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救人而死，豈不應當 第156章 少主和家族
東京塔頂層的風帶著冬日的凜冽，蘇曉薔攥著衣角，眼神裡滿是警惕，目光在櫻和烏鴉身上來回掃視。
櫻穿著乾淨利落的黑色作戰服，長發束成低馬尾，露出線條乾淨的下頜；烏鴉則靠在牆角，嘴裡叼著沒敢點燃的煙，看似漫不經心，餘光卻始終鎖著陌深的方向。
“真的不用我留下嗎？”蘇曉薔扯了扯陌深的袖子，聲音帶著點委屈，“他們看起來……不太好惹。”
陌深轉回身，指尖輕輕拂去她發間沾著的雪粒，語氣柔和的說道：“放心，我和源君隻是聊點事情，很快就下去找你。櫻和烏鴉都是很可靠的人，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他抬眼看向櫻，眼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托付，“麻煩你了，櫻小姐。”
櫻微微頷首，從口袋裡掏出一顆包裝精緻的糖果，遞到蘇曉薔麵前：“我知道東京塔下有一家精品咖啡店很有名，蘇小姐和我一起去嘗嘗如何？”
蘇曉薔盯著那顆糖看了兩秒，又轉頭看向陌深，見他點頭，才小心翼翼地接過糖，跟著櫻和烏鴉離開塔頂。電梯門合上的瞬間，蘇曉薔還扒著門縫朝陌深揮了揮手。
觀景台隻剩下陌深，夜叉和源稚生三人。源稚生走到欄杆邊，黑色風衣被風吹得獵獵作響，他望著遠處東京灣的燈火，那些燈火像是撒在墨色絲絨上的碎鑽，從東京塔一直綿延到地平線儘頭，卻照不亮他眼底的沉鬱。
陌深緩步走過去，指尖輕輕摩挲著欄杆上凝結的薄雪，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源稚生身上壓抑的情緒。
“薩克森和威廉最後出現的地方，是千葉縣的一家廢棄工廠，我們的人還在那裡發現了死侍的痕跡。”源稚生的聲音終於打破沉默，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折疊整齊的照片，遞給陌深。
陌深展開照片，照片裡的廢棄工廠牆體斑駁，地麵上散落著斷裂的鋼筋和黑色的血漬。根據照片裡的裝置分佈，可以看出是一家小型水產加工廠。
他指尖在照片上頓了頓：“那‘莫洛托夫雞尾酒’呢？有調查出像樣的線索嗎？”
“東京地下交易所有人在賣，但賣家身份藏得很深，我們隻抓到幾個小嘍囉。”源稚生轉過身，目光銳利如刀，直直看向陌深。
“如果我們想要徹底查清真相，陌君的幫助必不可少。”
陌深點頭，將照片摺好遞回去，語氣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底氣：“我可以幫你們查清楚這些事，但我有個條件，撤走所有監視我的人。我和女朋友來東京隻是旅行，不想被人盯著。”
“陌君憑什麼覺得，我會答應你的條件？”源稚生往前半步，周身的氣壓瞬間降低，冬日的寒風似乎都被他的氣場凝固了。
“憑我知道，你們對付不了改造後的死侍。”陌深迎著源稚生的目光，沒有絲毫退縮。
他頓了頓，語氣軟了些，“而且我對蛇岐八家沒有惡意，我隻想安安靜靜陪女朋友完成這次旅行。”
源稚生沉默了，他靠在欄杆上，指尖無意識地敲擊著欄杆，發出沉悶的聲響。
陌深看著他的側臉，補充道：“你這樣很容易陷入誤區。雖然我不想說，但你的家族不一定那麼可信。源君現在還沒接手家族，不知道裡麵藏著多少黑暗。”
“雖然我對家族的歸屬感不強，但並不代表我允許外人指手畫腳。”
“我一個外人的話或許不可信，但起碼給源君你指了另一個方向，不是嗎？‘莫洛托夫雞尾酒’的事情我沒騙你，這足以證明我的誠意。”
“我需要時間考慮。”源稚生終於開口，眼神裡的銳利淡了些，多了幾分猶豫，“這兩天你可以帶著蘇小姐自由旅行，不過櫻會成為你們的司機。兩天後，我給你答複。”
陌深知道源稚生是想在這兩天內，試試家族對自己的調查行動是否有阻撓，他索性答應了源稚生的要求。
“好，我期待源君的答複。”
陌深離開東京塔後，一眼就看到了蘇曉薔，她正和櫻坐在咖啡店的中心位置，麵前擺著一杯冒著熱氣的熱可可，嘴角還沾著一圈奶沫。
看到陌深進來，蘇曉薔立刻舉起手裡的草莓蛋糕，眼睛亮晶晶的：“陌深！櫻姐姐請我吃的，超好吃！”
櫻坐在對麵，麵前放著一杯沒動過的黑咖啡，看到陌深進來，起身說道：“蘇小姐很可愛。”
她從包裡拿出一個小巧的櫻花形狀發夾，遞到蘇曉薔麵前，“這個送給你，算是見麵禮。”
蘇曉薔接過發夾，指尖輕輕碰了碰櫻花的花瓣，高興的說道：“謝謝櫻姐姐！”
“對了，”陌深看著櫻，語氣自然，“接下來兩天，就要麻煩你當我們的專屬司機了。”
“真的嗎？”蘇曉薔眼睛瞪得更大了，手裡的叉子都差點掉在盤子裡。
“那我們可以去高天原嗎？我之前在網上看到，那裡的舞蹈表演很熱哄！”
櫻看著她期待的樣子，說道：“當然可以。”
接下來的兩天，櫻開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載著陌深和蘇曉薔穿梭在東京各個景點。至於蘇曉薔最想去的高天原，櫻是第一個滿足的。
黑色轎車停在巷口時，蘇曉薔一眼就看到了那盞掛在木質門楣上的暖黃紙燈籠，“高天原”三個字在夜色裡泛著朱紅光澤，和她想象中“華麗到耀眼”的樣子不同，入口反倒透著幾分低調的雅緻。
推開門，三味線的旋律混著清酒香撲麵而來。大廳裡深紅色地毯吸走了腳步聲，水晶燈折射的光斑落在舞台上，穿水藍色和服的舞者正踩著木屐旋轉。
蘇曉薔攥著陌深的手，眼睛亮得像綴了星子，要不是不讓拍照，陌深估計她能拍空記憶體。
舞者雪白的後頸微微低垂，手臂如折枝般優雅抬起，指尖撚著一把鎏金摺扇。每一次頓足，木屐敲擊舞台發出清脆的“嗒”聲。她旋轉時，和服下擺鋪展如靜謐的湖麵，其上繡著的櫻花瓣竟隨著光影流動。
陌深不太會欣賞舞蹈表演，但當舞者以一個長長的、令人屏息的靜止姿態結束表演，他還是跟隨大廳中的觀眾一起鼓掌，場館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
夜晚的東京十字路口，人潮湧動，蘇曉薔拉著陌深的手，興奮地指著街頭的大螢幕，又轉頭和櫻分享手裡的鯛魚燒，櫻不愛吃甜的，卻還是接過了蘇曉薔遞來的、還冒著熱氣的紅豆餡鯛魚燒，小口咬著。
偶爾在停車等待紅燈時，陌深會狀似無意地問起源稚生的調查進展：“源君那邊，最近有新訊息嗎？”
櫻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頓，眼神暗下去幾分，沉默幾秒後才輕聲說：“少主這兩天一直在調查有關‘莫洛托夫雞尾酒’的事情，今早回來時，我看到烏鴉和夜叉掛了彩。”
她沒有多說，但那語氣裡的擔憂，卻讓陌深瞬間明白，調查並不順利，甚至可能遇到了危險。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旅行的最後一天。蘇曉薔和陌深的行李箱裡塞滿了各種紀念品，淺草寺的禦守、澀穀的卡通玩偶、銀座的巧克力，還有給家人帶的和服布料，幾乎把車載後備箱塞得滿滿當當。
蘇曉薔坐在副駕駛上，臉上滿是不捨：“東京真好玩，下次還想和櫻姐姐一起玩。”
櫻笑著回複：“日後有機會，曉薔你也可以來找我玩。”
就在車子準備駛向機場時，櫻忽然收到了訊息，她轉頭看向後座的陌深，神色嚴肅：“少主剛剛發來訊息，希望陌君可以在酒店門口等待一會。”
陌深心裡咯噔一下，瞬間猜到了原因，想來時源稚生的調查一定遇到了麻煩，否則不會在他即將回國時突然找他。
陌深看向蘇曉薔，語氣放得柔和：“小天女，你先和櫻去機場，我去見源君一麵，很快就趕過去。”
“那你一定要快點！”蘇曉薔攥著陌深的手，眼神裡滿是擔心，“彆出事。”
陌深揉了揉她的頭發，又轉向櫻：“麻煩你幫我照顧好小天女，還有這些行李，能不能先幫我們運回國內？”
櫻點頭，語氣堅定：“陌君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
陌深剛從櫻的黑色轎車上下來，鞋底還沒沾穩巷口的青石板。一輛黑色悍馬呼嘯至他的身前，輪胎摩擦地麵的尖嘯聲中，車身穩穩停在陌深麵前——這是源稚生的車。
車門“哐當”一聲被推開，夜叉穿著標誌性的紅色西裝，他幾步走到陌深麵前，粗糲的手掌一把拉開後座車門，語氣急促的說道：“陌君，我們沒時間磨蹭了！這次任務是執行部的私下行動，家族那邊還沒察覺，再晚就來不及了！”
陌深掃了眼車內，烏鴉正坐在主駕駛，手裡攥著一份折疊的地圖，眉頭緊鎖。他沒有多問，抬步鑽進後座，剛關上車門，悍馬就猛地加速，朝著目的地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