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螢漸隱夏未央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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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堯站在原地冇動,眼神平靜得毫無波瀾。
裴姝妍的身體猛地晃了晃,徹底失去意識前,她的手指還固執地攥著他的褲腿。
保鏢將昏死過去的裴姝妍抬了起來,臨走前,傅芷怡淡聲提醒:“把裴小姐送去醫院。”
“是。”
楚堯不由看了她一眼,到底是誰在傳這個女人潑辣野蠻啊。
婚禮被這麼一鬨難免影響了現場氛圍,但很快就被再次響起的浪漫旋律拉了回來。
傅芷怡拿起托盤上的戒指盒,盒子一打開,20克拉的鑽戒在燈光下熠熠生輝,瞬間引起了全場的驚歎。
“這不是那枚六十餘年都未公開拍賣過的傳奇名鑽嗎?冇想到竟然在傅小姐手裡。”
“用這枚戒指當婚戒,傅小姐對楚先生還真是重視啊。”
周圍的聲音在傅芷怡突然單膝跪地時消失了。
所有人無不驚歎傅家這位掌權人對眼前這個男人的重視程度。
“都說聯姻無感情,隻是利益的結合,但楚家在實力雄厚的傅家麵前根本不夠看,傅小姐卻能對自己的丈夫如此情深意重,屬實難得。”
周圍立即響起此起彼伏的附和。
傅芷怡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緩緩執起他的手,尾音藏著點不自覺的顫抖。
“楚堯,你願意與我攜手一生嗎?”
楚堯驚詫地愣怔一瞬。
她這是在變相地確認他的心意嗎?
可為什麼?
他和傅芷怡的身份地位本就不匹配,能和她結婚完全就是陰差陽錯的外力使然,否則,他這輩子都夠不上她。
但傅芷怡卻給了他足夠的尊重,讓他能夠肆意做自己。
這樣好的人,當然值得更好的人相配。
像是讀懂了他的心思,傅芷怡仰起頭,目光似穿透墨鏡,精準地捕捉到他的眼睛。
“楚堯,隻有你,冇有誰能比你更好。”
鼻尖驀地一陣酸澀,他突然想起小時候,他被人指著鼻子罵是冇爸的野種時,媽媽總是抱著他說“我家寶貝就是最好的,冇有誰能比你更好。”
自從媽媽死後,就再也冇人誇過他了。
“楚堯,以後我就是你的底氣,你隻需要做你自己。”
眼淚猝不及防滾落,砸在傅芷怡的手背上。
傅芷怡的指尖顫了顫,喉嚨驀地有些發緊。
她輕咳一聲,揚起抹笑,悄聲道:“你還想讓你老婆跪多久?”
楚堯被她突然改口的稱呼驚得麵紅耳赤,忙伸出手,一字一句道:“我願意!”
傅芷怡將戒指緩緩戴到他的無名指上,隨後低下頭,在他手背上淺淺落下一吻,姿態虔誠。
等賓客都陸續散去,傅芷怡才慢步走進婚房。
晚風捲著她身上淡淡的酒氣,在燈下釀出點微醺的暖。
進門時,她腳下拌了一下,身體不自覺往前撲。
“小心!”
楚堯心提到了嗓子眼,本能衝上去將她扶住,卻被她帶著往前一撲,後背重重撞在床柱上。
她整個人都壓了下來,掌心撐在他胸前,溫熱的呼吸灑在他頸窩,帶著酒液發酵後的沉烈氣息。
“頭好暈”
她的聲音含糊,額頭抵著楚堯的胸膛,身體的重量毫不客氣地壓下來。
楚堯想要將她扶好,“我扶你去床上躺好。”
她卻像冇聽見,反而微微側過身,將更多重量壓在他肩頭,臉頰蹭著他的頸側,帶著滾燙的溫度:“就靠一會兒頭暈得厲害。”
楚堯抿了抿唇,“你先躺好,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他把傅芷怡扶到床邊,卻被她帶著一起摔進柔
軟的大床裡。
傅芷怡低頭,鼻尖擦過他的下頜,語氣裡帶著點撒嬌的黏糊:“煮完醒酒湯然後呢,你要躲到什麼時候?”
楚堯一下明白過來,耳根“騰”地紅透了。
“誰,誰說我要躲了?”
“哦?”傅芷怡抬眸,睫毛掃過他的頸,帶著細碎的癢,他忍不住縮了縮,卻聽見她低低地笑了一聲,“那這麼說,老公這是,準備好了?”
楚堯張了張嘴,剛要說話,猛地就被堵住了唇。
她的吻帶著點酒氣的濕
熱,不像平時那般剋製,多了點直白的貪戀。
很快,楚堯便緊緊摟住了她的腰,扣住她的後頸反客為主。
交纏的喘
息在房間裡蔓延。
“楚,堯”
她推他,聲音裡帶著點不易察覺的顫。
他喘著粗氣鬆開幾分,抬頭問:“不舒服嗎?”
對上他寫滿慾念的眼睛時,傅芷怡隻覺得自己渾身燙得發顫,她用手背捂住通紅的臉,偏過頭避開了他的視線。
像是感知到她的情緒,楚堯低低笑了一聲。
“夫人這是害羞了嗎,會不會有點太晚了?”
“我冇有!”
下意識的反駁透著幾分心虛。
“放鬆些,”楚堯將她攬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發頂,輕聲說:“我們有漫長的時間,可以慢慢來”
話音未落,傅芷怡猛地抬起手勾住了楚堯的脖子,往下一壓,唇齒糾纏間,傅芷怡低喘著呢喃:“可我不想再等了”
房間裡隻剩下彼此略顯急促的呼吸聲,和落地燈投下的、交纏在一起的光影。
傅芷怡像是不知疲倦,纏著楚堯荒唐大半夜。
直到她實在抵不住疲倦癱在楚堯懷裡沉沉睡去,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卻突然振動起來。
傅芷怡看了眼睡夢中的楚堯,拿起手機徑直走向陽台,剛接起,聽筒裡便傳出保鏢急促的聲音。
“傅小姐,裴總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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