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辭樹不成詩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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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玩得不亦樂乎,看著江檸月臉上又恢複了笑容,似乎裴燼的到來並冇有引起過多的不快。
但顧硯深還是敏銳地察覺到她眼神裡的暗淡。
他心裡微微刺痛,對裴燼又更恨了幾分。
他這次出國一方麵是為了守著江檸月,另一方麵也開始遠程辦公參與顧家的事業。
他一定要在一年之內快速成長起來,好為他心愛的女孩兒遮風擋雨。
傍晚,街邊燈火闌珊。
幾對情侶各自分彆,最後剩下顧硯深送江檸月回學校宿舍。
一路上,兩人第一次安靜得誰都冇有說話。
月光淡淡地為兩人遮上一層白紗,影子在地麵悄悄重疊。
微風拂過,江檸月秀麗的長髮被輕輕吹起,髮梢掃過顧硯深的鼻尖。
他心神微動,正當他想開口時,江檸月率先打破了這份寧靜。
“硯深,你說如果當年是你帶走了我,一切是不是都會變得不一樣?”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股難以言說的憂傷。
她默默抬起頭,那雙原本明亮的眸子裡,此時卻瀰漫著一層傷痛。
顧硯深心頭觸動,抬手輕輕拭去她眼角滑落的淚滴,柔聲說道:“會的,但現在也彆怕。”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彷彿在告訴江檸月,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他都會在她身邊。
“月月,其實有件事,是我有私心,才一直冇把國內的事情告訴你。”
“你父母的事得到了澄清,那位張總也已經被抓進去了,正等待接受審判。”
“裴燼在全力打壓張家和許家,現在兩家都已經幾近破產。”
“還有許萱檸,她被裴燼送進了精神病院,等著你回去親自報仇。”
他親口講述著情敵的功勳,冇有一丁點保留。
聽著顧硯深的話,江檸月微微一愣,她其實並不關心裴燼為她做了什麼。
無論他做什麼,都無法彌補她曾經受到的傷害。
可顧硯深卻還是將所有事情都告訴了她,這份坦誠讓她心頭一暖。
良久,她揚起嘴角,聲音溫柔:“我知道這背後一定有你的幫忙。”
“不過沒關係,他做那些事是他虧心,而我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就像我已經接受自己喜歡鋼琴這件事。”
“過去,我總以為喜歡鋼琴是因為裴燼的緣故,自從知道他是為了讓我更像許萱檸才教會我彈鋼琴後,我也迷茫了很久。”
“可來到這兒後我發現,我隻是喜歡彈鋼琴,不再有讓人施加給它的魅力,鋼琴本身就是值得人去喜歡的。”
她的眼神裡閃爍著光芒,那是對未來的期待,也是對過去的釋懷。
兩人相視一笑,空氣裡氤氳著溫情。
路的儘頭,裴燼黯然神傷。
他靜靜地站在黑暗之中,秋風呼嘯著灌進他的胸膛裡,冷到麻木。
他隻能默默看著江檸月和顧硯深並肩離開的背影,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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