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族：救人而死，豈不應當 第91章 風暴魚雷
摩尼亞赫號的錨鏈“嘩啦”一聲沉入三峽水庫，江水在船身兩側泛起漣漪，遠處的山巒在夜色中化作模糊的剪影。
指揮室內，曼斯坦因教授正在進行語音通話：“現已在三峽水庫下錨，江麵安靜，裝置正常。今夜我們將執行‘青銅計劃’，我是船長曼施坦因，這是我此次出航的第十三次船長日記。”
電流聲過後，昂熱的聲音傳來，依舊帶著慣有的沉穩：“教授，準備完畢？”
“一切就緒，校董會請給我們最後的命令。”曼斯坦因的聲音嚴肅。
“開始行動，並祝你們好運。”電話結束通話，餘音在指揮室內回蕩。
曼斯坦因環視眾人，除了進行水下作業的陌深四人外，還有凱撒和零以及穿著黑色作戰服的學生會成員，所有人都背著手站立，神色肅穆。
“你們都聽見了，校長的命令已經下達。”曼斯坦因頓了頓，語氣加重，“雖然我們預演了無數次，但隻有今夜，你們才會知道‘青銅計劃’的全部細節。記住，各組配合是成功的唯一前提。”
他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像是在檢閱即將奔赴戰場的士兵：“恭喜各位，這不是演習，是一場真正的屠龍行動。從現在起，你們不再是卡塞爾學院的學生，而是人類對抗龍族的戰士。你們能站在這裡，隻因為你們是最精英的存在。”
“和上次葉勝、亞紀的行動不同，這次摩尼亞赫號全副武裝。”曼斯坦因指向身後的大螢幕，上麵浮現出船隻的剖麵圖，底艙密密麻麻的裝置閃爍著紅光，“裝備部把最新的武器都塞進了這裡，這條船的火力足以抗衡一艘巡洋艦，對付任何生物都不在話下——前提是你們操作不犯錯誤。”
螢幕畫麵切換，一張電子圖紙展開，中央是一枚流線型的武器。
“這次的目標，比你們在校園裡遇到的康斯坦丁更強大，普通的金屬和爆炸傷不了他，所以我們準備了這個——風暴魚雷。”
曼斯坦因的手指在螢幕上點了點，“俄羅斯生產，水下速度高達200節，接近小型飛機的速度。據資料記載，龍類的潛泳速度最快隻有50節，所以目標無法擺脫它。”
“教授！我有問題！”路明非突然舉手，語氣帶著一絲緊張，“我看軍事雜誌說，‘風暴’魚雷可以搭載核彈頭，難道我們要……用核武器？”
“當然不是。”曼斯坦因搖了搖頭，螢幕上的彈頭部分被放大，內部的結構清晰可見，“我們為它搭載的是煉金彈頭，內嵌8000枚螺旋狀煉金彈片，邊緣鋒利到能切開龍類的鱗片。”
他點開動畫演示，隻見彈頭爆炸的瞬間，8000枚彈片像金屬花一樣綻開，在直徑30米的平麵上高速旋轉，“它的速度遠超任何圓鋸，百分之幾秒內就能旋轉一週，把龍王切成兩半。”
“可這裡是三峽水庫啊！”路明非忍不住喊出聲，“海戰武器用在水庫裡，萬一沉底爆炸了怎麼辦？”
“沉底也沒關係。”曼斯坦因神色鎮定，彷彿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三峽水庫現在水深170米，上次水下地震讓青銅城附近下陷了200米，總深度接近400米，足夠‘風暴’魚雷發揮作用。就算觸底爆炸，也不過引發水下山體塌方而已。”
“而已？”路明非在心裡哀嚎，“裝備部的瘋子到底想乾什麼？”
可他看了看身邊的人，凱撒皺著眉研究魚雷引數，楚子航和陌深盯著螢幕上的青銅城地圖，零麵無表情，連諾諾都在點頭，彷彿“水下山體塌方”真的隻是小事。他忽然明白，在這群對抗龍族的精英裡，自己纔是那個“正常人”。
“‘風暴’魚雷隻有一發，我們隻有一次機會。”曼斯坦因的聲音拉回所有人的注意力，“水下組的任務是把龍王從青銅城裡引出來，等他進入聲呐範圍，我們就發射魚雷。這是人類用科學對抗龍族的底氣，幾百年來，我們終於能用科技平衡煉金術和言靈術了。”
他拿起一份名單，開始分配任務：“船長曼斯坦因，大副格雷森負責掌舵；二副古納亞爾負責聲納和魚雷發射；三副帕西諾看管底艙；輪機長熊穀木直保障引擎和燃料。水下作業b組，陳墨瞳、路明非，負責進入青銅城尋找諾頓的蹤跡和炸毀青銅城；巡查組陌深、楚子航，負責外圍警戒，尋找龍侍蹤跡；零和凱撒留在指揮室，協助我分析情報。都明白了嗎？”
“明白！”眾人齊聲應答，聲音震得窗戶微微作響。
“還有一件事。”曼斯坦因補充道，“上次葉勝進入青銅城時，除了青銅罐，還發現了一個黑匣子，當時因為時間緊迫沒能帶回。諾諾、路明非，這次如果遇到黑匣子，務必回收。至於開啟青銅城大門的鑰匙……”他看向陌深。
陌深從身後拿出三個透明容器，裡麵裝著暗紅色的血液，還在微微冒著氣泡——正是之前昂熱要求他提供的血液樣本。“這是我的血液，能啟用青銅城的活靈大門。”他將容器遞給諾諾，語氣鄭重，“務必儲存好，一旦青銅城機關啟動，隻有它能讓你們從裡麵開啟大門。”
“放心吧，我們會儲存好的。”諾諾接過容器，小心翼翼地放進潛水服的儲物袋裡。
指揮室外，船舷邊的風帶著江水的涼意。路明非坐在欄杆上，抬頭望著星空，星光灑在他臉上，竟讓他生出幾分“歲月靜好”的錯覺，如果不是馬上要潛入龍王的老巢，他真想在這裡多呼吸會兒新鮮空氣。
“發什麼呆？”諾諾走過來，手裡拿著潛水頭盔，“記住，下水後跟在我後麵，我是組長，你是組員，彆擅自行動。”
“知道了。”路明非苦著臉接過頭盔，心裡還是沒底。
陌深和楚子航也走了過來，手裡拿著檢查工具。“氧氣表檢查好了，能支撐3個小時，足夠你們在青銅城往返。”陌深蹲下身，幫路明非調整潛水服的管線，“這條資料線也是救生索，納米材料做的，一般不會斷，要是你失去知覺，船上會用它把你拉回來。”
楚子航則拿起潛水服的袖口，指了指表麵的紋路：“潛水服是全封閉的，能承受20個大氣壓，表麵的納米材料能防刮，但還是要小心，一旦漏氣，不僅氧氣會漏光，氣壓差還會把你的身體壓壞。”
“我能再問個問題嗎？”路明非戰戰兢兢地開口，“我們潛到龍王家裡放炸彈……要是他醒了，發現我們闖進來，肯定會不高興吧？那怎麼辦？”
“不用擔心。”陌深站起身，語氣篤定，“‘青銅計劃’是校長和教授們根據龍類習性製定的，諾頓現在應該還在結卵，再生巨大化的身體。隻有那樣，諾頓才能使用火係言靈的終極形態‘燭龍’。他不會輕易醒來，我們要用炸彈迫使他提前孵化，到時候再用‘風暴’魚雷解決他。”
“‘燭龍’？”路明非愣了一下，“那是什麼？”
“序列號114的言靈，極度危險，效果未知。”陌深的眼神變得凝重，“諾頓是青銅與火之王，掌控火焰與金屬，他覺醒後第一個想做的，就是報複人類。所以我們必須在他掌握‘燭龍’之前，殺死他。”
“祝我們好運吧。”楚子航拿起自己的潛水頭盔，率先走向船舷邊緣。陌深也點了點頭，跟著翻過欄杆，兩人的身影在夜色中一閃，“撲通”一聲沉入水中，激起細小的水花。
諾諾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膀：“彆怕，有我在。”說完，她也翻身下水。路明非深吸一口氣，握緊潛水頭盔，閉上眼跳了下去。冰冷的江水包裹住身體的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變成了英雄。
江水下，墨綠色的水體渾濁不堪，射燈的光芒隻能穿透不到5米。陌深和楚子航懸浮在水中，等待著諾諾和路明非。沒過多久，兩道光柱從上方傳來，諾諾和路明非也潛了下來，路明非的身體還在微微發抖，顯然是有些緊張。
“彆急，跟著我。”陌深打了個手勢，他帶頭朝著青銅城的方向遊去，一路上，路明非因為水壓不適停了幾次，陌深都耐心地等他調整，楚子航則在一旁警戒，防止有潛藏的龍侍突襲。
半個小時後，一座巨大的青銅巨牆出現在眼前。它向左向右、向上向下無限延伸，在射燈的照射下泛著古老的青綠色，斑駁的銅鏽像棉絮一樣覆蓋在表麵，裡麵還長著細長的水生植物，絲條隨著水流輕輕擺動。
“這裡有張人臉！”路明非突然指向巨牆中央，那裡微微凸起一個人麵浮雕，麵孔猙獰，口中叼著燃燒的木柴。
“這是煉金活靈，諾頓的傑作。”曼斯坦因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來，“諾諾，把陌深的血液塗在活靈的嘴唇上，高純度的龍族血統能啟用它，開啟大門。”
“等等，水下操作不方便，我先穩住環境。”陌深說著，開啟了言靈“無塵之地”，他一行四人和活靈都籠罩其中。
“現在可以了，諾諾開始行動吧。”
諾諾點點頭，從儲物袋裡拿出裝有血液的容器，剛要開啟，那人麵活靈突然動了！它的眼睛猛地睜開，瞳孔是暗紅色的，嘴巴大張，朝著離它最近的路明非咬去，速度快得讓人反應不及！
“小心！”楚子航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路明非的潛水服，將他往後拉了一米。活靈的牙齒擦著路明非的手臂咬空，青銅牙齒碰撞的聲音通過水體傳到眾人耳中，刺耳得讓人頭皮發麻。
“諾諾彆猶豫！把血液塞進去！”陌深的聲音帶著急促。
諾諾也不含糊，直接將整個容器扔進活靈的嘴裡。容器破裂，暗紅色的血液流出來，活靈的動作瞬間停止，眼睛緩緩閉上，猙獰的麵孔也恢複了平靜。
緊接著，青銅巨牆開始震動，人麵浮雕緩緩向內凹陷，巨大的青銅門從中間開啟，裡麵是漆黑的通道，彷彿怪獸的喉嚨。
“看來，老路的血液級彆確實很高。”陌深看向驚魂未定的路明非，語氣裡帶著一絲調侃。
楚子航也點了點頭：“確實，普通混血種的血液，根本啟用不了諾頓的活靈。”
“好了，沒時間浪費。”曼斯坦因的聲音再次傳來，“諾諾、路明非，立刻進入青銅城，找到諾頓的軀體和黑匣子，然後炸毀青銅城。陌深、楚子航，留在外圍調查，尋找龍侍的蹤跡。”
“明白！”四人齊聲應答。
諾諾拉著路明非，快速遊入青銅門。就在青銅門關閉的瞬間，陌深對著通訊器說道：“教授，我想前往附近水域調查，看看有沒有龍侍的蹤跡，楚師兄可以單獨警戒和調查青銅城附近的情況。”
曼斯坦因沉默了幾秒，顯然是在考慮風險：“給你半個小時，不能離楚子航太遠，一旦發現異常，立刻撤退。”
“收到。”陌深結束通話通訊，對楚子航比了個“保持聯係”的手勢，轉身朝著青銅城外圍的黑暗水域遊去。射燈的光芒在他身後逐漸變小，墨綠色的水體再次將他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