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克思主義的真理光輝照耀咒術界大地 不是說隻有一個孩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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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醫院後的幾個月,直至分娩前夕,表麵平靜的家庭生活下,卻不時又展現出幾份詭異,或是虎杖仁對胎兒的異常關注,或是虎杖倭助時不時警惕的視線,亦或是明明檢查冇有任何問題卻時不時捂腦袋的香織。
香織並不相信醫院那套“孕期反應”的說辭,那直接作用於她腦子的怪異聲響和觸感,絕非這具凡人肉身能產生的。
在避開虎杖父子的所有時間裡,她動用了作為詛咒師積累的龐大資源和人脈。
她尋來了各種據說能探測靈魂、詛咒或異界存在的咒具。
有些需要複雜儀式催動,有些隻需靠近感知。
她將這些蘊含著或陰冷或暴戾咒力的器物置於額前,甚至緊貼頭皮,但結果無一例外,所有咒具都清晰地顯示,她的大腦(本體)一切“正常”,冇有任何外來能量或意識附著。
她不甘心,又秘密聯絡了幾位在咒術界以感知敏銳或精通靈魂術法著稱的詛咒師。
其中一位閉目凝神半響,最終遲疑地表示:“夫人的靈魂與身體契合無比,並未發現撕裂或侵占的痕跡,隻是……生命力異常旺盛,遠超常人。
”另一位擅長追蹤詛咒的,則肯定地搖頭:“冇有詛咒的氣息,至少不是我認知中的任何一種。
”甚至有一位以“鬼眼”聞名的術師,開啟術式後仔細審視,最終也隻是困惑地表示,除了能隱約看到其腹部強大的生命能量,顱內並無特異之處。
所有的探查,得到的都是否定答案。
“這不可能!”在一次獨自於密室中時,香織的臉上終於難以抑製地浮現出惱怒與一絲極淡的……挫敗。
千年來的知識與經驗在此刻彷彿成了笑話。
她能掌控強大的咒靈,能策劃延續千年的陰謀,卻無法弄清自己腦子裡到底進了個什麼“東西”!之前對於腦子裡東西好奇的想法早已被腦子裡時不時怪異的語言和冇有規律的踢打消磨殆儘,留下的隻有心煩意亂。
有時在她靜思時,有時在她與虎杖仁虛與委蛇時,甚至有時在她與其他詛咒師暗中聯絡時——毫無預兆地,那“咚”的一下,或輕微一“踢”的感覺,就會直接在她的腦體深處炸開,帶來一瞬間的凝滯與不適。
伴隨而來的,偶爾還有一句她依舊無法理解的、微弱困惑的女聲囈語,每次都轉瞬即逝,抓不住源頭。
“呃……”又一次被腦中莫名的“踢打”感打斷思緒,香織下意識地捂住額頭,眉頭緊鎖。
這種體驗過於荒誕,以至於活了千年的她都忍不住低聲咒罵:“這感覺……簡直和那些女人描述的胎動一樣……但這怎麼可能?!”她寄生過無數身體,男男女女,從未有過如此詭異的經曆。
隨著預產期的臨近,這種源自本體的“動靜”似乎也變得更加頻繁和有……力量?彷彿那個藏匿於她腦中的未知存在,也如同腹中的胎兒一樣,在逐漸“成長”和“甦醒”。
香織的心情日益複雜。
一方麵,她期盼著容器虎杖悠仁的順利降生,那是她計劃的關鍵。
另一方麵,她對自己本體內的這個“異物”充滿了警惕、厭惡與一種被強行塞入了未知變量的興奮感。
分娩之日逐漸逼近。
虎杖家籠罩在一種混合著期待與無形緊張的氣氛中。
虎杖仁忙著準備待產包,練習呼吸法,既興奮又焦慮,虎杖倭助沉默地準備著一切應急措施。
而香織,則撫摸著高高隆起的腹部,另一隻手無意識地、一次又一次地拂過額前那道縫合線,眼神幽深。
‘就快了……’她想著,既是對腹中的容器,也是對腦中的異物。
‘無論你是什麼,等到一切就緒,總有辦法……將你弄個明白。
’2003年3月20日,仙台市醫院婦產科手術室中,虎杖仁被允許陪產,他緊握著香織的手,臉上混合著極致的興奮與無法掩飾的擔憂,不停地鼓勵著妻子。
虎杖倭助則守在產房外,麵色沉凝,但眼神中透露著期待。
香織的額角滲出汗珠,但眼神卻異常清醒,甚至帶著一種冷酷的審視感,彷彿正在進行一項重要的實驗,而非分娩。
陣痛與宮縮對於她曆經千年的意誌而言,完全在可承受範圍內。
過程很順利,符合所有產檢預期。
“看到頭了!用力,夫人!”醫生鼓勵道。
很快,一個健康的、啼哭聲洪亮的男嬰被娩出。
“是個健康的男孩!”護士熟練地清理著嬰兒,笑著向虎杖仁道賀:“恭喜您,虎杖先生!”虎杖仁瞬間熱淚盈眶,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目光緊緊追隨著那個象征著愛與希望的小生命,他之前所有的疑慮在這一刻似乎都被這巨大的喜悅衝散了——這就是他和香織的孩子,虎杖悠仁!然而,就在嬰兒脫離母體、臍帶被剪斷的那一刹那——產床上的香織,身體猛地僵住!一種無比清晰、無法形容的“剝離感”猛地從她的大腦最深處傳來!彷彿有什麼東西,原本緊密嵌合在他千年腦體核心的一部分,突然鬆動、分離,然後像一滴融化的水,沿著某種無形的通道,急速地向下——流向那剛剛完成分娩、理應空蕩下來的子宮!“?!”香織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突如其來的內部變故,甚至讓她短暫地忽略了外界的聲響。
正當虎杖仁沉浸在初為人父的喜悅中,護士正準備將清理好的悠仁抱過來給他看時,那位正在為香織進行後續處理的助產士突然發出了極度困惑甚至驚駭的低呼:“等、等等!醫生!這……這不對勁!”主刀醫生立刻皺眉看去:“怎麼了?”隻見助產士的手有些發抖,指著產道,聲音都變了調:“還、還有一個!頭……頭已經露出來了!這怎麼可能?!”產房裡瞬間一片死寂。
虎杖仁的笑容僵在臉上,茫然地看向醫生,又看向似乎也愣住的妻子:“另一個?什麼另一個?醫生,是不是搞錯了?產檢一直都說隻有一個孩子啊!”所有的產檢記錄,每一次b超,都明確顯示是單胎!怎麼會突如其來第二個胎兒!醫生也徹底懵了,但他反應極快,職業本能讓他立刻上前接手:“快!準備接生!快!”
他一邊動作,一邊難以置信地喃喃:“這……這簡直是……匪夷所思!完全隱藏住了?直到第一個出生後纔有動靜?!”這個緊隨其後的胎兒娩出得異常順利,甚至比第一個還要快。
彷彿它早已準備就緒,隻等著第一個孩子離開後,便迫不及待地降臨人世。
一個女嬰呱呱落地。
這是一個同樣健康,但哭聲相對微弱些的女嬰。
護士手忙腳亂地接過第二個孩子,臉上的表情已經不是驚喜,而是純粹的震驚和茫然。
她機械地進行著清理工作,眼神卻不斷瞟向產床上似乎也因這意外而“驚呆”了的母親。
虎杖仁徹底傻眼了,他看著第二個被抱到眼前的、皺巴巴的小嬰兒,大腦一片空白,巨大的衝擊讓他暫時無法思考。
雙胞胎?可是……所有的檢查……產床上,香織劇烈地喘息著,臉上適時地表現出產後的虛弱與極大的困惑。
但在她內心深處,驚濤駭浪遠比外表看起來猛烈千萬倍!原來如此!原來那個一直在她腦子裡說話、踢打他的“東西”,根本不是什麼無形的詛咒或意識碎片!它是一個完整的、潛藏在她腦體深處的……另一個“胎兒”?!它竟然選擇了在這個時刻,以這種方式——“誕生”?!這完全超出了她對生命、對靈魂、對一切術式理解的範疇!香織的目光死死盯向那個剛剛出生的女嬰,眼神複雜到了極點——那是極度震驚、被戲弄的惱怒、計劃被打亂的冰冷,以及……一種難以遏製的、對這前所未有現象的強烈探究欲。
護士將清理好的女嬰也抱到虎杖仁麵前,聲音還有些發飄:“虎杖先生……是、是一位千金。
恭喜您……是龍鳳胎。
”虎杖仁呆呆地看著並排放在一起的兩個嬰兒,又看向產床上“虛弱”的妻子,巨大的資訊量衝擊著他,讓他一時間竟不知該作何反應。
喜悅、困惑、擔憂、以及對所有不合理之處的恐懼再次湧上心頭。
產房外的虎杖倭助聽到裡麵的騷動和後續的啼哭聲,眉頭鎖死,心中的不祥預感達到了頂峰。
而冇有人注意到,那個後出生的女嬰,在短暫的啼哭後,忽然止住了聲音,微微睜開的眼縫中,掠過一絲極其短暫、絕不屬於新生兒的茫然與清明。
香織的手指,死死攥緊了身下的醫用床單。
‘雙胞胎……’她在心中冰冷地重複著這個詞,目光在兩個嬰兒之間來回移動,最終定格在那個女嬰身上。
‘一個是為詛咒之王準備的完美容器……’‘另一個,是從我腦子裡……誕生的未知。
’‘虎杖悠仁……’‘還有你,又該叫什麼?我的計劃會因為你發生意外?不,我絕不會讓任何威脅到我計劃的東西存在。
’在眾人冇有注意的時候,香織冰冷的眼神凝視著女嬰,女嬰似乎感受到了什麼,身體不由地顫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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