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辣媽:重生帶娃奔小康 第114章 張蘭無法達標,隻能放棄
張蘭走出“晚秋食品坊”的大門時,正午的日頭正烈,曬得地麵泛著白光。村口的老槐樹枝葉耷拉著,連蟬鳴都透著幾分慵懶,隻有遠處田埂上偶爾傳來幾聲農人吆喝,襯得她腳步格外沉重。手裡攥著的那兩個桃酥早已涼透,油紙被汗水浸得發皺,就像她此刻亂糟糟的心緒——既懊惱自己不爭氣,又對那份日結五毛還管飯的活計滿是不捨。
她沿著田埂慢慢走,路過王二柱家的菜園時,正好看見王二柱的媳婦在摘黃瓜。那婦人穿著新做的藍布褂子,臉上帶著笑意,見了張蘭便熱情招呼:“大嫂這是從作坊回來?聽說你去試工了,怎麼樣?能留下不?”
張蘭腳步一頓,臉上火辣辣的,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話。王二柱媳婦見她這模樣,也猜了七八分,連忙打圓場:“嗨,作坊規矩嚴,剛開始不適應也正常。我家二柱昨天還說,晚秋同誌教他怎麼清點貨物,連標簽怎麼貼都細細講,是個實在人。你要是真想乾,再去求求情,說不定還有機會。”
這話像根刺紮在張蘭心上——她不是沒機會,是自己不爭氣。揉麵揉不出筋,篩芝麻漏石子,包豆沙包要麼漏餡要麼扁塌,連最基礎的活計都做不好,哪還有臉再去求情?她勉強笑了笑,搖搖頭:“不了,我手笨,乾不了那精細活,彆耽誤人家作坊的事。”說完,不等對方再開口,便匆匆往前走。
回到家時,沈老太正坐在院子裡納鞋底,見她回來,眼睛立刻亮了,扔下針線就迎上來:“怎麼樣怎麼樣?是不是能留下了?我就說你肯定行,咱們沈家的媳婦,哪有乾不好的活!”
張蘭把手裡的桃酥往石桌上一放,沒好氣地坐下:“乾不好!人家不讓留!”
沈老太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拿起桃酥翻來覆去看了半天,語氣滿是不信:“怎麼就乾不好?不就是揉麵做糕點嗎?你在家也沒少做飯,怎麼到了那兒就不行了?是不是林晚秋故意刁難你?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見不得咱們沈家好!”
“娘!你彆胡說!”張蘭猛地提高聲音,心裡的委屈和煩躁一下子湧了上來,“人家規矩擺得明明白白,是我自己不爭氣!揉麵要揉出能透光的膜,包餡要分毫不差,我哪樣都沒做到!人家李寡婦半天就能揉出十個合格的麵團,我一天都揉不好一個,還有臉怪彆人?”
沈老太被她吼得愣了一下,隨即又皺起眉頭:“那有什麼難的?揉麵使勁揉就是了,包餡多放少放有什麼要緊?她林晚秋就是故意挑刺!你忘了她以前在咱們家受的氣?現在有了點本事,就開始拿喬了!不行,我得去找她說道說道,咱們沈家的人,哪能讓她這麼欺負!”
說著,沈老太就要起身往作坊走。張蘭連忙拉住她,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娘你彆去!你去了更丟人!人家作坊裡那麼多鄉親都看著呢,你要是鬨起來,以後咱們家在村裡都抬不起頭!再說,晚秋說了,隻要我以後想通了好好乾活,作坊還歡迎我,你要是去鬨,連這點餘地都沒了!”
沈老太被她拽著,氣呼呼地坐下,拍著大腿罵:“你就是太老實!被她幾句話就唬住了!那五毛錢一天的活計,多少人搶著乾,就這麼沒了,多可惜!以後家裡開銷怎麼辦?念安那孩子天天在作坊吃好的,你家大寶二寶連塊桃酥都難得吃一次,你忍心?”
提到孩子,張蘭心裡更酸了。她走到裡屋,看著兩個孩子正圍著石桌,小心翼翼地分食那兩個桃酥,大寶把大的那塊遞給二寶,自己拿著小的,小口小口啃著,眼神裡滿是珍惜。見娘進來,大寶抬起頭,含著桃酥含糊地說:“娘,這桃酥真好吃,比過年買的還甜。娘以後還能給我們帶嗎?”
張蘭鼻子一酸,走過去摸了摸孩子的頭,強忍著眼淚:“能,娘以後好好乾活,給你們買好多好多桃酥。”可這話連她自己都不信——家裡就靠沈老大在生產隊掙的那點工分過日子,除去口糧,根本剩不下錢,哪有餘錢買桃酥?
傍晚時分,沈老大從地裡回來,聽說張蘭沒被作坊留下,也沒生氣,隻是歎了口氣:“沒留下就沒留下吧,作坊的活計本就精細,你在家懶散慣了,確實不一定適應。以後好好在生產隊乾活,爭取多掙點工分,日子總能過下去。”
張蘭看著丈夫黝黑臉上的疲憊,心裡更不是滋味。沈老大在生產隊乾的都是重活,每天累得倒頭就睡,掙的工分卻隻夠勉強餬口。要是自己能在作坊乾活,每月多十五塊錢收入,家裡就能寬裕不少,孩子也能多吃幾頓飽飯。可現在,一切都成了泡影。
夜裡,張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耳邊傳來丈夫和孩子均勻的呼吸聲。她想起白天在作坊裡看到的景象:李寡婦揉麵時熟練的手法,趙老栓看烤爐時專注的眼神,王二柱搬運貨物時利落的動作,還有林晚秋拿著賬本仔細核對時認真的模樣。他們都在為了日子好好打拚,隻有自己,既怕吃苦又想占便宜,最後落得一場空。
她突然想起林晚秋說的話:“在作坊裡,隻有能乾的人才能留下,沒有特殊待遇。”以前她總覺得林晚秋是故意針對自己,現在才明白,那不是針對,是公平。人家憑本事把作坊辦起來,給鄉親們提供活計,憑什麼要容忍自己偷懶耍滑?要是換作自己是林晚秋,恐怕也不會留下這樣的工人。
第二天一早,張蘭起得格外早。她把家裡的院子打掃乾淨,又把沈老大和孩子的衣服洗了,還特意蒸了一鍋玉米餅子——以前這些活計她總是推三阻四,要麼敷衍了事,要麼等著沈老太來做。沈老太起來看到,驚訝地問:“你今天怎麼這麼勤快?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張蘭沒說話,隻是把玉米餅子端上桌,給每個孩子夾了一塊:“快吃,吃完上學去。”
送孩子上學回來的路上,張蘭正好遇到去作坊的李寡婦。李寡婦手裡提著一個布包,裡麵裝著給作坊帶的新鮮蔬菜,見了張蘭便笑著說:“大嫂早啊,昨天聽晚秋同誌說你沒留下,彆往心裡去。要是你想學揉麵,我可以教你,等你練熟了,再去試試說不定就行。”
張蘭看著李寡婦真誠的眼神,心裡一暖,眼眶瞬間紅了。她哽咽著說:“謝謝你,妹子。我以前太懶了,以後我好好練,等練好了,再去麻煩晚秋同誌。”
李寡婦笑著點頭:“這就對了!咱們女人家,靠自己雙手掙錢才硬氣。你放心,隻要你肯學,我肯定好好教你。”
看著李寡婦遠去的背影,張蘭心裡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她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改掉偷懶的毛病,好好學手藝,等有機會了,再去“晚秋食品坊”試試——不為彆的,就為了能給孩子買上想吃的桃酥,為了能讓家裡的日子好起來。
而此時的“晚秋食品坊”裡,早已是一派忙碌景象。林晚秋正在製作間教鄉親們做新研發的桂花糕,案板上擺放著新鮮的桂花和磨好的糯米粉,甜香彌漫在空氣中。沈廷舟則在院子裡核對縣食品廠的訂單,時不時抬頭看向製作間,眼神裡滿是溫柔。
念安背著小書包,坐在記賬桌前,認真地記錄著今天的原材料用量。看到林晚秋走出來,他立刻舉起賬本:“娘,今天用了五十斤麵粉,十斤芝麻,還有五斤桂花,都記清楚了!”
林晚秋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咱們念安真是越來越能乾了。對了,剛才李寡婦說張蘭想跟著她學揉麵,你覺得咱們以後還能給張蘭一次機會嗎?”
念安想了想,認真地說:“娘,沈大嫂以前是不好,可要是她真的改了,願意好好乾活,咱們就給她一次機會吧。老師說,知錯能改就是好孩子,大人也一樣。”
林晚秋點點頭:“咱們念安說得對。隻要她真的能改掉偷懶的毛病,願意踏實乾活,作坊隨時歡迎她。不過,規矩還是要守的,不能因為她是大嫂就特殊。”
沈廷舟走過來,握住林晚秋的手:“你做得對。做人要給人機會,但做事不能沒有規矩。咱們作坊要想長久,就得一碗水端平,讓踏實乾活的人有奔頭,讓想混日子的人沒機會。”
陽光漸漸升高,灑在“晚秋食品坊”的牌匾上,燙金的大字熠熠生輝。林晚秋看著眼前忙碌的鄉親們,心裡滿是欣慰——作坊不僅給大家帶來了收入,還讓大家看到了好好生活的希望。而她知道,未來還會有更多挑戰,比如沈家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瑣事,比如沈老太時不時的刁難,但隻要她和沈廷舟攜手同心,守好規矩,就一定能護住這個小家,護住作坊裡的鄉親們,把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
幾天後,村裡有人傳來訊息,說沈老太最近總說心口疼,還吃不下飯,沈老大想請個大夫來看看,又怕花錢。林晚秋聽了,隻是淡淡點了點頭——按村裡的規矩,子女贍養老人是天經地義,她和沈廷舟自然不會例外,但也絕不會像以前那樣,被沈老太拿捏著付出額外的東西。該給的糧食和醫藥費,她一分不會少;但想借著生病占便宜,或者再像以前那樣磋磨她,那是絕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