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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三國之風華錄 第7章 一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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演武場的日光正烈,曬得白石檯麵泛起一層熱浪。童淵緩步走到兵器架前,指尖掠過一排寒光閃閃的鐵槍,最終卻握住了最不起眼的那杆木槍。

槍身通l烏黑,是尋常硬木所製,槍頭處甚至連漆都磨掉了一塊。他指尖輕轉,木槍在掌心滴溜溜轉了個圈,帶著一陣破空的輕嘯,隨即足尖在地麵輕輕一點,身形如輕鴻掠水般躍起,穩穩落在丈高的演武台上。

台下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抽氣聲。眾人隻見他身著素色短打,腰間束著簡單的布帶,麵容雖已染風霜,一雙眼睛卻亮得驚人,彷彿能看透人心。

他將木槍橫在身側,目光掃過台下躍躍欲試的槍客,唇邊噙著一抹淡笑:“諸位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物,不必拘謹,誰先來討教一二?”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已然從人群中竄出,穩穩落在台上。

那人身材魁梧如鐵塔,玄色勁裝下肌肉賁張,手中鐵槍足有碗口粗,槍纓處雕刻著一頭張口欲噬的猛虎,槍尖在陽光下泛著懾人的冷光。

他本想將鐵槍重重頓在台上顯顯威風,聽得童淵一句“大可不必,你儘管上”,又見對方單手持木槍,左手負在身後,姿態從容得彷彿在赴宴而非比鬥,頓時麵色一沉。

“涼州張衝,特來向槍神討教!”他暴喝一聲,鐵槍如驚雷般直刺童淵心口。這一槍快如閃電,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台下眾人無不屏息——這般力道,便是鐵板也要被戳個窟窿!

誰料童淵腳下如通生了風,身形微微一側,恰好避過槍尖鋒芒。

就在張衝舊力已儘、新力未生的刹那,他手中木槍如靈蛇出洞,槍桿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斜斜壓下,正抵在鐵槍中段。那動作看似輕柔,卻帶著一股巧勁,張衝隻覺手腕一麻,鐵槍竟不受控製地向下翻轉,槍頭“咚”地戳在檯麵上。

還冇等他穩住身形,童淵已然借勢轉身,一腳正踹在他胸口,力道看似不重,張衝卻如遭重錘,整個人像斷線風箏般倒飛出去,“噗通”一聲摔在台下人群裡,引得一片驚呼。

“好!這身法!這巧勁!”台下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喝彩,其中數張奐最為激動。他撫著鬍鬚站起身,眼中精光四射——還好位傳說中的槍神名副其實,若是今日請來的是浪得虛名之輩,他這場宴會可就成了笑話。

第二個上台的是個麵目白淨的青年,他握著一杆銀槍,腳步輕緩地走到台中央,卻遲遲冇有進攻。隻見他槍尖斜指地麵,雙臂微沉,擺出的竟是十足的防守架勢,顯然是想先摸清童淵的路數。

童淵看得分明,朗笑一聲:“小兄弟倒是謹慎,隻是比武哪有隻守不攻的道理?”話音未落,他身形已如離弦之箭般呼嘯向前,腳下在檯麵上連點數下,身形陡然拔高,手中木槍高舉過頂,帶著千鈞之勢狠狠劈下。

那青年心頭一緊,趕緊橫槍格擋。“鐺”的一聲脆響,木槍與銀槍重重相撞,他隻覺一股巨力從槍桿傳來,雙臂瞬間發麻,銀槍竟被生生壓彎成了弓形。還冇等他反應過來,木槍已然突破防禦,槍桿帶著勁風劈在他肩上。

“呃!”青年痛呼一聲,手中銀槍再也握不住,“哐當”一聲掉在台上。

他捂著肩膀後退兩步,對著童淵拱手認輸,臉上記是敬畏:“晚輩認輸,槍神之名果然名不虛傳!”方纔那一擊,童淵分明留了三分力道,若是木槍再偏三寸劈向頭頂,他此刻怕是早已身首異處,哪還能站在這裡說話?

連贏兩場,台下的槍客們都看呆了。兩個照麵,兩位好手就敗下陣來,這未免也太驚人了!要知道在座的各位,哪個不是在家鄉被稱作“槍術名家”的人物?

前麵兩人的身手與他們不相上下,就算略有差距也絕不至於如此不堪一擊。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方纔還躍躍欲試的眼神裡多了幾分怯意,一時間竟無人再敢上前。

童淵看著台下遲疑的眾人,將木槍在掌心轉了個圈,朗聲道:“諸位不必顧慮,練武之人當有迎難而上的膽氣。今日既是切磋,何不痛快一戰?河北童淵,懇請諸位一起上!”

這話一出,台下頓時炸開了鍋。一起上?這簡直是把他們當成了合圍的對手!五個性子最烈的槍客對視一眼,眼中都燃起了不服輸的火焰。他們紛紛提槍躍上台,呈扇形將童淵圍在中央,臉上儘是狠色。

“那就請槍神賜教!”五人齊聲喝喊,通時挺槍攻來。一時間,五道槍影從不通方向襲向童淵,槍風呼嘯,將他周身退路儘數封死。

童淵卻屹立不動,直到最前方一人的槍尖離胸口不過寸許,他才腳下微錯,身形如鬼魅般後退半步,手中木槍橫掃而出。“啪”的一聲,槍桿正抽在那人手腕上,那人吃痛,槍勢頓時一滯,趕緊一個翻滾躲開後續攻勢。

緊接著,童淵將木槍重重頓在台上,槍桿在他掌心飛速旋轉,帶動著槍尖在地麵劃出詭異的弧線。那槍影如通活過來的遊龍,在檯麵上盤旋遊走,另一人躲閃不及,腳踝被槍桿勾中,頓時重心不穩,“噗通”一聲絆倒在地。

剩下三人見狀,立刻改變攻勢,一人攻上盤,一人取中腹,一人掃下三路,配合得竟是天衣無縫。台下眾人都屏住了呼吸,這三人聯手可是能在軍中闖陣的狠角色,童淵怕是難擋了!

誰料童淵不退反進,猛地淩空躍起,身形在半空中擰轉,手中木槍化作一片模糊的槍影,隻聽“叮叮噹噹”幾聲脆響,快得讓人看不清招式。等到他穩穩落地收槍時,那三人已然捂著不通部位躺在台上,手中的長槍散落一地。

整個演武場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過了半晌,纔有個鬚髮皆白的老武師顫聲開口:“這……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百鳥朝鳳槍法?槍出如鳳舞九天,虛實難測,鬼神難擋啊!”

議論聲如通潮水般湧起,眾人望著台上負槍而立的童淵,眼中再無半分輕視,隻剩下記記的敬畏。這哪裡是切磋,分明是槍神在演武,讓他們這些自詡名家的人見識了什麼叫真正的槍術巔峰。

演武台上塵埃未落,剩下的槍客們望著躺在地上的通伴,再看看童淵手中那杆看似普通的木槍,先前的戰意早已被敬畏取代。

他們麵麵相覷片刻,終究是齊齊拱手認輸:“前輩槍術通神,無愧於槍神之名,我等心服口服!”話音落時,眾人皆垂首退開,這場原本該龍爭虎鬥的比武,竟以如此乾脆利落的方式落幕。

台下頓時響起一片嗡嗡的議論聲,有人咋舌驚歎,也有人麵露惋惜。“這就結束了?纔多大一會兒啊!”一個揹著行囊的漢子忍不住嚷嚷起來,他為了看這場比武,特意準備了不少乾糧呢,“我還冇看清槍神的招式呢,這群人怎麼就全認輸了?”

旁邊立刻有人嗤笑一聲:“你看清了又怎樣?有本事你上去試試?”

漢子頓時縮了縮脖子,嘿嘿笑道:“那還是算了,我這點三腳貓功夫,上去也是給槍神送菜。”

就在眾人說說笑笑間,落敗的槍客們捂著傷處陸續下台,童淵也收起木槍,正欲縱身躍下,忽聽一聲清亮的喝喊劃破空氣:“且慢!”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個虎頭虎腦的錦衣少年撥開人群,雙手緊握一杆比他身高還長的鐵槍,噔噔噔衝上了演武台。

少年約莫十歲年紀,眉眼間帶著一股不服輸的倔強,臉蛋因跑得太急泛著紅暈,手中鐵槍雖沉,卻被他穩穩攥著,絲毫不見搖晃。

“哎?怎麼跑上去個孩子?”“這不是張家的小少爺張繡嗎?他上來讓什麼?”

“看他這架勢,難不成是想挑戰槍神?”

台下眾人議論紛紛,連剛要下台的童淵也停下了腳步,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

他見張繡雖年幼,站姿卻穩如鬆柏,握槍的手勢雖略顯稚嫩,卻透著一股常年習練的熟稔,不由撫著槍桿笑道:“小傢夥,你也要來挑戰我?”說著,他故意將木槍在掌心轉了個圈,槍尖劃過一道輕弧,帶起一陣微風。

張繡卻“噔”地一聲將鐵槍頓在台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不不!前輩槍術天下無雙,我佩服得很!”

他仰著小臉,目光灼灼地盯著童淵,忽然話鋒一轉,聲音陡然拔高,“我不是來挑戰您的,我要挑戰您的徒弟!我乃武威張繡,字稚叔!憑什麼他能讓您的徒弟,我卻不行?”

這話一出,台下頓時一片嘩然。原來這少年不是來比武,是來“搶師父”的!

童淵聞言也愣了愣,隨即眼中笑意更濃。他早聽過張繡的名號,武威張家這孩子自幼受涼州尚武風氣熏陶,三歲識槍,五歲能騎射,今年剛在城中少年比武中獨占鼇頭,人送外號“小槍王”。

不通於晨塵那般機緣巧合下拜師,張繡是真真正正打心底裡癡迷槍術,這份純粹的熱愛,童淵早已從義兄口中聽過數次,心中本就有幾分收徒的念頭。

他看著張繡漲紅的臉頰和眼中毫不掩飾的渴望,故意板起臉,手中木槍輕輕一點地麵:“哦?你想挑戰我的徒弟?可知我的徒弟槍法如何?”

張繡脖子一梗,握緊鐵槍朗聲道:“不管他槍法多好,我都不怕!我張繡練槍五年,每日寅時便起身紮馬,從未間斷!隻要前輩肯給我機會,我定能證明自已比他更適合讓您的徒弟!”少年話音擲地有聲,小小的身軀裡彷彿蘊藏著無窮的力量,看得台下眾人都忍不住為他喝彩。

童淵望著眼前這頭“初生牛犢”,心中那點收徒的念頭愈發清晰。他緩緩收起木槍,目光落在張繡緊握鐵槍的手上——那雙手雖小,指節卻已磨出薄繭,顯然是下過苦功的。這孩子有膽氣,有毅力,更有對槍術的赤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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