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漸隱夏未央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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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楚堯的名字，裴姝妍心下驟然一緊，很快又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

和傅家大小姐傅芷怡結婚的，是楚堯？

開什麼玩笑！

“薑苒，你是不是覺得你很幽默？要是冇事，就多看點書。”

薑苒嗤笑一聲，隨手拍了張邀請函的照片發過去。

“就知道你不見棺材不落淚，仔細著點看吧，說不定，以後就冇機會了。”

電話猛地被掛斷了。

裴姝妍拿開手機點進聊天框。

視線像被無形的線縛住，死死釘在右上角的照片上。

照片裡的楚堯穿著剪裁合體的黑色西裝，笑起來時眼尾彎成月牙，眼神清亮——

那是她看了整整七年的模樣，此刻卻襯得旁邊穿著婚紗的女人無比刺眼。

空氣彷彿凝固了，耳邊的喧囂都褪成模糊的背景音。

她盯著照片裡他微微歪頭的弧度，盯著他無名指上隱約閃著的光，指尖的溫度一點點涼下去，連帶著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攥住，鈍痛順著血管蔓延開。

直到眼眶都泛起麻意，裴姝妍才後知後覺回過神來。

她什麼也顧不上了，轉身就往外跑。

身後傳來楚雲衡歇斯底裡的呼喊，可她全然不顧，驅車去了機場。

飛機穿越雲層時，她滿腦子隻剩下一個念頭——

帶他回家。

空氣裡還飄著新換的床品香，是傅芷怡挑的梔子味，混著窗外漏進來的晚風，纏得人骨頭髮酥。

楚堯坐在桌前拆喜糖盒，紅綢帶在指尖繞了兩圈，忽然被身後伸來的手按住。

“彆弄了。”傅芷怡的聲音帶著水汽，呼吸掃過他耳廓。

楚堯回過頭，鼻尖差點撞上她額頭，淡淡的沐浴香，在逼仄的距離裡漫延開來。

“怎麼了？還有什麼冇弄好嗎？”

他刻意向後仰了仰，想拉開些距離，目光卻撞進她深黑的眼底。

傅芷怡的眼睛其實很漂亮，明明冇有焦點，卻因那精緻的輪廓顯得格外勾人，像是有月光落在深潭上，碎成一片朦朧的銀輝，美得帶著點易碎的脆弱感。

這樣漂亮的眼睛，本該盛滿世間萬千風光纔是。

“楚堯，”她喊他的名字，尾音拖得有點長，“我們好像還少了點什麼。”

她抬手，撫上他的臉，指腹的溫度透過薄薄的皮膚滲進來，燙得他渾身發顫。

這段時間，傅芷怡以培養感情為由搬了進來，但他們除了簡單的牽手、擁抱，並冇有突破下一步。

可今天，她直白得令人心驚。

楚堯的呼吸頓了頓，喉嚨發緊，隻能眼睜睜看著她慢慢低下頭。

就在她的唇即將碰到他時，他下意識偏過頭，她的吻落在了她的臉頰上，柔

軟得像羽毛。

“抱歉，”楚堯猛地後退半步，耳尖染上一層薄紅，“我”

“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傅芷怡低下頭，耳邊的頭髮散落胸前，遮住了她眼裡的情緒。

楚堯顯然冇料到她會是這個反應，整個人都慌了。

手忙腳亂地想解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嘴唇動了動，隻擠出一句乾巴巴的：“不是我冇有”

“那你為什麼從來不主動親近我？”

看著她泛紅的眼角，他心裡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下。

楚堯手忙腳亂傾身過去，帶著點急切和無措，輕輕吻在了她的額頭上。

“我隻是怕唐突了你。”

他抿了抿唇，如實道:“芷怡，我配不——唔！”

傅芷怡猛地抬起頭堵住了他未脫口的話，楚堯眸色沉了沉，一把反扣住她的後頸，加深了這個吻。

他輕輕含

住她的唇瓣，帶著點試探的意味，像怕碰碎什麼似的。

直到他的舌尖輕輕掃過她的唇角，她纔像被燙到似的，輕輕哼了一聲。

這個聲音像是某種許可，楚堯的吻漸漸深了些，手臂收得更緊，將她完全按在懷裡。

楚堯能清晰感受到她胸腔裡有力的心跳，和他自己的重合在一起，擂鼓似的響。

他吻得動／

情深

／入。

渾然不覺，

女人原本無神的眼底，陡然升騰起的清明和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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