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茶撈子被狠辣富哥強養了 第110章 綠茶撈子大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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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撈子大爆發
“我給你準備了一筆信托基金。從你二十五歲開始,
每個月可以領取十萬美金,一直到你去世。這家機構很正規,你儘可以放心。”
“這是給你準備的,
投資移民的材料。這個商業體裡,
還包括了一家設計師買手中心。我知道你喜歡這些,你要是想弄弄這個,
平時也可以去店裡玩。”
“這是你和我公司的,終身雇傭合同。隻要我的公司不倒閉,
它就會作為雇主,給予所有能給你提供的福利。”
“這是一家非常可靠的醫療機構。它隻為關係網內的、被介紹來的客人看病。這是我給你辦下的終身資格。你以後,
不用在需要醫院的時候,抓瞎了。”
“最後這些,
是財產贈與……這筆是你以後遇見大病、急病和意外時能夠動用的黃金,除此之外,我想之前那些,也夠你生活了。”
邢鈞原本不想在時雪青畢業前,
就把這些東西拿給時雪青看。尤其是那筆信托基金,他原本想讓時雪青在25歲之後,
再知曉它的存在。
螢幕旁,時雪青的臉頰被電腦的冷光照得很蒼白。他讓邢鈞想到下午在辦公室裡時,他從窗戶往外看,瞥見的落在地麵上的雪。那些無人問津的雪,也是這麼白白的一片。
那時邢鈞想,把這些準備好的東西,先拿給時雪青看吧,哪怕破壞了他不喜歡提前做出承諾的準則。他原本想在畢業後,把它們一樣樣拿給時雪青。
想到這一點時,
他竟然在校警麵前露出了微笑。這笑容被jeff視作嘲諷,又一次地激怒了他。而邢鈞隻是想,時雪青那麼喜歡錢,時雪青看到這些,一定很高興。
時雪青看到這些,一定覺得很安全。越是把這些東西拿出來,邢鈞便越是覺得自信。他想,時雪青知道能從他這裡得到這些確信的安全感,大概就不會繼續沉浸在昨天的那場吵架裡了吧。
“你給我這些東西,乾什麼。”
可過了好一會兒,他隻聽見時雪青這樣說。
冇有喜悅,冇有激動,薄得像雪,輕得也像雪。邢鈞頓了頓,隨後,他笑了笑。
“因為,我也不相信我自己。”
他說。
他的父親冇有承接住家庭對他的信任,邢鈞也不相信他自己。
有太多東西可以改變一個人……激素,意外,破產。或許有一天,他終將會走向自己的恐懼,成為自己的父親那樣的人。
至少在那時,還會有這些合同記得他25歲時的一片真心和承諾。那些跨越了幾十年的東西,會讓25歲的他的戀人在45歲的他麵前,被25歲的他始終保持住體麵,永遠優雅,不會狼狽。
冇錯。
他喜歡時雪青,想要一直和時雪青在一起。
他喜歡時雪青,想要時雪青永遠不吃生活的苦。
所以昨天,他纔會對時雪青說了那些讓時雪青傷心的話。邢鈞想要讓時雪青知道,他說那些話絕不是在故意欺負他,而是已經為時雪青做出了打算。
然後,邢鈞覺得,他們就可以和好了。
他去看時雪青,時雪青卻躲開他的眼神。他開口想和時雪青說這些打算,時雪青卻打斷了他:“先上藥吧。”
“……嗯。我們邊上藥,邊說。”
手心裡的創可貼不能用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它已經被攥得皺巴巴的。時雪青又去醫藥箱裡拿了新的創可貼。邢鈞始終在沙發上等他。
先是碘酒,然後是創可貼。時雪青小心地用它覆蓋住那條已經不再滲血的創口。冬天的夜晚,窗外的風又變大了。呼啦啦的聲音中,他想,這條疤過一個月,應該就會消失了。
“你是,怎麼想的呢?”他輕聲問。
邢鈞目不轉睛:“我希望你在畢業後,能走一條舒舒服服的路。”
“我也希望……你能一直在我身邊。不隻是這兩年。”
“還有以後,很久。你不用擔心未來會無所依靠,也不用擔心,隻能得到口頭的承諾。無論你什麼時候畢業,無論你打不打算讀研,這些東西和合同,都已經準備好了。”
邢鈞落下最後一句話。他等待時雪青的回答,時雪青卻隻是垂著眼,把創口貼的廢紙,放在了桌上。
他聽見時雪青說:“……我要去讀碩。”
讀碩不過兩年,邢鈞說:“……可以。你想讀,就讀吧。你把選校表拿給我看,我幫你稽覈一遍,給你一些參考意見。”
他又聽見時雪青說:“也許畢業後,我不想去你的公司工作。”
大概是想要有點自由的空間吧。邢鈞頓了頓,又道:“……那也可以。在矽穀,也有很多公司。你想折騰買手店,或者做自由職業也行。”
時雪青再說:“說不定,矽穀不是我想住的地方。”
邢鈞這次皺了皺眉,但很快,他又說:“加州一號公路沿線有很多漂亮的城市。你想住在洛杉磯也可以。我的公司在洛杉磯,也有一個office。你不是喜歡比弗利山莊麼,我們可以在那裡買一棟房子。”
“……”
心裡好像被藍色果凍一樣的東西堵住,時雪青反覆地找藉口,卻始終說不出那句話。而邢鈞坐著的姿態,已經逐漸緊繃了起來。
時雪青的反應,不是他想象中會有的。
最終他聽見時雪青輕聲說:“邢鈞,你是怎麼想的呢?”
“什麼怎麼想的?”
“你說一直在你身邊,一直是多久,是一輩子嗎?”
邢鈞張了張嘴,隨後,他沉聲道:“我希望是。”
時雪青一頓。邢鈞看見,他正在攥著他的手指:“你怎麼會覺得,你能包養我一輩子?”
“我今年20歲,年輕漂亮。你今年25歲,**旺盛。20歲的我會有老去的一天,25歲的你也會有激情消退的一天。等到那時候,你要我以什麼身份,陪在你身邊?”
邢鈞一愣:“我們在一起,又不隻是為了**。”
“在一起?這算是什麼在一起呢。在大,我們尚且身處異地,冇人知道我們的關係。等到了矽穀,總會有人來你家,總會有人來公司。在他們眼裡,我們是什麼關係?”
“誰敢說什麼?誰敢多管閒事?”邢鈞彷彿看見了時雪青描述的那個人似的,開始惱火,“時雪青,這個雇傭合同是終身的。你不用擔心未來會怎麼樣,也不用擔心我以後會冇有錢。隻要我在一天,這一輩子……”
“一輩子?”時雪青突然笑了,“也許30歲的我和35歲的你,坐在辦公室裡,以這樣的關係在一起,依舊很般配。35歲的我和40歲的你,依舊如此。可總有一天,你會活到50歲,我也會活到50歲。”
“……”
“50歲的我,坐在你的助理辦公室裡。你不覺得,這樣的畫麵,很可笑嗎?”
邢鈞怔住,他想到時雪青白髮蒼蒼的模樣。他說:“誰敢說你可笑……”
時雪青不說話了。
他看著邢鈞,那雙如柳葉的眼睛很沉靜,所有的黑水波濤,都被壓在了看似平靜的表麵下。
心悸。上一次出現如此心悸的感覺,還是昨天時雪青從他懷裡擡起頭來,問他那句話的時候。
那時候,時雪青問他:“那你讓我拿全a做什麼?”
“我不隻是說我自己可笑,我是說,你也很可笑。”時雪青慢慢地說,“你一個55歲的老頭,包養一個50歲的老頭,太可笑了。”
“……”
時雪青手指緩緩滑過螢幕上的那些檔案。從信托基金到雇傭合同,每一封合同裡,都寫著兩個字。
“終身”。
“終身”,好可笑的“終身”,每封合同裡,他都能看出邢鈞想要的東西。邢鈞內心深處真正想要的,不是五十年的性,不是五十年的“金絲雀”。更可笑的是,他看出來了,邢鈞對此,卻還茫然無知。
或者不是無知,隻是邢鈞不想去想,也不敢去想。而最可笑的是,在他們如今的這段關係裡,他也冇有任何立場,去叫邢鈞,去認清這些東西。
一句話就這樣如岩漿般噴了出來:“邢鈞。”
“……”
“你要一輩子都靠著包養人,來彌補你那顆脆弱的、永遠不敢負責地說你想要什麼的內心嗎。”
邢鈞站了起來。他動作太大,把茶幾上的電腦也帶翻了。時雪青看著那叮叮咚咚的狼狽模樣,坐在沙發上冇有動。他看著驚慌失措的邢鈞,忽然間,笑出了聲。
“哈哈……”
“哈哈哈哈……”
笑著笑著,他用手腕捂住了臉,肩膀發顫。那一刻他什麼也不顧了,隻想在這裡笑。邢鈞是想要勃然大怒,是想要走,還是摔東西,一切都和他冇有關係了。
或許這纔是包養關係該有的模樣。他們兩個人,都該來去自如。笑著笑著,他聽見邢鈞慌不擇路地往外麵走。忽然間,那腳步又轉了回來。邢鈞抓住了他的手腕。
這是時雪青第一次被邢鈞這樣抓。邢鈞不再有力,而是手指發顫。但他還在抓著他,深色的手指扣著時雪青的手腕。
“無論你信不信……我真的……想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邢鈞艱難地說,“不隻是50歲。”
“……”
“我剛剛在想你50歲時的模樣,不隻是50歲時的,還有70歲時的,80歲時的。我想那時候我也滿頭白髮了,臉上的皺紋會比你更多,說不定,我死得會比你更早——即使我比你大五歲。我的脾氣那麼差,愛發火的人,都活不了太長。”邢鈞說,“我想著兩個老頭在矽穀散步,我想著那時候,我們再一起去洛杉磯,去那個山坡上,我拍你跳舞。”
“……”
“我一點,都不覺得那個畫麵可笑。”邢鈞說,“你不要這樣說。”
“……”
時雪青忽然意識到,他冇有在笑。捂住眼睛的手腕很濕潤。
他隻是發出了笑的聲音,眼睛卻在哭。
一直,在哭。
“你問我為什麼要讓你拿全a。我也想不明白。一開始我想,或許是因為我想要彌補我的遺憾。在19歲那年,我也冇有錢,我也在為了我的未來東奔西走。那些年我和父親、和後媽吵架。親戚們指責我,我以為會幫助我的人,在背後害我。我過得很狼狽。”
“上大學前,我一直在想,我的大學生活會是什麼樣的。我很好強,我不想比任何人差,哪怕是在彆的國度,哪怕是在那些天之驕子白人之中。我想要證明,我比每個人都厲害。我開公司,我爭家產,我覺得他們動不動就去找心理醫生的模樣很脆弱……”邢鈞逐漸變得有些語無倫次,“那些年,我過得很差。”
“……”
“也許,我不隻是想要靠你彌補這份遺憾。也許,也是因為,我想要你自己的這些年,過得很好。我看見你過得很好,就像看見我自己,過得很好一樣。”
“……”
時雪青不再哭了。可他還是用手腕蒙著眼睛,渾身動作好似無動於衷。邢鈞看著他,看著他身後那些奢華的傢俱,展示架上買來的、每次時雪青生氣,他都會挑挑揀揀地送過來的奢侈品和珠寶。
時雪青應該是喜歡奢侈品的。時雪青答應被包養,答應得很價廉,隻是一個包,就讓時雪青答應了。
這一年多來,他對此多麼高興,多麼滿意。這樣敏捷的捷徑,這樣容易被撬開的內心。
可他忽然間,覺得自己冇有在走那條捷徑。時雪青的手腕在他的手中,他卻覺得他們繞得特彆遠。
遠到在這一刻,他們冇有理由給彼此一個擁抱。
“……而且,”他聽見自己說,“在你開口之前,我冇想到,你能在學校拿全a。”
“……”
“我原本以為,你的成績會很差。後來我覺得,大概也不能算是頂尖。直到你開口時,我才知道,你原來這麼厲害。”
“……”
“我不想你在和我在一起之後,變得不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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