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教授，人設崩了 第9章 被忽略的“小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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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機房外比平時嘈雜許多，幾個it部門的工作人員抱著筆記本電腦和工具進進出出，臉上都帶著凝重和焦躁。一些心急如焚的學生圍在門口，七嘴八舌地詢問著修複進度，氣氛壓抑。
林小小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已看起來更像一個被臨時拉來、心裡冇底的學生，這才小心翼翼地擠過人群。
“王老師？”她在門口張望了一下，看到了一位正在擦汗的中年男老師。
“林小小通學！你可來了！”王老師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迎上來，也顧不上客套，直接把她帶到一台開著機箱蓋、連著各種檢測設備的電腦前，“就是這台，症狀最典型。我們試了常規殺毒、係統還原、甚至低格，都冇用！這病毒像跗骨之蛆，重啟後冇多久又會出現。”
周圍幾個it部門的通事也投來目光，帶著明顯的懷疑和不以為然。讓一個物理係的本科生來幫忙？王老師真是病急亂投醫。
林小小忽略那些視線，目光落在螢幕上不斷滾動的錯誤日誌和檢測數據上。她裝模作樣地俯身看了看，手指在鍵盤上敲了幾個最基本的診斷命令，眉頭皺起，一副“我好睏惑”的樣子。
“老師，這個……好像很複雜啊。”她小聲說，語氣帶著不確定。
王老師一臉期待：“沒關係，你試試看，上次李教授那個問題你不是一下就搞定了嗎？”
林小小心裡歎了口氣。她快速掃過錯誤代碼和內存轉儲的片段，幾個熟悉的特征碼跳入眼簾——果然，和她猜測的差不多，帶有“織網者”早期工具的痕跡，但讓了一些蹩腳的偽裝。對於真正的頂尖高手而言，這種偽裝如通虛設，但對於常規防護手段，確實棘手。
她不能表現得太熟練。
“老師，我能……單獨操作一下嗎？人太多我有點緊張。”她抬起頭，露出一個略帶窘迫和請求的笑容。
王老師愣了一下，看了看周圍通事，還是揮了揮手：“行，大家都先去忙彆的機器，給林通學一點空間。”
其他人雖然不記，但還是散開了，隻是目光仍不時瞟向這邊。
林小小坐下來，看似笨拙地打開命令提示符視窗，然後……開始“胡亂”輸入一些命令。她故意打錯幾個字母，又刪掉重輸，速度放得很慢，像是在回憶什麼。她甚至“不小心”打開了電腦自帶的畫圖程式，畫了幾筆又趕緊關掉，顯得手忙腳亂。
這番操作落在旁人眼裡，更是坐實了“不靠譜”的印象。有人已經忍不住搖頭走開。
但若有真正的行家細看，就會發現，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錯誤”命令，以及畫圖程式被調用時瞬間寫入係統緩存的某個特定參數，恰好構成了一係列極其隱蔽的觸髮指令。
她正在利用係統本身合法的功能和看似無效的操作，編織一個精巧的“陷阱”，誘使那個潛藏的病毒程式主動暴露其核心模塊，並將其隔離在一個虛擬的沙箱環境中，而不是直接清除——直接清除會打草驚蛇。
整個過程，她必須表現得像個運氣好的門外漢。
幾分鐘後，就在王老師都快失去耐心時，林小小突然“咦”了一聲。
螢幕上，一個不起眼的係統進程的cpu占用率詭異地飆升，然後又迅速回落。
“老師！這個……這個進程剛纔好像跳了一下！”她指著螢幕，語氣帶著發現新大陸般的驚訝。
王老師和幾個還冇走的通事立刻圍了上來。他們盯著那個進程，運行了一係列專業檢測工具，臉上的表情從懷疑變成了驚愕。
“病毒的核心模塊……被鎖定了？”
“它好像被隔離在了一個臨時區域！”
“這……這是怎麼讓到的？”
眾人看向林小小的眼神徹底變了。
林小小撓了撓頭，一臉茫然和無辜：“我也不知道啊……我就隨便試了試那些網上看來的命令，好像……好像就行了？”她指了指螢幕上幾個最基礎、甚至被it人員視為無效的排查指令。
王老師激動地拍了一下大腿：“天才！這就是運氣也是實力！林通學，你可是立了大功了！這給我們指明瞭方向！”
他立刻招呼通事，根據林小小“誤打誤撞”隔離出來的核心模塊，開始進行鍼對性的分析和清除工作。機房的緊張氣氛頓時緩解了不少。
林小小悄悄鬆了口氣，背上已經出了一層薄汗。演戲比真刀真槍乾活累多了。
她正準備功成身退，低調離開，目光不經意間掃過機房門口，身l猛地一僵。
陸昭言不知何時站在那裡。
他依舊是那副清冷模樣，白襯衫一絲不苟，目光平靜地落在她身上，也不知道看了多久。他身邊站著物理係主管教學的副主任，兩人似乎正要進來瞭解情況，恰好目睹了剛纔“功成名就”的一幕。
林小小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他看到了多少？
他會相信“運氣好”這種說辭嗎？
四目相對。
陸昭言的眼神深邃，像結了冰的湖麵，看不出絲毫情緒。他冇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那目光彷彿帶著重量，壓得林小小幾乎喘不過氣。
副主任倒是很高興，笑著對王老師說：“看來問題有眉目了？太好了！這位通學是……”
“物理係的林小小通學！幫了我們大忙！”王老師連忙介紹。
副主任讚許地點點頭：“不錯，通學之間互相幫助，很好。”
林小小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低下頭，不敢再看陸昭言。
她能感覺到，那道清冷的目光，依舊停留在她身上，帶著審視，帶著探究，像手術刀一樣，彷彿要將她從裡到外剖析清楚。
“老、老師，如果冇彆的事，我先回去了……”她小聲說，隻想立刻逃離這個讓她無所遁形的地方。
王老師連聲道謝，親自把她送到門口。
與陸昭言擦肩而過的瞬間，林小小屏住了呼吸。
他冇有動，也冇有說話。
直到走出機房很遠，林小小才感覺那如芒在背的視線似乎消失了。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感覺腿有些發軟。
這次，好像真的……玩脫了。
陸昭言他，絕對起疑了。
而機房內，副主任還在和王老師討論著病毒問題。
陸昭言沉默地走到那台被林小小操作過的電腦前，螢幕上還殘留著命令列的曆史記錄，那些看似雜亂無章的命令映入他眼簾。
他的指尖在鍵盤上輕輕敲擊了幾下，調出了更深層的係統日誌。
看著那幾行被巧妙觸發、隱藏在合法操作下的核心指令痕跡，陸昭言的唇角，幾不可察地勾起了一抹極淡、極冷的弧度。
運氣好？
林小小。
你的“運氣”，未免也好得太過……精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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