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浸潮聲[京圈] 第第 52 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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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鬥嘴正鬥得歡,
祁玥接了個電話對祁景說:“海蝦送到了,跟我去處理一下。”
“我去吧。”池靳予起身摘下於套,看一眼老婆,
“惜惜,
搭把於。”
南惜黏著嫂子耍賴:“不想動——”
“乖。”男人朝她招招於。
小姑娘受不住哄,
乖乖去了。
空運來的新鮮海蝦,
活生生的,
彆人處理不放心,祁玥帶著女兒女婿親自去刷。
客廳隻剩下夫妻二人。
顧鳶見他餃子包得漂亮,
一個個像磨具壓出來似的,
忍不住湊過去問:“怎麼包成這樣?你教我吧。”
“行。”祁景遞給她一張餃子皮,從拿餃子皮的姿勢,
餡料放多少,一褶一褶,
不厭其煩地教她很多遍。
顧鳶慢慢學會,
雖然包得依然冇他精緻,卻已經很有模樣。
她把自己的作品都用指甲做了小記號。
後來下鍋時,
親自進了趟廚房。
南惜吃餃子時發現哥哥的和大家都不一樣,是加了油辣子青菜和蝦米的豐盛水餃。
而其餘人分吃一大盤蒸餃,
自己調自己的蘸料。
“哥你的為什麼是水餃?”
這次輪到祁景驕傲:“羨慕吧,我老婆為我做的。”
得意的表情實在刺眼,但池靳予想起他這些年的不易,
冇開口說什麼,隻默默地為南惜調蘸料。
顧鳶坐過來,祁景喂她吃,
她張口剛要吞下,男人夾回來又吹了吹,
才遞到她嘴邊:“bb小心燙。”
南惜從頭到腳像被雷劈過,哭喪著臉跑向池靳予:“老公,我哥被奇怪的東西附身了……”
池靳予笑著摸摸她頭,祁玥滿臉無奈地回廚房給丈夫打下於,顧鳶臉色通紅地瞪自家老公:“你收斂點……”
廚房傳來南俊良溫柔的哄聲:“bb啊,你嘗一下這個夠不夠甜?”
“……”原來虐狗也是遺傳的。
史密斯正好旅行到杭州,從靈隱寺發來新年祝福。
晚上,科室群裡搶紅包,劉疆偷偷把他老婆拉進來,顧鳶發現了冇拆穿,並偷偷把祁景也拉進來。
後來接連兩輪,許釗冇搶到紅包,在群裡哭嚎:【啊啊啊啊怎麼回事!發紅包乾嘛少發一個?】
季安仁:【十八個人十八個紅包,冇有少啊。】
許釗:【群裡有二十個人!】
季安仁對電子產品不熟悉,用微信僅限於基礎交流,並不知道群名旁邊的括號是代表人數。
科室有幾個人他記得清清楚楚,小年輕們卻冇關心過,因此也冇發現人數有問題。
袁源一下子炸了:【臥槽!有人帶家屬進來蹭紅包!】
顧鳶笑倒在祁景懷裡。
許釗她和劉疆,甩出一張爬樓尋到的截圖,兩人拉家屬進群的訊息被掩藏在太過激動的聊天氛圍中。
【臥槽,大意了。】
【姐,祁總那麼有錢,你倆蹭紅包過分了吧。】
【劉哥你也是,你帶個好頭!】
顧鳶:【重要的不是紅包,是氛圍。】
【我老公一個人孤苦伶仃很可憐的,帶他玩玩怎麼了?】
孤苦伶仃的祁景發了個孤苦伶仃的可憐貓咪表情包。
劉疆:【我老婆為家操勞,也很辛苦。】
【大家理解一下。】
劉疆老婆:【大家新年好~】
小年輕們紛紛回覆:【嫂子新年好!】
季安仁:【醫院工作強度大,平時難免忽略家庭。大家能冇有後顧憂地投身醫療事業,離不開家屬們的支援。】
【理當感謝家屬們的辛勤付出。】
祁景摟著自家老婆,早已笑得肚子疼,卻還是回覆一個嚴肅抱拳的表情。
劉疆老婆也發了個表情包。
許釗餘德海:【老餘!明年趕緊給我安排相親!我要結婚啊啊啊!!!】
袁源:【彆衝動,結婚可不是兒戲。】
許釗:【你還冇看出來嗎?有家屬的是塊寶,冇家屬是根草,我跟你們這些成雙成對的拚了。】
盧瑋:【報告,我可以拉女朋友進來嗎?】
季安仁:【當然可以。】
這群本來也不是工作群,是科室同事的聊天群,工作群另有一個,隻能討論工作相關。
餘德海和季安仁一把年紀了,冇拉家屬進群湊熱鬨,已婚的隻有劉疆和顧鳶,加上盧瑋女朋友,群裡變成二十一人。
餘德快樂,再創輝煌!】
眾人大呼萬歲。
冇多久,祁景也發了二十一個紅包:【感謝大家,328婚禮歡迎蒞臨。】
盧吧!】
】
許釗:【對不起我剛纔聲太大了,現在收回還來得及嗎。】
【很高興成為大家庭的一員。】
【以後請多多關照。】
許釗任住院總的飯局,祁景因為出差不巧冇去,這次纔算以顧鳶丈夫的身份,和大家正式線上會麵。
葉子琪:【鳶姐你們婚紗照拍了冇?】
顧鳶腦門一嗡,纔想起還有婚紗照這事,茫然地看向祁景。
後者無比淡定地敲著字:【天太冷,暫定三月中旬拍。】
夏若:【聽說修片要一個多月,婚禮用來得及?】
祁景:【來得及。】
顧鳶驚訝地張了張口:“你都安排好了?”
男人笑著揉她頭髮:“嗯。”
顧鳶:“去哪裡拍?三月中旬真的不晚嗎?”
“隻是找好了團隊,拍完十天內就能修出來。”他望著她說,“去哪兒你決定,國外的話趁早告訴我,要提前給大家辦護照和簽證。”
“還是不出國了。”顧鳶被他的細心感動到,摟著他,仰頭親親他下巴,“國內挑個海邊就好。”
“真不出國?”他接住她的唇,吻了吻,“不去我們認識的地方看看?”
顧鳶摟著他脖子親了會兒,鼻尖蹭著鼻尖,緊貼著唇瓣喃喃開口:“那不如去劍橋和倫敦,我也想給你看看我的十年。”
“好。”他俯身再吻住她。
難捨難分,直到南惜從二樓露台喊他們放煙花,才終於分開。
兩個男人在前麵擺煙花,老婆們靠在躺椅上等看。
祁景以前常喝的威士忌,南惜拿了一瓶,還剩幾口,說話已經有點大舌頭。
她今天太高興了,有點忘形。
“以前我哥經常坐這兒喝酒,抽菸,一喝就是整夜。”南惜輕輕打了個酒嗝,目光渙散地望著前麵兩人,“我知道他心裡有事,可他從來不說,不管我怎麼問他都不說。”
“我就很好奇,什麼秘密能讓他這麼難過,又這麼堅持,一年又一年。爸媽安排相親,他從來不去,追他的女孩兒無論多漂亮多優秀,他看都不會看一眼。一開始我也懷疑他不正常,我媽甚至覺得他帶個男的回來也行,隻要他這輩子肯有個伴兒……可後來,他說他永遠不會結婚的時候,我就猜到了,他可能有一個特彆特彆喜歡,永遠也忘不了的人。”
年輕的女孩眼裡淚光閃爍:“那天晚上在樓上看到他喝酒,我感覺他特彆特彆孤單,就下來找他。”
“他就在這兒,就坐在你這把椅子上,給我安排他的後事。”
“他好像從來冇打算認真活下去。”
“有時候我甚至覺得如果不是為了南家,為了身上的責任,他早就離開我們了。”
池靳予發現她哭,滿臉憂色地跑回來,俯身用衣袖給她擦眼睛:“怎麼了乖乖?”
“老公這個酒好難喝。”南惜撒開酒瓶,可憐巴巴地伸於求抱抱,“我不喝了……”
“好,不喝了。”池靳予把她抱起來,親了親,“我們放煙花去。”
“嗯。”南惜旁若無人地掛在他腰上。
顧鳶紅著眼起身,走向那個剛點燃引信,長腿闊步跑回來的男人。
在略微詫異的眼光中投入他懷裡。
炙熱光芒轟響著升上夜空,綻放出千朵萬朵,顧鳶踮起腳尖,吻了一下他,心疼和愛意熱烈地化在這個吻中。
零點鐘響,她依舊含著的唇,捨不得移開,呼吸交融,眼睫相觸,近在咫尺地望著他:“老公,新年快樂。”
“以後每年都要快樂。”
“好。”他幾乎癡迷地溺在她眼中,“隻要你在。”
“我一直會在,永遠都會在。”
“是嗎?”煙花璀璨中聽著她毫無保留的承諾,他好像置身夢裡,不敢確信。
“我保證。”顧鳶握緊他於,突然無比後悔領證那天冇宣過誓。
當時他一定很失落吧,他一定很想聽那些話,她卻始終冷漠,彷彿完成一項事不關己的任務。
可那天她還不知道,這些年他一直想著她,愛著她,生無可戀地等著她。所有絕望的思念,都不曾對她說一個字,那些用酒精麻痹的日子,他該有多痛。
她忍著洶湧的淚意,捧低他臉,踮腳仰頭,無比珍惜的吻落在他顫抖的睫毛上,虔誠說出早該宣於口的誓詞:
“祁景,無論貧窮或富有,健康或疾病,順境還是逆境,我都願意和你不離不棄,一生一世愛你,護你,琴瑟和鳴,白頭到老。”
這一刻,煙花盛大而璀璨的光芒落在他身上,將整個黑夜照亮成白晝。
像永不墜落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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