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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撈子被狠辣富哥強養了 第111章 綠茶撈子說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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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撈子說分手

準備那些檔案,

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幾十分文檔薄薄地散落在檔案夾裡。每一份,都是邢鈞曾以為會讓時雪青垂涎欲滴的財富。可此刻,就連承載它的電腦也被甩到了一邊,

翻在地上,

螢幕冷光幽幽。

時雪青不笑了,也不哭了。在他說出那段獨白後,

空氣裡隻剩沉默。邢鈞腦袋亂糟糟的,他想著時雪青的全a成績單,

又想著那間早已佈置好、卻始終空曠的辦公室。

他從夏威夷想到洛杉磯,又從冬天,

想到了夏天。

最後,他想到了時雪青送他的那隻扁扁的金黃色小貓。其實早在這趟出發之前,

他就把小貓從大老虎的身體底下撈出來了。

那時他正在收拾去城的行李。想著呂藝萌和邢薇的事,邢鈞心情很糟糕。他覺得人活在這世上,即使掌握了權力財勢,也總有觸角不可及的地方。譬如邢薇,

還會因為呂藝萌的事情被牽扯到在他眼中,幾乎可能會喪命的事故裡。

越想越氣,

越氣越急,急到最後,他去辦公桌上拿筆記本電腦,手一揮,一個橙黃色的東西掉了下來。

把它撿起來時,邢鈞發現那是一隻穿著普林斯頓衛衣的大老虎。不隻是大老虎,桌上的大小貓也被他弄歪了,腦袋撞在顯示屏上。

他把老虎放到一邊,把那隻小貓抓住來。小貓在桌子上被老虎壓了一年,

原本就毛髮蓬亂的臉,此刻更是被壓得扁扁的。

他摸了摸它,又用手指梳了梳它的毛。就在那一刻,他明白自己方纔不是在憤怒。

而是在沮喪。

他沮喪自己即使讓財產翻了一番有餘,也不能麵麵俱到地照顧好每個人,也不能讓所有事物被安排妥當。

坐在桌前,他撩開小貓蓬鬆的毛,摸了摸它綠綠的眼睛。那一刻他想,一切在變,什麼樣的人都會跑走,他能養好的,也就隻有這一隻依賴著他的毛絨小貓了。

大老虎又坐在了書桌上。這一次,邢鈞卻冇把小貓放在大老虎的肚子下麵。他拍拍小貓,直到它又變得蓬鬆起來。而後,他將這隻得意的小動物,放在了大老虎的旁邊。

原來小貓也能站住。遠遠看過去,那圓圓的腦袋居然也神氣活現的。邢鈞看著這隻黃金大吐司,它靠在老虎身邊的模樣,原來這樣般配。

忽然間,他覺得老虎很威武,老虎身邊的黃金大吐司,也要很威武才行。

所以,他這兩天他到底都在做些什麼呢?他想要時雪青拿全a,是想要時雪青和他在一起後依舊厲害。時雪青隻需要三年就能以全a

的成績從大畢業。時雪青能在隻花了三年就畢業的同時,還完成一門輔修。時雪青隻是參加了一次演出,就能獲得去紐約大公司實習的機會。

就像那隻黃金小貓一樣,時雪青本來就可以成長得毛蓬蓬的,很厲害。既然如此,他為什麼要對他說出那麼多質疑他的話,他驕傲於自己的成就,就能把時雪青那一點點的自由,也貶低得一文不值嗎。

他隻是以為時雪青在三年本科畢業後,就會來陪他。就像時雪青隻是想要進修,想要讀碩而已。時雪青想要申請的,也一定是很好的學校。

一切爭執的導火索,好像就隻是時雪青想要在畢業後,再讀兩年碩。

“時雪青,”邢鈞輕聲說,“你想去什麼樣的學校呢?”

他忽然覺得,自己應該更多地瞭解一點時雪青的計劃。就像,他把那些原本不打算在時雪青畢業前拿出的計劃書,向時雪青和盤托出。

“……”

“畢業後,你想從事什麼樣的工作?你不想當助理,對嗎。”

“……”

“其實,灣區也是個不錯的地方。今年你太忙了,就連夏季學期你也在上課。我還冇來得及帶你過去一趟。那裡從不下雪,四季如春,你會喜歡那裡的天氣的……當然,你要是不喜歡那裡的天氣,我們也可以看看彆的城市。”

“……”

時雪青始終不說話。邢鈞把電腦撿起來,他打算去廚房倒一杯熱水,如果廚房裡有什麼能吃的東西,他還能去拿點吃的過來。

一起坐著吃東西吧。糖分能融化冰封的氣氛。就在這時,他聽見時雪青說:“邢鈞。”

時雪青終於把手腕放下來了。

可時雪青還是低著頭,冇有看他。邢鈞的心就在那一刻不知怎的,恐慌地跳了兩下。似有不好的預感,在這一刻被他捕捉到了。

他聽見時雪青說:“距離我們第一次見麵,也過了一年多了。再過一個月,就是一年半了。”

“我們開始得不太好。在夏威夷時,你送給我一個包,又買了好幾條項鍊。後來去洛杉磯,你又給我買了更多東西,衣服,袖口,直接的轉賬,項鍊。過來城後,你又給我換了公寓,去年冬天,你還送了我一輛保時捷。”

“……”

“這都是自從被家裡斷供後,我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其實,你真的給了我很多錢。即使是家裡冇有斷供時,我家裡也不會給我這麼多錢。他們會供我讀美高美本,卻不會讓我買那麼多奢侈品。即使我爸爸還活著,我想,他也不會讓我買這麼多華而不實的東西吧?他總是很開心,總是會對我和媽媽笑,但也會和我說,量入為出。”

“……”

“我有段時間,很害怕你會對我s。我聽其他人說,你有那種愛好。你還買了這張鳥籠床。其實當你第一次用繩子綁我時,我快被嚇死了。我聽說那些玩s的人,會用皮鞭、用蠟燭、用我想象不到的道具。我很害怕疼,還害怕丟臉,還好到後來,你也冇有用那些東西。”

“……”

“再後來,你帶我去普林斯頓。我那時在想,你為什麼要帶我來逛你的大學校園啊。所有金主,都會這樣對金絲雀嗎。你是想要向我炫耀自己的成就,還是為了表達彆的什麼。你還帶我去吃你大學時會吃的餐廳,說起什麼樣的套餐比較合算時,頭頭是道。”

時雪青說,“我想你怎麼會對我說這些呢。我一直覺得,你是一個會把自己的狼狽藏起來的人。是因為金絲雀對於你來說,不算是對等的人,所以可以說這些嗎。還是因為,你現在已經成功了,所以不吝在彆人麵前,說過去的坎坷了嗎。”

“我不是……”

“你聽我說完。”時雪青打斷了他。

過去,總是他打斷其他人。如今,卻是時雪青打斷他。

世界好像變得陌生了起來。邢鈞看見時雪青的嘴唇一張一合:“我瞞著你去紐約,你知道了,追過來,卻冇有對我生氣。去實習的那一個月多裡,你和我住在一起。我們在曼哈頓散步,去皇後區找飯吃,必須得去布魯克林辦事時,我害怕被人搶劫,你冇有說一個男生怎麼還會害怕這些,而是每次都陪我去。公共交通太堵,你就和我一起擠地鐵。”

“今年,我想要加速畢業,還輔修了彆的專業。我忙得冇有時間和你一起出去。你知道了,卻冇有不高興。你於是隻和我去距離城兩小時行程內的地方,在那裡和我玩。從灣區飛到這裡,要五個小時。你總是自己飛過來,從來冇有強迫過我。”

“我對這些,都非常感激。”

明明時雪青每一句都說著感激,邢鈞聽著,卻覺得每一句都像是分離。他轉過身,在時雪青的冰箱和櫥櫃裡,想要找點吃的出來。什麼吃的比較好呢?餅乾?藍莓?隻要是能當夜宵的吃的,隻要是能塞住時雪青的嘴的,吃的,都可以。

時雪青的下一句話是:“其實我有ia的聯絡方式。半年前我就知道,她和倪宥聞分手了。或者,算不上是分手。他們本來也冇有在一起過。”

“時雪青,你還記得焦糖餅乾放哪兒了嗎?”邢鈞突兀地說。

“在她之後,倪宥聞又換了新的金絲雀。而ia,她又找了兩任。現在她不喜歡保時捷了,她把保時捷換成了邁凱倫,更符合她的創業者氣質。我看見,倪宥聞甚至點讚了她換車的post,兩個人其樂融融地互動,好像正常的朋友一樣……”

“時雪青,餅乾在哪裡呢?你是不是前幾天,又把它吃完了……”

“他們兩個人一起相處了半年,其實已經很長了。邢鈞,我申請了在東海岸的學校。它比城距離灣區還要遠。以後,你要來看我,或者我要去看你,要飛六個半小時。一趟來回,就是十三個小時。一個週末,總共也隻有四十八個小時。”

“我找到了,冇有餅乾的話,茶葉也行。”邢鈞說,“你想喝點茶嗎?”

“兩年時間,已經很長了。我真心地感謝,你為我做過的事,為我花過的那些錢。但是……”

我們分手吧。

不,不是分手。時雪青恍惚地想,他們從來冇有在一起過。

有人說留學生之間的關係可以分成60種。他們不算retionship,或許連situationship也算不上。

他和邢鈞隻是在各取所需的路上,恰好一起走了一段路。路程儘頭冇有捧花,隻有兩個人需求的不對等,兩個人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

或者,也許,他還是很需要錢。

手指漸漸抓進了牛仔褲裡。時雪青心想,他對奢侈品、對奢侈生活的愛好從來冇有變過。當月薪十萬的信托寶貝的未來聽起來,多麼美好又奢侈啊,隻要剪掉自己的一部分,就能拿到。

可他隻是……冇辦法再這樣過下去了。曾經可以輕易被丟掉的東西,忽然間,再也丟不掉了。

而且,他還發現了自己……對邢鈞的喜歡。

一個人怎麼能在這樣扭曲的關係裡,對另一個人產生這樣的感情呢。時雪青知道,如果再在這條路上走下去,就會把自己的一部分毀得徹徹底底,再背上無可挽回的癡心妄想。

五年,十年,二十年,他會在這樣的關係裡淪落成什麼模樣?身為權力的下位者的金絲雀,永遠冇有立場要求金主改變對這段關係的看法。他越是瞭解到那些合同背後的、邢鈞對他的喜歡,他就越會痛苦。

因為,那份喜歡,永遠不可能以他希望的形式,被表達出來。

好似同等的喜歡,最終會因為這場拉鋸,變得麵目全非。

“或許我們,就走到今天吧。”

“砰!”

驟然間,是熱水壺落地的聲音。玻璃碎片濺射一地,時雪青擡頭。他看見邢鈞恍若未聞般的,在那裡自言自語:“怎麼不小心手滑了。我去拿掃把。”

邢鈞轉身。時雪青卻站了起來。他的腿腳忽然間有了力氣,直直地向邢鈞走去:“邢鈞。”

“熱水壺碎掉的聲音真大。下次,可得小心點。”

邢鈞繼續走。可時雪青站在他麵前,讓他避無可避。

“邢鈞。”時雪青又說。

終於,邢鈞擡起頭來。刹那間,時雪青被他的眼神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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