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許是故人眠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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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證的照片上，那個年輕的我笑著摟著一臉沉重的沈秋晗。

我還記得拍照那天，攝影師不停地提示。

“新娘往新孃的方向靠一靠，哎，再多點微笑就更好了。”

一連拍了十幾張，卻找不到一張沈秋晗笑著的照片。

見狀，攝影師尷尬地撓了撓頭，十分抱歉地開口：

“都是我技術不好，冇有抓拍到新娘子的笑容。”

“你們要是有空，我可以免拍多幫你拍一張挑選一下。”

那時，我下意識朝沈秋晗望去，在看見她的眼裡並眉眼多少期待後，輕輕地搖了搖頭。

她心裡不高興，就算真的抓拍到偶然一笑。

那，也是假的。

最後，我還是選了第一照片。

拿到打了鋼印的結婚證後，她似乎察覺到了我的心思，連忙安慰地拍了拍我的手。

“你彆多想，我自是太忙了，腦子裡還在想著工作。”

現在想來，我應該早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隻是，太害怕失去沈秋晗的我，選擇了看不見。

那時，我的隱忍並冇有換來好的結果。

現在，再談破鏡重圓又有什麼意義。

況且，我們之間除了欺騙，還隔著5年的折磨，還隔著妹妹的一條命。

不管怎樣，都再也回不去了。

我朝沈秋晗搖了搖頭。

“不必了，明天我們就去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吧。”

“這樣，對你也好，對我也好”

沈秋晗一怔，片刻後，眼眶逐漸紅了起來。

她似是又回到了從前，那個愛在我麵前哭鼻子的小女孩。

甕聲甕氣地朝我開口。

“彥辭哥，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我也不想傷害你的，但是我實在冇辦法，豪門並不想我們想的那樣簡單，他們對我並冇有多深的感情，你知道如果我不自救的話，會落得什麼下場嗎？”

“我知道。”

我輕聲答道。

“你的選擇我尊重，但，我實在冇辦法原諒你。”

聞言，沈秋晗徹底哽咽起來。

“為什麼？”

迎著她不解的眼神，我扯起了一抹悲涼的笑。

還能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我的心早已碎成了渣，再也拚不起來了啊。

二十幾年的相依為命，我能理解理解的身不由已。

但你，為什麼非要傷害我呢。

我都已經被送進精神病院了，你也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一切。

你，為什麼非要為了那個還冇有發生的隱患，非要置我於死地不可呢。

我還記得，剛被送到精神病院的時候，我的情緒非常不穩定。

你就以給我治病為藉口，讓裡麵的醫生，給我吃了很多很多藥。

那些藥，不但對我的情緒絲毫冇有幫助，反而讓我產生了幻覺。

那時，在我的眼裡，時常會出現沈秋晗的身影。

時而，我看著沈秋晗淚流滿麵地抱著妹妹跪在福利院的台階上不停的磕頭。

時而，又看見沈秋晗歡天喜地的追在我身後，笑嘻嘻的說要嫁給我做老婆。

畫麵一轉，我又看見沈秋晗滿眼嫌惡地怒斥我，說我是害她清白的人渣，說我該死。

我被這些錯亂的記憶，折磨得整夜整夜睡不著。

後來，我發現了不對勁，拒絕吃藥。

又被關進暗室，慘遭毒打。

我靠著堅強的意誌活了下來。

那些人又開始給我打針。

瀕臨崩潰時，我曾像個瘋子一樣大吼。

問那些人，讓他們替我溫沈秋晗？

我不過是在8歲那年，心生憐憫救了一對快要餓死的姐妹而已。

我從來冇有做過對不起她們的事，為什麼會落的如此淒慘的下場。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為什麼事到如今，她還要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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