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現代行俠記 第63章 崗亭守護神
著她濕漉漉的劉海、鬢角不停地往下淌，長長的睫毛上掛著細密的水珠，隨著她眨眼的動作微微顫動。嘴唇凍得發紫，微微哆嗦著。唯獨那雙眼睛，在蒼白臉色的映襯下，亮得驚人，像兩顆被雨水衝刷過的黑曜石，裡麵寫滿了疲憊、焦急，還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倔強！
“9…9號樓…602的外賣…”
女孩的聲音帶著明顯的顫抖，彷彿用儘了全身力氣才擠出這句話。她小心翼翼地從緊緊護在懷裡的保溫箱中，取出一個包裹得嚴嚴實實、外麵還套著防水袋的餐盒。那餐盒，乾燥、整潔，連包裝袋的邊角都沒有一絲水漬！而她身上那件廉價的黃色雨衣，下擺早已濕透，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在她腳下積了一小灘渾濁的水窪。那雙廉價的運動鞋更是早已濕透，鞋幫上沾滿了泥漿。
魯智深的目光銳利如刀，瞬間捕捉到了這一切！他的視線在女孩凍得通紅、微微顫抖的手指，和她懷中那完好無損的餐盒之間來回掃視，心中猛地一沉！
“還剩…七分鐘…”
女孩焦急地瞥了一眼手機螢幕，螢幕被雨水打濕，有些模糊，但那鮮紅的倒計時數字卻格外刺眼！她的手指因為寒冷和緊張而僵硬，幾乎握不住手機。
魯智深二話不說！他猛地轉身，一把從牆上扯下那件厚重的、墨綠色的軍用雨衣！那雨衣帶著一股淡淡的樟腦味和舊帆布的氣息。“穿上！”
他不由分說地將雨衣塞到女孩手裡，聲音不容置疑，“跟我走！抄近路！”
…………
暴雨如注！狂風呼嘯！
魯智深高大的身軀如同一座移動的堡壘，走在小雨（他後來知道她的名字）的前方。他刻意放慢腳步，寬闊的脊背為她擋住了大半撲麵而來的狂風和冰冷的雨鞭！軍用雨衣寬大，他幾乎把小雨整個人都罩在了自己身後形成的風壓死角裡。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流淌，浸濕了他的製服，但他毫不在意。
經過一處地勢低窪的拐角時，渾濁的積水已經沒過了腳踝，眼看就要漫上小腿。魯智深沒有絲毫猶豫，一腳踏進冰冷刺骨、渾濁不堪的水坑裡！積水瞬間沒過了他的膝蓋！他高大的身軀在水流中穩穩站定，如同一根定海神針！然後，他側過身，將乾燥、安全的一側路麵完全讓給了身後的小雨。
“不…不用這樣的…”
小雨不安地縮了縮肩膀，聲音在雨聲中顯得細弱蚊蠅。她看著魯智深泡在汙水裡的褲腿和鞋子，心裡湧起一陣難言的酸澀和感激。
“叫我老魯就行。”
魯智深的聲音在風雨中依舊清晰沉穩，他用力將寬大的軍用雨衣往小雨那邊拽了拽，確保她不會被淋到，“這麼晚…還送餐？”
他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小雨——這個叫小雨的女孩，嘴角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雨水順著她的下巴滴落：“全勤獎…五百塊…”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我弟弟…下個月的補課費…就指望這個了…”
她頓了頓，似乎在積蓄力氣，“今天…跑了二十七單了…這單再超時…獎金就…沒了…”
那“沒了”兩個字，輕飄飄的，卻透著千斤的重量！
魯智深心頭猛地一震！如同被重錘擊中！他下意識地看向小雨胸前掛著的工牌。工牌上的照片被雨水打濕了些，但依然清晰可見——照片裡，三個孩子擠在一間牆壁斑駁的簡陋平房前，對著鏡頭笑得燦爛無比。最小的那個男孩，被小雨緊緊摟在懷裡。
送完餐返回崗亭的路上，小雨那輛飽經風霜的電動車突然發出一陣“哢噠哢噠”的怪響，然後徹底罷工，無論怎麼擰油門都紋絲不動！車輪在濕滑的地麵上徒勞地空轉。
“糟了！”
小雨臉色瞬間煞白！急得直跺腳！沒了車，她怎麼跑下一單？怎麼掙那五百塊？！
魯智深二話不說，蹲下身。雨水立刻打濕了他的後背。他粗壯的手指靈活地撥開濕漉漉的線束，檢查著電瓶介麵和控製器。“電池盒進水了。”
他聲音沉穩，帶著一種讓人安心的力量，“推回崗亭，我幫你看看。”
…………
崗亭屋簷下，總算有了片刻的遮蔽。雨水順著屋簷嘩啦啦地流下，形成一道水簾。魯智深蹲在電動車旁，從抽屜裡拿出一個磨損嚴重的多功能工具包。他開啟工具包，裡麵各種型號的扳手、螺絲刀、鉗子一應俱全，擺放得整整齊齊，泛著冷硬的金屬光澤。
“你…你會修電動車？”
小雨驚訝地瞪大眼睛，看著魯智深那雙布滿老繭、骨節粗大的手，此刻卻異常靈活地拆卸著電池盒的螺絲。那動作精準、熟練，帶著一種行雲流水般的美感。
魯智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以前在部隊學的，啥車都得會搗鼓點。”
話一出口，他似乎意識到說漏了嘴，趕緊轉移話題，指著電池盒邊緣一處老化的橡膠圈，“你這密封圈不行了，得換。不然一下雨還得進水。”
修車間隙，魯智深的目光無意間掃過小雨放在旁邊充電的手機。螢幕亮起，屏保照片正是工牌上那三個孩子。魯智深的目光停留在那個被小雨摟在懷裡、笑容靦腆的小男孩耳朵上——那裡，戴著一個小小的、米白色的助聽器。
小雨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眼神瞬間黯淡下來，聲音輕得像羽毛：“我弟…先天性耳聾…”
她頓了頓，似乎在努力控製情緒，“醫生說…再做一次手術…就能好很多…能聽見了…手術費…要五萬…”
那“五萬”兩個字，像兩塊沉重的石頭，砸在寂靜的雨夜裡，也砸在魯智深的心上！
一股強烈的酸楚猛地衝上魯智深的鼻腔！他握著扳手的手指猛地收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當年妹妹躺在病床上，蒼白的小臉，昂貴的醫藥費單，自己沒日沒夜打工攢錢卻杯水車薪的絕望感……如同潮水般瞬間淹沒了他！他低下頭，用力擰緊一顆螺絲，彷彿要把所有的情緒都擰進那顆冰冷的金屬裡。
…………
淩晨一點多，電動車終於重新發出輕微的嗡鳴。小雨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疲憊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笑容。她慌忙從濕漉漉的口袋裡掏出幾張皺巴巴、被雨水浸得有些發軟的鈔票，大概五十多塊，遞向魯智深：“魯…魯大哥…一點心意…您彆嫌少…”
魯智深看都沒看那錢，他直起身，用沾著油汙的手背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和汗水，擺擺手：“收起來。以後路過，進來喝口熱水就行。”
他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溫和。
…………
第二天交班時，魯智深沒有立刻離開。他坐在崗亭裡，翻著那本厚厚的、落滿灰塵的《陽光小區物業管理規章彙編》。他一頁一頁仔細翻找，手指劃過密密麻麻的條款。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附錄裡，他找到了那條幾乎被遺忘的規定：
“為保障服務便利，經核實身份後，可為本小區提供高頻次服務（如快遞、外賣）人員辦理臨時通行證（有效期三個月）。”
魯智深眼睛一亮！他立刻掏出手機，點開微信（昨晚小雨離開前，他們加了好友），手指飛快地打字：
“小雨，帶上身份證影印件和一張一寸照片，來小區崗亭找我。給你辦通行證，以後進出方便。”
…………
一週後，暴雨再次毫無征兆地降臨。當那個熟悉的、穿著黃色雨衣的嬌小身影出現在崗亭門口時，魯智深臉上露出了笑容。他遞上一個厚厚的防水檔案袋。
“通行證，有效期三個月。還有這個，”
他變魔術般從抽屜裡拿出一件嶄新的、帶有高亮反光條的熒光背心，“穿上，晚上送餐安全點。”
最後，他又拿出一個透明的、密封性極好的防水手機套，“這個送你，手機彆再淋壞了。”
小雨接過東西，手指微微顫抖著。她低頭看著那嶄新的通行證、反光背心和防水手機套，眼眶瞬間就紅了！一層薄薄的水汽迅速彌漫開來。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她默默地從外賣箱裡取出一個用毛巾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保溫飯盒，小心翼翼地遞到魯智深麵前。
“我…我自己做的…可能…沒餐館的好吃…”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和羞澀。
魯智深接過飯盒，入手溫熱。他開啟蓋子，一股混合著青椒清香和肉香的濃鬱熱氣撲麵而來！簡單的青椒炒肉片，油亮誘人，旁邊還臥著一個煎得金黃的荷包蛋！米飯粒粒飽滿，散發著熱氣。他拿起筷子，狼吞虎嚥地吃起來，風卷殘雲般將飯菜一掃而空！然後，他放下空飯盒，豎起大拇指，由衷地讚歎：
“香！真香！比那些米其林大廚做的強多了！”
小雨看著他吃得乾乾淨淨的飯盒，聽著他真誠的誇讚，終於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是魯智深第一次看到她真正的、發自內心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雨後初晴的陽光，瞬間驅散了她臉上的陰霾和疲憊，照亮了整個小小的崗亭！窗外暴雨如注，狂風呼嘯，但崗亭裡，卻彌漫著一種溫暖而寧靜的氣息。
…………
“滋啦——！魯哥！魯哥！緊急情況！西門有輛黑色無牌越野車強行撞杆闖卡！！”
對講機裡，老馬驚恐的嘶吼聲如同驚雷，瞬間打破了崗亭內的寧靜！
魯智深猛地站起！全身肌肉瞬間繃緊！他剛抓起橡膠警棍，卻聽到身邊的小雨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他轉頭看去，隻見小雨臉色瞬間煞白如紙！身體因為恐懼而微微顫抖！她指著監控螢幕上那輛囂張的黑色越野車，聲音帶著哭腔：
“是…是黑哥的人！他們…他們一直…在收我們這片騎手的‘保護費’！不交…就砸車…打人…”
話音未落！
“轟——！！”
“砰！砰！砰！”
三輛體型龐大、如同鋼鐵怪獸般的黑色越野車，引擎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如同失控的瘋牛般衝進小區！輪胎碾過積水，濺起一人多高的渾濁水花！它們一個急刹，帶著刺耳的摩擦聲，呈品字形將小小的崗亭死死圍住！車燈如同探照燈般，刺眼的白光齊刷刷地打在崗亭玻璃上，將裡麵照得如同白晝！
為首那輛車的車門被猛地踹開！一個剃著光頭、脖子上掛著拇指粗金鏈子、滿臉橫肉的壯漢跳下車！雨水瞬間打濕了他的光頭和花襯衫，但他毫不在意。他眼神凶狠地掃視一圈，最後死死盯住躲在魯智深身後的小雨，嘴角咧開一個猙獰的笑容：
“臭娘們！躲這兒來了？以為找了個看門的就能護住你？！”
小雨渾身抖得更厲害了，但出乎意料地，她猛地挺直了腰板，從魯智深身後站了出來，聲音雖然發顫，卻異常清晰：
“我…我不會再交錢了！一分都不會！”
“找死！！”
光頭壯漢（黑哥）眼中凶光爆射！他猛地掄起手中那根沉重的、閃著寒光的棒球棍，帶著一股惡風，狠狠地朝著小雨停在崗亭屋簷下的電動車砸去！他要殺雞儆猴！
“砰——！！！”
一聲沉悶到令人心臟驟停的巨響！
棒球棍沒有砸中電動車！它被一隻如同鐵鉗般的大手，在半空中死死抓住！紋絲不動！
黑哥臉上的獰笑瞬間凝固！他驚愕地抬頭！
魯智深不知何時已如同鬼魅般擋在了小雨身前！他那魁梧如山的身軀，在刺眼的車燈光柱下，投下令人窒息的巨大陰影！雨水順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流淌，滴落在他深藍色的製服上。他緩緩抬起頭，那雙平日裡帶著憨厚或溫和的眼睛，此刻卻如同寒潭深淵，冰冷刺骨！一股如同實質般的、令人頭皮發麻的殺氣，如同冰冷的潮水般彌漫開來！
“在我的地盤，”
魯智深的聲音低沉、緩慢，卻帶著一種如同悶雷滾過大地般的恐怖威壓，每一個字都像冰錐般刺入在場每個人的耳膜，“動我的人？”
黑哥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和那恐怖的氣勢震得下意識後退了半步！隨即，一股被當眾挑釁的暴怒湧上心頭！他臉上橫肉抽搐，眼中凶光更盛：“媽的！給我上！廢了他！！”
五個穿著黑色緊身背心、露出猙獰紋身的彪形大漢，如同餓狼般從另外兩輛車上跳下！他們眼神凶狠，動作迅猛，揮舞著拳頭和甩棍，從不同方向同時撲向魯智深！空氣彷彿都被撕裂！
魯智深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近乎殘忍的弧度！那笑容裡沒有一絲溫度，隻有獵食者般的興奮和輕蔑！
“哼！”
他動了！
快如閃電！勢若奔雷！
麵對正麵撲來的兩人，他右腿如同鋼鞭般猛地橫掃而出！帶著撕裂空氣的尖嘯！
“八極拳·掃堂腿！”
“哢嚓！哢嚓！”
兩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脆響！衝在最前麵的兩個大漢慘嚎著倒飛出去！抱著扭曲變形的小腿在地上翻滾哀嚎！
緊接著！他腰胯猛地一擰！沉肩墜肘！整個人如同繃緊的弓弦瞬間釋放！
“貼山靠！！”
“轟——！！”
如同被高速行駛的卡車撞中！黑哥那近兩百斤的壯碩身軀，如同斷線的風箏般，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巨力狠狠撞飛出去！重重砸在三米開外的越野車引擎蓋上！金屬車蓋瞬間凹陷下去一個大坑！黑哥口噴鮮血，像一灘爛泥般滑落在地，掙紮著卻爬不起來！
剩下兩個混混被這電光火石間的雷霆手段徹底嚇懵了！他們舉著甩棍，僵在原地，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
魯智深眼神冰冷，沒有絲毫停頓！他如同猛虎撲食，蒲扇般的大手閃電般探出！
“大纏絲！”
精準無比地扣住一人的手腕脈門！順勢一帶一擰！
“啊——！”
那混混隻覺天旋地轉，整個人被一股巨力掄起！
“砰——！！”
一聲悶響！他被狠狠砸進旁邊濕漉漉的綠化帶灌木叢裡！枝葉紛飛！
最後一人，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想跑！
魯智深一個箭步追上！右掌高高揚起！五指並攏如刀！手臂肌肉虯結贛張！帶著一股開碑裂石的恐怖氣勢！
“劈山掌！！”
“啪——！！”
掌緣如同鋒利的戰斧，精準地劈在那混混的後頸與肩膀的連線處！
那混混連哼都沒哼一聲，如同被抽掉了骨頭，瞬間癱軟在地，像條死狗般一動不動！
從出手到結束，不到十秒！五個彪形大漢，如同被狂風掃過的落葉，橫七豎八地躺倒在冰冷的雨水中！呻吟聲、哀嚎聲在暴雨的轟鳴中顯得格外淒慘！
小雨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雨水順著她的雨衣滑落。她張著小嘴，眼睛瞪得溜圓，彷彿看到了神話傳說中的戰神降臨！她從未想過，人類的力量和速度可以達到如此恐怖的境地！
魯智深麵無表情地走到如同死狗般癱在車前的黑哥身邊，彎腰撿起他掉落的手機。螢幕還亮著。他粗壯的手指在螢幕上滑動幾下，點開一個加密的轉賬記錄資料夾。裡麵密密麻麻的記錄跳了出來！收款人都是同一個名字！金額從幾百到幾千不等！時間跨度長達半年！
魯智深的眼神瞬間變得如同萬年寒冰！他翻到最新一條記錄，赫然是昨天小雨被迫轉賬的兩千塊！備注欄裡還寫著：“黃衣女騎手，不老實，下次加倍！”
“每月收騎手兩千‘保護費’？”
魯智深的聲音冰冷得如同西伯利亞的寒風，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殺意，“很好。”
他直接按下手機上的緊急呼叫鍵，接通後，聲音沉穩而清晰：
“王隊，陽光花園西門，抓到大魚了。‘黑哥’團夥，人贓並獲，涉嫌敲詐勒索、暴力催收、組織黑社會性質組織。”
…………
十分鐘後，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紅藍閃爍的警燈穿透雨幕！數輛警車疾馳而來，將現場團團圍住！帶隊的王警官跳下車，看到現場橫七豎八躺著的混混和站在雨中如同鐵塔般的魯智深時，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巨大的驚喜！
“老班長？！魯班長？！真的是你？！”
王警官激動地衝上前，用力拍著魯智深的肩膀，“你怎麼在這兒？！”
魯智深不動聲色地使了個眼色，目光掃過旁邊驚魂未定的小雨和其他聞聲趕來的保安、業主。王警官瞬間會意，臉上的激動迅速收斂，轉為職業的嚴肅和威嚴！他猛地轉身，對著手下厲聲喝道：
“快！把這夥盤踞多年、敲詐勒索外賣騎手的黑惡勢力成員！全部銬起來！一個都不許漏！”
…………
暴雨漸漸停歇，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擰緊了閥門。天空的墨色開始褪去，東方天際泛起一抹淡淡的魚肚白，微弱的光線艱難地穿透雲層。小雨望著那群平日裡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混混，此刻如同喪家之犬般被警察粗暴地押上警車，銬上手銬，塞進車廂。她一直緊繃的身體終於放鬆下來，長長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彷彿卸下了千斤重擔。
她轉過身，想向魯智深道謝，卻發現他正靜靜地站在崗亭門口，目光投向東方那片逐漸亮起的天空。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和製服，緊貼在身上，勾勒出他如同古希臘雕塑般健碩而充滿力量的肌肉輪廓。他側臉的線條在晨曦微光中顯得格外剛毅，如同刀削斧鑿，下頜線緊繃，眼神深邃而悠遠，彷彿穿透了眼前的景象，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魯…魯大哥…”
小雨輕聲喚道，聲音裡充滿了敬畏、感激和一絲難以言喻的好奇，“你…你到底是……”
魯智深聞聲，緩緩轉過頭。當他的目光落在小雨臉上時，那如同寒冰般銳利、如同深淵般莫測的眼神瞬間消融，重新恢複了平日裡那種特有的、帶著一絲憨厚和溫暖的平靜。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標誌性的、讓人安心的笑容，聲音沉穩而清晰：
“陽光小區保安，魯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