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大小姐搬空孃家後躺贏 第177章 硬撐
“寶貝醒啦?有沒有舒服一點?想不想吃點粥?”
她伸手探了探孩子的額頭,依舊燙得嚇人。
小家夥沒答話,隻是安靜地看著她。
他的臉頰燒得通紅,小嘴微微張著。
可就在這樣的狀態下,他依然努力聚焦在她臉上。
他抬起軟乎乎的小手,輕輕替她擦掉淚痕。
“媽……媽媽,不哭……”
話沒說完,他身子一軟,又沉沉睡了過去。
陳曉月怔在原地,盯著兒子發燙的小臉。
她不怕累,不怕苦,不怕餓著肚子熬夜。
那些苦,她都扛過來了。
她隻想兒子健健康康,能跑能跳,能笑能鬨。
就這麼點盼頭,為什麼老天都不肯給她?
陳曉月仰起頭,望著天花板上慘白的燈光,嘴唇顫抖。
她快撐不住了。
身體和精神都被壓到了極限。
她低頭看著兒子的小手,伸出手指,輕輕握住。
這時,旁邊一位大媽湊過來。
“哎喲,這孩子臉怎麼更燙了?”
大媽是隔壁床的家屬,姓李,五十多歲,平時愛嘮叨,但心腸熱。
剛打完熱水回來,一眼看見孩子通紅的小臉,嚇得杯子差點摔了。
她快步上前,伸手一摸額頭。
陳曉月猛然回神,手忙腳亂把孩子放回病床。
孩子眉頭皺了一下。
大媽二話不說,拍拍她肩膀。
“你守著他,我去叫醫生!”
她把水杯往窗台一放,轉身就往護士站衝。
“謝謝……”
陳曉月想站起來道謝,可腿一軟,又跌坐回去。
大媽轉身就跑。
路過的年輕女人見她孤零零一個人守著孩子,忍不住開口。
“你老公呢?怎麼也不來幫幫你?這孩子病得不輕,一個人怎麼扛得住啊?”
陳曉月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她想起了那個人。
他以前總說。
“我最煩小孩,整天吵吵鬨鬨的,煩死了。”
可每當她皺眉,他又會立刻改口,牽起她的手。
“但為了你,我願意生兩個。我陪你,從頭到尾。”
“一兒一女,湊個‘好’字,咱家孩子肯定最乖,像你。”
可他走的時候,她才剛發現懷孕,連孕吐都控製不住。
他一走,就是三年。
三年間,沒有電話,沒有訊息,沒有一句解釋。
陳曉月一直告訴自己。
我不恨他。
真的,不恨。
可當兒子整夜整夜發高燒,小臉燒得通紅,她卻連一句“在哪兒”的回複都等不到。
手機螢幕暗下去,又亮起來。
她翻出那個早已沒有迴音的號碼,手指懸在撥號鍵上,終究還是沒按下去。
那一刻,她的心冷到了極點。
她寧願他死在了外頭,也不願信,他明明知道她肚子裡揣著他的骨肉,卻還能頭也不回地消失。
三年。
七百多個日夜,沒有一句“對不起”,沒有一聲問候。
什麼都沒有。
“對不起,寶寶……”
她低下頭,看著兒子痛苦的小臉。
“媽媽……真的好沒用。對不起,沒能給你一個完整的家,沒能保護好你,讓你一個人承受這些苦……”
如果他生在有爸爸、有家人疼愛的地方,是不是,就不會這樣疼了?
醫生剛來查過房,眉頭微皺。
“繼續觀察,燒要是再不退,考慮換藥。”
話音落下,便轉身走了。
留下她一個人,坐在病床邊的小凳上。
孩子依舊沒有好轉。
睡著睡著,身子突然劇烈抽搐了一下,小臉皺成一團。
緊接著,眼淚一串一串地從緊閉的眼角滾落。
陳曉月慌了,急忙抽出軟布,小心翼翼地替他擦拭。
她看著兒子臉上那不正常的紅暈,臉頰滾燙。
“寶貝,是不是很疼?跟媽媽說……媽媽在這兒,彆怕……”
她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平時這孩子多乖啊。
他知道媽媽累,所以從來不多哭,不多鬨。
以前有次高燒到39度,疼得在床上打滾,他卻死死咬住嘴唇,一聲不吭。
可今天,他哭了整整一天,怎麼哄都停不下來。
一開始,她以為是病得太重了。
她一遍遍摸著他的額頭,量體溫,喂藥。
可醫生搖頭說。
“沒發燒,內臟也沒問題,孩子身體好著呢。”
可越想越覺得不對。
這模樣,不像發燒,也不像普通的受驚。
倒像小時候村裡老人常說的,被啥不乾淨的東西嚇著了。
想到這裡,陳曉月的心猛地一揪。
她重新拿起那塊洗得發白的棉布,一遍遍輕擦著孩子的臉。
“乖,不哭啦,媽媽在這兒,不怕啊。”
同一時刻,不同的地方。
在深山的幽暗洞穴裡,蘭蘭蜷縮在大橘貓溫暖的身側。
蘭蘭抬起小手,顫顫巍巍地把眼淚抹乾。
“蘭蘭……是勇敢的孩子……不哭。”
她答應過清瀾姨姨的,要保護好自己,不能讓她操心。
還記得姨姨走之前,輕輕摟著她,笑著說。
“我們蘭蘭最聰明,最堅強。”
這句話,她牢牢記在心裡。
“姨姨……會、會好好的。”
她鬆開抱著大橘貓的手,慢慢從地上爬起來,跪坐在石地上。
然後,她趴下身子,朝著身後的洮山,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
“山神爺爺……求你……保護姨姨。”
此時的孟清瀾,渾身濕透。
她踉蹌著躲到一塊巨石後方,膝蓋重重磕在地上。
濕透的衣衫緊貼著她的身體,勾勒出纖細的輪廓。
山本和龜田直勾勾盯著她。
他們站在雨中,隻顧著死死盯著那個狼狽卻美得驚心動魄的女人。
“今兒真是撞了大運,這輩子沒見過這麼標致的女人。”
山本舔了舔乾裂的嘴唇。
倆人為了誰先來,當場吵起來。
“我先看見的!”
“放屁,是我先衝過去的!”
孟清瀾沒說話,身體緊貼著冰冷的岩石。
她的眼神飛快掃過他們全身。
兩人都隻腰間彆著短刀,手裡空著,可她剛才明明聽見槍響了。
是柳嫣然開的槍?
還是有人在遠處?
就在這時,血泊裡的柳嫣然忽然動了。
她原本一動不動,可就在兩人爭吵的瞬間,她竟拖著斷了的右胳膊,拚命往前爬了兩步。
柳嫣然手指顫抖,一把抓起地上的手槍,迅速死死按在胸口。
她的眼睛瞪得極大,直直盯向孟清瀾的方向。
山本也瞧見了,罵了句臟話。
“你他媽瞎啊?槍能亂扔?腦子進水了是不是?這娘們都快咽氣了,還惦記著整我們!真當自己命硬能撐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