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壟上煙火(種田) 第165章 第 165 章 吳氏對戰叢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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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氏對戰叢其

兩人到叢其家時,
月娘正準備出門,“稀客呀稀客,您二位怎麼有空來我這寒酸之地,
快請進,
我給你們倒茶喝。”

“你家要是寒酸,
我們住的地兒都成了草窩,
快彆忙活,
才放下碗筷,
哪裡喝得下去……”

三人坐下後寒暄幾句,吳氏咳嗽一聲進入正題:“我看叢其兄弟見天的往我那邊跑,怎地一次都沒見你過來玩?

這大冷天的閒著也沒事乾,
睡這麼早做什麼?你晚上跟叢其兄弟來我家坐一會吧,我請你吃茶,
不要你茶錢。”

月娘大咧咧一擺手:“嗨,白天也就罷了,
我夜裡不愛吃茶,灌一肚子水晚上都不用睡了,跑茅房都來不及。”

“不吃茶也行的,
人多熱鬨大夥坐一起擺龍門陣,
說說笑笑一忽兒就過去了。我看叢其兄弟每天也沒打葉子牌,
回去得早。

你這邊才沾了枕頭迷糊著呢,他一推門進來豈不吵到你?睡都睡不安生,還不如你倆個一起過來我家坐一會兒,等困了再一起夫妻結伴把家還,
多好的事。”

月娘哈哈大笑,滿不在乎道:“他才吵不到我,我睡著了打雷都不會醒,
我每天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早上一睜開眼睛他已經躺床上。

再說了,天一黑我眼皮子就睜不開,不愛出去竄門子,挨著床就想睡。”

吳氏再接再厲:“我昨天晚上看見叢其兄弟走得挺早的,你怎麼會沒看到他回家?即便睡得早也得起夜吧,你上茅房時也沒看到他?”

“我從來不起夜,隻要沾了枕頭能一覺睡到大天亮,要不怎麼說我晚上不愛吃茶,這寒冬臘月的夜裡上茅房多麻煩。”

吳氏:“……”

她很心累,這人怎麼腦子一根筋成這樣?

她明裡暗裡就差直接說你男人有鬼了,偏偏她就跟聽不懂似的,腦子不轉半點彎。

杏娘在一旁憋笑,這是個比她還直溜的棒槌,如她三嫂這般八麵玲瓏,能說會道的人都能啞口無言,月孃的神經不是一般的粗。

見吳氏遞過來一個求助的眼神,杏娘咳嗽一聲說:“月娘,叢其哥又不打葉子牌,三嫂說他早早就回家了。

偏偏你又說沒看見他,那他去哪裡了?這大冷天的可彆心盲眼瞎走錯了房門,叫人抓到了小心一頓好打。”

“這我哪知道?”月娘低頭拔手上的倒刺,毫不在意道。

天冷麵板乾燥,指頭上長滿細細的倒簽刺,若不趁早拔掉,等過幾天長長根部變紅,又疼又癢,還不能碰東西。尤其是衣物料子、棉被之類的,挨著了像拿針刮著疼。

“他要是被人打一頓纔好呢,誰叫他腿長愛跑路,一天天的把家裡當了飯鋪子,碗一丟就不見了人影,也不知道怎麼這麼愛出去撒野?

我巴不得他哪天夜裡看不見路摔個大馬趴,腿摔瘸了正好,省得忘了回家的路。”

杏娘張了張嘴,她也詞窮了,回了吳氏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木頭人不開竅,她也無能為力。

第一回合,吳氏對叢其,吳氏敗,叢其勝。

吳氏雖說敗了,可她怎會是輕言放棄的人,又想出來一個法子。

吃過晚飯,杏娘約月娘去小茶館侃大山,天還沒黑呢她就過來了,可月娘做事慢悠悠不說,還格外愛乾淨。

杏娘幫著把她家碗筷都洗好了,她還拿著片抹布這裡擦擦那裡擦擦沒個完。

“我的好嫂子喲,這烏漆嘛黑的你到底在擦什麼,看又看不見,明天早上再弄也是一樣的。”

月娘不同意:“躲一天懶天天都不想做了,要是不擦乾淨,我夜裡睡覺都不踏實。你再等一會兒,我馬上就好了,實在不行你自個過去喝茶吧。我晚上不愛湊熱鬨,這會子就想睡覺了……”

“沒事沒事,你接著擦吧,我不著急,咱倆一起過去,我一個人去也沒意思。”杏娘慌忙打斷她,正主兒不去,她一個唱配角的跑過去做什麼。

等月娘收拾好心滿意足停了手時,外麵已是漆黑一片,也不知道是什麼時辰了,家家戶戶閉門安歇。

“我就說吧,這麼晚了外麵哪裡有人,大夥都窩在被子裡睡大覺呢,隻有我陪著你瞎胡鬨……”

杏娘不理月孃的抱怨,挽了她的胳膊悶頭往西邊走,離著胡家兩三戶時,她隱約聽到說話聲。心下一跳,杏娘遲疑地停下腳步,被月娘帶著木然往前走。

越來越近了,說話聲越發清晰,能清楚的聽到男女調笑聲。

杏孃的心臟砰砰狂跳,手腳發軟,暈頭轉向不知今夕何夕,也無暇分辨到底是不是叢其的聲音。

月娘似乎也聽到了動靜,好奇地望過去:“這是誰家,大晚上的怎麼這麼熱鬨?”

杏娘猛地一頓,扯了她的胳膊轉過身往回跑,“哎喲,我肚子好疼,怕是晚上吃壞了肚子……不行了,快快,我肚子好疼。嫂子,咱們今天不去了,我要回家上茅房。”

月娘一頭霧水被她拽著狂奔:“啊……不去了?你晚上吃什麼了肚子這麼疼?我早說不該去吃這勞什子的茶,看看,這不就應驗了。你還好吧,要不要緊……”

杏娘一把推開自家大門,身後月孃的聲音還在繼續:“……要是上了茅房肚子還疼,你就拿熱巾子敷肚臍眼,敷一會兒就不疼了。”

“知道了,嫂子,你先回去吧,我不跟你說了,我肚子真的好疼。”杏娘一把關上大門,背靠著門栓喘氣如牛,心跳如擂鼓。

好家夥,她的親娘哩!這事兒鬨的,比她自個偷情被抓姦在床還刺激。

她怎麼這麼倒黴,摻和這些爛事,杏娘想了一回,仍是分不清方纔聽見的男人說話聲是不是叢其。可有了吳氏鋪陳在先,即便那人不是叢其,她也不敢上去賭一把。

杏娘自嘲一笑,她還沒有做好麵對撞破姦情,打得頭破血流,缺胳膊斷腿的大場麵。

隔天早早吃過晚飯,杏娘匆忙跑來月孃家,結果來得太早,叢其全家老少才將將端起碗筷,全都詫異地望著她。

月娘更是納悶:“你怎地這麼早就過來了,你家吃飯可夠早的。”

杏娘僵硬地扯動嘴角,她也不想這麼丟人現眼,可吳氏給她下了死命令,今天晚上必須把月娘帶過去喝茶,她有什麼法子!

杏娘尷尬地打了個哈哈,眼角瞟到叢其,心裡一動:“月娘,你今天可得麻利點,咱們早點過去小茶館。

我三嫂說給咱倆留了好茶葉,我還沒吃過她家的茶呢。叢其哥,你見天往我三嫂家跑,想必喝了不少茶吧,味道如何,是不是真像她說的那樣好喝?”

叢其夾菜的手一頓,若無其事道:“我覺著還行……其實我喝的也不多,幾搓茶葉倒是不貴,我也嘗不出個好壞,何必白費銀子。”

“那敢情好,月娘,咱倆今天動作快點,早點過去,咱們也去嘗嘗鮮。我三嫂說她請客,不喝白不喝,還抱怨我們怎麼不去她家竄門子,給她家添點人氣。”

既然把話說開了,杏娘不打算在這邊乾等,她家孩子昨晚就沒洗漱,今天再不洗該發臭了。

杏娘就不信了,她已經把話說得這麼直白明瞭,叢其縱是吃了熊膽,也沒膽子去幽會吧?

唔,應該是吧?

“我就是來這邊說一聲,月娘,你今天可快著點吧,彆磨磨蹭蹭的了。我先回去給家裡孩子洗漱,這就不打擾你們吃飯了。”

說完急匆匆往外跑,她的臉麵喲,碎成了渣渣掉了一地。

月娘慌亂的聲音在後麵響起:“哎,彆走啊,來都來了,再添一口吧……”

“不了,不了,你們吃不用管我,我在家吃飽了來的。”邊跑邊喊,尾音消失在大門口。

如果說杏娘對吳氏先前說的那番話半信半疑,連著喝了三個晚上的茶水後,她已經深信不疑了。

不得不說,叢信是個狠人啊!這哪是一般人能乾出來的事。

自打杏娘強行拽了月娘去小茶館喝茶,叢信照例過來這邊閒聊湊趣。夜深後圍坐在一起擺龍門陣的人率先受不住,伸個懶腰打著哈欠回家爬被窩。

隻剩了一桌打葉子牌的人在那慢悠悠消磨時光,叢其不愛打牌,也很少喝茶。

但是他既不回家,也沒去彆處,每天晚上站在人身後看牌。

吳氏拉了月娘在一旁閒話家常,月娘起初強打精神應付兩句,漸漸的前言不搭後語,說話斷斷續續。再過一會兒,她已經靠在吳氏身上睡得憨甜。

杏娘坐在凳子上也直犯困,哈欠打得眼睛都睜不開,可她又不好也靠在吳氏身上打瞌睡,那成了什麼樣子。

於是隻得站起身,也站在人身後看牌。那些紅色的、黑色的圖案在她眼前時隱時現,困得身子左搖右晃,頭點得像小雞啄米。

也不知道磨到什麼時辰了,夜色深重得樹上鳥窩裡的麻雀都做了幾個好夢,這間小小的茶館仍是燈火搖曳。

等到散場時,杏娘迷迷糊糊站在原地沒動,腿腳酸軟,感覺好似睡了一覺又好像沒有,渾渾噩噩不知身在何方。

打牌的人站起身一回頭:“喲,沒想到你兩個的牌癮也這樣大,平日裡還真沒看出來。

要不明天晚上也來湊一桌吧,這樣站著看我們打有什麼意思,咱們打的又不大,一晚上才幾十個銅板的輸贏。”

又偏頭打趣叢信:“你們兩口子的感情可真好,你媳婦困得都快睡地上了還在這裡陪你熬,嘖嘖,年紀越大感情越深呐!”

叢信無所謂一笑,轉過身往外走。

聽到說話聲,杏娘才猛地回過神,搖晃了下腦袋清醒幾分。忙跟吳氏兩個把月娘拍醒,就著門口的微弱燈光,急匆匆跟上叢其的腳步。

第四天晚上吳氏照例邀請兩人去吃茶時,杏娘跟月娘倆個雙雙撂挑子不乾了。

叢其這輩子八成是門神投的胎,一站大半夜,一站就是大半夜不挪窩啊!他打定主意水滴石穿,鐵杵磨成針,可杏娘扛不住啊!

人生有三苦:撐船、打鐵、賣豆腐,她一樣也沒做,但是一樣要熬到半夜,這擱誰身上受得住。

吳氏跟前還有茶水錢這一根胡蘿卜吊著,她眼前隻有漆黑一片。再這麼守株待兔等下去,那戴綠帽子的人沒鬨出人命,她這邊先去了半條命。

因此,杏娘十成十信了吳氏的那番話,這要是個心裡沒鬼的,能乾出這樣沒有人性的事,這是人能乾出來的事嗎?

杏娘不得不感慨一番,看來家花沒有野花香不是沒有道理的。當家的漢子要是起了色心,那就是腦袋彆進了褲腰帶,不念半分舊情,隻想聽新人笑了。

這還沒到春天呢,怎地就開始發春了呢?

第二回合,吳氏對叢其,吳氏敗,叢其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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