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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世梟雄,從縣令之子到帝王 第356章 迎戰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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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多餘的廢話,沒有耀武揚威的叫陣,僅僅是一個名字,一個命令般的宣告。

然而,這其中蘊含的自信與霸道,卻比任何挑釁都更具衝擊力。

聯軍陣中,一陣難以抑製的騷動如同漣漪般擴散開來,無數道目光,帶著恐懼、憤怒、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齊刷刷地投向了中軍位置,那麵獵獵作響的“武”字大纛之下。

武陽立馬於旗下,麵色平靜如水。

他早已料到會有這一刻。身為聯軍中公認的、唯一可能與東方霸稍作抗衡的頂尖戰力,他若避戰,聯軍士氣將在對方這無形的壓力下瞬間崩潰,嶽西防線可能不戰自潰。這一戰,無可避免。

“元帥!”

李仲庸急聲道,臉上滿是擔憂,

“東方霸凶名在外,您……”

趙玄清也沉聲道。

“元帥,不如依城固守,暫避其鋒!”

武陽緩緩抬手,止住了眾人的勸阻。

他的目光越過遙遠的距離,與陣前那道如同魔神般的身影對視著,眼中沒有畏懼,隻有一種極致的冷靜與審慎。

“不必多言。此戰,關乎軍心士氣,我必須去。”

他頓了頓,聲音低沉下來,帶著一絲隻有身邊核心幾人才能聽出的深意。

“況且……有些東西,不親自感受,永遠不知道深淺。三十合……我會把握好。”

說罷,他輕輕一夾馬腹,胯下戰馬希津津一聲長嘶,馱著他,如同離弦之箭,衝出了聯軍陣型,向著那片死亡的真空地帶馳去。

兩軍陣前,數十萬道目光的注視下,武陽與東方霸,終於正麵相對。

沒有客套,沒有通名。

空氣彷彿在這一刻凝固,又被無形的力量狠狠撕開。

兩人之間那片不足百步的空地,不再是尋常的塵土與草屑,而是化作了一道生死界限,一道氣勢交鋒的無聲戰場。

武陽能清晰地感受到,從東方霸身上彌漫開來的,並非單純的殺氣,而是一種更為厚重、更為原始的“勢”。

這“勢”如同鉛雲壓城,沉甸甸地籠罩下來,讓他周身的空氣都變得粘稠,每一次呼吸都需要耗費比平日更多的氣力。

他握緊銀鱗槍的指節,因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但眼神卻如磐石般堅定,死死鎖定著那道如山嶽般的身影。

在武陽進入一定距離的刹那,那積累到的“勢”轟然爆發!

東方霸動了!

他胯下的烏騅馬彷彿與他心意相通,筋骨齊鳴,四蹄刨地間甚至不曾揚起多少塵土,整個軀體便如一張拉滿的強弓射出的箭矢,瞬間爆發出恐怖絕倫的速度,如同一道撕裂天幕的黑色閃電,直衝而來!

那杆通體黝黑、毫無光澤的渾鐵镔鐵槍,在他手中彷彿沒有重量,又彷彿沉重如山,就那樣簡單至極地平舉前刺。

槍尖在極速中輕易地撕裂了前方的空氣,並非尖銳的嘶鳴,而是發出一種低沉而恐怖、彷彿來自九幽深處的嗚咽聲!

那不再是一杆鐵槍,而是一條從沉眠中徹底蘇醒,張開血盆大口,露出猙獰獠牙的惡龍,帶著純粹到極致的毀滅意誌,直刺武陽心口!

簡單,直接,霸道!

沒有任何花哨的技巧,沒有任何多餘的變招,隻有最純粹、最極致、經過千錘百煉的力量與速度!

這一槍,已然摒棄了所有浮華,回歸到了殺戮的本質。

武陽瞳孔驟然收縮成針尖大小,彷彿整個世界都慢了下來,視野裡隻剩下那一點不斷放大、攜帶著死亡氣息的黑色槍尖。

在他氣機感應的刹那,體內苦修多年的降龍槍法早已如受到威脅的怒龍,自主奔騰流轉,瞬間提升至巔峰狀態,洶湧澎湃的力量充盈著四肢百骸。

丹田氣海翻騰,經絡穴竅舒張,將他的精氣神推向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深知,這一槍絕不能硬接!

那其中蘊含的力量,超出了他肉身所能承受的極限。

念頭電轉間,武陽手腕猛地一抖,那杆陪伴他征戰多年的銀鱗槍,彷彿被注入了生命,發出一聲清越的嗡鳴。

槍身劃出一道優美而靈動的弧線,後發先至,槍尖寒芒閃爍,如同在草叢中窺伺良機、驟然發動攻擊的毒蛇吐信,精準無比地、斜斜地點向東方霸那杆渾鐵镔鐵槍的槍杆前端七寸之處!

那裡,正是力量傳遞的一個微妙節點。他試圖以點破麵,以柔克剛,用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化解這足以開山裂石、沛莫能禦的一擊。

這正是他家傳絕學,降龍槍法中的精妙守式——“龍鱗卸甲”!

“叮——!”

一聲並不算十分響亮,卻異常刺耳、直透耳膜的金鐵交鳴聲猛然炸開!

雙槍交擊的瞬間,預想中的巧妙引導並未完全實現。

武陽隻覺得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如同洪荒時代席捲天地的巨浪般的恐怖力量,沿著銀鱗槍的槍身奔騰咆哮而來!

那力量不僅剛猛無儔,更蘊含著一種撕裂、摧毀、碾壓一切的霸道真勁!

他灌注於槍身,原本凝練如銀汞的降龍真勁,在這股狂暴至極的力量麵前,竟如同涓涓溪流撞上了鋪天蓋地的海嘯,瞬間被衝擊得七零八落,冰消瓦解!

“唔!”

武陽喉嚨裡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持槍的雙臂劇震,骨頭彷彿都要被震散架一般,強烈的痠麻感如同電流般瞬間傳遍半邊身體。

胯下那匹亦是百裡挑一的戰馬,通靈般發出一聲悲嘶,四蹄不受控製地被這股巨力帶得向後“噔噔噔”連退數步,蹄鐵與地麵劇烈摩擦,劃出幾道深深的溝壑,才勉強穩住身形。

僅僅一合,高下立判!

東方霸的眼神自始至終都如同萬古不化的寒冰,冷漠得沒有一絲波瀾,彷彿剛才那石破天驚的一擊,真的隻是隨手拍飛了一隻擾人的蒼蠅,不值一提。

烏騅馬前衝之勢沒有絲毫減緩,彷彿與主人共享著同一個狂暴的靈魂。東方霸借著前衝與碰撞的回力,渾鐵槍順勢迴旋,劃出一個充滿力量感的半圓,帶著一股比直刺時更加狂暴、更加肆虐的勁風,如同一條巨大的鋼鞭,施展出橫掃千軍的態勢!

槍風過處,嗚咽聲變成了沉悶的雷鳴,地麵上的塵土、草屑、甚至是細小的碎石,都被這股恐怖的氣流捲起,形成一道肉眼清晰可見的、扭曲空氣的灰黑色激波,朝著武陽攔腰襲來!

武陽咬緊牙關,甚至能嘗到齒縫間因用力過猛而滲出的絲絲腥甜。

他將畢生所學、對降龍槍法的理解施展到了極致。

丹田內的真勁如同燃燒般瘋狂輸出,灌注於銀鱗槍之上。

刹那間,槍影重重,化作一道道、一片片虛實相生的銀色幻影,將他周身護得密不透風。

或如靈犀點水,精準點選;

或如柳絮隨風,輕柔撥動;

或如鷂子翻身,巧妙上挑;

或如藤蔓纏樹,柔韌周旋。

他將真勁催穀到前所未有的程度,槍尖偶爾甚至能透出寸許凝實如實質的銀色毫芒,這顯示他對真勁的掌控已然登堂入室,距離凝聚槍罡也隻有一步之遙。

他徹底放棄了硬碰硬的愚蠢念頭,轉而全力周旋,將降龍槍法中的靈動、變化、借力打力之精髓發揮得淋漓儘致。

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如同最精密的儀器,捕捉著東方霸力量執行的每一絲軌跡,戰鬥節奏的每一次微妙變化,試圖在那看似完美無缺、渾然天成的攻勢中,尋找著那幾乎不存在的、轉瞬即逝的破綻。

“鐺!”“鏘!”“轟!”

兩馬交錯盤旋,蹄聲如雷!

一黑一銀兩道槍影縱橫交錯,每一次的碰撞,都不再是簡單的金屬交鳴,而是真勁與力量的瘋狂對撼,爆發出震耳欲聾、直衝雲霄的巨響,以及四散飛濺、如同煙火般絢爛卻充滿死亡氣息的火星。

氣勁交擊產生的餘波,如同無形的利刃,瘋狂切割著兩人周圍的地麵,堅硬的土石被層層颳去,塵土漫天飛揚,形成了一個直徑數丈、生人勿近的小小死亡區域。

武陽已然將自身的武藝、真勁、乃至在無數次生死搏殺中磨礪出的戰鬥智慧,都壓榨到了極限。

他此刻,正如一葉孤零零的扁舟,掙紮在由東方霸的槍勢所化的狂風暴雨、驚濤駭浪之中。

扁舟隨時都可能被下一個巨浪拍得粉碎,被下一陣狂風撕成碎片,卻又總能在千鈞一發、生死立判之際,憑借著一手精妙絕倫、超乎想象的槍招,配合著險到毫巔的身法移動,險之又險地避開那足以致命的攻擊。

他的銀鱗槍,時而如潛伏已久的靈蛇驟然出洞,角度刁鑽,軌跡狠辣,直指要害;

時而又如雲中穿梭的遊龍,驚鴻一現,縹緲難測,於不可能處發起反擊。

他在學習,在適應,在感受,在竭儘全力地體會和理解著東方霸那恐怖力量執行的方式、那壓迫性戰鬥節奏的內在韻律、以及那霸道真勁中蘊含的、彷彿要焚儘一切的毀滅本質。

然而,絕對實力的差距,是如此的清晰,如此的令人絕望,如同天塹鴻溝,難以逾越。

東方霸的槍法,已然達到了某種“大道至簡”的境界,沒有任何一絲一毫多餘的修飾和變化,每一槍都遵循著最直接的力學軌跡,卻都蘊含著崩山裂石的恐怖力量和不屈不撓、摧枯拉朽的武道意誌。

他的真勁,更是剛猛暴烈到了極致,性質獨特,如同燒紅的烙鐵,又如同奔騰的岩漿,帶著一股灼熱與碾壓的雙重特性,彷彿能湮滅、碾碎前方一切形式的阻礙。

武陽感覺自己彷彿不是在和一個人戰鬥,而是在對抗一座正在隆隆移動的、無法摧毀的金屬山嶽,又像是在徒勞地抵擋一道從九天傾瀉而下、永不枯竭的奔騰熔岩!

那種無處不在的壓迫感,不僅作用於身體,更沉重地壓在他的心頭。

十合,二十合……激戰之中,武陽那雙原本穩定如磐石的手,虎口已然被反複傳來的巨力震得崩裂開來,溫熱的鮮血汩汩湧出,瞬間染紅了銀鱗槍冰冷的槍杆,帶來一種濕滑而黏膩的觸感。

他的內腑受到劇烈無比的震蕩,氣血如同沸水般翻騰不休,一口帶著鐵鏽味的腥甜多次湧到了喉嚨口,又被他以莫大的意誌力強行嚥下。

那杆千錘百煉的銀鱗槍,在那柄似乎無堅不摧的渾鐵镔鐵槍的連續重擊下,不斷發出細微卻令人心顫的嗡鳴,彷彿是不堪重負的哀鳴,槍身上原本流轉的熠熠銀光,也在這一次次的碰撞中,肉眼可見地黯淡了下去。

到了第三十合左右,東方霸那古井無波的臉上,似乎掠過一絲極淡的不耐,或者,他覺得這場實力懸殊的試探已經達到了目的。

他眼中寒光驟然一閃,如同夜空中劃過的冰冷閃電!

那杆渾鐵镔鐵槍猛地一個違背常理的詭異加速,彷彿瞬間突破了空間與時間的限製,槍尖在高頻震顫中,由於速度過快,竟然瞬間幻化出三道凝實無比、幾乎與本體無異的黑色槍影,如同三條從地獄探出的毒龍獠牙,分刺武陽的眉心、咽喉和心口三大致命要害!

速度快到了人類的反應極限!力量凝聚到了無堅不摧的程度!

武陽瞳孔驟縮,心臟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他知道,決定生死的時刻,到了!

他早已在之前的周旋中,憑借戰鬥的直覺預料到對方可能會有這樣決絕的殺招,也早已在心底模擬了無數次,做好了最後的準備。

然而,他並沒有選擇孤注一擲、兩敗俱傷的死命相搏。

在生死關頭,他做出了最理智,也最無奈的選擇。

他將體內殘存的所有真勁毫無保留地爆發,銀鱗槍在身前急速舞動,槍影層層疊疊,化作一片前所未有、密不透風的銀色光幕,如同無數片緊密排列的龍鱗,試圖構建起最後的防線。

同時,他的腰腹核心力量爆發,身體如同折斷般,極力向後仰倒,幾乎是完全貼在了馬背之上,試圖最大限度地避開要害!

“叮!叮!砰!”

連續三聲爆鳴幾乎不分先後地響起!

前兩道最為迅疾的黑色槍影,被那舞動到極致的銀鱗光幕險之又險地格開,槍尖與槍身摩擦,爆發出兩團刺眼奪目的火星,如同夜曇綻放。

但第三道,也是最為凝聚、蘊含了東方霸八成以上功力的致命槍影,卻以一種蠻橫不講理的姿態,強行突破了銀鱗槍防禦的極限,並非擊打在槍尖,而是重重地點在了銀鱗槍的槍杆中段!

“轟——!”

一股遠超之前所有碰撞的恐怖巨力,如同沉寂萬年的火山,於此刻猛然爆發!

武陽隻覺得彷彿被一頭全速狂奔的洪荒巨象正麵撞中,五臟六腑瞬間移位,銀鱗槍發出一聲淒厲無比、如同悲鳴般的震響,那股沛然莫禦的力量沿著槍身傳遞而來,他再也無法握持。

長槍幾乎要脫手飛出!

他再也壓製不住那翻江倒海般的氣血,“噗”地一聲,一大口鮮紅的血液狂噴而出,在空中形成一片淒豔的血霧。

他整個人如同被狂風捲起的斷線風箏,再也無法穩住身形,從馬背上倒飛出去。

在空中,他憑借著最後的本能,勉強調整了一下姿態,最終踉蹌著重重落地。

雙腳甫一沾地,便完全無法卸去那恐怖的衝擊力,“蹬蹬蹬蹬”一連向後倒退了十幾步,每一步都在地麵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直到最後,才猛地將銀鱗槍的槍尾死死插進地麵。

藉助大地的支撐,勉強穩住了搖搖欲墜的身形。

武陽臉色蒼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胸口劇烈起伏,氣息紊亂到了極點,那杆插入土中的銀鱗槍,成了他此刻唯一的支柱。

武陽敗了。

果然,未到四十合,便已慘敗!

東方霸勒住戰馬,並未追擊,隻是冷漠地看著武陽,那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或者一個……已經證明瞭的螻蟻。

他緩緩收回渾鐵槍,甚至沒有再看武陽第二眼,彷彿擊敗對方,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然而,就在武陽敗退吐血、身形踉蹌的瞬間,東方霸那如同萬年寒冰般的臉上,嘴角幾不可察地微微動了一下,似乎是想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但最終還是沒有。

他隻是將手中的渾鐵镔鐵槍,向著聯軍的方向,輕輕一揮。

這一個簡單的動作,卻如同開啟了地獄之門!

“殺——!!!”

魏陽軍陣中,積蓄已久的、如同火山噴發般的呐喊聲驟然炸響!

黑色的潮水,開始了洶湧的澎湃!

前排的重甲步兵,如同移動的鋼鐵城牆,邁著沉重而整齊的步伐,開始向前推進。

緊隨其後的,是如同叢林般密集的長槍兵,再後麵,是引弓待發的弓箭手方陣!

整個魏陽軍,如同一個精密而冷酷的殺戮機器,開始向著聯軍防線,發起了排山倒海般的總攻!

而聯軍方麵,主將敗陣吐血,那景象如同冰水澆頭,讓原本就因東方霸之威而心懷恐懼的士卒們,士氣瞬間遭到了重創!

儘管各級將領聲嘶力竭地呼喝,試圖穩住陣腳,但那股無形的恐慌,還是如同瘟疫般迅速蔓延開來。

“頂住!弓箭手,放箭!”

趙玄清厲聲高呼。

箭雨騰空,落入魏陽軍前進的佇列中,濺起些許血花,卻根本無法阻擋那黑色潮水推進的步伐。

魏陽軍的盾牌如同銅牆鐵壁,箭矢射在上麵,發出叮叮當當的脆響,難以造成有效殺傷。

很快,兩軍的前鋒如同兩道巨浪,狠狠地撞擊在了一起!

“轟——!”

兵刃碰撞聲、骨骼碎裂聲、垂死慘叫聲、憤怒的咆哮聲……瞬間交織成一曲殘酷無比的死亡交響樂!

戰線的最前沿,瞬間變成了血肉磨坊!

靖亂軍的士卒們雖然心中恐懼,但畢竟是經曆過慶州血戰的精銳,依舊在軍官的帶領下,拚死抵抗。

赤虎營的悍卒們結陣向前,試圖用血肉之軀擋住魏陽軍的推進;

青龍營的士兵則利用長槍的優勢,從縫隙中不斷刺擊。

楚烈軍的士兵們,雖然士氣低落,但在求生本能和身後即是絕境的逼迫下,也爆發出了最後的血性,與敵人絞殺在一起。

然而,魏陽軍的戰鬥力,實在是太強了!

他們的士兵更加高大強壯,裝備更加精良,配合更加默契,尤其是那股因主將無敵而帶來的高昂士氣,讓他們如同打了雞血般悍不畏死。

往往需要兩三名聯軍士兵,才能勉強換掉一名魏陽軍甲士。

更可怕的是,魏陽軍陣中,那些身經百戰的基層軍官和武道好手,如同鋒利的刀尖,總能找到聯軍防線的薄弱之處,猛地突入,造成區域性的崩潰。

聯軍防線,在魏陽軍一浪高過一浪的凶猛攻擊下,開始變得搖搖欲墜,多處被撕開缺口。

武陽在親兵的護衛下,已經退回了本陣。

他臉色依舊蒼白,但眼神卻異常冷靜,甚至帶著一絲計劃得逞的深邃。

他強壓下體內翻騰的氣血,仔細觀察著戰場。

他知道,嶽西外圍的平原防線,守不住了。

東方霸的兵鋒之盛,遠超預計,硬拚下去,隻會讓聯軍寶貴的兵力白白消耗在此地。

“傳令!”

武陽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卻異常堅定,

“各營交替掩護,放棄外圍防線,退守嶽西城垣!依托城牆,再行抵抗!”

命令迅速被傳達下去。聯軍開始且戰且退,向著嶽西城牆的方向收縮。

撤退的過程,不可避免地演變成了一場更加慘烈的屠殺。

魏陽軍銜尾追殺,箭矢如同飛蝗般落下,不斷有落在後麵的聯軍士兵被砍倒、射殺。

鮮血染紅了撤退的道路,屍體枕籍。

當最後一批聯軍士兵狼狽不堪地退入嶽西城,拉起吊橋,關閉城門時,城外的平原上,已經鋪滿了一層暗紅色的“地毯”。

旌旗、兵刃、殘破的甲冑、以及無數具失去生命的軀體,共同訴說著這場首次大規模交鋒的殘酷。

魏陽軍並未立刻攻城,而是在城外重新列陣,黑色的軍陣如同烏雲,將嶽西城團團圍住。

中軍大旗下,東方霸依舊端坐於烏騅馬上,冷漠地眺望著這座即將被他碾碎的城市。

嶽西城頭,聯軍士卒們驚魂未定,看著城外那無邊無際的黑色浪潮,以及浪潮前端那個如同魔神般的身影,每個人的心中,都充滿了劫後餘生的恐懼,以及一種更深沉的、名為絕望的情緒。

東方霸的鋒芒,僅僅一次展示,便已讓聯軍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並徹底認識到了,他們與這位天下第四神將之間,那令人絕望的差距。

首戰,聯軍慘敗。

嶽西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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