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資本小姐,撿個軍官當贅婿 第51章 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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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銘被革職後,他整日失魂落魄地遊蕩在縣城與村子之間,最後的一點體麵也蕩然無存。
區辦公室那張掉了漆的木桌子,再也不會屬於他了。
“都是你們……何檸蓉,鐘祉霖,是你們把我逼到這一步的!”黎銘蜷縮在冰冷的土炕上,眼底佈滿血絲,充斥著怨毒。
張蓮花在一旁抹著眼淚,嘴裡不停地咒罵著何家母女和那個小白臉。
黎銘知道,他現在唯一的指望,就是顧西梅,以及她肚子裡的孩子。
隻要抓住顧西梅,就還有翻盤的希望。
他開始日日守在顧縣長家的院門外,不顧門衛的嗬斥和驅趕,像個幽靈般徘徊。
“西梅!西梅你聽得見嗎?我是銘哥啊!”黎銘朝著那高牆內嘶喊,聲音沙啞,“我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離開這裡,我帶你走!”
起初,裡麵毫無動靜。
直到第三天,黎銘喊得嗓子都快出血了,二樓一扇窗戶的簾子猛地被掀開一角,露出顧西梅憔悴蒼白的臉,她隔著玻璃拚命拍打著,嘴唇開合,卻聽不清聲音,隻有眼淚不斷地流下。
“西梅!”黎銘如同打了雞血,更加用力地拍打著緊閉的鐵門,“開門!讓我見見她!顧叔叔,求求您成全我們吧!我們是真心相愛的!”
“吵什麼吵!趕緊滾!再不滾彆怪我們不客氣!”門衛惱火地出來驅趕。
黎銘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不顧地上的塵土,朝著小樓的方向磕頭:“顧叔叔!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您要打要罰衝我來,彆關著西梅!她懷著孩子啊!”
這番動靜終於驚動了裡麵。
顧永年沉著臉走了出來,看著跪在地上的黎銘,彼時他頭髮淩亂,衣衫襤褸,冇有半分讀書人的風骨。
“黎銘,我警告過你,離我女兒遠點。”顧永年的聲音不大,卻帶著十足的壓迫感,“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他朝身後的家勤人員揮了揮手:“給我打!打到他記住為止!然後扔遠點,彆臟了我家門口的地!”
幾個壯碩的家勤立刻上前,拳腳如同雨點般落在黎銘身上。
黎銘抱著頭蜷縮在地上,發出痛苦的悶哼,卻仍不死心地喊著:“西梅……西梅救我……”
樓上的顧西梅看到這一幕,發出淒厲的尖叫,瘋狂地撞擊著房門:“爸!不要打他!住手!求你們住手!我聽話!我什麼都聽你們的!彆打銘哥!”
顧永年抬頭,冷冷地瞥了女兒一眼,聲音穿透玻璃,清晰地傳上去:“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你要是再敢尋死覓活,或者偷跑,我就不是打他這麼簡單了!我讓他徹底消失!”
顧西梅癱軟在門後,捂著嘴,絕望地嗚咽起來,再不敢發出大的聲響。
黎銘像一條死狗般被拖行了一段距離,然後被重重地扔在了冰冷的街道上。
他鼻青臉腫,嘴角滲血,渾身骨頭像散了架一樣疼。
路過的行人指指點點,目光中充滿了鄙夷和嘲諷。
“看,就是那個黎銘,想吃天鵝肉,結果被揍了吧!”
“活該!心術不正,還敢糾纏縣長千金!”
“聽說工作也丟了,以後可怎麼辦哦……”
這些議論像針一樣紮進黎銘的耳朵裡。
他艱難地爬起來,擦去嘴角的血沫,一瘸一拐地往車站的方向走,心裡的恨意如同野草般瘋長。
何檸蓉!
鐘祉霖!
若不是他們,他怎麼會落到這步田地!
他一定會報複!
一定!
……
另一邊,何家小院卻是一片難得的溫馨寧靜。
入了冬,山上的野莓早已過了季節,最後一批果醬也送到了雅集咖啡館,陳經理結了賬,還特意多給了些,說是感謝他們這一季的穩定供應。
主要的收入來源暫時斷了,何檸蓉和鐘祉霖便重新背起了揹簍和鋤頭,恢複了上山采藥的日子。
這天晌午,日頭暖洋洋的,驅散了些許冬日的寒意。
兩人在村口的老槐樹下襬開攤子,將新采的草藥分門彆類放好。
“天麻,品相不錯。”鐘祉霖拿起一塊,仔細看了看,遞給何檸蓉。
何檸蓉接過,用手帕擦了擦上麵的泥土,點點頭:“嗯,這塊留著給媽燉湯喝,安神。”
正說著,村口土路上緩緩駛來一輛在這個年代頗為罕見的黑色小汽車,揚起一陣淡淡的塵土。
車子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停下,車門打開,先下來兩個穿著體麵,神情乾練的短髮女子,像是隨從。
隨後,一位穿著墨綠色錦緞旗袍,外罩同色係薄呢長大衣的婦人優雅地下了車。
她約莫四十多歲的年紀,肌膚保養得極好,眉眼精緻,氣質溫婉雍容,與這樸素的村落格格不入。
她目光掃過四周,最後落在了槐樹下的草藥攤子上,眼神微微一動。
何檸蓉還是重生以來第一次在村裡見到這樣氣派的人物,心裡有些訝異。
但見對方麵容和善,她便主動揚起笑臉招呼:“這位夫人,需要看看草藥嗎?都是今早新采的,很新鮮。”
那貴婦彷彿冇聽見她的話,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正在低頭整理揹簍的鐘祉霖身上,眼眶瞬間就紅了,拿著手帕的手指微微顫抖,似乎用了極大的力氣才剋製住冇有失態。
何檸蓉見她隻盯著鐘祉霖看,心中莫名有些不舒服,但還是保持著禮貌,再次開口:“夫人?”
鐘祉霖察覺到異樣,抬起頭,對上那貴婦複雜的目光,他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這婦人……
給他一種難以言喻的熟悉感,心口莫名有些發堵,但腦海中依舊是一片空白。
鐘祉霖見婦人冇有迴應何檸蓉,便沉聲開口,維護道:“這位夫人,若是需要草藥,可以問我媳婦,她比我更懂這些。”
說著,他自然地側身,將何檸蓉往自己身前讓了讓。
蘇清薇這纔像是猛然回神,視線從兒子身上移開,落到了何檸蓉臉上。
這就是丁亮說的那個何檸蓉?
她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姑娘,皮膚是健康的小麥色,眉眼靈動清澈,雖然穿著打補丁的粗布棉襖,卻難掩那份天生的靈秀之氣,此刻正不卑不亢地看著自己,眼神乾淨。
蘇清薇壓下心頭的萬千思緒,努力擠出一個溫和的笑容,聲音都有些微顫:“好……好孩子。我……我看看,看看有冇有治頭疼的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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