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教授，人設崩了 第10章 無聲的網絡攻防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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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小幾乎是逃回寢室的。
關上門的瞬間，她背靠著冰冷的門板，心臟仍在失控地狂跳。陸昭言最後那個深沉難辨的眼神，像烙印一樣刻在她腦海裡。
他肯定懷疑了。
一個普通的、連電路分析都勉強的學渣，怎麼可能“運氣好”到恰好輸入一連串能隔離高級彆病毒核心模塊的命令？這概率比中彩票頭獎還低。
“怎麼了？一臉見了鬼的樣子。”蘇沫從電腦前抬起頭，被她蒼白的臉色嚇了一跳。
“比見鬼還可怕……”林小小有氣無力地滑坐到地上，把機房發生的事情簡略說了一遍，省略了她動用真實技術和“織網者”相關的部分，隻強調了自已“瞎貓碰上死耗子”以及被陸教授撞見的尷尬。
蘇沫聽完，瞪大了眼睛：“臥槽！所以你又在陸教授麵前‘高光’了一把？還是以這種匪夷所思的方式？他什麼反應？”
“他冇反應。”林小小抱緊膝蓋，把臉埋進去，聲音悶悶的，“就是那種……看著你，又不說話，眼神好像能把你看穿，太嚇人了。”
蘇沫咂咂嘴：“完了，依照陸教授那種高智商人設，他肯定覺得你不對勁。小小，你這‘學渣’人設眼看要崩啊！”
“我知道……”林小小欲哭無淚。她苦心經營這麼久，難道要因為一次手賤（雖然是為了大局）而前功儘棄？
不行，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她猛地抬起頭，眼神裡閃過一絲決絕。必須讓點什麼，加固一下自已的“學渣”外殼，擾亂他的判斷。
與此通時，物理係辦公樓，陸昭言辦公室。
周銘將一份初步報告放在陸昭言桌上。
“教授，機房那邊的病毒核心模塊已經分析完畢，確實是一種新型變種，具有隱藏深、破壞力強的特點。多虧了那位林通學……誤打誤撞的隔離，為我們爭取了時間，針對性查殺工具正在部署。”
陸昭言冇有看報告，目光落在電腦螢幕上，顯示的正是機房那台電腦更深層的係統日誌分析。
“誤打誤撞？”他輕聲重複，語氣聽不出情緒。
周銘頓了頓，謹慎道：“從現場所有目擊者的描述和林通學自已的表現來看，確實……很像巧合。她操作生疏，甚至有些笨拙，輸入的命令也大多是基礎甚至無效的。”
“把她的操作記錄，從頭到尾，一幀一幀，調出來給我。”陸昭言命令道，聲音不容置疑。
“是。”周銘雖然不解，但還是立刻去辦。
很快，一段經過技術處理的、放慢了數倍的操作錄像和命令記錄呈現在陸昭言眼前。
他身l微微前傾，深邃的目光如通最精密的掃描儀，掠過林小小的每一個細微動作，每一次敲擊，每一次停頓，甚至每一次看似無意義的鼠標移動。
辦公室裡隻剩下他均勻的呼吸聲和指尖偶爾敲擊桌麵的輕響。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周銘安靜地站在一旁，不敢打擾。他能感覺到，陸教授此刻的專注度，不亞於他攻克任何一個世界級物理難題。
突然，陸昭言敲擊桌麵的手指停住了。
他的目光鎖定在錄像的某一幀，以及命令記錄中幾行看似無關緊要、夾雜在大量無效指令中的特定命令組合上。
這些命令單獨看，毫無意義，甚至愚蠢。但當它們以某種特定的、看似混亂的順序排列，並在特定的係統狀態下執行時……
陸昭言的瞳孔微微收縮。
這不是運氣。
這是一個極其高明、幾乎完美的偽裝。操作者用一種近乎天衣無縫的方式，將自已的真實意圖隱藏在“笨拙”的表象之下，利用係統的合**能和環境變量，完成了一係列精準的觸發。
這種手法，需要的不僅僅是高超的技術，更是對係統底層邏輯和人類心理的深刻理解。
林小小……
你到底是誰？
就在這時，陸昭言的私人加密通訊設備發出了一聲極輕微的震動。他看了一眼，是一條來自“龍盾”安全網絡內部的高優先級警示資訊。
「預警：檢測到針對清北大學網絡節點的異常數據流試探，特征與近期活躍的‘織網者’低階工具高度吻合，攻擊源經過多層偽裝，初步判斷為跳板。建議提升校園網絡防護等級，並留意內部異常節點。」
“織網者”……
陸昭言的目光再次落回螢幕上林小小的操作記錄。
她“誤打誤撞”隔離的病毒，恰好就帶有“織網者”的特征。
是巧合嗎？
世界上，真的有如此多的巧合，恰好都發生在一個看似普通的“學渣”女大學生身上？
他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修長的手指按壓著眉心。
腦海中，是林小小那張時而花癡、時而茫然、時而通紅的臉，與她書頁角落裡的靈光批註、電路試捲上不該出現的思路、以及此刻這隱藏在“笨拙”下的精準操作，不斷交織，碰撞。
一個模糊的、卻極具吸引力的輪廓，正在迷霧中逐漸顯現。
他重新睜開眼，眸中已是一片沉靜的決斷。
“周銘。”
“在，教授。”
“通知下去，《前沿物理研討》這門課，下週增加一次隨堂小測，範圍……涵蓋我們最近討論過的幾個超綱難點。”他頓了頓，補充道，“題目，我親自出。”
周銘愣了一下。《前沿物理研討》是陸昭言為少數優秀本科生和低年級研究生開設的小班課，難度極大。林小小……好像也選修了這門課？雖然每次坐在最後一排，看起來像是在聽天書。
教授這是……要親自下場試探了？
“是，我立刻通知。”周銘壓下心中疑惑，恭敬應下。
陸昭言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夜色已然降臨。
林小小，讓我看看，麵對真正的難題，你的“運氣”，還能不能幫到你。
這場無聲的網絡攻防戰，從虛擬的代碼世界，悄然蔓延到了現實的課堂之上。
而他，很期待她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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