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現代行俠記 第98章 警營比武
城東派出所食堂。
空氣中彌漫著油條炸過頭的焦糊味、劣質豆漿的豆腥氣，還有一股揮之不去的、混合著汗味和消毒水的沉悶氣息。公告欄前，魯智深那如同鐵塔般的身影杵在那裡，幾乎擋住了大半光線。他正叼著半根炸得金黃、邊緣有些發黑的油條，腮幫子鼓動，咀嚼得正香。油光順著他濃密的絡腮胡茬往下淌，他也不在意，隨手用那件洗得發白、緊繃繃的深藍色輔警製服袖子抹了一把。
“警營技能大賽？”
魯智深含糊不清地嘟囔著，銅鈴般的眼睛掃過公告欄上那張花花綠綠的海報，眼神裡帶著一絲茫然和好奇，像頭剛下山的大熊看著城裡人的新鮮玩意兒。
老張湊了過來，一股濃重的煙草味隨之飄來。他臉上帶著促狹的笑意，伸出粗糙的手指，指甲縫裡還嵌著黑泥，用力戳了戳海報上“掰手腕”三個加粗黑體字：
“喏！下個月！全市警營技能大賽！重頭戲！掰手腕！”
他用手肘重重捅了捅魯智深那硬得像鐵板的腰側，擠眉弄眼，“魯師傅！這活兒！天生就是給你準備的！給咱所長長長臉！拿個冠軍回來！獎金夠你吃一個月油條！”
魯智深喉結滾動，一口將剩下的油條囫圇吞下，噎得他翻了個白眼。他用力拍了拍手上的油漬和碎屑，蒲扇般的大手在褲子上蹭了蹭，發出“沙沙”的摩擦聲。他濃眉一挑，鼻孔裡噴出一股帶著油條味的熱氣，聲音洪亮，帶著一股子混不吝的傲氣：
“掰手腕？哼！那不是欺負人嗎？”
他活動了一下粗壯的脖頸，骨節發出“哢吧哢吧”的脆響，“想當年在五台山清涼寺，灑家跟那十八個銅人羅漢掰腕子！車輪戰！從日出掰到日落！灑家連氣兒都沒喘勻！一個都沒輸過！”
他拍了拍自己那如同磐石般堅硬、肌肉虯結的右臂肱二頭肌，那肌肉塊在緊繃的製服下高高隆起，像座小山包！
“吹！接著吹！”
老張故意拉長了調子，一臉不信邪，“知道去年冠軍是誰不？特警支隊的‘鐵臂張’！張勇！那家夥！臥推一百八十公斤！跟推棉花似的！胳膊比你大腿還粗！人家可是正經八百的全國公安係統力量舉亞軍！你？行不行啊？”
“特警隊咋了？！”
魯智深眼睛猛地一瞪！如同銅鈴！一股不服輸的火焰瞬間在眼底燃起！他胸膛劇烈起伏，深藍色的製服幾乎要被撐裂！“灑家還怕他不成？！報！現在就報！灑家倒要看看！是他那‘鐵臂’硬！還是灑家這‘金剛臂’強！”
…………
一週後，城東體育中心。
巨大的穹頂下，人聲鼎沸！如同煮沸的開水鍋！空氣裡混合著汗味、橡膠地膠味、消毒水味，還有一股無形的、充滿雄性荷爾蒙的競爭氣息！各分局、派出所的警員們穿著不同顏色的作訓服，如同彙聚的溪流，在場地裡湧動。熱身拉伸的“劈啪”聲、戰術交流的低語聲、器械碰撞的“叮當”聲，交織成一片。
掰手腕區域，更是被圍得水泄不通！裡三層外三層！人頭攢動！大家都伸長了脖子，想看看今年有沒有能撼動“鐵臂張”霸主地位的黑馬！
魯智深穿著那身明顯小了一號、緊緊箍在身上的作訓服，像一座移動的肌肉堡壘，在人群中鶴立雞群！古銅色的麵板在燈光下泛著油光，粗壯的脖頸幾乎和腦袋一樣粗，每一次呼吸，胸背的肌肉都在布料下劇烈起伏！他走到預選賽台前，如同一座小山投下陰影，對手——一個來自交警隊、同樣以力量著稱的小夥子，抬頭看著他，眼神裡瞬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怯意！
“雙方就位！”
裁判是個精乾的老警察，聲音洪亮。他示意兩人將手肘固定在鋼製桌板的凹槽裡，巨大的手掌緊緊相握！肌肉賁張！青筋畢露！
“預備——開始！！”
“砰——！！！！”
一聲如同炸雷般的、令人心臟驟停的巨響！瞬間撕裂了體育館的喧囂！震得所有人耳膜嗡嗡作響！
全場瞬間死寂！落針可聞！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預選賽台——那張專門定製、號稱能承受五百公斤壓力的鋼製掰手腕桌板！竟然……從正中間……硬生生地……斷裂開來！斷口處金屬扭曲翻卷！如同被巨力撕裂的紙張！魯智深和對手的手還死死地握在一起，懸在半空中！兩人都保持著發力的姿勢，僵在原地！
裁判張大了嘴，下巴幾乎要掉到地上：“這……這……”
他指著斷裂的桌板，手指都在哆嗦，半天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魯智深一臉尷尬地鬆開手，搓了搓自己那蒲扇般的大手，濃密的絡腮胡茬都掩蓋不住他臉上的窘迫：“對不住！對不住！灑家……沒收住勁……一時興起……忘了收力……”
他聲音洪亮，帶著歉意，卻更顯震撼！
那交警小夥子臉色煞白如紙，額頭上全是冷汗！他顫抖著舉起自己那隻完好無損、甚至沒感到太大壓力的右手，聲音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和一絲哭腔：“不……不怪您！真不怪您！是我……是我太菜了……連讓您認真起來的資格都沒有……”
他感覺自己剛才握著的不是人手，而是一台失控的液壓鉗！
組委會的人臉都綠了！緊急叫停比賽！幾個工作人員連滾帶爬地衝上來，圍著那斷裂的桌板，如同瞻仰神跡！最後，工程隊被火速調來，在所有掰手腕桌板下方緊急加焊了厚厚的、足有兩指寬的加固鋼板！焊接的火花四濺，“滋啦”作響！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金屬燒灼氣味！
圍觀的人群從震驚中回過神，爆發出震耳欲聾的鬨笑和驚歎！
“我的媽呀！這哥們是人形高達吧？！”
“魯大師！手下留情啊！桌子是公物！納稅人的錢買的！”
“輕點兒！魯師傅！輕點兒！給後麵的兄弟留張桌子吧！”
重新開賽後，魯智深憋得滿臉通紅，額角青筋暴起，如同盤踞的蚯蚓！他小心翼翼地、極其彆扭地控製著那身足以開山裂石的恐怖力量，每一次發力都像在捏著一隻易碎的雞蛋！動作僵硬，表情痛苦！那感覺，比讓他倒拔垂楊柳還難受百倍！但他還是憑借絕對的力量碾壓，極其“憋屈”地通過了預選賽。
然而，“掰斷鋼桌”的壯舉如同長了翅膀，瞬間傳遍整個體育中心！甚至蓋過了其他所有專案的風頭！以至於半決賽抽簽結果一出來，他的對手——去年第四名、以力量著稱的防暴警壯漢，看著簽表上“魯智深”三個字，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他二話不說，直接衝到裁判席！
“裁判！我棄權！我認輸！”
他聲音洪亮，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還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全場嘩然！
魯智深剛站上半決賽台，聞言臉色瞬間鐵青！如同鍋底！他濃眉倒豎，眼中怒火升騰，聲如洪鐘，震得麥克風都嗡嗡作響：“兄弟！你這是什麼意思？！瞧不起灑家？！連手都不敢過？！”
“不不不！魯師傅！您誤會了！”
那防暴警壯漢連連擺手，後退一步，臉上寫滿了真誠的……敬畏！他指著那幾張剛剛焊上厚鋼板、看起來堅固無比的桌板，心有餘悸地說：“我是太瞧得起您了！真的！我怕我這胳膊……明天得打著石膏去上班！我這上有老下有小的……您高抬貴手！放我一馬！”
說完，他還對著魯智深抱了抱拳，一臉“求放過”的表情。
觀眾席再次爆發出驚天動地的鬨笑！夾雜著掌聲和口哨聲！
魯智深站在台上，氣得鬍子都翹了起來！他感覺胸口憋著一股悶氣，無處發泄！他像頭被關進籠子的猛虎，煩躁地在台上踱了兩步，最後隻能悶悶不樂地走下台，嘴裡嘟嘟囔囔，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到前排觀眾耳中：“勝之不武……沒勁……真沒勁……”
…………
決賽日！體育中心座無虛席！連過道都站滿了人！氣氛如同即將引爆的火藥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中央那個被焊得如同鋼鐵堡壘般的決賽台上！主持人聲嘶力竭，唾沫橫飛，用儘全身力氣渲染著這場“世紀對決”：
“女士們！先生們！各位戰友！巔峰之戰！即將上演！一方！是蟬聯三屆冠軍！力量如淵似海！特警支隊的定海神針——‘鐵臂張’！張勇！！”
聚光燈打在張勇身上！他如同一座移動的鐵塔！緩緩走上台！身高一米九！肩寬背厚！那身特警作訓服被他虯結賁張的肌肉撐得鼓鼓囊囊！臂圍驚人！如同常人的大腿！每一步踏下，彷彿地麵都在微微震顫！他麵容剛毅，眼神沉穩，帶著一股久經沙場的霸氣和自信！向觀眾微微頷首，引發一片尖叫！
“另一方！是橫空出世！力能扛鼎！徒手掰斷鋼桌！讓對手聞風喪膽！來自城西派出所的——‘金剛臂’！魯！智！深！！！”
聚光燈猛地轉向！魯智深大步上台！他依舊穿著那身緊繃繃的作訓服，古銅色的臉龐棱角分明，濃密的絡腮胡茬根根如針！眼神銳利如鷹！帶著一股野性的、不服輸的凶悍光芒！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向台下揮了揮那如同砂鍋般大小的拳頭！瞬間引爆了更狂熱的歡呼和掌聲！
兩座人形堡壘在台中央站定！如同兩座即將碰撞的山嶽！空氣彷彿都凝固了！
“鐵臂張”張勇主動伸出右手，那隻手寬厚、粗糙、布滿老繭，如同鐵鑄！他臉上帶著一絲溫和的笑意，聲音低沉有力：“魯師兄，久仰大名！今日一戰，期待已久！待會兒……手下留情啊！”
魯智深伸出自己的巨掌，兩隻如同鐵鉗般的大手緊緊相握！麵板下的肌肉瞬間繃緊！骨骼發出輕微的“咯咯”聲！他咧嘴一笑，豪氣乾雲：“彼此彼此！張兄弟！灑家今天……定要痛快一戰！”
裁判神情凝重！親自上前，反複檢查了那焊滿厚鋼板、如同裝甲車護板般的桌板！他甚至用力按了按，紋絲不動！這才深吸一口氣，舉起右手：
“雙方就位！預備——開始！！！”
“嗡——！”
兩隻巨手瞬間爆發出恐怖的力量！如同兩條被激怒的巨蟒絞殺在一起！肌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狂賁張！青筋如同盤踞的怒龍，從手臂一直蔓延到脖頸、額頭！麵板因為充血而變得通紅！粗重的呼吸聲如同風箱拉動！汗水瞬間從兩人的額頭、鬢角、脖頸滲出！彙聚成溪流滾落！
鋼製的桌板在兩人恐怖的力量擠壓下，竟然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呻吟聲！彷彿隨時可能再次崩潰！加固的焊縫在燈光下閃爍著冷硬的光澤！
台下觀眾屏息凝神！死一般的寂靜！隻能聽到台上兩人粗重的喘息和桌板不堪重負的呻吟！時間彷彿凝固！每一秒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
僵持！足足十秒！
突然！魯智深眉頭猛地一皺！額角瞬間滲出豆大的汗珠！一股尖銳的、如同鋼針紮刺般的劇痛，從他右臂內側的肌肉深處猛地傳來！為了控製那足以掰斷鋼桌的力量，他一直在強行壓抑、收束！肌肉長時間處於不自然的緊繃狀態，此刻終於不堪重負！拉傷了！
張勇！這位經驗豐富的衛冕冠軍！瞬間捕捉到了對手這極其細微的變化！他眼中精光爆射！低吼一聲！全身的力量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爆發！猛地向下壓去！
“呃——！”
魯智深悶哼一聲！牙關緊咬！腮幫子因為用力而高高鼓起！他那隻如同鐵鑄般的右臂，在劇痛和對方驟然增強的巨力下，開始不受控製地、極其緩慢地、卻又無可挽回地向桌麵傾斜！手臂上的肌肉如同被拉到極限的弓弦，劇烈地顫抖著！汗珠如同雨點般砸落在冰冷的鋼製桌麵上！
“加油！魯師傅！頂住啊——！！”
老張在台下急得跳腳！嗓子都喊劈了！臉漲得通紅！
“堅持住！魯師兄！！”
不知何時，連之前棄權的防暴警壯漢、被掰斷桌板時那個交警小夥子，還有其他分局的警員，都自發地站了起來！揮舞著拳頭！聲嘶力竭地為他呐喊助威！聲音彙聚成一股洪流！衝上體育館的穹頂！
魯智深的臉因為劇痛和極致的用力而扭曲！通紅如血！太陽穴突突直跳！他感覺右臂的肌肉如同被撕裂般疼痛！骨頭都在呻吟！但他那雙銅鈴般的眼睛裡，燃燒著不屈的火焰！沒有一絲放棄的念頭！他喉嚨裡發出如同受傷野獸般的低吼！用儘全身每一絲力氣！死死地抵抗著那如同山嶽般壓下的力量！手臂顫抖的幅度越來越大！卻始終沒有徹底倒下！
最終！
“啪！”
一聲清脆的輕響！魯智深的手背，在距離桌麵僅剩一絲縫隙的地方，被張勇死死地壓在了冰冷的鋼板上！勝負已分！
比賽結束的瞬間！
張勇第一時間鬆開了手！他猛地站起身，繞過桌子，一把扶住因為劇痛和脫力而身體微微搖晃的魯智深！他的臉上沒有絲毫勝利者的倨傲，隻有由衷的敬佩和關切：“兄弟！沒事吧？！胳膊怎麼樣？！”
魯智深甩了甩那如同灌了鉛、劇痛難忍的右臂，額頭上全是冷汗，臉色也有些發白。但他抬起頭，看著張勇關切的眼神，卻咧開嘴，露出了一個極其燦爛、甚至帶著一絲痛快的笑容！那笑容裡沒有失敗者的沮喪，隻有棋逢對手的酣暢淋漓！
“痛快！真他孃的痛快！”
他聲音沙啞，卻洪亮無比，“好久……沒這麼痛快地打一場了！張兄弟！好力氣！灑家服氣！”
台下！短暫的寂靜後！
“嘩——！！！”
如同火山爆發般！雷鳴般的掌聲、歡呼聲、口哨聲瞬間席捲了整個體育館！震耳欲聾！經久不息！這掌聲，獻給勝利者的實力！更獻給失敗者那永不屈服、戰鬥到最後一刻的頑強意誌！這是一場沒有失敗者的較量！
…………
頒獎儀式結束，喧囂漸散。魯智深坐在場邊的長椅上，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那腫起老高、如同被烙鐵燙過般灼痛的右臂肱二頭肌。汗水浸透了他的作訓服，緊緊貼在身上。
“魯智深同誌？”
一個沉穩有力的聲音在身前響起。魯智深抬起頭，看到一個穿著筆挺特警製服、肩章上綴著兩杠三星的中年男子站在麵前。男子身材挺拔，麵容剛毅，眼神銳利如鷹，帶著一股久居上位的威嚴和軍人的硬朗氣質。他遞過來一張簡潔的名片。
“我是特警支隊作訓科科長，趙剛。”
他目光如炬，上下打量著魯智深，眼神裡充滿了毫不掩飾的欣賞和一絲求賢若渴的熱切，“有興趣……來特警隊試試嗎？”
魯智深愣住了！他下意識地接過那張質地硬挺、帶著淡淡油墨香氣的名片，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上麵凸起的字型。他張了張嘴，聲音有些乾澀：“灑家……我隻是個輔警……沒編製……也沒啥文化……”
“輔警怎麼了？”
趙剛科長笑了，那笑容衝淡了他臉上的嚴肅，帶著一種真誠和不容置疑的魄力，“編製是死的！人是活的！就衝你今天在台上這股子不服輸的狠勁！這股子天生神力！還有那份守護百姓的心氣兒！”
他頓了頓，聲音壓低了幾分，帶著一絲調侃和誘惑，“而且……我們特警隊，有專門的力量訓練中心！最頂級的裝置！液壓抗阻器！力量測試台！保證夠你折騰！耐造得很！絕不會像今天這桌子一樣……一掰就斷！”
魯智深握著名片的手猛地一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微微發白！一股難以言喻的熱流猛地衝上他的頭頂！心臟如同擂鼓般“咚咚”狂跳！特警隊！那可是警隊精英中的精英！是真正的尖刀利刃！他低頭看著名片上“特警支隊”那幾個燙金大字，眼中瞬間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火焰般熾熱的光芒！
“特警隊？！魯師傅！你要高升啊！！”
老張不知何時湊了過來，正好聽到最後一句，驚得眼珠子差點瞪出來！他用力拍著魯智深的肩膀，聲音激動得變了調！
…………
回派出所的路上，夕陽的餘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魯智深一直沉默著，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裡那張硬挺的名片，指尖感受著那冰涼的觸感和上麵凸起的字型輪廓。左手則下意識地、一遍遍地摸著那顆剃得發青、如同鋼刷般的板寸頭。夕陽的金光灑在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上，一半明亮，一半隱在陰影裡，彷彿連線著他此刻的輔警身份和那個充滿未知與挑戰的特警未來。
“想什麼呢？魂不守舍的？”
老張叼著煙，斜眼看他，“琢磨特警隊的事兒？怕了？”
魯智深停下腳步，抬起頭，望向天邊那輪巨大的、燃燒著的落日。他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帶著傍晚微涼的草木氣息。他收回摸著光頭的手，嘴角緩緩向上咧開一個弧度，露出兩排白牙，笑容裡帶著一絲憨厚，更多的是一種躍躍欲試的野性和期待：
“灑家就是在想……要是去了特警隊……是不是得剃更短的頭？這腦袋……再短……可就真成燈泡了！”
“哈哈哈！”
老張放聲大笑，笑聲在空曠的街道上回蕩，他用力拍著魯智深的背，“放心吧！你這顆頭！再短也亮不過燈泡！頂多……像個打磨過的青皮核桃！”
兩人說笑著，身影在夕陽下拉得更長。魯智深不知道這個選擇會將他帶向何方，是更廣闊的天地，還是更嚴酷的挑戰。但他心中無比篤定——無論身處何地，是派出所還是特警隊，他這身老天爺賞飯吃的力氣，這腔滾燙的熱血，永遠隻為守護該守護的人而沸騰！
“嗡——”
褲兜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打破了夕陽下的寧靜。
魯智深掏出那部螢幕有些磨損的舊手機。螢幕上跳出一條新資訊，來自一個陌生號碼：
“魯師兄，我是張勇。趙科長讓我通知你，下週一下午兩點，來特警支隊參觀訓練場。對了，以後叫我大勇就行！期待並肩作戰！”
魯智深看著螢幕上“魯師兄”和“並肩作戰”這幾個字，古銅色的臉龐上，那抹憨厚的笑容如同漣漪般蕩漾開來，越來越深，越來越亮，最終化為一個無比燦爛、充滿力量的笑容！夕陽的金輝落在他眼中，彷彿點燃了兩簇永不熄滅的火焰！
這輔警當的……真他孃的越來越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