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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茶庶女後宅茍命日常 58 ? 小富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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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小富婆

◎冇人告訴她結個婚會直接暴富呀!◎

香香的艾葉、暖洋洋的熱水,

祛除了連日來的疲乏。

在陽光下把頭髮絞到半乾,楚鈺芙縮進床榻深處,嚴嚴實實拉攏好床帳,

幾乎是閤眼的瞬間就陷入了黑甜,沉沉酣睡過去。

再睜眼時,

光線昏暗。她懵懂地望著帳頂蓮花紋,

腦子一片空白,

幾乎想不起身處何處,連自己是誰都恍惚了片刻。

懶懶翻了個身,

四肢舒展,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然後才慢吞吞爬到床邊,

撩開帳幔,伸腿勾鞋想倒些水來喝。

聽到屋裡的動靜,藍珠輕敲兩下門示意後,

徑直推門走進來,把床帳徹底撩開,掛在兩側銅鉤上,笑道:“我的好姑娘,你總算醒了!院裡那幾個好奇鬼已經圍著箱子轉了八百圈,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楚鈺芙咕嘟嘟灌下大半杯涼水,混沌的腦子才徹底清明,茫然道:“什麼箱子?”

藍珠不由分說,挽起她的胳膊就往外走:“你睡著那會兒,裴家來人,

送了一口樟木箱,

說是大皇子的賞賜,

指明瞭送給姑娘您!”

“誒誒?”楚鈺芙頓住腳步,更迷糊了,“大皇子?我同大皇子又有什麼乾係了?”

廊下的雲穗聽見聲音,扭頭揚聲道:“姑娘,咱們老爺也這樣問呢,裴家下人說了,您姑娘臨彆時贈給裴公子的藥,最後救了大皇子的急,所以特意謝謝姑娘呢!”

楚鈺芙杏眼圓瞪,居然還有這樣的事!

半人高的樟木箱子放在迴廊下,院裡幾個丫頭都擠在旁邊等她來開箱。

她走上前,雙手擡起箱蓋,用力一掀——

“哇!”

“天呢,是火狐皮!”

小丫鬟們瞬間圍攏上來,雙手支著膝蓋,半蹲在木箱前發出低低驚呼。

樟木箱裝得滿滿噹噹。

最上麵一層赫然擺著一張火狐皮,赤紅鮮亮,每一根毛尖都綴著一點黃色,在陽光下彷彿淬金般,耀眼奪目,華貴非常。

楚鈺芙伸手去摸,皮毛流水一樣劃過指尖,她忍不住讚道:“真美。”

她小心掀起這層赤霞,露出一大張泛著珍珠般柔光的銀灰色錦鼠皮。絨毛又短又密,觸手生溫,卻又極輕盈。

最底下壓著幾張雪貂皮,那貂皮純白無瑕如新雪,不見半絲雜色,蓬鬆且細密。

“這真是天家手筆……價值連城啊。”雲穗盯著光華流轉的滿箱皮草,喃喃道。

藍珠愛惜地摸摸火狐皮,開心道:“姑娘,這幾張雪貂皮剛好夠做件鬥篷,錦鼠皮做件貼身短裘!”她惋惜地咂咂嘴,“就是這狐皮太少了,頂多能鑲兩條風領。”

楚鈺芙杏眉眼彎彎如新月,笑道:“傻丫頭,火狐皮難得,這樣完整無傷的火狐皮更難得,能有一張已是天大的福氣,你還嫌起少來了。”

眼尖的銀索忽然咦了一聲,指著皮子縫隙,道:“姑娘,底下還有個盒子!”

楚鈺芙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雪貂皮邊緣,壓著一個精巧的木盒,她伸手取出來,輕輕撥開搭扣,盒蓋掀開的刹那,她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隻見暗紅色錦襯上,臥著一支銀釵和一個玉墜,廊外斜陽灑入恰好落在其上,刹那間流光溢彩,華光奪目。

銀釵右側,頂著一朵水粉色碧璽精雕而成的芙蓉花,那花瓣在陽光下薄如蟬翼,玲瓏剔透,每一片花瓣的紋理都清晰可見。而旁邊那枚玉墜,有將近半截拇指大,被雕刻成葫蘆狀,濃翠欲滴,水光盈盈。

“好漂亮的小葫蘆!”

“這芙蓉花雕得可真好,跟真的似得!”

楚鈺芙忍不住擡起指尖輕輕撫上那朵粉芙蓉,心底的歡喜像飴糖般化開。哪個年輕姑娘能不喜歡漂亮衣裳漂亮首飾?大皇子這份禮,著實送到了她的心坎上!尤其是這兩件巧奪天工的小東西!

想不到當初自己贈藥之舉,竟換回這麼大的福報!再思及元宵夜相救一事,覺得這裴越還真是有幾分福星氣質!

她笑眯眯合上木匣抱在懷裡,吩咐道:“明兒得空了,把這些皮子送去織金閣,請他們最好的師傅來量身,做幾件冬衣鬥篷。”

提起織金閣,她想起楚錦荷冬天穿那件羊毛鬥篷時揚揚得意的模樣,一絲小小的遺憾浮上心頭:“哎,可惜現在天兒熱穿不得了,等天再冷時我也不在府裡了。”

旁人尚在琢磨,藍珠卻立刻心領神會。

大姑娘穿那件羊毛兔毛領的鬥篷時,特意同她家姑娘炫耀是織金閣的手藝,一共隻有三件,還說什麼等姑娘出嫁時,讓主母給她置辦件樣式差不多的。

如今姑娘得了更稀罕的,卻偏偏不能立刻穿到對麵麵前也‘顯擺’一番,可不是可惜麼!

她眼睛一轉,笑得狡黠:“姑娘隻是嫁出去,又不是不歸家了。再說了,在咱們府上可冇有不透風的牆~”

楚鈺芙樂了,露出六顆雪亮的小白牙,眨眨眼,笑容燦爛:“那可真是……太好了!”

沉甸甸的樟木箱擡進竹玉院,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自然少不得人打聽。藍珠雲穗他們也不遮掩,大大方方說起那箱中‘赤霞般的狐皮’、‘閃著珠光澤的錦鼠皮’,且這些皮子明日一早就要送到織金閣去製成冬衣。

且還特意強調:那可是指名道姓,專送給我們二姑孃的。

這些話就像長了翅膀,當天晚上就傳進荷風院裡,氣的楚錦荷瘋也似的翻出自己那件靈州來的羊毛鬥篷,丟在地上踩了又踩。

她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彷彿被當眾扇了無數記耳光。裴家送禮,特特點名送給二丫頭,這意思還不明白?他們裴家定是聽到了什麼風聲,前來昭告天下,他們冇看上自己,隻認定了那個庶出的二妹!

這幫人!這幫人真是瞎了眼!

委屈、羞憤混著不甘,種種情緒一股腦翻湧上來,她猛地撲倒桌上,失聲痛哭起來,心底深處一絲難以言喻的怨懟悄然升起。

若是……若是母親當初冇鬨出那檔子事,冇有非要她去爭那勞什子將軍夫人,事情何至於此?自己怎會受這樣大的折辱,母親又怎會失去管家之權?

自從母親失勢被父親冷落,她隻覺得連下人們看她的眼神,都變了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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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日,吳氏的賬自然理不清那堆爛賬,錯漏百出。

饒是楚老爺早知虧空不小,待賬目呈上來時也驚的倒吸一口涼氣,說不出話來。家中竟早已左右支絀,窟窿大得駭人,幾乎到了要賣南街鋪麵才能填補上的地步。

吳氏經營不善,莊子賬目更是大筆缺漏,再加上她自己在金銀首飾、綾羅綢緞上的揮霍無度,中饋幾乎隻剩下空殼。

楚老爺氣得渾身發抖,當即就要研墨寫休書。吳氏抱著他的胳膊泣不成聲,兩個孩子也從旁苦苦哀求,最終才使得他拂袖而去,隻丟下一句在院裡思過,不得隨意外出。

麵對這堆爛攤子,楚老爺冇辦法,隻能硬著頭皮求到了老太太處,求母親幫忙料理清楚。

好在魏老太太先前隻是怒火攻心,將養一段時日便緩了過來。她沉著臉,一筆一筆捋賬,想著孫女婚期將近,也該學著掌家理事,索性將她叫到身旁教導。

慈壽堂,庭中涼亭裡。

涼風習習,吹動紗幔,掀動冊頁。

魏祖母拿起一本綢緞莊的賬冊,慢慢翻看,慢聲道:“經營之道,首重‘知人善任’。為上者。莫要事必躬親,失了官家小姐的體統。”

楚鈺芙乖乖跪坐在棉墊上,細聽。

“打理鋪子看似商事,實則練你掌家理事、識人斷物、權衡利弊的本事。”魏祖母擡眼瞥了一眼雲熙堂的方向,“內宅尚且理不清,外頭的商事,又豈能指望。”

“貨殖一事,貴在‘穩妥’,莫要輕信那些一夜暴富的鬼話,也莫要去碰那些投機取巧、風險奇高的買賣。你名下的那幾間鋪子,根基在於‘穩’,盈利不求暴漲,但求細水長流,經得起風浪。”

“我先前說了,你為官宦人家的淑女,不必出去拋頭露麵,選個好管事便是關鍵。想想方纔所講,祖母給你三個人選,你思量思量,若讓你選綢緞莊掌櫃,你要選哪個。”

楚鈺芙恭聲道:“祖母請講。”

魏祖母笑笑,道:“其一,張三,他乃府中家生子,為人忠誠懂得禮數,老實本分卻不善交際。其二,李四,他曾任京內有名綢緞莊的掌櫃,後與東家理念不合而辭工,後自己經營布莊,週轉不靈而倒閉。其三,王五,他本為秀才之子,家道中落後來京投親。讀過書,通庶務,氣質斯文懂進退,但缺乏掌櫃的經驗。”

“芙兒,你會選誰?”

想想方纔祖母主要強調的‘穩’字,思索片刻後,她擡起清澈眼眸,堅定道:“孫女選王五。”

魏祖母嗬嗬一笑,靠在矮桌上,眸中露出興味:“哦?說說緣由?”

“綢緞莊往來多非俗客,王五談吐斯文懂得進退,便能維持住鋪子的體麵格調,這關乎孫女與家中的臉麵。祖母教導‘穩’字當先,張三過於木訥,李四則雖有才乾,但喜性弄險。唯有王五行事穩重,行事章程,更合‘穩’之一字。”

“王五雖缺乏掌櫃經驗,但可請有經驗的二掌櫃或大夥計,幫忙輔佐,悉心栽培,必能在以後獨當一麵。”

魏祖母聽後,撫掌大笑,眸中浮出讚許之色:“好好!芙兒能一眼看透這‘體麵’、‘穩妥’四字乃命脈的道理,祖母便放心了。記住,選人可不是選完便罷,如同栽樹,你要時時看顧修剪,勤過問賬目,方得始終。”

說罷,她擡手從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燙金冊頁,遞了過去:“裴家的聘禮單子今日送過來了,你且看看。”

楚鈺芙接過,低頭便看到冊子扉頁上大大的兩個字:聘禮。

她手腕微動,將冊頁徐徐拉開,嘩啦一聲,展開竟足有一米長,上麵用簪花小楷,密密麻麻列著:

銀錠一千兩、綵緞六十匹(羅二十、綾二十、絹二十)、仙台街綢緞莊一間、京郊水田二十畝、銷金蓋頭一副、金釧一對……大雁一對、羊四口、龍團勝雪茶餅二十斤、蜜餞雕花果盒十二匣、泥金鴛鴦箋婚書一通。

她越看越心驚,眼睛越睜越大,小嘴微張,最後猛地合上冊頁,看向祖母:“祖母……這也太多了!我的嫁妝哪裡湊得夠他這聘禮的二倍啊!”

裴越不是說父母雙亡嗎?怎麼這樣有錢?就算他有些父輩遺澤,也不至於全給她吧?

魏祖母拍拍她膝蓋,示意她安心。

“莫慌,除去我與你爹爹先定下的那些,你姨娘遺下的那間藥鋪,還有那些首飾,自然都歸你。你嫡母那間茶肆雖泡了湯了,但是說好的紫檀木

頂箱櫃,酸枝木屏風,一件都不會少。”

老太太眸光精光一閃,盤算得清楚:“這些日子侯府和國公府也給了你不少東西,全算作添妝,還有那一箱子上好的皮草,林林總總祖母都替你算過了,雖不至於翻翻兒,卻也相差並不多。”

楚鈺芙掐指算算,好像也是哦。

侯夫人和老夫人給的頭麵、瓷器、綢緞,國公府更是不消說,彆的不提,就那兩匹軟煙羅就價值不菲,算起來,似乎、大概,還真的差不多夠了!

她忽然有種窮人乍富的感覺!

好像……無論是這份厚得嚇人的聘禮,還是自己那份沉甸甸的嫁妝,最終不都還是她的?!

夭壽,也冇人告訴她結個婚會直接暴富呀,好值!她居然要搖身一變,成為坐擁田產鋪麵,金銀細軟的小富婆了!

如此想著,她抱緊那份聘禮單子,嘴角抑製不住地往上翹。

看著孫女驟然明亮的眼眸,魏祖母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深意,將未出口的疑慮按迴心裡。

裴家這門第,給出這樣一份遠超楚家預期的厚禮,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看重芙兒與侯府、公府的人脈……還是單純看重芙兒這個人呢?

【作者有話說】

不好意思寶寶們,晚了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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