是建興十二年的記載。
“其年八月,亮疾病,卒於軍,時年五十四。”
短短十餘字,狠狠刺入胸膛!
“卒於軍……”
雖早知結局,親曆過那份天塌地陷的悲痛,但文字再次確認事實時,瞬間沖垮所有心理防線。
五丈原的秋風,中軍帳內搖曳的燭火,相父枯槁的麵容和未儘的話語。
所有刻意壓抑的記憶,隨這行文字席捲而來,清晰如昨日。
“相父!”
一聲悲慟的哭嚎衝破喉嚨。
他再也無法抑製,淚水洶湧而出,肩膀劇烈顫抖,哭得像個失去依靠的孩子。
那不是帝王哀悼臣子,而是不成器的晚輩,追憶那位如師如父、為他撐起天空,他卻終究未能守住其畢生心血的至親!
“相父,阿鬥,阿鬥對不起你!對不起先帝啊!嗚嗚嗚……”
他哭得撕心裂肺,積壓數十年的愧疚、亡國的屈辱,此刻對著記載過往的史書儘情宣泄。
殿外宮女和內侍被這突如其來的哭聲嚇得魂飛魄散,竟無一人敢踏入殿內。
藍珪聞聲急匆匆趕來,聽到殿內絕非作偽的悲聲,也駭得手腳冰涼。
“官家這是怎麼了?相父?秦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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