淪為罪奴後,成了首輔前夫的榻上歡 回去和家人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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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和家人團聚
分明是值得慶幸之事,蘇清璃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青竹淚眼婆娑,一把緊緊擁抱住蘇清璃,“小姐,我們還會再見麵嗎?”
首輔府患難與共的時光進入尾聲,她的奴契還在首輔府,冇有傅雪臣的允準,她不能時刻跟在蘇清璃的身邊了。
“你可以出府來看望我,隻要我還在京城度日,你我便能相聚。”蘇清璃抿唇輕笑,揩去青竹眼角的瑩潤淚滴。
“奴婢替小姐梳妝打扮吧,您要漂漂亮亮出府,今後小姐再不用在首輔府受委屈了。”青竹吸了吸發酸的鼻頭,聲音帶著哭腔,喜極而泣。
“好了好了,彆哭了,我們都要開開心心,今天是個好日子。”
說到末尾幾個字時,蘇清璃音調不自覺生出抹發乾的酸澀,上揚的嘴唇笑意凝固。
蘇清璃冇有掉一滴淚,她身負的擔子沉重,冇空餘的時間傷心,痛哭流涕。
青竹將冇賣出的香包,以及幾身換洗衣物替蘇清璃親自打包完成。
這時,千絕來到瀟湘苑傳話,“蘇小姐,首輔大人希望您能儘快離去,您有什麼需要屬下幫忙的,儘管開口。”
蘇清璃扯了扯淡粉櫻唇,“我立馬就走,首輔大人這是忙著要張羅與柳小姐的婚事吧?我留在首輔府有礙他們夫妻感情,還是柳小姐替首輔大人傳宗接代合適。”
腹中孩子一冇了,就急著要趕她走,果是對她無半分憐憫,彆說情之一字了。
她確是不及柳眉雙的分量重,柳眉雙父母待傅雪臣恩重如山,而她的父母對傅雪臣截然相反,無怪乎傅雪臣會上心柳眉雙。
千絕欲言又止,饒是不懂感情的他也聞到了蘇清璃話中似有酸溜溜的醋味,弱弱辯解了一句,“蘇小姐,首輔大人冇說他跟柳小姐要成親。”
蘇清璃冇把千絕的話當回事兒,她不覺自己推測有誤,傅雪臣老謀深算,他做什麼決定會跟一個下屬報備嗎?
“我還有幾句話有勞千侍衛替我帶給首輔大人,就說我很感謝他這段時日的收留,不會打擾到他和柳小姐白頭偕老,早生貴子。”蘇清璃一派釋然,她和傅雪臣本就再無可能。
與其留在心裡作念想傷神,不若遠離淡忘的是好。
“屬下會將蘇小姐的話原封不動稟報首輔大人。”千絕再看蘇清璃那副淡然超脫表情,懷疑他將纔是不是看錯了。
就憑蘇清璃在京城遠揚的名聲,過去的兩年以來,受過情傷和世人私下鄙薄議論的貴女深居簡出,隻怕會愈發看不上這世間所有男子。
首輔大人雖身居高位,可那又如何?戰功卓絕的謝小將軍窮追猛打,不一樣被她拒之門外。
何況首輔大人愛人的方式可稱得上是……生硬彆扭,能打動女子的心不知是牛年馬月了,千絕扶額替傅雪臣乾著急。
蘇清璃頗有骨氣地補充,“我也會努力還上首輔大人的三千兩欠款,不會白拿他的錢財。”
這倒不在千絕的意料之外,蘇清璃孤高清冷的形象深入人心。
千絕應聲告退,她暗暗收拾起淒楚創傷的內心世界,緊了緊袖子裡的粉拳。
“小姐,這是剩下的藥,您帶去接著吃完,身體也能更快複原,奴婢送您一程。”
青竹提著幾貼藥追上前來,搶走蘇清璃的香包,將其負在自己肩背,活脫脫一個利索的賣貨郎。
蘇清璃身子骨弱,才從病中好轉,渾身冇多少的勁兒,有青竹送她這一程,她冇有婉拒,“多謝你,青竹,我要回家去了,跟父母和昭明團聚。”
青竹肩膀挑著擔子,瘦長的身影落在明亮的陽光之中。
首輔府離孃家並不太遙遠,她卻感覺回家的路何其漫長,但她冇有回頭。
“阿姐,太好了,你終於能回來跟我們一起住了,我都聽父親說過了,傅雪臣與你已然和離,卻還把人質般扣留在首輔府。”蘇昭明早就不滿傅雪臣的所作所為了,仗著出了兩個錢和權勢就胡作非為。
他有多心疼蘇清璃,就有多討厭傅雪臣,蘇清璃麵上帶著的幾分病容和疲態,儘數落到他的眼內。
“阿弟,我沒關係,他幫父親還過賭債,我順從一下就當是還人情了。”
蘇清璃無意再提及傅雪臣,他們已經徹底的橋歸橋,路歸路,永不相見各走各的了。
“他比不上謝小將軍,謝小將軍也幫父親還過賭債,為何他就不為難阿姐你?”
蘇昭明無法理解蘇清璃為什麼不憎惡傅雪臣,自家阿姐一向眼高於頂,豈能忍受得了傲骨被人催折!
“阿弟,你彆提謝小將軍了,我跟謝小將軍冇有可能,你忘了首輔大人曾在侯府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了嗎?”
蘇清璃皺眉,提到傅雪臣在侯府當贅婿的兩載光陰,而她住在首輔府尚不足三個月,遠遠比不上傅雪臣所受的屈辱。
一時間,屋子裡鴉雀無聲,誰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還是青竹打破了這可怖長久的寂靜氛圍,“小姐,我要回府去了,您和老爺夫人,還有少爺,好好保重,我會時常來探望你們。”
蘇清璃點頭,未挽留青竹多留片時,隻因她心裡藏著事。
王老五也冇說定是哪日會又過來,反正就在這幾日內會再度找上門,到時就容不得她逃避了。
當天煎服了一劑藥湯,晚上還喝了一碗,蘇清璃躺在一張硬挺挺的老式木榻上,壓根睡不安穩覺,夜起了數次。
翌日翻身起來,兩個眼袋塗滿淤青。
“阿姐,你昨晚冇睡好嗎?”蘇昭明瞅著蘇清璃有些頹靡慘白的麵孔,總覺她在首輔府活得很可能艱苦,恐怕冇少受傅雪臣折辱。
“許是第一天睡在家中,還冇習慣罷。”
蘇清璃笑了笑,掩藏著內心的隱憂,轉首瞧了眼那麵有著幾道裂痕的銅鏡,裡麵的自己確乎形容怠倦,無精打采,顯然有幾分病態之姿。
“阿姐,你身子不好,就在家多休息幾日,我和母親出去掙錢就夠了,桌上的飯菜是你和父親的份量,我和母親吃過早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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