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現代行俠記 第122章 反恐一線
淩晨三點零七分。
城市沉睡在濃稠如墨的黑暗中，隻有零星的路燈在濕冷的霧氣中暈開昏黃的光圈。魯智深那間狹小的出租屋裡，彌漫著隔夜泡麵的酸腐味和淡淡的汗味。他正鼾聲如雷，魁梧的身軀在單人床上幾乎占據了全部空間，一條粗壯的胳膊耷拉在床沿外。
“叮鈴鈴鈴——！！！”
尖銳刺耳、如同催命符般的電話鈴聲，猛地撕裂了夜的寧靜！如同鋼針紮進耳膜！
魯智深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猛虎，“噌”地一下從床上彈起！動作迅猛得帶起一陣風！他布滿老繭的大手在黑暗中胡亂摸索，一把抓起那個在床頭櫃上瘋狂震動、螢幕閃爍的舊手機。刺眼的白光瞬間照亮了他那張睡眼惺忪、鬍子拉碴的臉。
“喂？！誰？！”
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睡意和一絲被驚醒的煩躁。
“魯師傅！！是我！老張！！”
電話那頭傳來老張急促到變調、如同破鑼般的嘶吼！聲音穿透電波，帶著一股令人心悸的恐慌，“緊急任務！！十萬火急！！市郊！爛尾樓！發現可疑爆炸物！！排爆組人手不夠！點名要你支援！！立刻！馬上！局裡集合！！”
“啥？！”
魯智深瞬間清醒！銅鈴般的眼睛在黑暗中瞪得溜圓！睡意一掃而空！“排爆？！拆炸彈？！灑家……我又不是工兵！不會那玩意兒啊！！”
“不是讓你拆！！”
老張的聲音幾乎要衝破聽筒，“那玩意兒邪門！有反拆卸裝置！排爆機器人靠近就報警！需要人！需要活人！穿著排爆服！近距離掩護！當人形盾牌！擋住可能的破片和衝擊波！給機器人爭取時間！！”
他喘著粗氣，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緊迫，“整個市局！就你這身板！這力氣！能扛住那套八十斤的‘鐵棺材’還能靈活移動的！除了你！沒彆人了！！快！！車在樓下等你！！”
“哐當！”
魯智深一把扔掉手機！顧不上穿鞋！光著腳丫子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他像一頭被激怒的蠻牛，撞開房門，衝進狹小的衛生間！冰冷刺骨的自來水被他胡亂潑在臉上！瞬間驅散了最後一絲混沌！他胡亂套上那身深藍色的輔警製服，抓起鑰匙，撞開出租屋的鐵門，三步並作兩步衝下漆黑的樓道！沉重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夜裡如同悶雷！
…………
市局地下裝備庫。
慘白的日光燈管發出“滋滋”的電流聲，空氣中彌漫著機油、橡膠和金屬的冰冷氣味。一排排墨綠色的裝備櫃如同沉默的衛兵。魯智深站在中央，魁梧的身軀在空曠的空間裡顯得格外龐大。他麵前的地上，攤放著一套……怪物般的裝備！
深灰色的重型排爆服！如同中世紀騎士的全身板甲！但更加複雜、臃腫！關節處覆蓋著厚厚的凱夫拉纖維和複合陶瓷板！頭盔像個巨大的金屬魚缸，麵罩是深色的防爆玻璃，上麵還連線著呼吸管和通訊線路！旁邊放著一麵巨大的、能遮住大半個人的透明防爆盾牌！盾牌邊緣包裹著厚重的合金！
“這……這勞什子……”
魯智深倒吸一口涼氣，銅鈴般的眼睛瞪得溜圓！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掂量了一下那個沉重的頭盔，入手冰涼沉重！他下意識地活動了一下肩膀，骨節發出“哢吧”的脆響，“比灑家當年在雁門關穿的步人甲……還沉！還他孃的……花哨！”
排爆組的技術員小王，一個戴著黑框眼鏡、身形瘦削的年輕人，趕緊上前幫忙。他動作麻利，但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敬畏：“魯哥！快！穿上！這是mk5重型排爆服！能硬抗一米內tnt爆炸的衝擊波和破片！裡麵還有液冷迴圈係統！就是……就是死沉！一般人穿上彆說走路，站都站不穩！”
魯智深沒說話，隻是配合著小王的動作。沉重的陶瓷板甲一片片覆蓋在他虯結的肌肉上，發出沉悶的“哢噠”聲！凱夫拉內襯緊緊箍住身體！關節處的液壓緩衝裝置發出輕微的“嘶嘶”聲！當沉重的頭盔“哢”一聲扣在他那顆光溜溜的腦袋上時，整個世界瞬間變得沉悶而壓抑！自己的呼吸聲在頭盔裡被放大，如同風箱在拉動！視線透過深色的麵罩，顯得有些昏暗和扭曲！
“感覺咋樣？魯哥？喘得過氣嗎？”
小王的聲音通過頭盔內建的耳機傳來，帶著電流的質感。
魯智深試著活動了一下身體。排爆服發出“嘎吱嘎吱”的金屬摩擦聲和液壓裝置的輕響！八十多斤的重量壓在身上，如同背負著一座小山！但他隻是微微沉了沉腰，隨即猛地一挺胸膛！那沉重的排爆服彷彿瞬間與他融為一體！他抬起包裹著厚重防護的手臂，做了個握拳的動作！關節處的液壓裝置發出一聲輕快的“噗嗤”聲！
“不錯！”
魯智深的聲音透過麵罩傳出，帶著金屬的嗡鳴，卻充滿了力量感，“有點當年‘步人甲’的意思！夠結實！夠威風！”
他一把抄起地上那麵巨大的防爆盾牌！盾牌邊緣的合金在他手中閃爍著冷硬的光澤！“管他高低科技！能擋刀槍！能扛炸雷！就是好甲！！”
…………
市郊，廢棄的“雙子星”爛尾樓區。
夜色如墨，月光被厚厚的雲層遮擋，隻有幾盞臨時架設的強光探照燈，如同巨獸的眼睛，投射出慘白刺目的光柱，將這片鋼筋水泥的廢墟切割得支離破碎！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塵土味、鐵鏽的腥氣、還有一股若有若無的……硝化甘油特有的微甜氣息！警戒線已經拉到了兩百米開外！紅藍警燈無聲地閃爍，將周圍的一切染上詭異的光暈。全副武裝的特警隊員如同雕塑般矗立在警戒線後，槍口低垂，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
爛尾樓如同兩座巨大的、被遺棄的墓碑，矗立在荒草叢生的空地上。黑洞洞的視窗如同骷髏的眼窩，冷冷地俯視著下方渺小的人類。夜風吹過裸露的鋼筋，發出如同鬼哭般的“嗚嗚”尖嘯！幾隻受驚的蝙蝠撲棱棱地從破窗中飛出，消失在黑暗深處！
臨時搭建的野戰指揮中心裡，氣氛更是壓抑到了冰點！巨大的監控螢幕上，清晰地顯示著爛尾樓三層一個角落的畫麵——一個由鏽蝕鐵皮、黑色膠帶、裸露電線和幾個不明罐體粗糙拚湊成的裝置！最令人心悸的是裝置中央，一根細長的玻璃管裡，一滴銀亮的水銀珠，正在兩個金屬觸點之間，極其緩慢、極其危險地左右晃動！每一次晃動，都牽動著所有人的神經！
排爆組長陳隊，一個鬢角微白、眼神銳利如鷹的中年男人，死死盯著螢幕，額頭上全是細密的汗珠。他指著螢幕上那個微微晃動的致命水銀珠，聲音沙啞而凝重：
“麻煩了……是複合型ied（簡易爆炸裝置）！最棘手的那種！核心是水銀平衡開關！極度敏感！一絲震動！一點溫度變化！甚至……一陣風吹過！都可能觸發引爆！常規的排爆機器人……動作太大！產生的震動和電磁乾擾……靠近就是自殺！”
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穀底！空氣彷彿凝固了！隻有裝置運轉的低沉嗡鳴和每個人沉重的呼吸聲！
就在這時，指揮中心的門簾被猛地掀開！一個如同移動堡壘般的巨大身影，帶著沉重的金屬摩擦聲和液壓裝置的“嘶嘶”輕響，走了進來！是魯智深！他穿著那身mk5重型排爆服，如同科幻電影裡的機甲戰士！巨大的防爆盾牌被他單手拎著，像一麵門板！頭盔麵罩下，那雙銳利的眼睛掃過螢幕上的炸彈，瞳孔猛地一縮！
“這不就是……‘滾石雷’嘛！”
魯智深的聲音透過頭盔的擴音器傳出，帶著金屬的嗡鳴，卻透著一股奇異的篤定，“灑家……我在雁門關外……見過類似的玩意兒！契丹人搞的！用滾動的石頭觸發機關！陰險得很！”
陳隊猛地轉過頭，眼中爆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魯警官？！你……你當過工兵？！在邊境排過雷？！”
“呃……”
魯智深頭盔下的臉微微一僵，含糊道，“算是吧……跟老兵油子學過幾手……”
他不再多言，目光重新聚焦在螢幕上那滴危險的水銀珠上。
…………
作戰方案迅速敲定：由魯智深穿著排爆服，手持防爆盾，抵近到炸彈十米範圍內，建立“人肉屏障”！利用他超強的穩定性和那身能硬抗衝擊的裝甲，為後續嘗試用微型機械臂操作的排爆機器人爭取極其寶貴的作業空間和時間！一旦爆炸發生，他就是最後一道防線！
“魯警官！”
陳隊走到魯智深麵前，神情無比嚴肅，聲音低沉而凝重，每一個字都像砸在人心上，“記住！動作一定要輕！輕如鴻毛！落地無聲！那水銀開關……比剛出生的嬰兒還敏感！一絲氣流！一點震動！都可能……萬劫不複！！”
魯智深透過麵罩，看著陳隊布滿血絲的眼睛，用力地點了點頭。厚重的頭盔發出沉悶的“哢噠”聲。他深吸一口氣，頭盔內的迴圈係統發出輕微的“嘶嘶”聲，冰涼的空氣湧入肺腑。他握緊了防爆盾的把手，邁開沉重的步伐！排爆服的金屬關節發出“嘎吱……嘎吱……”的摩擦聲！每一步踏在布滿碎石瓦礫的地麵上，都發出沉悶的“咚！咚！”聲！如同戰鼓擂響！他像一座移動的鋼鐵堡壘，義無反顧地走向那片被死亡陰影籠罩的廢墟！
…………
指揮中心裡，死一般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監控螢幕！心臟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冷汗浸透了後背！
螢幕上，那個包裹在厚重灰色裝甲裡的身影，正以一種極其緩慢、極其謹慎的速度，在廢墟中移動。他繞過裸露的鋼筋，避開散落的水泥塊，每一步都如同在刀尖上跳舞！那沉重的排爆服在他身上，彷彿失去了重量！他的動作帶著一種奇特的韻律感，時而如靈蛇般貼地滑行，時而如猛虎般凝神蓄勢，落腳時腳尖先著地，再緩緩壓下腳跟，竟然真的沒有發出絲毫多餘的聲響！隻有排爆服內部液壓裝置的輕微“嘶嘶”聲，通過通訊頻道微弱地傳來。
“這……這是什麼步法？！”
陳隊盯著螢幕，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他從未見過有人能在如此沉重的裝備下，保持如此驚人的平衡和靜默！
旁邊，老張抱著胳膊，臉上帶著一絲與有榮焉的淡定，聲音卻也有些發緊：“魯氏潛行術……他自己琢磨的……據說是跟山裡的老獵人學的……追蹤野獸用的……”
魯智深已經接近到炸彈十米範圍內！他緩緩舉起巨大的防爆盾牌，如同古代武士舉起塔盾！盾牌穩穩地立在他身前，形成一道堅實的屏障！他微微側身，將身體的大部分都隱藏在盾牌之後，隻露出半個頭盔和一隻銳利的眼睛，死死盯著那個在昏暗光線下閃爍著詭異銀光的水銀珠！
“滴——！”
一聲極其輕微、卻如同驚雷般在所有人耳邊炸響的電子音！從炸彈裝置內部傳來！通過高靈敏度的拾音器，清晰地傳回了指揮中心！
“糟了！！”
陳隊臉色瞬間慘白！失聲驚呼！心臟幾乎要跳出嗓子眼！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
螢幕上，魯智深的身影如同被施了定身咒！瞬間凝固！紋絲不動！連頭盔麵罩上凝結的水汽都彷彿停止了流動！時間彷彿在這一刻凝固！隻有那滴要命的水銀珠，在玻璃管裡，依舊在極其緩慢、極其危險地……左右晃動！
魯智深頭盔下的額頭上，瞬間布滿了冷汗！冰冷的汗珠順著鬢角滑落！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如同擂鼓般的心跳聲！他死死盯著那滴水銀珠！嘴唇微微翕動！一段低沉、渾厚、帶著奇異韻律和穿透力的聲音，透過頭盔內建的麥克風，清晰地傳回了指揮中心！
“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
是《般若波羅蜜多心經》！魯智深在低聲誦經！他的聲音低沉而平穩，帶著一種奇特的安撫力量！彷彿不是在麵對死亡威脅，而是在進行一場莊嚴的儀式！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發生了！
指揮中心的聲紋分析儀螢幕上，原本劇烈波動的、代表炸彈內部環境震動的曲線，隨著魯智深那低沉、平穩、帶著特定頻率的誦經聲，竟然……竟然開始緩緩平複！那滴在玻璃管裡危險晃動的水銀珠，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輕輕托住，晃動的幅度……肉眼可見地……減小了！最終……趨於穩定！！
“佛祖保佑……”
老張在胸前畫了個十字（雖然他並不信教），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和一絲劫後餘生的慶幸，“這……這他孃的也行？！”
“聲波共振乾擾！”
技術員小王猛地跳了起來，指著螢幕上聲紋圖譜和炸彈震動頻率的對比圖，激動得聲音都變了調！“魯哥的誦經聲！特定的音訊頻率！恰好……恰好乾擾了引爆裝置內部那個該死的平衡彈簧的共振頻率！！抵消了它的震動！！穩住了水銀珠！！神了！簡直神了！！”
指揮中心裡一片嘩然！震驚！狂喜！難以置信！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
魯智深敏銳地捕捉到了水銀珠趨於穩定的瞬間！那稍縱即逝的、如同神跡般的視窗期！他眼中精光爆射！不再猶豫！
“喝——！”
一聲低沉有力的輕喝！他腳下猛地發力！排爆服的液壓裝置發出一聲短促的“噗嗤”助推聲！他整個人如同離弦之箭！瞬間跨越了最後幾米的距離！巨大的防爆盾牌被他精準地斜插在炸彈與他自己之間！同時！他另一隻包裹著厚重防護手套的手，如同閃電般探出！手中那根特製的、頂端帶有精密夾具的排爆杆，如同毒蛇吐信！精準無比地！卡住了那根致命的玻璃管！將其牢牢固定！！
動作快如電光火石！一氣嗬成！
緊接著！他如同最精密的鐘表匠！從腰間的工具袋裡抽出特製的絕緣鑷子和微型切割器！動作輕柔得如同在撫摸情人的發絲！他屏住呼吸！頭盔麵罩幾乎貼到了炸彈外殼上！眼睛死死盯著那些纏繞如同毒蛇般的電線！
“綠線……不是……這根是偽裝……紅線……連線主雷管……黃線……平衡開關的反饋線……”
他嘴裡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穩定，彷彿在回憶某個熟悉的場景，“跟灑家當年在雁門關外拆的‘地火雷’……差不多路數……”
鑷子尖小心翼翼地撥開纏繞的電線！微型切割器發出幾乎聽不見的“滋……”聲！一根！兩根！三根……顏色各異的電線被精準地切斷！剝離！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指揮中心裡鴉雀無聲！所有人都死死盯著螢幕！屏住呼吸！汗水浸透了衣背！
終於！
魯智深緩緩直起身！長長地、深深地吐出一口濁氣！那口氣在頭盔麵罩上凝結成一片白霧！他抬起手，對著隱藏在頭盔角落的微型攝像頭，比了一個極其標準的、帶著金屬手套的大拇指！
“搞定！！”
他的聲音透過擴音器傳出，帶著一絲疲憊，卻充滿瞭如釋重負的輕鬆和不容置疑的篤定！
“嘩——！！！”
指揮中心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掌聲！口哨聲！如同火山爆發般衝天而起！陳隊激動地一把扯下耳機！衝上去想擁抱那個凱旋的“鋼鐵巨人”！結果“砰”的一聲撞在冰冷的陶瓷護甲上！疼得齜牙咧嘴！但他臉上卻綻放著狂喜的笑容！
“魯警官！！英雄！！你他媽是英雄！！！”
…………
拆彈過程的視訊錄影，尤其是魯智深誦經穩定水銀珠、隨後雷霆一擊完成拆解的關鍵片段，如同病毒般在公安內部係統瘋傳！年輕警員們看得熱血沸騰！將魯智深那套“排爆杆當長矛”、“防爆盾作護心鏡”、“誦經鎮邪魔”的操作奉為教科書級彆的經典！充滿了暴力美學與玄學智慧的結合！
一週後，市局大會議室。案情分析暨技術研討會。
巨大的投影螢幕上，並排展示著兩段聲波頻譜圖。一段是魯智深低沉誦念《心經》的音訊分析，另一段是炸彈引爆裝置內部那個致命平衡彈簧的固有震動頻率圖譜。一位頭發花白、戴著金絲眼鏡的老專家，激動地用鐳射筆指著螢幕上那兩條幾乎完美重合、形成乾涉抵消的曲線峰值，聲音因為興奮而微微發顫：
“同誌們！請看！這就是奇跡！科學的奇跡！魯智深同誌誦經時發出的特定低頻聲波（主要集中在80-120hz），其頻率和波形，恰好與目標炸彈水銀平衡開關內部那個微型懸臂彈簧的固有共振頻率（118hz）形成了完美的反相乾涉！產生了強烈的阻尼效應！強行壓製了彈簧的震動！從而穩定了水銀珠！！”
他用力敲了敲桌子，眼鏡片後的眼睛閃閃發光，“這為我們開發新一代非接觸式、主動聲波乾擾排爆裝置！提供了革命性的思路和關鍵資料支撐！！魯智深同誌！你不僅是英雄！還是行走的科研寶藏啊！！”
台下，魯智深穿著嶄新的常服，坐得筆直。他聽著那些“頻率”、“阻尼”、“反相乾涉”之類的詞彙，感覺像聽天書，一臉茫然。他隻知道當時自己確實緊張得要命，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下意識地唸了段最熟悉的《心經》給自己壯膽……沒想到……還有這效果？
…………
會後，陳隊神秘兮兮地把魯智深拉到一邊，塞給他一個沉甸甸的、散發著淡淡檀香味的牛皮紙信封。
“魯警官……不，魯師傅！看看這個！”
陳隊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
魯智深疑惑地開啟信封，抽出一張……燙金的、印著蓮花紋飾的……聘書？！
上麵用遒勁的毛筆字寫著：
“五台山顯通寺
謹聘
魯智深
居士
為本寺‘護法金剛’（現代科技印證佛力方向特聘顧問）
以科學印證佛力，以慈悲化解戾氣，護佑蒼生，功德無量！”
魯智深看著聘書，又看看陳隊，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這……這……”
“哈哈！”
陳隊大笑，“方丈大師看了你的拆彈視訊！尤其是誦經那段！驚為天人！說你是‘金剛怒目，菩薩心腸’，是佛門護法轉世！非要請你當這個‘科技護法’！弘揚佛法！順便……幫他們研究研究怎麼用聲波驅散野豬，彆老啃廟裡的菜園子……”
與此同時，技術科的小王捧著一個嶄新的、流線型的黑色金屬盒子跑了過來，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紅光！
“魯哥！魯哥！快看！給你量身定做的！！”
魯智深接過來一看，盒子不大，上麵有幾個指示燈和一個微型揚聲器孔。側麵印著兩行小字：“聲波穩定器（原型機）——基於‘魯氏誦經頻率’開發”。
“這是……”
魯智深一臉懵。
“最新裝備！‘聲波穩定器’！”
小王激動地解釋，“我們把您誦經時那個關鍵的穩定頻率提取出來，編成程式固化在裡麵！以後遇到類似的水銀開關或者震動感應炸彈！不用您親自念經了！按一下按鈕！播放這段‘魯氏佛音’！就能乾擾它！穩得一批！！”
小王看著魯智深，眼神裡充滿了崇拜和一絲戲謔：“魯哥！你現在可是科學和玄學的完美結合體了！行走的‘佛音乾擾器’！物理超度！法力無邊啊！”
魯智深摸著那顆在燈光下閃閃發亮的光頭，看著手裡的聘書和那個黑盒子，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他想起很多年前，在五台山清涼寺，智真長老摸著他的頭，語重心長地說：“智深啊，你天生神力，卻殺性太重，如烈火烹油。需以佛法化解戾氣，方能成就正果……”
他當時不以為然，隻想著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沒想到……千年之後（他心裡嘀咕），這身戾氣，這莽撞的性子，竟然……竟然用來拆炸彈？還拆出了“佛音乾擾器”？這算哪門子的“正果”？
…………
慶功宴上，氣氛熱烈。魯智深被灌了不少高度白酒，古銅色的臉龐泛著紅光。他拎著半瓶二鍋頭，搖搖晃晃地走到窗邊。窗外，一輪皎潔的明月高懸天際，清冷的月光灑滿大地。他對著月亮，舉起酒瓶，舌頭有點打結，聲音卻帶著一種醍醐灌頂般的感慨：
“師父……智真長老……您……您說的對啊……佛法……佛法無邊……真他孃的……無邊啊……灑家……我服了……”
“哎喲我的魯祖宗！！”
老張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來，一把奪下他手裡的酒瓶，心有餘悸地壓低聲音，“彆唸了！千萬彆念經了！！樓下停車場！剛才你嘀咕那兩句！好幾輛車的防盜報警器……‘嗚哇嗚哇’全響了！！再念下去！消防隊都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