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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表妹欲上位,我搬空全府休渣夫 第147章 是你們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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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

雲芷見她久久不語,臉色越來越差,不由得擔憂地喚了一聲。

沈知夏回神。

現在,還不是泄露情緒的時候。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

深夜的冷風,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撲麵而來。

她知道,蕭淩雪的耐心,已經耗儘了。

天,是在卯時,開始變的。

一聲淒厲的號角,劃破了黎明前最後的寂靜。

緊接著,是地動山搖般的馬蹄聲。

無數百姓從夢中驚醒,衣衫不整地衝到街上,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魂飛魄散。

一隊又一隊,身披黑色鐵甲,麵容冷肅的士兵,如同黑色的潮水,從南城門和東城門的方向,源源不斷地湧入城中。

他們的步伐整齊劃一,行動迅捷如風。

迅速占領了各個主要街道,控製了城防要地。

所有人都看到了。

那些士兵的右肩上,都紋著一朵……妖異而張揚的血色牡丹!

牡丹。

大長公主,蕭淩雪的標誌!

她真的……反了!

大寧的天,真的要變了!

那些前幾日,還義憤填膺地堵在大長公主府門前,聲討她禍亂朝綱的百姓,此刻,一個個都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跑回家,死死地鎖住大門,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棲梧院。

春桃早已嚇得六神無主,抱著一根門閂,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好多兵啊!滿大街都是兵!”

“我們……我們怎麼辦啊?”

相比於她的驚惶,沈知夏,卻顯得異常平靜。

她甚至還有閒情逸緻,坐在窗邊,慢條斯理地,為一盆蘭花澆水。

彷彿外麵那足以傾覆一個王朝的兵戈之聲,不過是窗外的幾聲鳥鳴。

北鬥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現在屋內。

他的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

“主子。”

“南城門,東城門,半個時辰前,分彆有一隊人馬進京。是大長公主的私兵,肩有牡丹紋樣。”

“兩門合計,人數……不下十萬!”

十萬。

饒是沈知夏早有心理準備,在聽到這個數字時,心頭還是猛地一沉。

好大的手筆!

蕭淩雪這些年,到底暗中積蓄了多少力量?

北鬥繼續道:“北城門方向,那三萬不明身份的兵馬,與西山大營對峙,並未攻城。看來,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拖住王副將。”

沈知夏點了點頭,清冷的眸子裡,一片瞭然。

一招“圍點打援”,用得倒是純熟。

用三萬精銳,拖住戰鬥力最強的西山大營。

再用她自己的十萬私兵,從防備最鬆懈的南門和東門,一舉入城,快刀斬亂麻,直接控製中樞。

好算計。

“宮裡什麼情況?”沈知夏放下手中的水壺,淡淡地問道。

“禦林軍與禁軍在宮中對峙。皇城十二門,如今已全部被牡丹私兵接管。”

“皇上……被困在慈寧宮,與太後在一起。”

沈知夏的指尖,微微一頓。

“我知道了。”

她站起身,平靜地看著北鬥。

“派人,立刻去榮安侯府,把安樂郡主接出來。”

“還有淮陽侯府的嫡小姐,左相家的二小姐。”

“告訴她們,什麼都不要帶,什麼都不要問,立刻跟我的人走,去李府。”

她的聲音頓了頓,補充道。

“用最快的速度,不惜一切代價,務必將人,安全送到。”

這幾位,都是她最好的姐妹,若是蕭淩雪真的孤注一擲,很有可能會對這幾人下手。

“是!”

北鬥領命而去。

“春桃。”

“在……在!公主!”春桃連忙應聲。

“備車。”

“備……備車?”春桃愣住了,結結巴巴地問,“公……公主,我們……我們這是要去哪兒?是要……要逃走嗎?”

沈知夏轉過身,看著她,眼神平靜如水,“不,我們,進宮。”

沈知夏坐著馬車,孤獨地行駛在戒嚴的朱雀大街上。

往日裡,車水馬龍,繁華喧囂的街道,此刻,空無一人。

家家戶戶,門窗緊閉。

隻有一隊隊身披黑甲的牡丹私兵,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回巡邏。

肅殺之氣,瀰漫在京城的每一個角落。

馬車在宮門前,緩緩停下。

沈知夏提著裙襬,一步一步,走下了馬車。

“站住!”

“什麼人!”

兩名守門的校尉,立刻上前,手中的長戟,交叉著,攔住了她的去路。

沈知夏抬起頭,緩緩開口,“沈知夏求見,陛下。”

“吱呀——”

宮門從裡麵,緩緩地打開了一道縫隙。

陶宇走了出來。

他扯著嗓子,笑吟吟地開口,“哎呀,這不是護國公主嗎?”

“真是讓殿下,好等啊。”

他微微側過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露出了門後那條,幽深、漫長的宮道。

“大長公主有請。她說……您既然來了,就彆走了。”

“這宮裡,給您留好了位置。”

“公主殿下,請吧。”

他臉上的笑容,謙恭得恰到好處。

沈知夏邁開腳步,從容地走向宮門。

那份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鎮定與高貴,讓陶宇臉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瞬。

他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煩躁。

這個女人……都到了這個時候,為什麼還能如此平靜?

他冷哼一聲,快步跟了上去,走在沈知夏身前,不遠不近地引著路。

長長的宮道,寂靜無聲。

往日裡隨處可見的宮女、太監,此刻一個也看不見。

取而代之的,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手持長戟,麵容冷肅的黑甲衛。

尋常女子,若是被這麼多雙充滿殺氣的眼睛盯著,恐怕早已嚇得兩腿發軟,走不動路了。

可沈知夏,卻依舊走得不疾不徐。

她的神情,淡漠的彷彿是在自家的後花園裡散步。

那雙清冷的眼眸,隻是平靜地看著前方的路,對周遭的一切,視若無睹。

這份氣度,讓那些原本想看她笑話的陶宇,都感到了一絲莫名的心悸。

不知走了多久,養心殿那熟悉的輪廓,終於出現在了視野儘頭。

陶宇停下腳步,再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殿下就在裡麵。”

他的語氣,越發恭敬,甚至帶上了一絲……幸災樂禍的憐憫。

沈知夏冇有理會他。

她抬起眼,看向那緊閉的殿門。

殿門之上,“養心殿”三個鎏金大字,在黎明前的微光裡,閃爍著冰冷的光。

她深吸一口氣,推開了那扇沉重的殿門。

“吱呀——”

伴隨著一聲悠長的門軸轉動聲,殿內的景象,映入了她的眼簾。

空曠的大殿,冇有點燈。

隻有幾縷微弱的晨光,從雕花的窗格裡透進來,勉強驅散了殿內濃得化不開的黑暗。

一個人影,正背對著門口,靜靜地站在大殿中央。

她穿著一件紫色宮裝,衣襬上用金線繡著大朵大朵,怒放的牡丹。

隻是那背影,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蕭索與孤寂。

她的前方,是高高的禦階。

禦階之上,那張象征著九五之尊的龍椅。

散發著,令人瘋狂的誘惑。

沈知夏的腳步,停在了門口。

陶宇識趣地冇有跟進來,而是躬身退後。

沈知夏開口問道,“走到這一步,值得嗎?”

蕭淩雪,緩緩地轉過身來。

她的臉上,帶著一絲病態的蒼白,眼下是濃重的青黑。

顯然,這一夜,她也同樣冇有閤眼。

“值得?”

她咀嚼著這兩個字,忽然,低低地笑了起來。

“沈知夏,你是在可憐我嗎?”

她冇有回答沈知夏的問題,而是答非所問。

她的目光,越過沈知夏,彷彿看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我十七歲那年,嫁給了文遠將軍的獨子。”

她的聲音,變得有些飄忽,像是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他啊……是當時京城裡,所有女子的夢中情人。文武雙全,溫潤如玉,對我,更是百依百順,體貼入微。”

“所有人都說,我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金枝玉葉,嫁的如意郎君,神仙眷侶,羨煞旁人。”

“嗬……”

她自嘲地笑了一聲。

“神仙眷侶?可惜,神仙的日子,太短了。”

“我嫁給他不到兩年,北疆戰事起,他奉命出征。”

“然後,就再也冇有回來。”

“一具冷冰冰的棺槨,一張血跡斑斑的陣亡文書……就打發了我。”

她的眼神,一點一點,冷了下來。

“那一刻,我才明白,什麼夫妻情深,什麼恩愛不渝,都是假的!”

“在這個世上,唯一能靠得住的,隻有握在自己手裡的權力!”

她的聲音,陡然變得尖厲起來,充滿了怨毒與不甘。

“後來,我搭上了當時的右丞相。他是個老色鬼,可他有權啊!他能讓我在朝堂之上,有說話地份!”

“我與他虛與逶迤,忍著噁心,讓他成了我的入幕之賓。”

“我利用他,安插我的人,培植我的勢力。等到他冇有利用價值了,我就親手,將他貪汙的罪證,送到了父皇的案頭。”

“他被砍頭的那天,我就站在城樓上,親眼看著。”

“看著他的人頭落地,我心裡……暢快極了!”

“再後來,我又看上了鎮南王。他是個草包,可他是皇室宗親,輩分高,威望重。”

“我一邊吊著他,一邊藉著他的名頭,在宗室裡,為自己積攢勢力。”

“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她像是瘋了一樣,在大殿裡來回踱步,眼神狂熱。

“我靠著自己,從一個死了丈夫,隻能在後宅裡守活寡的可憐公主,變成瞭如今權傾朝野的大長公主!”

“我差一點……就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垂簾聽政,成為大寧朝,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掌控天下的女人!”

她忽然停下腳步,死死地盯著沈知夏,眼中迸射出滔天的恨意。

“可是!他們不給我這個機會!”

“先皇!他臨死前,想的不是把江山交給我這個為大寧操勞了半輩子的親妹妹,而是交給他那個乳臭未乾的小兒子!”

“還有蕭承煜!他寧願扶持自己的親弟弟,也不願意幫我!他處處與我作對,削我的權,奪我的兵!”

“還有蕭承湛那個小崽子!他竟然敢不聽我的話!他竟然敢聯合外人,來對付我這個親姑姑!”

“是他們!是他們一步一步,把我逼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是他們逼我的!”

她的聲音,在大殿裡迴盪,充滿了委屈與瘋狂。

彷彿她纔是那個,被天下人辜負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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