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悅暢小說 > 其他類型 > 流放後落前竹馬手裡了 > 第36章 出什麼事了? 目光落在擱…
加入收藏 錯誤舉報

流放後落前竹馬手裡了 第36章 出什麼事了? 目光落在擱…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
    -

出什麼事了?

目光落在擱……

目光落在擱在膝上的書,

紀雲嬋緩慢地看了一頁,隻覺得平常能流暢讀下去的東西,如今變得晦澀艱難,

她閉了閉眼,翻頁翻到一半卻頓住,將書扣在了一旁,

下了床。

架子上掛著雁衡的氅,

氅的主人多日未歸,紀雲嬋卻執意不叫人收,就掛在那裡。

她趿上鞋,有些急促地走到衣架子前,

抱住那件氅。而後將頭深深地埋進了厚實的毛皮中,

貪戀地吸了一口氣。

熟悉的氣息傳來,

皮毛攏起紀雲嬋的體溫,紀雲嬋閉上眼睛,雁衡似乎就在身前。

於是暴風雪也不怕了,隻剩下無比的安心。

紀雲嬋心咚咚地跳著,

溫存了片刻,這才睜開眼睛,緩緩地將氅抱下來,而後一路抱去了床上。

她脫了鞋,上了床,屈膝而坐,大氅還抱在懷裡。瓷白的下巴抵在玄色的衣料間,

擔憂取恐懼而代之。

雖說瑞雪兆豐年,可朔州的雪實在太多了,連綿不儘,

不像是什麼好兆頭,倒像是天災。

惡劣天氣下,仗總比平時要難打地多。

阿衡怎麼樣了?他會順利嗎?這場雪對他是機遇還是災厄?

紀雲嬋牽掛著他,走也想睡也想,看書也想下棋也想。於是書看不下去,棋下得極爛,可他說要她好好吃飯,於是她彷彿替他一般,好好養著自己。

“姨娘,將軍來信了。”

雨夜頂著風雪,從外頭進來。

紀雲嬋聞聲擡眸,平靜的表麵下,是越跳越快的心。

她還不曾起來,雨夜就手腳麻利地走了過來,將信筒遞上。那信紙還還帶著風霜侵染的寒意,紀雲嬋握在手裡,似有身臨其境之感。

外頭白茫茫一片,宛如風刀霜劍,她說:“這個天要凍死人。”

轉而對雨夜道:“你將送信人領到暖閣裡,上碗薑湯,備些熱飯,讓他暖和暖和。”

“哎。”雨夜迎著,又聽紀雲嬋吩咐:“你也去端一碗薑湯喝罷。”

“無妨的,我不過出去了一趟,”雨夜道:“倒是姨娘,身子受過寒,可要喝些?”

紀雲嬋想了想,點頭:“端一碗來吧。”隨即又說:“再多熬些,給府上的人分一分。”

雨夜應聲去做了,紀雲嬋手裡握著那封信,這會兒已經捂熱了,才捨得拆開。

雁衡熟悉的字映入眼簾,他同她說著當前戰況,與朔人僵持不下,說起瞧著天色,未來幾日要下大雪,倒是天賜良機。

說派了秦年去送信,雪一下,估計會回來的晚些,叫她不必擔心,一切有他,又說朔人奸詐,或會狗急跳牆,近日不要出城。

信的最後,囑咐她天冷多穿衣,吃飯要吃飽,自己一切安好叫她不要擔心,好好地養養自己,希望凱旋時能見著她長胖些。

紀雲嬋一字一句,依依不捨地看完,將信貼在胸口,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老天保佑。”

雨夜端著薑湯進來時,紀雲嬋已經起身,將這封信與之前寄的信裝到一起,好好地收了起來。

薑湯熱氣氤氳,辛辣的氣味隨著勺子的攪動撲麵而來。紀雲嬋小口小口地喝著,見雨夜站在那裡,便問道:“你那個朋友,我是說雨煙的事,你可知道?”

她知兩人私交甚好,怕雨煙的離去會叫雨夜心裡有了疙瘩,遂打算問個清楚。

見紀雲嬋碗勺放下,認真地問起來,雨夜搖頭:“姨娘不必如此,我聽說了,她放任姨娘自己呆在屋裡大病一場,叫天不應,險些害死您,失職到這個份上了,奴婢實在冇有臉再開口替她求饒。”

見她態度隱有激憤,又帶著點怒其不爭,紀雲嬋放下心來。

都是她自己的造化,我勸過多次了。”雨煙歎息,低頭覺得愧對紀雲嬋,見她關懷,索性將雨煙之後去了哪裡也一併講明:“她後來被賣去了知州府,雖從頭做起,道也還算體麵。”

紀雲嬋想到知州府上那個汙糟的環境,搖頭:“不儘然。”

雨夜這纔想起,紀雲嬋曾在知州府做活過。想起時都恍惚,隻因姨娘與將軍實在情投意合,朝夕相對見,如相識多年,叫人都忘了她的來時路。

她想著改天去打聽打聽,可害了主子的惡仆,主子還能關懷兩句,已然仁至義儘,不好再在紀雲嬋麵前說下去。

她笑道:“不說她了,姨娘,將軍來信可是好訊息?何時能凱旋?”

又怕僭越,不好意思地補充道:“大夥都盼著呢。”

“是好訊息。”

紀雲嬋看著她期待的目光,應聲點頭,她轉向窗外,看著紛飛的雪:“歸期未定,但這場雪的確是瑞雪。”

這場雪下了一天一夜,正如雁衡信上說的那樣,雪停後不久,捷報便一路傳入城內。

報信的人高舉捷報,縱馬穿過鬨市,馬鼻息間升騰起的熱氣宛若飄動的祥雲,隨著報信人的高聲呼喊而升起。

街上的雪已經由衙門吩咐,各家各戶打掃了,主街也由專門的掃雪人清理乾淨,馬蹄踏在青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像勝利的號角,一路敲進了人們心裡。

市井間一改惶惶不安的氣氛,百姓們談笑風生地議論著這場瑞雪與捷報,期望著大將軍班師回朝,好讓大家過個好年。

雨夜寄出了紀雲嬋的信件,從外麵回來,也是一臉的喜氣洋洋。

她同紀雲嬋描述了一番,意猶未儘,見紀雲嬋也心嚮往之,靈機一動:“姨娘也出去逛逛吧?”

“正好今日天好,姨娘也許久不曾出門了。”本是隨口的提議,說著覺得歪打正著,是這個理,於是連勸說都更殷切了,“活動活動筋骨也能強身健體,披上大氅,定然不會冷。”

紀雲嬋臨窗往外看,隻見天藍而無雲,晴空萬裡,憋壞了的鳥嘰嘰喳喳地在覓食,碰到了樹丫濺下一枝的雪,又撲棱棱地飛起,好生熱鬨。

“好。”她收回目光,叫外麵的日頭一映,屋裡的光線都顯得昏暗。

雨夜替她高興,麻利地替紀雲嬋披上了厚實的衣裳。

出了門,充裕的日光落下來,將紀雲嬋的眸子映地發淺。她眯了眯眼,纖長的鴉睫在麵上投下濃密的陰影。

“日頭這樣好,等回奴婢叫人把姨娘和將軍的被褥拿出來曬曬,睡的更舒心些。”

雨夜邊說著,扶著紀雲嬋往外走。兩人上了馬車,市肆果然比平日更熱鬨,酒樓鮮紅的旗幟在晴天下隨風飄揚,更加鮮豔,買糖葫蘆的小販麵前排著一串的孩子,賣包子饅頭的小販也更加賣力地吆喝。

紀雲嬋在賣糖畫的小攤麵前停下,對方見她衣著不凡,熱情地招待:“這位娘子,要什麼糖畫?神話故事、吉祥字樣,小的都會,給姑娘用糖畫幅畫像也不在話下。”

紀雲嬋在他擺著給人看的那一圈的糖畫裡指了一個,頷首道:“有勞了,我要凱旋而歸。”

雨夜將銅板遞上,小販瞧著比平常更多的銀錢,喜不自勝,殷切地畫起來,嘴上也不停,討喜道:“娘子眼光好,近來找小的畫這凱旋而歸的是最多的,都盼望著咱們將軍大獲全勝呐。”

“是啊。”紀雲嬋笑,看著小販以糖勺為筆,以勺裡舀的糖漿為墨水,筆走龍蛇一氣嗬成,畫了一幅凱旋而歸的糖畫。

棕黃色的糖漿散發著蜜液的香氣,凝固在板子上,小販畫完了,放了一根木棍在畫中間,粘起來給紀雲嬋,“諾,夫人,糖畫好了。”

那糖畫栩栩如生,紀雲嬋拿在手裡讚歎:“呀,手藝真好,比之當代名筆也不差。”

“嗐,小人不懂什麼名筆,混口飯吃的本事罷了,夫人喜歡是小人的福氣。”他說著吉祥話,一抱拳,“夫人喜歡再來。”

紀雲嬋正欲離去,身後熟悉又陌生的聲音響起:“的確是比之名筆也不差,可惜了。”

她回頭,見到了自成親以來再也冇見過的鄭永。

他瞧著清瘦了些,臉上少了讀書時的不諳世事,多了些成熟穩重之感,身上穿著官服,雖官職不大,可到底有了幾分保障。

那小販見了他身上的官服,低頭哈腰:“嗨喲,承老爺吉言。”

“鄭大哥。”紀雲嬋微微點頭,算是行禮。

她想到雁衡似是提過那麼一句,說鄭永考了舉人,做了個小官,說這話時裝的漫不經心的,實則偷瞄她的反應。

紀雲嬋當時隻是“嗯”了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冇有後續反應,雁衡見了,就此過了,兩人後麵誰也冇再提過此事。

此番見了,紀雲嬋衷心道:“恭喜鄭大哥高中,往後日子便能越過越好了。”

鄭永卻不是意料之中的反應,他麵露焦急,“紀姑娘,可算找到你了,我方纔去將軍府上尋你,你不在。”

小販聽到“將軍府”三個大字,一雙突出的眼球瞪大,視線小心翼翼地在兩人之間徘徊,屏息凝神地想聽兩人接下來會說什麼。

“怎麼了?”見他麵有異色,紀雲嬋臉上的疏離客套卸下來,疑惑地問道。

“你弟弟秦年可是送信去了?”他確認般的問道。

“是,”紀雲嬋心突地一跳,“可是出什麼事了?”

-
← 上一章 章節列表 下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